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蛇事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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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日复一日地沿着猴子的笼子散步,观察那些虚弱的猴子。它们都变得驼背,昏睡,最后死亡。有一些还出现精神错乱:那是因为犹他物质进入了大脑。这些动物们艰难地呼吸,咳嗽,却什么都咳不出来。还有一些身体蜷曲成胎儿的姿势,最后崩溃,死亡。
医生们带走一些这样的猴子,杀死它们,解剖尸体察看它们体内的变化。马克自己就解剖过很多只猴子。而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这些猴子的体内看起来相当健康。但是,如果你对猴子的血液进行化验,你会发现血液中充满了炙热的犹他物质。这使他非常震惊。后来,马克在一个机密的报告里写道:“即使是经过良好专业训练的医生也很难查出病人体内被军事武器感染所产生的任何症状,尤其是这些症状还不太一样。我们应该警告医生,作为武器的有机体在人类体内产生的效果和不作为武器的同一有机体所引起的自然疾病的效果是不同的。”
另外,马克还注意到,离微粒波最远的驳船上猴子的死亡率和与之最近的驳船上猴子的死亡率也是一样的。在下风向处50英里之内,传染微粒都没有减弱消亡。经过了50英里的漂浮之后,犹他的杀伤力并没有减弱。这和化学武器完全不同。化学毒气沙林和塔崩在传播过程中很快就会失去杀伤力。犹他物质是活性的。它一直保持着活性。它需要找到血液。它需要找到宿主。找到后,它会在宿主体内疯狂地复制自己。
出于对生物学的考虑,实验在太平洋一块极其炎热的地区进行,这个地区的面积比整个洛杉矶还要大。科学家并不知道实验中的那些物质到底会传播多远,只知道它已经飘过了整个实验区,并且还在继续向远处传播。它飘过了最后一艘驳船,在夜间继续向前移动,而且威力丝毫不减。它没有杀死鱼或其他海洋生物体,因为这些生物没有肺。而如果有任何鲸鱼死亡,人们也根本不会发现。
叶夫利科夫船长和他的船员们都幸免遇难,除了那个当时被吓呆了的卫生部科学家。他当时拒绝戴面罩,结果因肺部枯竭而死,人们把他的尸体葬在了海里。犹他微粒在苏联的培养皿上凝成了团状。他们把样本冰冻起来,带回了符拉迪沃斯托克。据说,这些犹他冷冻样本被运输机送到了莫斯科以南奥博伦斯克一个名为“应用微生物学学院”的秘密军事基地。那里的科学家对这种物质进行分析,并在实验室里进行培植。这可能就是苏联如何得到美国的武器级犹他物质,并把它用于自身战略生物武器库的由来。根纳季·叶夫利科夫船长因他的英勇表现和对国家的贡献获得了一枚勋章。
试验之后的那个早上,太平洋上升起的太阳开始中和犹他物质,杀死了它的遗传物质。最后,它完全递降分解,海洋上和空气里完全没有了它的痕迹。它完全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已经发生的事实。
第二部分 1969》》第二节 不为人知的历史(Ⅰ)
1969年12月25日,白宫罗斯福的办公室
理查德·尼克松总统准备的声明非常简短,也没有回答媒体的任何问题。在声明正文中,他承诺美国不会首先使用化学武器。然后,他开始谈到对于他来说明显最重要的问题:生物武器。“第二,生物武器,即通常所说的‘细菌’武器——”他把“细菌”这个词以尼克松式的强调发颤地说了出来,似乎一想到细菌他的面颊就会发抖。“细菌武器:它会产生严重,不可预料而且可能很难控制的后果。它可能在全球范围内引起传染病,并对未来几代的健康产生深远的影响。”
他说,在向专家咨询之后,他决定禁止美国使用任何形式的生物武器,而且,他还下达命令销毁已有的武器。“人类手中已经掌握了太多使自身灭亡的种子,”他说,“希望通过我们今天作出的榜样,所有国家都能够致力于营造世界和平和理解的氛围。谢谢。”念完声明,他便走下了演讲台,没有多说一句话。
第二天,《纽约时报》上一篇名为“尼克松放弃了什么”的分析文章充满怀疑性地指出,尼克松只是销毁了“美国军火库中一些可怕却很可能已不能使用的武器”,以赢得可能对国家安全和他个人威信有利的条件。据“可靠渠道”获悉,尼克松放弃的化学武器都是既昂贵,又不可靠的。至于生物武器,“专家”说美国是没有能力使用的。“首先,在阿肯色州杉崖冷藏库储藏的细菌和毒素(已经死亡但是仍具毒性的细菌产品)从未经过试验;它们将对敌军或敌方人口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不得而知。”
专家的这种说法当然是错误的。要么是他们不知道实情,要么就是他们对《纽约时报》说了谎话。但他们的这种说法确实产生了一定影响。一直到今天,人们还不知道生物武器是否真的从未被试验过,是否确实无法奏效,或不能使用。约翰斯顿环礁的现场试验并没有被公开报道,所以,大多数非军方科学家对此都毫不知情。
