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预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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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法医鉴定,陈丽莲死于缺氧性窒息;生前未与人发生过性关系,也没有遭猥亵的痕迹。车窗紧关,死者背靠在一边车门上,双腿平伸,双手放在腿边。警方因此判断,陈丽莲在等待丈夫戴文归来的过程中,一边听着邓丽君的歌,一边用塑胶袋套在头上遮光。就这样,她很自然地进入了睡眠状态。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头靠在车窗上,因此压住了塑料袋的封口,致使塑胶袋内空气缺乏,最终导致死亡。
虽然明显是意外死亡事件,但警方在调查中还是发现了两个疑点:
第一, 警方通过调查发现,在戴文赶到前的一个小时内,她曾经打过两个电话。第一个是她打出去的,第二个则是别人打进来的。两个电话的通话时间都很短,都只持续了2分钟左右;两个电话之间相隔的时间大约为20分钟。但警方没有查到跟陈丽莲通话的人,因为第一电话是一个神州行手机,第二个电话则来自离案发地1公里左右的一个街边公用电话亭;
第二, 一名保安称自己曾经看见案发当晚有个男人钻进了陈丽莲的车内,当时车灯是暗的,他认为两人很可能在车内亲热,所以就绕路走了。这名保安认识陈丽莲,他坦言之前也曾多次看见过她跟男人在车上亲热,但因为事情多半发生在晚上,所以他从来没看清过那男人的长相。另一名保安则回忆说,案发当天,有个男人敲过陈丽莲的车窗;但他一转身,那个男人就不见了。警方无法证实这名男子跟前一位男子是否是一个人,因为这名保安同样没看清这个人的脸。
根据这两个疑点,警方把可能的凶手锁定在陈丽莲的男友身上。但调查了数月,都始终没能找到陈丽莲的男朋友。警方获得现有信息是,她白天常去老公戴文开的一家名叫肖邦之恋的钢琴餐厅吃饭,晚上则泡在一家名叫MAY的酒吧。钢琴餐厅的调酒师、服务员以及餐厅经理都表示跟陈丽莲很熟,但都认为她是一个稳重大方、做事得体的老板娘。警方也没发现她跟这家餐厅的任何一个男人有染。但在MAY酒吧,她的豪放作风却相当出名。酒吧的工作人员和熟客都称,曾经多次看见她在酒吧后巷和男厕所里跟男人亲热。但没人记得那男人的长相,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男人。该案最后被定为意外事件。
陈丽莲的房门钥匙后来在她自己的手袋中找到。此案至今为悬案。
9。真爱俱乐部死亡名单(3)
另:警方在案发现场找到陈丽莲的prada手袋一个,内有LANE口红、香水、打火机、手机、MP3和一小包海洛因。
第三名死者:方凯灵的丈夫李一亭
案发时间:2005年11月19日
案发地点:吴胜路87号,野生动物园老虎区
案发当日为白天,下午两点左右。李一亭乘野生动物园的观光车游玩。当车开至老虎区的时候,他突然像中邪一般拉开车门,从车上奔出去,向老虎区深处的一片草地奔去,不一会儿便消失了踪影。由于事发突然,车上的人谁也没有来得及拉他,于是只得纷纷打电话报警。司机虽然马上停车追了上去,但因为李一亭跑得太快,最终还是没追上。事后警方得知多年前李一亭曾经是市级的短跑冠军。
李一亭的尸体在30分钟后被发现,已经被老虎咬死。后经法医鉴定,发现李一亭有吸食毒品的习惯。所以警方判断,当时李一亭之所以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很可能是因为毒瘾犯了。法医在检查李一亭的伤口时发现,其身上不仅有多处动物咬伤,其脖颈、脸、背和手臂还有多处锐器划伤。鉴于李一亭本人身上带有一把带血的水果刀,所以,警方估计很可能是李一亭犯毒瘾后出现了自残行为,其血腥味激发了老虎的兽性。
据调查,李一亭生前为达盛房地产中介公司的经理,曾经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但案发前已经破产。其前妻方凯灵为杰乐广告公司的广告设计员。案发时两人正准备离婚。案发前,李一亭已将两人婚房转至方凯灵名下。方凯灵称,她对李一亭吸食毒品的习惯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李一亭的毒品从何而来。但她认为李一亭的女友该对此负责。她提供了李一亭一名女友的姓名,对方名叫陈丽莲。但警方发现,该女人已于一个月前意外身亡。
警方对李一亭出事前的行踪作过一番调查,发现他是中午12点40分左右,从位于临景路256号的达盛房产公司直接赶往动物园的。
警方也曾经调查过李一亭在陈丽莲案发当晚的行踪。有人证实10点多他在MAY酒吧喝酒,大约12点过一点离开了酒吧,不知所终。
另:警方在李一亭的口袋里发现4枚1元硬币,小半盒MAY酒吧的火柴(18根)、半盒摩尔香烟(9根),一张5元纸币、一张22路公共汽车车票,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行邓丽君歌的歌词——“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第四名死者:景云的丈夫程岩
