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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星际驿站 作者:[美] 克利福德·西马克 修订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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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再告诉我一点儿有关他的情况,就是战争结束后的情况。”
  “当他不在家时,他母亲去世了,”刘易斯说,“他父亲和邻居们就将她埋在农场里。
  当时许多人都是这么做的。华莱士获准休假,但没能及时赶回家参加葬礼。当时人们对尸体不进行防腐处理,而且当时的交通也不方便。后来华莱士又重新返回了战场。据我所知,这是他唯一的一次休假。他父亲开始独居,并在农场耕耘,分批处理农活,进行得很顺利。据我了解,他是个很不错的农民,在当时,他算得上是个绝无仅有的好农夫。他订阅了一些农业杂志,他的思想比较合乎潮流。他还对轮作制和防腐蚀这样的问题很感兴趣。根据现代标准,那根本算不上是个农场,但他却使老华莱士生存下去,而且还使他做到略有积余。“
  “后来伊诺克从战场返回了家园,父子俩一起耕作了一年左右。他父亲买了一台收割机,就是那种用马拉的新玩意儿,上面装有一根能割干草和谷物的镰刀。当时用收割机是比较先进的,它比长柄镰刀可强多了。”
  “一天下午,老人外出割草时,他的马往四处乱跑。一定是什么东西让它们受惊了。伊诺克的父亲被摔出自己的座位,刚好摔倒在收割机的镰刀前。这种死法可惨了。”
  哈德威克显示出一种厌恶的表情,“真可怕。”他说。
  “伊诺克跑出去收拾父亲的尸体,他将尸体搬回家里。然后他拿起枪便去寻找那些马。
  他在草地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它们。他将那两匹马打死之后就离开了。这都是真的。多年来马的骷髅仍然躺在被打死时的草地上,直到马具全部腐烂了,它们套在收割机上呢。“
  “后来,他回到了屋里,搬出他父亲的尸体。他将父亲的尸体洗干净之后,替他穿上一套上等的黑西装,然后将他安放在一块木板上。接着他到牲口棚去做了一个棺材。随后,他借着提灯的火光,在母亲的坟前挖了一个墓穴。后来,又回到屋里坐在父亲的身旁。天一亮,他便将父亲死亡的消息告诉了一位近邻。那位邻居又去通知其他人,有人还请来了一位牧师。当天下午晚些时候,他们举行了葬礼。随后伊偌克便回到了家里。打那以后,他一直住在家里,除了他的菜园之外。但是从来不干农活的。”
  “你刚才对我说那里的人不愿跟陌生人交谈,可你好像了解不少内情。”
  “它花了我整整两年的时间。我是慢慢地进入他们中间去的。我买了一辆破车,把它开到米尔维尔镇,并放风说自己是来寻找人参的。”
  “你说是干什么的?”
  “是寻找人参的,人参是一种植物。”
  “对,我知道。但这种东西在市场上已有多年不见了。”
  “偶尔还有一点小市场。那些出口商会收购一些。不过我还寻找其他的草药,并且假装自己对草药以及它们的用途丰富的知识。‘假装’一词实际上用得不妥,我曾经专门对草药作过一定的研究。”
  “只要装出一副头脑简单的样子,他们就会理睬你了。”哈德威克说,“装出一种缺乏文化素养,但又无冒犯之意,或许头脑还有些糊涂的样子。”
  刘易斯点点头说:“调查工作进行得比我想像的甚至还更好。我只是来到他们的周围,他们就跟我聊上了。我甚至还真的找到了一些人参。那里主要有一户人家,就是菲希尔一家,他们住在华莱士农场下面的河边,而华莱士的农场则位于河的陡岸上。菲希尔与华丽莱士两家那里住了几乎有同样长的时间。不过,菲希尔家与华莱士家完全不同。他们属于追猎浣熊、捕捉鲇鱼、夜间煮食的那种部落。菲希尔一家发现我跟他们有许多共同之处,跟他们一样得过且过,对一切都无所谓。夜间我常助他们一臂之力,跟他们一道煮食,一起喝酒,有时还帮他们兜售食物。我还同他们一起捕鱼,一起打猎,并跟他们坐在一起聊天。他们也告诉了我一两个有可能找到人参的地方,他们称之为‘参’。
  我想一个社会学家也许能从菲希尔家中发现一个文化宝库。他家有一个女孩,她是个既聋又哑却非常漂亮的姑娘,她的容貌足以使人倾倒……“
  “我了解这种家庭,”哈德威克说,“我出生在南部山区,而且是在那里长大的。”
  “正是他们告诉了我那两匹马和收割机的故事。所以,有一天我就去了华莱士家的那块草地,并从那个角落挖下去。我找到了一匹马的颅骨和其他一些骨头。”
  “但你无法知道那就是华莱士家的马。”
  “也许不能,”刘易斯说。“可我找到了那台收割机的残骸,尽管已经所剩无几了,但也足以辨认出来。”
  “让我们再来追述一遍他的历史,”哈德威克建议说,“自从他父亲死后,伊诺克一直呆在那儿,从未离开过农场?”
