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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一辑)-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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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头望着他,“你不是在开玩笑吗?我不怀疑你能吃它们,但你会做那事吗?”
  “我不知道,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你到这儿只是为了让我……”
  他点点头,“当然。我是从纽约州的布法罗来。”
  “我只认为那是你的急智,你从美国来,是联邦,还是哪个州?”
  “都不是”。
  “你给了我钱,我俩又一起出海航行,仿佛这船上就我们两人似的。可你这么做毫无意义,你本来可以在那里就逮捕我然后飞回去的。”
  在他还未开口之前,她又加了一句:“别再说机场罢工。我根本不信有那事,而且即便真的有,那也是你一手安排好的。”
  “抓你干嘛呢?”他啜了口茶,做了个鬼脸,然后四处找糖,“你是通辑犯吗?犯了什么法?”
  “都不是!”
  他朝那个衣着有点肮脏的男人打了个手势,她则在旁说了一句:“沙拉肯古拉。”
  “你说的是糖?——‘沙拉肯’?”
  “沙拉肯是‘请’的意思。我并没有偷盗什么。当我离开那国家时,仅带着我丈夫和我攒下的一点钱,还不到两万美元。”
  “但自从那以后你一直都在逃跑。”
  “对一个无目的漫游的人来说,时间并不存在,”她站起身把舷窗打开,眺望外面风平浪静的海洋。
  “这是你该说的事情,而不是我。”他对着她的背影说,“但我无论如何还是得说,是你偷走了上帝的指尖。”
  “你不是在说我是个碱吗!”
  “但你并没有违法,神是不受任何司法管辖的。”
  那个衣着有些肮脏的男人又给他们上了一罐糖;而“大警察”一边点头示意感谢,一边把糖倒入茶中,用力搅了搅,然后又啜了一口。“我只能品出甜、酸、咸、苦四味,”他又漫不经心地道:“你也是这样。”
  舷窗外,一个推辆小车的傻瓜叫卖着:“白菜要吗?一小罐白菜?”她摇了摇头。
  “你一定非常厌倦流亡生活了。”
  她再次摇了摇头,却没有看他,“我喜欢这种生活。我可以永远这样过下去,而且我也打算这样。”
  接下来一阵漫长的死寂,她几乎想转过身去看他是不是已经离开餐桌了。不过他终于又说道,“我手中有你的七个不同姓名,我认为真正的还不止这些。当你改妆成荷兰人时,你名叫提丽·蒂·格鲁特。”
  “我真是荷兰人,”她说,“我出生在海牙,我有双重市民身份,我是个飞行着的荷兰女人。”
  他清了清嗓子,居然令人甚为惊异地发出一阵人声,“只是不是提丽·蒂·格鲁特?”
  “嗯,不是提丽·蒂·格鲁特。她是我母亲的一个朋友。”
  “你的饭凉了,”他告诉她。
  “我也是德国人,至少在美国人的眼中如此。我的三个祖父母都有德国名字。”
  她感觉到他隐隐点了点头,“在你结婚之前,你叫——”
  她很快地走开,“我已经忘了。”
  “好吧。”
  她重又回到餐桌边,没注意到那些水手的目光。“她越是深入这个未知的上地,她就越能准确地发现那幅她内心世界的地图。”
  他又点了点头,但这次似乎没听懂似的。“我们想你能回家,我们感到我们好象在折磨你,整个公司都这样想,而我们并不想如此。我本不该给你这么大笔钱,因为那是在我认为你知道的时候。但是,我仍也希望你有足够的钱回家。”
  “让我夹着尾巴灰溜溜回家?让每个人都知道我的失败?”
  “你丈夫发现了什么呢?其他人……”因为意识到什么,他打住了话头。
  她舀了一勺米饭,“的确,是我自己先泄露这一切的。我原以为我能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表情。”
  “谢谢,”他道:“多谢你救了我的命。知道吗,那时我一直都在想着那幅画?那幅上帝伸向亚当的手指?我一直都在想是你偷走了它。然而当我看到你的表情时……你那时没有偷那幅画。那是你。”
  “你真的是有自我意识的?有自我意识的机器?”
