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英雄传说-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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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实在太不象话了。”
一刀两断地断言之后又似乎觉得说得太果断了些,伯爵又再加以说明。
“倘若说……不过终究只是假设的,即使留涅布尔克是皇族的后嗣,只要此事没被正式承认,那就不具有任何意义,历史也是如此,只要不被当权者所公认,就只不过是假设或缪论了。况且这一次,未免太荒唐不实了。对于传闻的发源,甚至可处以不敬之罪。”
“依我想啊……”
“呃?”
“历代诸帝,在‘那方面’都算不上的对人君子啊。除了巴克西米利安·冯·由谢夫睛眼帝外,只有极少数的,没有引起私生子骚动的顾虑啊。”
一边苦笑着,伯爵点头表示同意。
“虽然是过分过问了。不过令妹不知有何看法呢?”
“伊莉莎白吗?妹妹她在想着什么,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连是否爱着留涅布尔克,都不能确定。……”
伯爵的回答略欠明确,格林美尔斯豪简老者用那比对方更不明确的表情点头后,在咖啡中放入四匙砂糖。
“那么,伯爵认为留涅布尔克是危险的人物吧?”
“有野心与才能的男人,大概就是危险的存在人物吧?”
伯爵以一般论带过,眼神略为转变地看了老子爵一眼,他发觉似乎从刚才以来,他一直被卷入格林美尔斯豪简老者所主导的话题中,而说了些无用且不必要的话。
“我是个自认公认的无能者……”
老人悠然地啜着过甜的咖啡。
“但也正因为如此,反倒得以所到种种的秘密啊。因为既然无野心也无才能,口风又紧,人们就不由地放松警觉而泄了秘。”
老人笑了,但那笑意在赫典贝克伯爵看来,象是属于那不吉的领域中的。在社会上,较年少的他被视为是非常志得而不可掉以轻心的人物,但在这房里,似乎是被逆转达过来了,不过,那也限于短短数秒间,格林美尔斯豪简家的老家主又回复成那老妇人般的表情,接受赫典贝克伯爵的告辞。
客人离去后,老者以缓慢的动作,对着TV电话。
“克斯拉上校,辛苦你了,不过,你能再帮我办一件事吗?”
一阵咳嗽之后,老人如此地告诉了对方。
版本出处:司马浮云校对,整理转载(fuyun/)
第七章 真实是时间的女儿
Ⅰ
战争、远征、出兵、纷争,这些事物原本是会带给国家根国民巨大的负担,将经济力及社会健全加以污染的。
但是,一旦这些事物持续了一五○年,那就会组合到国家存立的机械构造之中,而就成不可欠缺的要素了。“战死”这个项目被摆在成年男子死因的第一位,庞大的军事力成为支撑经济活动的强力支柱,要让一百万人的军队进行一百天的作战行动,设法需要三亿人分的食粮。医药品、衣服、武器、军队将巨大的胃袋全开,消化物资。为了军队采购卫生纸的供应权利,甚至发生过杀伤事件,也许这是令人觉得滑稽的事件,但能够只将之一笑置之的人可说是幸福吧。
在各自的阵营中,又各有其情由所在。银河帝国身为统一支配全宇宙的唯一正统政体,必须得讨代凶恶的叛乱军才行。有时皇帝本身的名誉却更助长了这大义务份。而在自由行星同盟,则不断对邪恶的专制帝国挑起自由与正义之战,政府希望在选举中获得胜利,军部首脑与复苏的军需企业则关心补给物资的数量更重于失去的人命。补充地说明一下,所谓军需产业的经营者,永远是那些绝对不会战死的人。
在伊谢尔伦要塞,莱因哈特有了和意外的人物相会的机会。前些日子,以奇妙的形式成为知已的伍尔利·克斯拉上校。即然同为军人被配到同一战区应当也非不可思议,但莱因哈特知道此事并非偶然,而向他询问。询问的语句很平凡:“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在文明发生以来,大概被用过一光兆以上的句子。
“下官此次是以军务省高等参事官代理之职位来到战场的。”
“说是高等参事官的话……”
“就是格林美尔斯豪简上将阁下。”
“嗯,就是如此吧,格林美尔斯豪简阁下无恙吧?”
莱因哈特的询问完全只是形式上的,但克斯拉的回答却是认真的,据他所说,格林美尔斯豪简老者在莱因哈特等人由帝都奥丁出发,步上征途之后,就得了夏日风寒,并发了支气管炎及肺炎而病卧。皇帝佛瑞德里希四世也派了探病使者前往格林美尔斯豪简府邸,自从病卧以来,身体急速衰弱,甚至有人说他会在年内死去。
“毕竟是年事已高了,再加上从军务的第一线被调开。不,引退焉为的这件事也使得他沮丧吧。”
“是吗?身体欠安吗?”