  刘易斯摇摇头说,“他一直住在同一幢房子里,一切都跟过去一样。华莱士并没有衰老,而那房子跟他一样,也显得并不陈旧。”
  “那房子你进去过了?”
  “没有进去过,只是靠近过。让我来告诉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3

  他能有一小时的时间。他知道自己能有一小时的时间,因为在过去的10天中他估算了伊诺克·华莱士的活动时间。从华莱士走出家门到他取回邮件为止,每次都在一小时以上邮递员迟到时,或当他们聊天时,有时他需要更长的时间。但刘易斯告诉他最多只能指望一小时。
  华莱士消失在山峰的斜坡上,朝着位于崖壁高处的岩顶走去,威斯康星河正从下面流过。他总要爬到岩石上去站一会儿,把步枪紧夹在手臂下面,凝视着荒芜的河谷。然后他就走下岩石,沿着林中的小路跋涉。当适当的季节来临时,那儿总是长着许多粉红的凤仙花。随后他便从那里再登上山来到一条从山间流出的小泉旁。小泉下面是一块已经有一个多世纪没耕种过的荒地。然后,他便沿着山坡走上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于是就到了邮政信箱那儿。
  在刘易斯监视他的10天中,华莱士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路线。刘易斯确信,多少年来,他也从来没改变过这条路线。华莱士走得并不急,仿佛他有足够的时间。途中他常停下来重新结识一些朋友,例如:一棵树,一只松鼠,或一朵花。他是个体格强壮的男人,仍然具有不少军人的气质,同时还具有在艰苦的战争年代中从多位领导者身上所继承的那种谋略与习惯。他走起路来昂首阔步,双肩朝后,像是一个早已经历了不少艰难险阻的人。
  刘易斯从杂乱的树丛中走了出来。那里原先是个果园,有几棵树,互相盘绕着。随着岁月的流逝,树木已经腐蚀和老化了,但依然长着一些可怜而又苦涩的苹果。
  他在矮树边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瞧着山脊上的那所房子。这时,那所房子正屹立在一种非凡的光辉之中,仿佛有一种不寻常的阳光穿过太空的层层障碍,照得它光彩夺目,使它显得与众不同。的确,它仿佛是一种极不寻常的东西。这种光辉随后便消失了,假如真有这种光辉的话。这所房子便又同田野和树木一起溶入了共同的一片阳光之中。
  刘易斯摇了摇头,他以为自己刚才看花了眼,也许是一种幻觉,因为现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光辉。那所房子也只不过是一所平常的房子,尽管他被保管维护得非常之好。
  这是一所人们在当时不常见到的房子,长方形的,既长又窄,而且很高,它的屋檐和三角屋顶上都镶着老式的、华而不实的装饰物。这所房子具有某种跟时代格格不入的荒凉。自它建成之日起,便一直很荒凉、简朴、结实,就像屋中的主人一样。这屋子虽然荒凉,但它却显得端正、整洁,没有剥落的油漆,没有气候风华的痕迹,也没有腐朽的迹象。
  靠近房子的一端有一间更小的屋子,那只是一间窝棚。它的结构有些异常,仿佛是从别处用车装来之后放在楼房一端的。这间窝棚将房子的边门给遮住了。刘易斯猜想那扇门也许是通向厨房的。毫无疑问,这间窝棚是个用来挂户外衣服,脱套鞋和靴子的地方。
  棚顶上有一根长达三英尺的烟囱。
  刘易斯走近了房子,来到窝棚的附近。在窝棚边上,有一扇半开着。他跨上门廊,推开门,惊奇地瞪着眼睛向棚内望去。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窝棚,显然这就是华莱士居住的地方。
  同烟囱相连的火炉位于棚的一角,那是一个古老的炊事炉,比老式厨房炉更小一些。炉灶上放着一只咖啡壶,一个煎锅和一个用来烘烤糕饼的铁盘。在炉灶背后那块木板的钩子上还挂着其他一些炊具。在火炉的对面,紧挨着墙,放着一张四分之三码宽、带有四根帐杆的床铺,上面铺着一条高低不平的被。被子上那华丽的花纹是由多块新颜色布料缝成的,这种布料在一百多年前曾倍受女士们的青睐。在另一角落里,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在桌子上方靠墙挂着一只无门的碗橱,里面放着一迭盘子。桌子有一盏煤油灯,由于长久使用油灯已经有些破损,但灯罩却非常干净,好像今天早晨刚洗过后被擦亮的。
  窝棚内没有门可以通向那所房子,而且也没有迹象表明窝棚内曾经有过门。房子外墙的护墙板完好无损,成了窝棚的第四道墙。
