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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放学后 作者:东野圭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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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成果。”惠子说。

  接下来轮到我了:“在此,我什么都不想说。加油!”

  全队高呼一声,解散了。就这样,到比赛结束为止,不会再集合,成为名实相符的孤军

奋斗!

  比赛以五十公尺和三十公尺的总分计算成绩,在两分三十秒之内射三支箭,五十公尺射

十二次箭,三十公尺射十二次,总共七十二支箭,七百二十分为满分。

  参加选拔赛的人数,女子有一百多人,其中,能参加全国比赛的只有五人。去年,惠子

是第七名,所以说,今年是她的最佳机会!

  “这得看能发挥几成的水准了。”我坐在加奈江的弓具盒上,看着社员们过去的成绩记

录册时,惠子走过来,说。

  “昨天的情况如何?”

  “还好就是了,只是不知你的标准如何?”她的语气里隐含着责怪我之意味。

  这也难怪!最近两、三天,我一直未参加社团练习,放学后就立刻回家。

  “我相信你们。”       

  我放下记录册,站起身,走向大会司令台。

  “我相信你们!”这句话,她听得出另一种含意吗?

  司令台上已积极磋商比赛进行事宜,我特别在意的是记录组人员。在这种竞争一分、两

分的比赛,些许的错误都会造成重大的影响。

  这次选拔赛的得分记录是采用彼此看靶的方式。在一般的个人赛中,并非一个人射一个

靶,而是两、三个人共用一个靶。而所谓的相互看靶,就是射同一个靶的选手相互记录彼此

的得分。当然,仅凭这样是无法公平记录,因为记录者和被记录者的意见有时会不一致!譬

如,箭中靶的位置在十分和九分的交界线,依规则,只要稍微碰到交界限,就记录为较高的

得分,但,偶尔会发生无法判断的情形,这时,射手当然坚持较高分数,记录者则坚持较低

分数。

  这时,就必须请裁判来公正判定,射手和记录者当然无反驳的权利。记录者每两次,亦

即每六支箭就得向大会司令台的记录组报告成绩,记录人员据此发表各阶段成绩。

  “嗨,前岛先生。”在大会司令台帐蓬下出声招呼我的是R高校的井原。他身材矮胖,但

以前是位名箭手,因此浅黑的脸孔显得神采飞扬,“听说今年清华的选手是超强组合?”

  由于连续三年参加全国锦标赛的自信,井原说话很直截了当。

  我苦笑的挥挥手:“是比以前好一些。”

  “不,不是有杉田惠子吗?我认为她今年一定没问题才对。另外,朝仓加奈江的实力也

不可忽视。”说着,他走过来,迅速瞥了四周一圈,低声说,“有人假传清华今年会弃权,

但,社团活动未受影响吗?”

  大概是从报纸和电视上知道事件之事吧?但,不可能会知道凶手的目标是我。如果知道

,他会是何种表情?

  和井原谈了片刻,我过去和选拔委员打招呼。只是,每个人好像在意的都是事件之事,

所以我只好以一句话搪塞,我不太清楚?

  九点正开始比赛。在试射三支五十公尺的箭之链,开始进行第一回合。个人赛时,同一

学校的选手分开比赛,我坐在加奈江射箭的位置后方观战。

  加奈江很快射完三箭。之后,稍微摇摇头,以望远镜确定箭中靶的位置后,神色不大开

明的走过来。

  “九分、七分和六分,大概力道不足吧!”

  “二十二分吗?还好。”我颌首。

  扩音器报告:还剩三十秒!

  这时,几乎所有选手都已射完。

  “你看,她还是那样……”

  顺着加奈江手指方向望去,见到惠子依然在瞄准最后一箭。四周都已经没人了,如果超

过时间,会扣减最高分那一箭的分数。

  “真是不可救药?”我喃喃自语。

  这时,惠子的箭射出,同时,在中靶声之后响起阵阵尖叫和鼓掌,大概射得不错。

  她吐吐舌头,退离起射线。

  十二点十分,五十公尺结束,休息四十分钟。女子名次:暂居第一是山村道子〔R高校〕

,第二是池浦麻代〔T女高〕,杉田惠子则为第四。这应该算是合乎期待的结果吧!惠子满足

的笑了,高兴的咬着三明治。

  “不过,加奈江也居于第八名,还是相当有希望的,只要再赶过三个人就行啦!”

  “但是,我最近三十公尺的状况不佳,只能不失误就是。但,惠美才不简单呢!一年级

能暂居第十四名,可真是破我们射箭社有史以来的记录哩!”