莱因哈特觉得有些内疚,因为他曾经为老者这形同退役之事而欢欣过。
没有必要再多谈此事,莱因哈特转换话题。
“此事就暂且不提了,克斯拉上校,在奥丁时以奇妙的形式受你关照了。”
莱因哈特如此地说,或说是有些唐突。
“哪里,不足挂齿的。”
“多亏了你,才没使尊敬的留涅布尔克少将蒙羞啊,跟你道声谢了。”
很辛辣,而且那辛辣中又带着直截了当,甚至给与予被这么说的克斯拉一种清爽的印象,这并不寻常。克斯拉欲言又止,只用沉默回应,而在沉默更加重以前,若无其事地,将话题转达到莱因哈特的现况上。
“据我所悉,这次阁下好像将指挥一支分舰队了。”
“前次的出征中,我指挥了百艘单位的舰艇,这次指挥了千艘单位舰艇,下次出征的时候,希望能增加到万艘啊。”
此时的莱因哈特,不能说是绝无下意识的演技的,但是由他身体所放射的霸气使得为之冲动,将绝对不对吉尔菲艾斯以外的人表白了内心的一隅,说了出来。
“以缪杰尔阁下的才干,近日内必能实现吧。”
“问题是才干是否能被肯定。”
莱因哈特讽刺地指责了。
“对了,你以高等参事官代理这身分来此,纯粹是为了公事吗?”
“在这国家中,公事与高官的私事,常常是很难加以区别的,这次大概是其中一个小例子吧。”
“的确,至今有过不少前例啊。不过话说回来,不知道你与哪些事实的真实有关,我倒有兴趣了解一下。”
“有人说真实是时间的女儿,太早去挖掘真实的话,就不会健康地生产,甚至会导致流产,结果有时甚至会伤及母体。”
“你真的是如此认为吗?”
莱因哈特的兴趣,反倒向着克斯拉本人的,这个人看来有足以深深玩味的妙趣。
“派遣下官前来的那些人们,是如此认为的吧,下官只是加以度测而已。不管如何,想来缪杰尔阁下仍是别涉入太深为宜啊。”
克斯拉的发言带有警告的意味,但莱因哈特倒也感受到对方的态度带着善意,留涅布尔克、他的妻子以及他妻子以前的未婚夫等等所交缠的爱恨情分的群象中,有些莱因哈特所无法理解的部分,原先就不是该过度涉入的对象,点了点头后,莱因哈特跟克斯拉告别了。
※ ※ ※
九月二十六日起的八十天内,莱因哈特都在伊谢尔伦要塞及周边宙域渡过。
在后世看来,宇宙历七九四年,帝国历四八五年这一年,在十二月的伊谢尔伦攻防战中,迎接了一次充满血腥味的开幕铃声。而在翌年,帝国历四八六年,则在二月的第三次迪亚马特会战中,再次激起了仍是充满血腥味的开幕铃。连续数年,都是如此不断重演,虽然各场战争都有其独特的容貌,但似乎都是穿着同样设计的服装,在等着自己的出场。
要断绝这种不变的无限连锁,需要相当戏剧性的变化,是需要能造成那种变化的巨大才能吧。
“除了我之外,又有谁呢!”
莱因哈特如此自负,而值得令他如此自负的构想,早已描绘在其胸中。
“看来叛乱军是要以十一月或十二月为期,向伊谢尔伦要塞进行数年来的大攻势。”
听到这情报的时候,莱因哈特不禁冷笑。那夸称为同盟军的叛乱军中,看来似乎也没有值得一顾的人材存在啊。
“就是这样,我才能自信地断言自已将来的战略构想将会成功。”
“听到了吗?吉尔菲艾斯,好象叛乱军又要向伊谢尔伦求爱了。到底是要被甩掉几次才会死心呢?”
“对敌军而言,也不是轻易能下的决心吧。”
用所谓轻易语气说了之后,莱因哈特马上后悔了。他觉得好象刺伤了吉尔菲艾斯,又加上一句请别在意,回复过来的含笑的反应。
“我不会在意的,要是一一地去在意莱因哈特大人的讥讽的话,我早就得去上吊不可了吧?”