案发时间:2006年2月20日
案发地点:中山公园
案发当日下午6点,有人看见程岩拎着一个包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上了一部出租车离去。3个小时后,他的尸体在中山公园的湖畔密林中被发现。根据法医鉴定,他是上吊自尽的,绳套是由他自己打的,上面有他的指纹;并且也证实是他自己挂上树梢的,树上有他本人的脚印,树下泥地上也有他的鞋印。因而警方排除了他杀嫌疑。由于当时公园里人烟稀少,所以警方没有找到目击者。警方也没有在他的口袋里找到遗书。但他的同事反映,由于近期他跟妻子商谈离婚的事非常不顺利,所以很可能因此产生轻生念头。
程岩生前是一名外贸公司职员,其妻景云是乐游旅游公司的导游。两人自2005年夏天开始分居,程岩一直在外跟女友租房同住。警方调查发现,程岩的同居女友是其妻景云的同事,导游贺丹。贺丹告诉警方,在程岩自杀前两天,她已经向程岩提出了分手,但两人仍然还住在一起。
警方发现,在案发前,也就是当晚7点左右,程岩曾经打过好几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打给贺丹的,他要求对方再给自己一个机会。贺丹称自己当时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让程岩回来再说。第二个电话是打给自己的同事的。该同事告诉警方,程岩跟他谈了一些工作上的事,还问他是否知道当天晚上的天气。他并没有听出程岩有自杀的打算。之后,贺丹又再打电话过去,两人聊了5分钟后,程岩跟贺丹说过会儿再打给他,接着就挂了机。之后,贺丹再打过去,对方电话就一直是忙音。警方后来得知,程岩在贺丹之后曾经打电话给妻子景云,通话进行了5分钟。景云后来向警方承认自己在电话里再次严词拒绝了程岩要离婚的要求。在这之后,不知何故,程岩开始疯狂地打电话给天气预报台,竟然一连打了20分钟。接着当贺丹再打电话过去后,手机就没人接了。这是本案惟一的疑点。
9。真爱俱乐部死亡名单(4)
警方最终判断,程岩是在与妻子交涉无果的情况下选择了自杀。
另:警方在程岩的口袋里发现一个空首饰盒,内有5枚1元硬币;他的口袋里还有本便笺簿(不齐,有撕页的痕迹),一条黑色条纹领带;有一本崭新的公园地图,上面16路公共汽车终点站处用红色记号笔画了红圈。警方怀疑他的拎包已经被顺手牵羊,结果后来果然在公园门口的垃圾箱里发现了几乎已经空空如也的拎包。包内没有现金,里面只有支记号笔,是黑色的;另外还有一张文具店的收据,显示当天下午6点半左右,程岩曾经在公园内的文具店买过两支记号笔和一张公园地图。
第五名死者:宋彩琳的丈夫蔡英东
案发时间:2006年6月20日
案发地点:齐鲁街15号
案发当晚12点,一名路过的出租车司机报警称蔡英东躺在齐鲁街15号203室窗下的一个水塘里。结果警方赶到时,发现他已经停止了呼吸。经法医鉴定,蔡英东属于溺水身亡,但头部和腿部都有跌伤。所以警方判断他可能是从自己家203室的窗口往下跳,结果掉在窗口下的那个水塘中溺水而死;判断蔡英东的死属于自杀。但警方没在现场发现遗书,窗台上也没有脚印。
蔡英东生前是一位蔬菜供应商。据公司职员反映,蔡英东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心情郁闷,经常流露轻生的念头。同事们猜测他的情绪低落可能跟他的妻子有关。蔡英东的妻子宋彩琳是一名护士,性格偏执多疑,爱走极端。事发前的几个月,她怀疑蔡英东有外遇,经常到蔡英东的公司吵闹,甚至把蔡英东桌上的玻璃台面全部砸碎。警方从夫妇俩所在的街道居委还了解到,蔡英东夫妇的关系近一年来一直非常恶劣,两人经常大打出手;由于吵闹声过大,邻居还曾多次拨打110报警。
案发当晚,宋彩琳称自己在另一个房间(两夫妻已经分居)跟朋友打电话(已证实),对蔡英东的举动毫不知情。
警方没有找到蔡英东的外遇女友,但听其妻反应,他的女友是从网上认识的,也是一名护士。虽然她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连网名也不知道,但她曾跟那名女子通过电话。对方称自己跟蔡英东情投意合,蔡英东每周都去她家;她希望宋彩琳能自动退出。蔡英东出事后,警方没有找到该女子。由于蔡家的电脑已经被宋彩琳彻底砸坏,所以也无从查找他跟该女子的网上聊天记录。
另:警方在蔡英东的裤兜里发现15元纸币、5个1元硬币以及一张黑桃Q的扑克牌。牌面上写有几行歌词,后来发现歌词取自邓丽君的歌曲《初恋的情人》。歌词写道“是爱情不够深,还是没缘分,为什么不见你再来我家门”。另外他手上还捏有一个18k金戒指。宋彩琳称她对这枚戒指毫不知情。
莫兰呆愣愣地看着真爱俱乐部的死亡记录,一时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吧!我就知道大霉婆不会带来什么好事!”乔纳没好气地说。
“我是没想到。难道真的是诅咒吗?”莫兰喃喃地说。
“妈的,不得不承认这的确很像诅咒!”
