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猫榜上无名-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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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关系,这才看上老师的。”市原百合扮个怪脸说。
“这样可以了?”女声说。
“唔。待会用药弄量她就行了。”关谷的声音,“你用那边的电话打去上面房间吧。”
“好——喂?我们现在在地库。喂。带她来了。”
挂断电话的声音。
晴美从那道门进来后,沿着往下的楼梯一直走下来。那道门好象只能通往这个地库的样子。
有个房间开着门,小百合好象被他们带到那里头去了。原本大概是储物室之类的,左右各有一道门。传出声音的是左手边的门。
晴美有点迟疑,万一有人下楼梯来的话,自己的身影就无处遁形了,于是她打开对面的另一道门。
这里根本就是仓库,又暗又多尘,堆满旧桌椅、纸箱之类,正适合藏身。
晴美走进那里头,在不被察觉的程度下把门开了一条缝,然后倾耳静听从对面门缝漏出来的声音。
“他说马上就来。”女孩说。
“是吗?”
隔了一会。然后——传来“啪”的一声。
“你干什么?”关谷怒喊。
“你明知故问。”
看样子,女人掴了关谷一巴掌。
“你在说什么呀!”
“别装蒜了。”女人发出不悦的声音,“居然被员警捉了!好险咧!”
“没法子呀。谁也不喜欢被人捉的。”
“尽管如此……喂,那东西放在哪儿?”
“唔……”关谷不说话。
“必须拿到手才行!我好不容易才做到那个地步了!”
“没想到阿部被杀了呀。”
“是谁干的?叫人很担心。”女人说:“干掉那个人,而且是在他的公司里面——接在今板老师之后第二个啦。”
“唔……我也很在意。”
“找到东西了没有?”
“没有……我正要找,阿部的老婆回来了。”
找到“东西”吗?他们在说什么?
“你也是的。住在那个地方,竟然不知道‘束西’摆在哪里。”
“我没想到阿部会被杀嘛。”女人反唇相识,可声音里有不安的回响。
然后——楼梯上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有脚步声往下走来。晴美立刻把门暂时关上。
对面的门传来“吱”的一声响。
“你好……”关谷说。
“你——”小百合的声音,“你怎会在这种地方……”
10
晴美又把门打开一条缝。
“这里是我的家嘛。”那男的——不,男孩说。
“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安静。这两个人很喜欢用药的。”有气无力的平板声音,“使用过量的话,人会失常,也有不能恢复正常的哦。”
晴美也知道他是谁了。
对,他是门协议员的儿子,门协升二。
“谋杀吗?”片山说。
“被书本谋杀的事可能吗?”石津抬头仰视高及天花板的书壁,“有人把这些书全部读完吗?”
“谁晓得?!”
片山他们来到“现场”。
室田的死是意外还是谋杀?这判断有十分微妙的地方。
最终必须等候验尸结果,总之在可能的范围内,必须让现场保持原样。
在地面堆积如山的书本。
确实,这些书掉下的方式不自然。若是书架方面因某种震荡而造成书本一同掉下来,也不可能变成这种局面。
“名探掌握到什么?”声音说。
佐久间恭子穿着白袍走过来。
“从这梯子的位置来看,室田确实是从梯子跌下来的。”片山仰头看,“可是,这些书山……凶手——假设是谋杀的话——若是把室田从这梯子推下来,光是这样就有可能折断颈骨么?”
“有可能的。问题在于他以怎样的姿势跌下。”
“至少跌下后,暂时不能动吧。”
“是呀。从最上面掉下来的话,相当严重了。”佐久间抬眼望梯子,“上去看看好吗?”
“呃……也好。”片山最怕高的地方,“喂,石津——”
“是。”不用说也明白的样子,“不知梯子扎不扎实?”
石津问一句就爬上去了。
梯子多少发出“吱吱”响声,总算可以上到最高的地方。
“相当高咧。”石津说。
刚好从他那个位置可以构到的架子已空得干干干净净。宽度有两米以上吧。书是从那里掉下来的吗?
“但……怎样掉下来的呢?”片山喃语,“假如把上去那边的人往下推的话……”
“当事人的手松离梯子才做得到。”佐久间说。
“对呀。喂,你把架子上的书拿一本打开来看。当然,手要松离梯子。”片山”直仰视石津说:
“但是,若是有人把室田老师推跌下来,他怎样逃走?”佐久间说。
言之有理。片山把那名接待处的女孩叫来。
“嗯,当时传来好大的响声,我马上跑过来。”女孩说。
“途中有遇见什么人吗?”