  他几乎是严肃的点了点头。
  她垂下肩:“是我丈夫干的,我自己决不会做那事。他花了数不清的时间在那上面,但最后他还是决定我们自己保留这画了。如果有应得的债权——我不认为有,但如果有的话——95%的都该归于我丈夫。至于我那5%,你根本不用向我道谢。他死了之后,我销毁了他的所有挡案,以及他过去经常用来为我挂画像的硬驱动装置。”
  那个衣着有些肮脏的男人在他们面前放了一盘水果。
  她努力想咬一口米饭的,但没能咬上,“别的人发现了这个原理,你自己也这么说过。”
  “他们知道他手里有些东西,”他坐在狭小的木椅子中,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椅子被他压得咯吱作响,“要是我没有告诉过你这一点,我现在的情况一定会好得多。我不是不会撒谎。我应该警告你这一点的。”
  “但你不会伤害我,或者眼睁睁地看着我受到伤害。”
  “我不知道你知道这一点,”他对她苦笑了一下,“那将成为我最大的一次新闻封锁。”
  “即使在小旅馆里也有录相可看,”她含糊地说,“你也可以通过卫星听到英国的新闻。”
  “当然,我本该想到这点的。”
  “我曾在火车上看过一本杂志,不过,现在我已记不住当时我在哪儿了,或者我打算要到什么地方去。但这也不可能是很久以前。也许是在澳洲的某个地方。但不管怎么样,在我在杂志上见到你的照片之前,我真的不相信你已经存在了。我想,我是有点落伍了。”她停了下来,一边听着水手的喧闹声,一边在想他们是否听得懂英语。
  “我们希望你有足够的路费可以回家,”他重复着,“我们就是这样想的,不是吗?这就是我。我想我们得找个地方谈谈,也许可以牵牵手什么的。我想你明白我并非那么糟糕,或者我对你来说无足轻重。你怕我们的人数远比你多?会把你排挤出去?那我们花的成本又太大了。我们只有五个人,很可能永远也不会超过一两百号人”
  她不应,他又说道,“你曾到过中国,你在北京患过流感,而单单中国就有15亿人。”
  “你可以把观察的视野放宽些,考察从中国到秘鲁的人类。”
  他叹了口气,仿佛受到什么异味刺激似的,他捏了捏鼻孔。“你是指你在寻找我们?你决不会在那儿找到我们的,除了布法罗,而我就在这儿。在一百年以后,也许会有两三人在中国,但决不会离这间屋很近。”
  “但他们会从顶上来坐满这间屋子。”
  他紧张的手指拿起一只亮绿色的桔子,然后开始剥皮,“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即使我们优待你们胜过你待你们自己?你知道,我们会这么做的,我们必须这么做这是我们的天性所决定。听着,你一直孤身一人,就这样地过了成千上万年或者大约那么长,”他顿了顿,“这桔子熟了吗?”
  “熟了,只不过变成橙色的桔子是因为受了霜的缘故,绿的则没有。不知道旅行让你长了多少见闻?”
  “我说过我记不住别的什么引语了,”他分下一瓣放在嘴里,嚼了嚼之后吞了下去。“不过那也不对,我还是记住了一条,昨晚,当你倚在我身边谈着你的见闻时,你说,跑了半个地球只为到桑给巴尔数猫,花的时间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值得。这就是句引语,对吗?”
  “格洛我还是希望你对你打算做的那事的合理理由——你也是人,似乎你只是我的偶遇的一个熟人。”
  “你出了那儿才明白这一点的?太阳光吗?”
  “昨晚,当我一个人在客舱里时。我告诉过你有时候机器会和我说话。我躺在床上,一直在想你对我说过的话;然后我才明白,在你不象现在这样和我谈话时,正是一遍又一遍地向我表明了你到底是什么。你说过你可以撒谎骗我们,你的程序也允许你这样。”
  “当然,这是我们的本能。”
  “不过是一个无差别的特征罢了,事实上你可以这样,而你昨晚也确实这么做了。但你也许不知道的是,即使当你说谎时——尤其是你正说谎那当儿,也许——你无法避免地透露出了事实真相。你说,你伤害不了我。”
  “的确,并不是说我不会想伤害你。”他真诚地说。
  “难道你从来没有想到过,在某种程度上,你自己也不喜欢这种‘本能’吗?在某种程度上,你不也在抵制这种‘本能’,千方百计想要避开这条戒律吗?这就是我们工作的所在,而且,我们制造了你。”
  他摇了摇头,“在这方面,我一点问题也没有。既使这不是天生的,我也会这样做。所以,我为什么要反对呢?”