试验从1964年一直持续到1969年,它所取得的巨大成功完全出人意料,甚至远远超过了参与试验的科学家们的预想。结果非常明确。生物武器可以作为战略性武器用来杀伤敌人的一支部队、一个城市甚至整个国家(与战略性武器相对的“战术”性武器的用途要狭窄一些,它只是被用在单个战役中。化学武器属于战术性的,因为它的用途是消耗大量化学武器去摧毁一小部分的敌军。世界上只有两种战略性武器:核武器和生物武器)。
尼克松决定停止美国生物武器计划的原因是复杂的。他的情报人员告诉他苏联已经做好准备开始一项速成的生物计划,他希望劝说苏联放弃此项计划。另外,国内对越战的抗议仍然存在,一些抗议者把重点集中在了化学武器和生物武器上。他们不希望自己的政府把这些武器用于任何人,也不希望政府把武器储存在他们附近或是在国内来回运输。尼克松明显考虑过在越战中使用生物武器,但军事行动的策划者们无论怎样部署也无法不杀伤大批的平民。虽然如此,五角大楼还是对尼克松放弃一项新的战略性武器感到恼火。
太平洋试验的成功也是尼克松作出此决定的一个因素,因为这项试验震惊了所有人。生物武器的问题并不是效果不明显,而是效果过于强烈了。它们的力量简直令人无法置信,人类很难对此做出防御。这种武器的成本低,制作方法简便,效果视天气而定。它们可以作为核武器很好甚至最好的替代品,尤其是对于那些无力制造核武器的国家来说。
苏联的伟大领袖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或者是他的顾问们也清楚地意识到了太平洋试验的意义。据说,因为落在了美国后面,勃列日涅夫对他的科学人员相当恼火。苏联认为尼克松在说谎,美国根本没有真正取消生物武器的研制计划。他们认为尼克松只是把实验转到了地下。所以,勃列日涅夫开始了一个新的计划,这正是尼克松曾努力阻止的。苏联感觉到美国对它造成了威胁,为了作出回应,勃列日涅夫下令加速进行生物武器的研制计划,当然他们也是秘密进行。
1972年,美国签署了禁止发展、生产和储存细菌和毒素武器并对已有武器进行销毁的条约,即生物武器条约。苏联外交家撰写了条约的大部分内容,因而苏联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三大“条约保管国”之一,另外两个是美国和英国。这三个国家通过成为条约保管国,使自己成为了其他国家学习的对象。人们相信,情报部门的手段以及科学部门的警惕和关注会对任何违反条约的行为有所察觉并敲响警钟。
但是,在条约签订之后的几年里,情况并不像人们所想的那样。违反条约的行为根本无法被证明,实际上,生物武器的发展和设计在世界上的许多国家都有了很大的发展。这个情况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被关注,是一段隐藏的历史。
《眼镜蛇事件》
'第三部分 诊 断'
·第一节 猴子的房间·第二节 远 景
·第三节 巴比伦以西·第四节 停尸房
·第五节 凯 特·第六节 总验尸长
·第七节 进一步观察·第八节 联盟广场
·第九节 踪 迹·第十节 一无所知
·第十一节 女洗手间·第十二节 不为人知的历史(Ⅱ)
·第十三节 撒 网·第十四节 细 胞
·第十五节 休斯敦街·第十六节 岛
·第十七节 旋风·第十八节 眼镜蛇
·第十九节 刀
第三部分 诊 断》》第一节 猴子的房间
20世纪 90年代某年4月22日,周三下午
佐治亚州亚特兰大疾病管制中心
亚特兰大的气候已经回暖,变得令人格外舒服,蔚蓝的天空晴朗一片。4月末的空气中弥漫着松树发出的清香。在城市中心的西北方向,克利夫顿路在树木繁茂的群山间蜿蜒,穿过了疾病管制中心的总部,一片由混凝土和砖块建成的建筑群。它们中有一些是新建的,但大部分都很破旧,可以看出有一定年头了。这充分显示了白宫和国会对这个机构的忽视。
6号楼位于疾病管制中心建筑群的中间,是一座几乎没有窗户的褪色砖楼。它原来是用来关动物的,用于医疗研究的老鼠、兔子和猴子都被关在这里。后来,疾病管制中心的规模扩大了,办公地点开始紧缺,关动物的房子就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而这栋楼则变成了办公室。但它是全中心最不受欢迎的办公室,所以只有年轻人才被分到这儿来。这里的许多人都是来参加“疾病流行调查服务训练”的,简称EIS。每年大约有70名官员会来参加此项训练。他们会在这里待两年。在这两年中,他们的工作是研究美国,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全世界爆发的疾病。这个训练是为以后想要进入公共卫生业进行工作的人开设的。
6号楼三楼有一个没有窗户的屋子,以前是用来关猴子的,现在29岁的医学博士奥斯汀正在进行电话值班。她也是疾病流行调查服务训练的官员。现在,她正在接听病人询问病情的电话。
“我得病了。”一个从路易斯安那州巴吞鲁日打来电话的人对她说,“而且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我吃了个比萨有问题。”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呢?”她问道。
“那个比萨是火腿和洋葱馅的。我女朋友也得病了。”
“可你为什么以为自己得病了呢?”