“没有。我刚好有事,就在这上面附近。所以,如果有谁从这里出来,我是马上会知道的。”
“那么……当时已经上了锁?”
“是的。怎么喊也没回音。”
“其后呢?你去叫人那段时间,有人可以从这里下去吗?”
“不可能。”女孩摇头,“我在这里大喊大叫,在上面看书的两三个人也下来了,我请他们留在这里,然后联络校内的总务就跑回来——”
“即是说……谁也不能从这里出去了?”
“应该是的。”
假如接待处的女孩没撒谎,表示在石津撬开这道门前,没有人从这里出去了。
毕竟室田的死是意外不成?
石津已经从梯子下来了。
片山望望梯子,然后不顾一切似地吸入一口气,开始慢慢爬上去。
“片山兄!不要紧吧?”石津吓得大叫。
“别大声喊!反而吓倒我,不是吗?”片山反驳他,好不容易才上到最上面。
书架左右完全空了。
可以见到对面书架的后侧。换句话说,由于书是背对背排列的,从对面放的书,紧密地并排在那里。
片山稍微伸头去窥望。
“果然——”
在积尘的书架上,书本有移动过的痕迹。不是这边的架子,是那边架子上的书。
有人在这架子的另一边待过。
室田无所知,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于是在这里翻书。就在那当儿,另一边架子的书动了——从那隙缝间有人伸手过来,把他推倒。
没捉住梯子的室田一下子垮台,失重心往下掉……
可是——若是这样,何以这么多书掉下去呢?
片山沉思着。还有,那个“某人”怎样从这里走出去?
“片山兄。”石津在下面喊,“有人找你。”
“嗯?”
禁不住往下看,片山立刻双脚发抖,紧紧捉住梯子。
“我想起啦。”进来的是水田智子。
“刚才她说她突然想起什么来了。”大崎也跟着来。
“是吗?”
片山装作平静,从梯子走下来,双脚着地时,不由喘气。
“我被人关在某间大屋的地下室。”
“大屋?”
“嗯。刚刚终于想到了。被人带进去时,我看了外面的门牌。上面写着‘门协’。”
“门协!”
片山和石津对望一眼。
“然后,我——”
“等一等!你跟着来!”
片山往前跑。石津拉住水田智子的手,慌里慌张地追上去。
大崎呆若木鸡,目送片山等人“呱喀呱喀”地冲上楼梯,喃喃地说:
“我没那份精力!”
“噢,”佐久间恭子嘲笑他,“你不是有精力去拥抱那么年轻的女孩么?”
大崎顿时脸红耳赤。
晴美心焦如焚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假如片山等人在就好了……真是的,最紧要的关头总是不在!
她忘了是谁说自己一个人也没问题,尽在埋怨。
“我要进?大,容易得很。”听见门协升二的声音,“因为我卖到了入学试题。”
“你说什么?”小百合说。
“当然不便宜,我哥哥考试时也买了。向今板教授买的。我爸爸盯上了这个,他说只要有组织地买卖,又安全,一定赚大钱。”
“怎么可以……那些认真读书的人怎办?”
“人生就是这么回事嘛。”门协用淡淡的语调说:“行运的人永远都是幸福的,不行运的人做什么都是不行的。”
“荒唐!”小百合说:“那么——为何带我来这种地方?”
“我嘛,要从补习班或考生中找一个称心的,协助我们‘工作’。当然,必须坚强,懂事才行,见到你,我觉得没问题,就盯上你啦。”
隔了一会。
“你想叫我做些什么?”