莱因哈特只吐出了一声“哼”,似乎有些脸红。一自觉到自己在对红发友人撒娇时。他就会变成这种态度,经常会突然改变话题。
“伊谢尔伦要塞存在,使银河帝国及自称自由行星同盟军的叛乱势力,都缩小了军事上、政治上的选择空间,两方势力的领导者在战略方面似乎都只有伊谢尔伦回廊的宽度而已。”
莱因哈特的壮丽的战略构想,是编成一个使伊谢尔伦在不再必要的军事运用系统。但是现在,他的地位只不过被委任到极小的战术层次的处理而已。那到底有多小呢?被区区的留涅布尔克掌握主导权的上次那不愉快的例子,就足以体会了。
吉尔菲艾斯从友人的表情推察到他的心理。
“您在意留涅布尔克少将吗?莱因哈特大人。”
“有一些啊。”
“别去在意留涅布尔克少将了,莱因哈特大人。如果他想阻扰莱因哈特大人的话,我会设法处理的,莱因哈特大人就请注视前方就够了。”
那是在吉尔菲艾斯的心底流通的决心,那淡淡的口气中,反倒是明明白白地让莱因哈特知道那热诚的大河的存在。莱因哈特道出了信赖之心。
“也对,吉尔菲艾斯,万事都交给你了。交给你去办,从没有过结果不好的例子啊。”
Ⅱ
另一方面,自由行星同盟军在这年年初,经历了在凡佛利特星系,那漫然而无秩序的消耗战后,似乎总算多少是学乖了点了,所动员的同盟军舰艇共三万六九○○艘,由总司令官罗波斯元帅指挥,以极为迅速的行军,以及致密的补给计划,制了帝国军的先机,在十月中旬,扼制了伊谢尔伦回廊的同盟侧出入口,封锁了帝国军战线的展开,着实地被认为是个好的开始。
威利姆·何兰多少将,即将三十三岁,以其才俊闻名的自由行星同盟军的提督,容姿及感觉上都相当严谨,让人相信他是个“可用之材”。实际上,若非如此,以三十三岁是难以成为少将的吧。关于此次的总出击计划提出最受注目的作战方案的就是他了。
“总之,伊谢尔伦要塞的攻略法,过去一直被归结在不让对方使用雷神之锤,或是将它无力化这二点上,不过,下官在此提出一个新提案。”
二年前,在第五次伊谢尔伦要塞攻略中,同盟军总司令官西德尼·席特列上将,以并行追击及无人舰冲入作战的二段式战法,“剥去了伊谢尔伦一小部的深妆”。在被逼急了的帝国军不分敌我的炮击下,同盟军被迫从大获全胜往完全败北直落而下,但这被视为要塞功略战术上极致到了一个顶点,败军之将的席特列也在隔一段时间后被授与元帅之位阶,皆因为此事受到评价所致。对此,何兰多又再出新的战术。
“以舰队主力为诱饵。当然,在可能被雷神之锤全灭的情况下,是非得回避不可的……”
向总司令罗波斯元帅说明,何兰多昂然地挺起了那军服的胸膛。
“以集中的火力,定能在伊谢尔伦的铁壁上挖出个洞来。”
何兰多不是作战参谋,而是统率三千艘左右的舰艇集团的前线指挥官。这样的他所提的提案,罗波斯最初并未重视。因为总司令部作战参谋霍克中校也提出了非常相似的作战方案,在和参谋长德怀特·格林希尔上将协议之后,决定使用这方案。霍克是二十四岁就获得中校位阶的秀才型参谋,除了带有阴气的容姿之外,得到罗波斯很高的评价,而罗波斯总司令官和格林希尔参谋长的组合,在去年,的确使同盟军对帝国整体上的优势大有贡献,贡献上年底罗波斯和格林希尔个别晋升为元帅、上将。罗波斯虽然个性有点草率了事,其战术展开能力颇为优异,作为指挥官也相当熟练。而格林希尔是坚实而又富知性判断力的,做事注重细节。
第六次攻击方案就由这样一群人统筹决定的。
※ ※ ※
对伊谢尔伦要塞的总攻击,对同盟军而言是一种国家性事业,动员大量的人材资源从事计划的实行,其结果,使总司令部的构成人员膨胀,有“参谋”头衔的人,自格林希尔上将以下,高达八十六名,当中有个作战参谋叫杨威利的二十七岁青年上校。
若说二十七岁身为上校,和何兰多或霍克比较起来,应当是相当优秀的,但这青年既没有华丽的才气,也没有知性的锐利一看起来是没有。因为穿着军服,总算是保持了身为军人的外貌,若非如此,大概会象是个出不了名的学者,或是旧书店的第三代经营者吧。虽然身在前线,却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军国主义的紧张感所侵犯。
另外还有一位,名叫亚列克斯·卡介伦的人物,年龄三十三岁,阶级为准将,这敢是稀有的例子,若是在战场上累积功勋的结果,倒并不稀奇,但卡介伦的情况,却是专职于文书工作,而在三十出头的年纪获得“阁下”称号的。
这是有些讽刺性的幸运且使他的晋升的。在此之前,同盟军在前线部队的补给与事务处理的最高权威,一直被认定是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