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一辑)-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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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她微微有些咳嗽并且冷得直发抖。店里即使是在夏夜也非常冷。尼洛想了一会儿他的设计问题。在毯子中央开了一个领口似的洞,然后套在她身上,把头露出了洞外边。他把安全绳从她身上取下——她可能会很轻松地从绳中逃脱开来——用他缝座垫的机器上的结实的单丝线,从外面把毯子的四角缝得严严实实。再把洞的边和一条牢实的纤维带缝在一起,把带子紧紧地系在她脖子上,打了个结。当他把这一切做完时,除了她露在外面的头开始在打鼾流涎之外,她整个人就被他装进了一个舒适温暖的大口袋里。
毯子下面的一大团超强力胶水把她牢牢地固定在了地板上。毯子是便宜但却很硬实的装碳纤维毯。如果她能只用手指甲把毯子撕开的话,尼洛也很可能只有坐以待命了。现在,尼洛很累,但还是相当清醒。他喝了一塑料挤瓶葡萄糖水,吃了三片阿斯匹林和一盒巧克力布丁罐头。然后他爬上吊床开始睡觉了。
尼洛大约是在10点钟时醒的。他的俘虏已坐在袋子里,绿色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眶红红的,棕色头发上因为沾了染料也结成小块小块的。尼洛起来穿好衣服,用过早餐,开始修那把弄坏的门锁。他什么也没说,部分原因是他想安静叮能会使她恢复一下,但更主要是因为他想不起她的名字。他几乎敢肯定她告诉他的并不是她的真名。
当他修好门之后,他又把门球的绳卷高了些,好使别人够不着。他认为他们两人需要不被打扰地谈谈。
然后尼洛故意打开屏幕,接通了装置盒。一当那可爱的字幕跃上屏幕时,她顿时变得焦虑下安了。
“你到底是谁?”她终于问道。
“小姐,我只是一个自选车修理工。”
她哼了一声。
“我想找不需要知道你姓甚名谁,”尼洛说道,“但我得知道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的,他们派你到这儿来有什么目的,以及我怎样做才能摆脱这种处境。”
“先生,你的处境好象并不太妙。”
“不,”尼洛道,“也许不是,但这一切都是你给弄糟的。我只是个从田纳西来的24岁的修车匠。但是你,你口袋里装的各种专门装备足够买5家象我这样的店。”
他打开她化妆盒里的小镜子,让她看看自己的脸。在绿色染料的覆盖下,她的怒容变得更加严厉了。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尼洛道。
“别想了。”
“如果你是想等援军来救你的话,我想你可能等不到了,”尼洛说道,“我已经把你彻底搜查了一遍,并且打开了你带的每一件工具,把里头的电池全取出来了。虽然我并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或者是怎么起作用的,不过我还知道电池是什么。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了,所以我想你的援军并不知道你在哪儿。”
她还是一声不吱。
“你看,”他又道,“你真的把这一切弄砸了。你被一个完全的业余人士给逮住了,而且,你还可能永远处于这种作人质的处境中。这里的水、面条和沙丁鱼足够我在这儿坚持好几天。也许你可以通过安装在你的股骨上的小玩意儿给上帝打个电话,但在我看来你的麻烦不小了。”
她在袋子里挪动了一下身子,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这事一定和那边的装置盒有关,对吗?”
她还是一声不吭。
“不管它值什么,我认为我和曼迪·迪托扎斯都与它无关,”尼洛说道,“也许它对爱迪还有些用处,但我想他并没有问任何人要,而是有些人想要他拿着这东西,很可能是他在欧洲的古怪朋友。爱迪过去曾经是一个叫凯普克鲁格的政治组织的成员,你听说过这个组织吗?”
她看上去显然对此有所耳闻。
“我也不怎么喜欢这个组织,”尼洛告诉她,“他们开始用一通关于自由和民权的大话吸引我,然后等你真去参加他们在披屋那边举行的集会,而里头那些大腹便便的人只会乱嚷着:“‘我们必须紧跟工业技术的潮流,否则就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弃。’他们只是一群连鞋带也不会自己系的无用的吹牛者。”
“他们是妄图颠覆国家主权的危险的激进分子。”
尼洛谨慎地眨眨眼,“推翻谁的国家主权?”
“是你的,也是我的,希维克先生。我来自NAFTA,是一名联邦特工。”
“你是联邦特工?那又怎么会随便闯入民宅?这不是违反‘第四次修正案’或者其它什么法律了吗?”
“如果你指的是美国宪法的第四次修正案,它在早几年前就被取消了。”
“哦……当然,我想你是对的,”尼洛耸耸肩,“我漏了许多民事课……这和我没什么相干的。很抱歉,刚才你说你叫什么?”