“你会看人吧?你只要找人,知道哪一家的孩子可能会出钱买,然后盯上,调查那一家的底细,通知我就可以了。为了做这件事,你必须“荡’一年重考才行。”
“我……”
“你和买卖直接无关。所以,万一有事时也没你的事。还有,大家为了考试都拼了命。若是用钱可以拿到考题,首先不会有人拒绝的。”
因为只听见门协升二的“声音”,晴美猜测不到小百合处于怎样的状态。那个关谷和自称“水田智子”的女人在一起,可以想像是怎样的局面。特别是出现“药”的话题,令晴美更加不安。
“怎样?”门协说:“如果不愿意的话,这两个人会把你怎样,我也不知道。你是聪明人吧?东京嘛,是个有钱就有趣的城市。如果你肯接受这份差事,大把零用钱到手哦。”
过了半晌,小百合用坚定的语调说:
“你以为别人和你一样?起码我不是。不要。我不能做你的助手。”
声音充满确信,一点震抖也没有。
你在说什么呀?晴美大呼不妙。当然,站在晴美的立场,假如换作她在这个处境下,“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不过,若不暂时装作听话的话,就无法逃离那个地方呀。
如果正面硬碰硬的话,未免——
“哦。真遗憾。”门协说:“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下。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吧。”
“不必考虑!”
“是吗?”
过了一会,传来小百合“哗”然的叫声。晴美差点冲了出去。
“头发被扯就发出这种声音,以后就不得了啦。”门协说。
“我用药,使你忘记一切好了。”关谷说:“我会好好疼一疼你的。”
“你跑不掉的。”女人说。
“没事的。”门协说:“上次你只是被员警捉住,我爸爸大发雷霆。下次再失败的话,会被我爸爸杀掉哦。”
他的说话方式几乎毫无表情,反而叫人不寒而栗。
“不会再失败的。”关谷说。
“唔。这样最好。”门协说:“那么,她的事拜托了。”
“不看一下吗?”
“我不喜欢残酷的事。不如看影带更有趣。不过,你这样做,可以吗?”
“你指什么事?”
“没有东西,不能做生意呀。”
“我晓得。我会去拿的。应该是在阿部的家才是。”
“应该的话,我爸爸不会答应的。目前必须有东西才能做事。”
“知道啦。”关谷叹息,“这小妞的事往后缓办。我去阿部家一趟。”
“这样做比较明智。”门胁说:“还有——”
“还有什么呀!”
“躲在对面储物室的人,我看要想想办法对付的好。”门协说。
晴美大吃一惊。他在哪儿发现自己的?
来不及躲了。门“啪”地打开,关谷站在那里。
“几时……”
“我从我的房间看到的。”门协说:“这人追你们的车子。她是刑警的妹妹哦。让她活着不太方便的。”
“知道。这次不会失策的了。”
关谷手上的刀在闪光。
晴美被逼得步步后退,一下子就碰到后面堆积的纸箱。
门协和那女的站在关谷身后,一直瞅着她看。
死在这种地方……岂能忍受!
想是这样想,她手上一件武器也没有。
“跟那小妞一起,把她送上西天好吗?”
这种台词说得帅气,只有在电影中而已。
真的说出来时,就没好事了——关谷对门协那句话产生实感。
不知何时——小百合双手拿着一张不锈钢椅,站在关谷背后。门协和那女的背向小百合,所以没察觉。
小百合高高举起椅子,然后猛然挥下。关谷的头部受到猛然一击,一声呻吟,整个人崩跌在地。
晴美迅速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刀。门协和女人呆若木鸡似地呆立着。
“看来事态倒转啦。”晴美说。
“为何你的绳索……”女人哑然看小百合。
“有人替我解开了。”小百合说:“虽然——不是人。”
“喵。”福尔摩斯衔住绳子走出来。
“原来你在这儿。”晴美叹息,“我正担心,以为你到哪儿去了。”
绳子“啪”地掉在地上。
“用这个绑你好吗?”小百合说。
“你这——”
女人摆起姿势,福尔摩斯弯起背,发出粗野的呼吸,伸出利爪,“咯吱咯吱”地在地面上磨爪。
“想不想被它挠一下?”晴美说:“它会直扑你的粉脸哦。”
女人畏缩了。门协慌忙冲上楼梯。福尔摩斯“蹬蹬”踢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上楼梯,扑向门协的后颈。
“哗!好痛!”
闪身的瞬间踏空了楼梯级,门协“叭嗟叭嗟”地滚了下来。
“他晕倒啦。”小百合说:“你也要吗?”
女人脸都白了,摇摇头说:
“不要!我什么也没做啊!”
“什么也没做?”小百合严厉地盯着她,“你把水田智子怎样了?”
女人悚然一惊。
她全身冒冷汗“咚”地瘫坐在地。
“需要时间慢慢问话了。”晴美说:“小百合,你绑好吗?”
“嗯。这种事我一直想做一次。”
小百合拿起绳索,女人哭丧着脸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