  “没有……这只是侥幸!下午一定会很糟的。”宫坂惠美声如蚊蝇般谦虚着。

  不可讳言的,她最近状况极佳,在比赛中也能维持这种水准,实在令人惊异!究竟是从

哪里产生这样的意志力呢?

  进入三十公尺赛程后,这三人的状况仍维持在水准以上,不过,技巧高明的几位选手也

不可能会突然失常,很难期待她们能够更上层楼。

  “照这样下去,顶多是第八名而已。”进入授半部赛程橙,加奈江的声音也显得有气无

力了。

  “剩下的十分若能全部拿到,就是大逆转了。”

  “话是这样没错,但……对了,老师,你不去看看惠子可以吗?刚才好像已掉到第五名

了。”

  我忽然注意到:本来暂居第五名的选手最擅长的就是三十公尺的比赛。

  “她没问题的。再说,就算我去看也于事无补。”

  “可是,老师,你今天一直在我后面,都没去看过惠子吧?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别胡思乱想,专心射箭。”我的声音很严肃,所以加奈江也不再多言。

  但,今天的我看起来很奇怪吧!不过,我现在也只能够这样做。

  “啊,对了,我必须换箭。”加奈江打开箭盒,拿出新的箭矢。因为,她方才所用的箭

,箭羽已经受损了。

  “这样就行了。好,我一定会加油。”她说完,不管箭盒敞开,就自顾自走向自己的起

射点。我望着她的箭盒,不久,从里面发现自己最在意的东西……那就是我送给她的

  “幸运”箭。是我送给她的,她随身携带也没什么不可思议,问题却在龄箭上的编号!

  通常,箭手会在自己的箭上一支支的编号,这是为了掌握每支箭的状态,在比赛

  中能够使用状况最佳的箭。我在意的是箭的编号,因为,加奈江不应该会持有那个号

  码的箭!为何她持有这支箭……我想着其中的深意。或许没有重要的意义,但,我心

  跳加快了,箭的长度是二十八。五寸……

  这瞬间,我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怪物攫住,呼吸困难,同时剧烈头痛。

  二十八。五寸……

  心中刮着强风,我屏住气息,凝视着浓雾渐渐被强风吹散开。

  第七章  第一节

  十月七日,星期一。

  天空仿佛涂抹上鼠灰色的颜料,这样的天气,最能形容我此刻的心境。第三节我没课。

我跟着去上课的老师们走出教职员办公室。清华女子高校的医务室在教职员办公室正下方。

护士老师志贺是有多年经验的女性,总是穿着白衣,戴金边眼镜,但,也因此被暗中称为“

老处女”。事实上,她已有个念小学一年级的女儿。

  我进入时,幸好只有她一个人。

  一见到我,她边说:“这可真稀罕呢?是来拿宿醉的药?”边把旋转椅转向正面对我。

或许比我大一岁之故,她对我说话的语气总是如此。

  “不,我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我确定走廊上无人之后,迅速关上门。

  “吓我一跳!”她说着,搬过床边的圆椅让我坐。药品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扑鼻。

  “什么重要的事?”   

  “其实……”我吞咽一口唾液,然后以慎重的语调说明来意。

  “那已经是很久前的事了。”她跷起二郎腿,说。感觉上有些故意的口气。

  “当时,在我们不知之处,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吧?只有你和她们知道。”

  “你这问题很怪?”志贺老师动作夸张的挥挥手,“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完全不懂,谁

是她们?”

  “就是她们啊!”我说出姓名,同时注视着志贺老师表情的变化。她并未立即回答,把

玩着桌上的镊子,又看看窗外,然后唇际浮现一抹笑意,问:“为何现在才注意这种事?”

  我没忽略她眼神的慌乱,说:“因为有必要。”

  “是吗?”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你既然那样严肃的追问,想必是和两位老师遇害的

事件有关了,但,我不认为当时发生的事和杀人事件有关联。”

  “当时发生的事……”我情不自禁深深叹息出声,“果然是有发生过什么了?”

  “不错。但,本来我打算永远不说出来的。”

  “能告诉我吗?”         

  “坦白说,我希望你不要问,就这样离开……”她深吸一口气,呼出,“我也不问你为

何知道当时发生什么事,而且会找我问,不过,你猜得没错,当时确实发生一点小事,虽然

,乍看是毫不严重的小事,其实却很重大!”