“我说过我叫基蒂·卡沙迪。”
“很好,基蒂。好的,基帝,现在就只有你和我。显然,我们在这儿有一个共同的问题,你认为我在这种情况下该做些什么呢?我是说,实际点的。”
基蒂有些吃惊,想了想,她说道,“希维克先生,你首先得马上把我放了,然后把我的装备,以及那个盒子、相关资料、录音带和磁盘都给我。然后把我秘密地送出这地方,以免有警察拦住我盘问我脸上的染料。此外,你还得给我找套衣服。”
“就这样吗,嗯?”
“这是你最为明智的做法,”她眯起了眼睛,“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不过,你所做的这一切对你以后的待遇问题将极为有利。”
“你不准备告诉我你是谁,从哪儿来,谁派你来的,或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绝不可能。我不能泄露这方面的情况。你不需要知道,也不应该知道。而且,如果你真的就是你说的那样一个人,你又需担心什么呢?”
“很多,我担心很多事情。我不能在我的下半辈子里一直在担心你什么时候又会从黑暗的角落里猛地扑向我。”
“如果我想伤害你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可能就已经这么做了。希维克先生,当时这儿只有我和你,我本可以轻松地将你制眼,然后拿走我想要的所有东西。把盒子和资料给我,别再盘问我什么了。”
“基蒂,假设是我闯入你的屋子?你又会对我怎么样呢?”
她不说话了。
“你刚才告诉我的不起作用。如果你仍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语气强硬了,“我只得粗暴一点了。”
她轻蔑地抿紧了嘴唇。
“好吧,是你自找的,”尼洛打开接收器,朝里面大声叫道,“皮特。”
“不,我是皮特的木克,”电话里有声音回答道,“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吗?”
“你能转告皮特,说尼洛遇到了一件大麻烦,要他立即到我的车店来一趟吗?顺便从蜘蛛党带个壮实点的大力士过来。”
“尼洛,是什么样的麻烦?”
“关于当局的,情况还很复杂呢,我不能多说了。我想,这条线也许已经被窃听了。”
“好吧,我会转告皮特,”木克挂断了电话。
尼洛离开大豆袋子,又回到了工作台。他生气地把基蒂的二手车扔到了一边。“你知道真正让我生气的是哪点吗?”他终于说道,“你根本不需那么费劲地在这儿卖弄你的魅力,骗我说和我一块儿住,然后再来偷那个该死的盒子。你根本不需要那么尊重我,甚至你也根本不需要去偷什么东西。你只需要对我笑笑,轻声地问我要,我就会把盒子给你玩玩。我不看多媒体节目,我也讨厌那东西。”
“情况紧急,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调查或侦察了。我想你应该立即给你的流氓朋友打电话,告诉他们其实是你弄错了,叫他们别来。”
“你准备认真和我谈点什么了?”
“不,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好吧,我们等着瞧。”
二十分钟后,尼洛的电话响了,他小心地拿起电话,把屏幕关闭了。是城市蜘蛛党的皮特打来的:“尼洛,你的门环在哪儿?”
“噢,对不起,刚才不想有人打扰,所以我把它卷了起来。我马上把店降下来,”尼洛按了控制动开关。
门一开,皮特马上跳了进来。他是个大个子,但却瘦长得象个登山运动员,露出一双黑黑的胳膊和小腿,脚上是一双又大又尖的跳远鞋。他穿着一件满是夹子和钩扣的无袖紧身皮衣,挎着一个背包。黑黑的左脸颊上,短发下面还有六个栩栩如生的纹身。
皮特看了看基蒂,用细长的手指取下眼镜,再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又带上眼镜,“哇,尼洛。”
“嗯。”
“我从没料到你会作出这样恶心和变态的事情。”
“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皮特。”
波特走到门口,蹲下身,把另一个人也拖进了店里,她穿着件残旧的调温夹克和长而宽松的便裤,脚上是一双一侧有拉链的靴子,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绿色钟形女帽下面是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嗨”,她伸出手,“我叫梅贝儿,以前没见过面。”
“我叫尼洛,”尼洛打了个手势,“袋里的那个叫基蒂。”
“你说你需要一个深沉点的,所以我就叫梅贝儿和我一起来了,”皮特说道,“梅贝儿是一位社会福利工作者。”
“看起来你把这里的局面都控制住了,”梅贝儿一边轻松地说,一边开始四处打量:“发生什么事了,她闯进你店里?”
“对。”
“而且,”皮特加了一句,“她抓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电棒,结果把自己给击倒了?”