没错,因为死得各不相同,反倒更像是天意。
但那肯定不是天意,莫兰想。
老天就算想惩罚人,也不会故意在那些人的口袋里留下硬币。
在这张死亡记录中,让莫兰最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些1元硬币了。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是他们都凑巧带了这些硬币,还是有别的企图呢?难道他们是想打投币电话?还是想打发叫花子?如果是想打投币电话,又是想打给谁呢?真是弄不明白。
除此以外,几名死者之间的关系也非常有趣。居然陈丽莲的男友就是方凯灵的丈夫李一亭。而陈丽莲又是在整个名单中惟一的女死者。难道这些貌似诅咒的意外事件,其实是围绕一个女人私生活展开的复仇?!
不过,好像说不通。
因为景云的丈夫程岩和冷杉的丈夫张键林明显应该不在其列。
9。真爱俱乐部死亡名单(5)
首先程岩有自己的女友——贺丹,他妻子景云的同事。莫兰看到这里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原来外表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景云跟她有相似的经历。不,比她更惨!她还得每天面对那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现在她已经完全能够理解景云坚持不肯离婚,硬是要跟程岩对着干的那种心情了:她一定是恨透了这种状况。这不仅仅因为她对程岩还有感情,也许还包含自尊心的问题。不知道那个贺丹长得怎么样,但莫兰可以肯定,贺丹应该不会很胖。男人很少会找跟自己老婆相似的情人。高洁就跟她完全不一样。
不过这些事好像跟陈丽莲的死没什么关系。
再来说说张键林。他是第一名死者,是一起抢劫杀人事件的被害人。虽然看上去很平常,但莫兰觉得这里面不合理的地方最多。就拿那手电筒来说,在这么黑的巷子里走,他为什么没打手电筒?他包里不是有手电筒的吗?手电筒上为什么没指纹?就算他以前没用过,也应该有他自己的指纹吧。还有,为什么那个劫匪要既打他的头,又用刀刺他呢?有必要进行双重攻击吗?
“你在发什么呆?”乔纳问道。
“我觉得这不是诅咒。”莫兰冷静地说。
“那是什么?谋杀?”乔纳疑惑地看着她。
“如果是诅咒的话,就应该全部针对有外遇的那位。但是冷杉的丈夫张键林明显不是,他好像对她很不错。她在朋友家打牌,他还要去接她呢。”莫兰若有所思地说,“而且我觉得这些意外事件的发生都很有戏剧性,你不觉得吗?”
“最有戏剧性的就是被老虎咬死的那个了。”乔纳粗声笑道。
“可我觉得这几个案子中张键林被杀的那个案子最特别。”莫兰道。
“走黑路遭人抢有什么特别的?!倒霉罢了!”
“因为那个歹徒完全没必要既用刀捅他,又用镇纸打他。如果致死原因是背上那把刀的话,那说明他很可能是先用镇纸打他的;因为先用刀捅死的话,就没必要用镇纸打他了。可是如果张键林已经被镇纸击中的话,又何必要用刀子捅他呢?!毕竟只是想弄点钱而已,干吗非要杀死他呢?要么就是张键林看见他的脸了,他怕败露,所以只能杀了他。还有,哪有劫匪是带着镇纸来杀人的?那不是也太不方便了吗?”莫兰觉得整个案子乱七八糟,完全不合理。
“也许那个镇纸本来是在张键林的包里的。”乔纳满不在乎地说,“劫匪叫张键林把包递给他,他从里面找到了镇纸。那个时候,张键林正企图反抗,或者回转身来看他,于是那个混蛋怕露馅,觉得最好还是把张键林先弄昏再说,于是他就用镇纸砸了过去。”
“张键林是后脑被砸,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是在回头看歹徒的时候被砸的。歹徒就是在后面袭击了他。反正我觉得说不通。”莫兰稍作停顿,“所以我觉得这个劫匪本来就是去杀他的,根本就不是劫财。你看,那个劳力士手表都没拿走。”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