  志贺老师详细告诉我当时发生的事。确实,并没什么大不了,所以到目前为止无人知道

,但是,她也解释为何一直未说出的理由。

  听了她的说明,我既感惊讶,又深探受到绝望的打击,因为,本来只是在脑海中模糊未

成形的推测,如今都已化为充分明显的形态出现。

  “这样说明合乎你的期待吗?”她问,“虽然,我无法想像你希望知道之事的本质是什

么……”

  “不,已经够了。”我黯然的低下头。感觉上,好像有某件东西一道在我心中往下沉淀

着。

  “如果你的推测正确,脸色未免也太难看了。”

  “是吗?”我像梦游症患者般站起,摇摇晃晃的走向门口,扶住门后,回头,“对不起

……”

  这时,她以手指轻推金边眼镜,又恢复先前温柔的表情,说:“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

人。”

  我回礼之后,走出医务室。

  第四节课,五十分钟。我让学生们解答事先准备的考卷,很多学生低声发牢骚嘀咕着。

这五十分钟,我一直凝视窗外,脑海中拚命抽丝剥茧,但,仍旧有一部分残留着。铃声一响

,我收回考卷。走出教室时,听到有人肆无忌惮的说:“这算什么嘛?”

  中午休息时间,我吃了半个便当后,站起来。藤本对我说些什么,我随口搭腔,或许是

牛头不对马嘴吧!他露出奇怪的神情。

  走出教室大楼,发现校园里早已恢复以前的蓬勃朝气,坐在草皮上谈笑的学生们,和一

个月前毫无两样,若说有什么改变,就只是她们已换上冬季服装,而,树叶也开始染上色彩

……

  我走过她们旁边,朝体育馆走去。有几个人发现我,立刻窃窃私语,但,讲些什么内容

,我能猜得出。

  来到体育馆前,我瞥了左方一眼,那更衣室就在建筑物的另一头。自这次事件至今,我

不知已去过多少次,但是,已经没有必要了,答案出现!

  爬上体育馆内的楼梯,就是一道昏暗的走廊,面向走廊有两个房间,一个是桌球场,另

一个是剑道场。门开了一道缝,有灯光泄出的是剑道场。走近门口,已能察觉里面有人——

有挥舞竹刀和踩踏地板的声音传出。

  我慢慢推开门。在宽敞的道场中央,只有一个人在挥舞竹刀,每次挥下时,头发随之甩

动,裙摆摇曳,动作敏捷、锐利!

  听说北条即使是中午休息时间也在道场苦练,看来这不是谣传,而是事实。她可能以为

进来的是剑道队员吧!即使听到开门声,也仍继续挥刀。不久,似觉察有人凝视自己的情况

有异,才停止动作,回头。

  她有些诧异,两眼圆睁,然后,略带不好意思的笑了,看来简直变成不同的人!

  “我有话问你!”也许是心情紧张之故,声调特别高,在道场内形成回声。

  她静静走过来,首先将竹刀收进刀袋内,然后在我面前正座,抬起脸,说:“是的。”

  “你不必那样拘束。”

  “这样比较轻松。老师,你也坐下呀!”

  “啊……也好。”我盘腿坐下。地板有些冰冷!我心想:真是不可思议的女孩!

  雅美冷静的等我开口。

  “不为别的,是关于密室诡计之事。”

  “你的意思是有矛盾?”她的鼻息一丝不乱,静静地问。

  “没有矛盾,是很完美的推理。”

  她点点头,脸上溢满自信。

  我接着说:“只不过,有一点不太合理。”

  她的脸色微变:“是什么?”

  “你的观察太敏锐了。”

  这时,她伸手掩嘴,吃吃笑了:“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原来是以你擅长的委婉表现

褒奖我。”

  “不,也不是这样。我是说你的推理敏锐得有些近乎不自然。”

  “不自然?”她轻哼一声,“什么意思?”

  至目前为止,她一直保持顶尖的成绩,连教师也对她另眼相看,当然啦!对于自认为绝

妙的推理,居然受到怀疑,自尊心一定受到相当伤害,因此,她注视我的眼神要时比道场的

地板还冰冷。

  但是,凶手或许也计算到她这种强烈的自尊吧?

  我说:“关于那桩事件,你是局外人,唯一的关系只是,你和受怀疑的高原阳子是中学

时代至今的朋友。所以,和事件有关的情报,你当然知道不多。可是,你却能展开绝妙的推

理,解开有关联之人想破脑袋也猜不透的诡计之谜。这若非不自然又是什么?”

  但,北条雅美动也不动,正坐举起右手,在眼前竖起食指,冷静回答:“只要知道凶手

不可能从男用更衣室入口脱身,已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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