  这简直不可思议,刘易斯想,这儿竟然没有门。华莱士自己有房子可住,而他竟然住在这个窝棚里。似乎某种原因使他不能住在那所房子里,但又必须靠近那所房子。或许他在坚持某种苦行,像那样生活在这窝棚之中。
  刘易斯站在窝棚的中央,环视着四周。他希望能找到一点儿有关这种异常情况的线索。
  然而,除了这儿有人居住这一明显的事实之外,除了那些生活必需品之外,如煮食和取暖用的火炉、睡觉用的床铺、吃饭用的桌子以及照明用的油灯之外,再没有其他线索了,甚至边一顶多余的帽子或一件多余的衣服也没有(尽管可以假设华莱士从来不戴帽子)。
  那儿也不见有杂志和报纸,而华莱士却从未空着手从信箱那儿回来过。他订阅了《纽约时报》、《华尔街杂志》、《基督科学杂志》、《华盛顿星报》以及其他各类科技杂志。然而,刘易斯没有看见这些杂志或报纸,也没有看见华莱士所买的那些书,更没有看见那些装订考究的日记本。凡是可以供人写字的东西竟然一点儿也没有。
  刘易斯想,也许由于某种令人不解的原因,这间窝棚仅仅是个摆摆样子的地方,是一个经过精心安排使人相信华莱士就住在这里的展出地。也许他的确住在那所房子里。要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让别人相信他不住在那所房子里呢?尽管这种安排并不成功。
  刘易斯转向门口,走出了窝棚。他绕着房子一直走到通向前门的门廊。在台阶下边,他停住了脚步,向四周张望着。这里是一片寂静,上午的太阳升得不算很高,天气正开始转暖,地球上这个鲜为人知的角落显得既轻松又宁静,等待着炎热的到来。
  刘易斯看了看手表,他还有40分钟时间。于是他走上台阶,穿过门廓直接来到门前。他伸出手去抓住门门上的圆头手柄,并用力拧,但他无法将它拧动。那圆头手柄纹丝不动,而他握紧的手指在拧手柄时却滑动了半圈。
  他感到十分惊讶,试着再柠一次,但他还是无法扭动手柄。仿佛这圆头手柄上被涂了一层又硬又滑的油膜,像是一层冰块,他的手指在手柄上净打滑,简直一点儿也用不上力气。
  他弯下腰,把头靠近手柄,想看看上面是不是涂过一层油膜,但他没发现什么油膜。这个球形手柄看上去完美无缺,也许太完美了一点。它很干净,像是被人擦过,并且上了光似的。手柄上丝毫不沾一点儿灰尘,也没有因受气候影响而产生的斑点。
  他用一个姆指指甲在手柄上划着试了一下,那指甲一下便滑脱了,却没留下任何痕迹。
  他用手掌摸摸门的表层,发现木头很光滑。他的手掌擦在门上没有产生磨擦感。手掌木在木头上打好像手心里在涂了一层油似的,但他的手掌上根本没涂油。实在无法对房门如此光滑作出解释。
  刘易斯从房门来到了护墙板前,护墙板也同样十分光滑。他也用手掌和拇指甲在板上划着试了一下,结果完全一样。一定有某种平滑、光洁的东西涂在房子的外面。房子的外表光滑得连灰尘也无法粘住,就连气候也无法使它发生风化作用。
  他沿着门廊走到一扇窗前。这时,当他面对窗户站着的时刻,他发现了自己以前未曾注意的东西,它使这所房子显得更加荒凉不堪。这些窗户是乌黑的,没有窗帘、垂帷或遮布;它们只是一些乌黑的长方形,像是在光秃秃颅骨般的房子上瞪着的空洞洞的眼睛。
  他靠近窗口把脸凑上前去,将双手放在眼前,盖住脸的两边,以便遮住阳光。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无法看清前面的房间。他所凝视的只是一片漆黑。但奇怪的是,这种黑暗毫无反射功能。他无法从玻璃上看到自己的人影。除了黑暗之外,他什么也看不到,好像光线照在窗上全被吸收了,而且被储存起来了。光线一旦照在窗户上就不再反射了。
  他离开了门廊,慢慢地绕着房子走,边走边看。所有窗户都是空落落的,像是一些专门吸收光线的黑池,它们的外表全都又滑又硬。
  他用拳头敲了一下护墙板,就像敲在岩石上一样。他察看了暴露在房子底部的石墙,发现这些墙同样光洁平滑。石块和石块之间有灰泥,在石头上可以发现有些不平滑的地方。但擦在墙上的手却不会觉得有任何粗糙感。
  粗糙的墙上像是涂过一层看不见的东西,刚好填平了小石孔和高低不平的表层,但人们却无法看见这层东西。
  刘易斯检查完了石墙之后便站直了身子。他看了看手表,只剩下10分钟了,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他从山上下来,朝着老果园的树丛走去。他在果园边停住了脚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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