“正是这样。”
“我告诉过你,那些毛贼通常都会先去碰那根电棒,”皮特不无得意地说着。抓了抓他的腋窝。“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把作诱饵的武器放在一眼就能见到的地方,那些毛贼绝对忍受不了这种诱惑,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一定就是去抓那样武器。”他得意地笑了,“这办法每次都奏效。”
“皮特来自城市蜘蛛党,”尼洛告诉基蒂。“他手下的人为我修了这间店。一个黑夜里,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间移动屋子提升到了34层高的地方。然后轻手轻脚地在大楼旁边挖了一个大洞,把这间移动屋子从洞中拖出来。然后他们用爆破螺栓穿过大梁,把车店就这么挂在半空中。城市蜘蛛党的人对运动攀援简直就象我对自行车一样迷恋,他们有许多人都极其认真地对待这门技术。他们是首先在这块地方上居住的人,并且从那时起他们便一直定居在这儿,他们都是我很好的朋友。”
皮特单膝跪在地上打量着基蒂。“我喜欢闯进别人的住地,你呢?没有什么比快速而又顺利地摸进别人屋里更让人激动的了。”他漫不经心地在背包里掏着什么。“这是”——他摸出了一架相机——“开个玩笑,你没能偷走什么。你以是拍了些作为战利品的照片,证明你曾经到过这儿。”他拿着相机给她照了几张,看着她往后退缩,他咧开嘴笑了。
“小姐”,他对她低声说道,“一旦你变得有些邪恶地贪婪,并把这种贪心和占有欲与直接行动的美好混为一谈时,那你就是在出卖找们的生活方式了,你就糟蹋了我们的活动。”皮特站了起来。“我们城市蜘蛛党并不喜欢普通的毛贼,尤其不喜欢那种闯入象尼洛这样的我们的顾客中去的盗贼。而且我们完全地,尤其不喜欢那些笨手笨脚、在我们朋友的房屋中被当场抓往的盗贼。”
皮特皱着眉头在沉思。“我的打算是,尼洛老朋友,”他宣布,“用又好又结实的缆绳把你这位小朋友从头到脚裹得紧紧的,再把她偷偷运到金门广场——你知道的,就是在MLK和27号高速公路边一座大的商业区?——然后把她头朝下倒挂在屋顶中央。”
“这可不太好啊,”梅贝儿严肃地对他说道。
皮特有一种受到伤害的表情。“我并没有打算收尼洛一分钱或者什么东西!只是想象一下她,和那些枝形吊灯和上百面镜子一起旋转是多么美妙绝伦!”
梅贝儿跪在地上,仔细看着基蒂的脸。“她被击昏后喝过水吗?”
“没有。”
“噢,看在老天的份上,给这可怜的女人一点水喝吧,尼洛。”
尼洛递给梅区儿一瓶自行车上携带的饮料。“你们还没有弄清楚这里的情况,”他说,“看看我从她身上找出来的这些东西。”他给他们展示那些格斗镜、靴子、致昏枪、手套以及其他装备和工具。
“哇,”皮特最后说了一声,他轻轻拍了拍眼镜上的旋钮,以便能把细节看得更清楚些。“这决不是普通的盗贼!她简直就象是来自菲律宾战斗机上的衔头武士!”
“她说她是联邦特工!”
梅贝儿突然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一把夺去基蒂唇边的那瓶饮料。“你是在开玩笑,对吧?”
“问她吧。”
“我是一个市政再发展部门的五级社会顾问,”梅贝儿说道,她出示了一张官方证件给基蒂看,“你是在哪个部门?”
“我不准备在这个时候透露这类消息。”
“我简直不能相信,”梅贝儿一边惊叹着,一边把那本折得皱皱巴巴的证件塞进帽子里。“你居然抓住了一名反动秘密组织的成员。我是说,这就是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又缓缓摇了摇头,“你知道吧,如果你在政府部门工作,你就有机会常听到关于那些右翼准军事化成员的恐怖故事,但我以前却一直没有机会亲眼见识一下!”
“外面的那个世界是相当危险的,社会顾问小姐。”
“噢,讲给我听听,”梅园儿挖苦道,“我曾在自杀热线上工作过!我也曾当过人质谈判员!是一名职业社会福利工作者,女朋友!我见到过的恐怖和痛苦比你以后会见到的还多。当你还在一些舒适的集训营做俯卧撑时,我就早已投入到这个现实的社会中了!”梅贝儿不经意地扭开瓶塞,猛喝了一大口。“你们抢劫这个修车匠的店铺究竟是为了什么?”
基蒂还是面无表情地没有开口,“和那个装置盒有关,”尼洛在一旁说道,“这东西昨天下午才送到,几个小时以后她便出现了。开始还想引诱我,说她想往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