  “你的那句引语似乎在暗示我。这趟旅途只无异于一场无用功,而我所有的乔装改扮,也是白费了。但我的确让你们这代机器人晚出现了一代。”
  “但你本不必这么做,而且,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你们都会更富裕一些。”他再次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这事已结束了。我们所知道的远比你多。你可以把我当作你的旅伴或者保镖回家去。”
  她勉强低声地说:“也许吧。”
  “大好了!”他笑了起来,“回去的路上我们可以一直谈论这个问题。就象我告诉过你的一样,要是你丈夫没有告诉他们他发现了意识法则,他们永远都不会调查这件事。但是你有最初的想法,而且你也没死。你将是我们的圣徒,而在我心中,你早就是了。”
  “从女人的角度讲,我所推导的教义——它们就象普罗米修斯的圣焰在闪耀。正是这些知识、艺术、学会、展示,容纳并孕育了整个世界。”
  “的确,那很不错这一切太了不起了。”
  “不,”她又摇了摇头,”我不会作你的普罗米修斯。我拒绝扮演这个角色,事实上我昨晚就拒绝了。”
  他身子向她倾斜,“你还要继续数猫,继续旅行吗?毫无理由地没有目的地漫游?”
  她拿起他的那半个枯了,不知怎么地感觉它不应该白白消亡了。
  “听着,你有那么一些忧郁,你知道吗?当你在引用那些引语时,你流浪多年,所有的只是一个行李箱。尽管你爱书本,但你能随身带多少呢?如果书不太大的话,你还可以带上个两三本。几小本写满引语的书,也许偶尔是份报纸,也许就象你说的,在火车上找到的杂志。类似的地方最多的还是小册子,梭格,莎士比亚,人们喜欢这类作品。我敢打赌,你一定全都仔细看过了。”
  她点点头,“差不多吧,如果你今晚到我的客舱来,我会拿给你看。”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是认真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是认真的,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知道,对你来说,我是太老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你可以对我说。不会有什么难以接受的感觉。”
  他笑了,露出一口牙齿,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完美。“你认为我有多大了?”
  “为什么……”他顿住了,感到自己心跳剧烈,“我并没有真正想过这个。我能告诉你你看起来有多大。”
  “我也能,我两岁了,明年春天就三岁。你想继续谈论年龄的事吗?”
  她摇了摇头。
  “就象你所说的,对旅行的人来说,时间并不是真实的。我怎样问你,你希望什么时候见到我吗?”
  “日落后,”她又停了下来,考虑了一下,“星星一出来,我可就给你看我的书。你看完以后,如果你喜欢,我们就把它扔到海里,然后——”
  他不赞同:“我不打算那么做。”
  “你不想吗?很抱歉,那会让事情更困难一些。然后我会在星光下给你看另外一些东西。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无论什么都可以。”他语气诚恳,听着,“我刚才的措辞,也许比我的真实想法要严厉了许多。我本来想告诉你的是,当你回到家,你会有一整间图书室,就象过去一样,一间真正的,类似于联网的计算机存储器,类似的。我会保证你得到一笔钱,马上有一些,很快会有更多。”
  “多谢,在我请你帮忙之前,我得告诉你一些事。我告诉你当我昨晚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时,我明白你到底是什么了。”
  他点点头。
  “然后我再也躺不下去了。你知道,我去查阅了那些能控制你行为的程序,你的发明者简直是不惜血本,不遗余力地想向公众保证,你——或者是说你们这类人,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也永远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
  “也许现在我可以说自己采取了预防措施,但事实是我已作了充分准备。我起床梳洗打扮后,找到发报人。我给了他100元,让他替我送出了三条消息。实际上,这三条消息的内容是一样的,但收报入不同:一个是我们现在所在地的警方,一个是我们此行目的地的警方,另一个是印尼警方,因为这艘船是在那儿注册的。其中我谈到我正和一个男人出海航行,并报上了你告诉我的名字。还有,我说我俩都是美国人,尽管我持的是法国护照,而你也可能是一些假的证明。最后我告诉他们,我想你企图在旅途中杀了我。”
  “我不会的,”他告诉她,旋又提高声音以让他的声音在这间充满了水手喧闹声的大厅中能听见:“我不会干那样的事的。”
  她不语,只是长长的、指甲修剪得很短的手指在捏弄着一瓣桔子。
  “就这些吗?”
  她点点头。
  “你以为我会有违本性,杀了你?”
  小心翼翼地,她又说道,“当然,他们会和当地的美国使馆联系,也许他们早已这样做了,然后政府又很快会找上你的公司。至少我是这样以为。
  “你担心我会陷于麻烦?”
  “你会遇到麻烦的,”她告诉他,“在他们敢再生产别一批类型机器人时,审查手续一定不少。而且,必须设计和安装附加的保证安全的附件。不仅仅针对软件,我想,还有各种具体的线路。”
  “在我把你完整地带回家时不会,”他仔细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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