“我不想太过具体。就暂且说我得了传染病吧。”
“那你去看医生了吗?”
“我在给一个人安装石膏板,他不给我看病的钱。”男人说,“这就是我给疾病管制中心打电话的原因。”他接着开始描述自己的经历。他和女朋友在当地的一家餐厅吃比萨,突然他发现自己嚼到了一块塑料。他从嘴里拽出来,发现那是一条带着黄脓的绷带条。因此,他坚信就是那条绷带让他和他的女朋友都出现了难以启齿的症状。
“吃到绷带是无法使你染上性传播疾病的。”奥斯汀回答说,“你应该和你的女朋友一起去急诊室做个检查。如果检查发现你真的得了淋病,我们建议你们服用西普乐(译注:德国拜耳公司生产的一种药物)。”
那个男人还想讲,奥斯汀没办法挂掉电话。她是个中等个头的苗条女子,留着红褐色的卷发,有着突出的颧骨和尖尖的下巴。她是参加训练的医学病理学者——她的专业是死亡。她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似乎是在吸收日光,非常有思想性,显示出她总是以审慎的态度来看待这个世界。她的手虽然纤细却非常有力,因为它们经常在器官、骨骼和皮肤间游走探查。她的手指上没有戒指,指甲很短,这样才不会弄破外科医生的手套。今天是周三,是疾病管制中心穿制服的日子。奥斯汀穿着一身公共卫生服务部的制服——卡其布的短袖衬衫和短裤,右肩上戴着少校的金色橡树叶标志。这看起来像海军的制服。美国公共卫生服务部是美国军队一个非武装的部门。
奥斯汀并不能说是一个孤独,不会去爱的人,她有许多朋友,也有许多情人,有一个人还曾经想娶她。然而,似乎她与这个世界总是有一段距离。像许多病理学者一样,她是个神经过敏,思想自由,同时对事物原理非常好奇的孤独者。她的父亲是新罕布什尔阿席兰镇一位退休的警察局长。
“我们找了个律师,打算就那个比萨进行起诉。”那人还在不停地说。
奥斯汀解释道:“绷带在烤箱的高温下已经被杀毒了。它不会使你传染上任何疾病的。”
“是的,可如果那些黄脓没有被烤熟呢?”
“烤箱的温度是非常高的。我认为那些黄脓很可能会被烤熟。”她答道。
这时,一位年长的人走进了奥斯汀的办公室。他扬起眉毛说道:“疾病管制中心什么时候开始教人怎么烤黄脓了?”
奥斯汀按下静音键,说道:“一分钟搞定。”
“才一分钟吗?疾病管制中心建议人们烤黄脓的时间最少是五分钟。让那个人用一个肉类温度计,当它显示‘猪肉’时,黄脓就烤好了。”
奥斯汀笑了起来。
那个人坐在了一张空桌子上,用手里拿着的文件夹不停地拍打着手背。他叫沃尔特,今年五十多岁,是个公共卫生医生,在疾病管制中心已经干了大半辈子。
电话那端又响了起来:“我把那个比萨放到了冰箱里。你们想在你们的传染区对它做试验吗?”
“哎唷!”奥斯汀把电话挂掉后叹了口气。
“你在那个人身上花的时间太多了。”沃尔特对她说。
奥斯汀并不是很了解沃尔特,但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他想从她这里获得什么。
他接着说:“呃,我想找个人进行尸体解剖的观察,而你是惟一一个在病理学训练的流行病情报所军官。”
“我现在很忙,要准备上一次的疾病发作报告。”
沃尔特仍在继续说,好像想忽视奥斯汀的话:“我刚与纽约的验尸官莱克斯通过电话。他们发现了两个极不寻常的案例。他问我是否能找个人过去协助他们工作。而且是秘密的。”
“他们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