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鸟 作者:[英]亚历克斯·齐冈 译者:张晶 新苇-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会不会逐渐对这些事恬淡一些?麦金尼斯会不会说:“我看大家都受够了,
我也得到了应得的惩罚。我不需要再去探究更多的秘密了。我想退归田园,恰养天
年。”事情会像那样发展吗?
而且现在看起来,布莱克赛和麦金尼斯两人都像眼前这晨雾一样,有点不像以
往那般色彩强烈,棱角分明,凌厉的味道淡了一些。他们的外表也能看得出一些征
兆:西服松松地挂在身上,皮鞋后跟在走廊里踢出的回音也不再那么响亮了。
跑到小坡顶上,天空极亮,让人有点睁不开眼。凯茨保持着7分半钟1英里的匀
速前进,前进。
手腕上的表终于响了,45分钟,6英里差一点。现在6点40。她转过身,以4到6
分钟1英里的速度向急跑了一阵,随即慢了下来。7点20的时候她回到屋里冲了澡,
穿上牛仔裤和T恤,8点差10分到了局里。
下班后跟鲍勃和格里菲斯打过招呼,她就去看莫伊拉和坦蒂。
小家伙睡得正香,莫伊拉精神很好,乌黑的眼睛神采飞扬。她们亲了对方,聊
起天儿来。莫伊拉问起了荷比谋杀案,凯茨给岔了过去。随后凯茨抱起了小孩,她
对莫伊拉说她原来没有注意到孩子是黑头发。莫伊拉说比利和莫林过一会儿来,凯
茨说她在他们来之前就走,省得见面还得聊天。她星期天和星期一都没跑步了,如
果这样的话,星期二也会泡汤。
在停车场,她看见了比利和莫伊拉的母亲莫林。为了免去麻烦,她没有打招呼。
她缓缓地开车回了家,拿着一杯酒躺在澡盆的热水里,酒瓶就放在旁边。她躺到皮
都要起皱了才出来。
早上7:58。
在走廊里凯茨遇见了安琪尔·斯维特,他看起来兴致不错。两人来到作战室门
口,门里传出嗡嗡的说话声。他们走了进去,有两个人突然闭口不说。凯茨一看原
来是鲍勃和格里菲斯。比利站在远处的照片墙前,安琪尔也看见了他,随后他瞟了
一眼自己的手表,说:“恰好准时。”
两人挨着在前排坐了下来。身后的人们在拉椅子,发出吱吱的声音,还有人在
笑。吕点整,大家安静了下来,比利最后一个坐了下来,也在前排,离他们两个座
位。吕点1分,门开了,汤姆·麦金尼斯和鲍勃·穆尔走了进来。
穆尔率领一拨人一直在查失踪人员的情况,从伦敦开始,然后是格拉斯哥,利
物浦和其他地方。因为没有死者的确切身高与体重资料,只能所有失踪男子都查。
穆尔说,查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麦金尼斯坐在那里让鲍勃·穆尔讲述这一切。一直有传言说鲍勃会开官,以他
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倒可能是真的。凯茨心想,如果鲍勃成了她的探长,她可得好
好跟他谈谈。
“我们从邮局没查到任何线索。过去6个月里负责这片地区的都是新手和临时人
员,所以邮局这条线根本没法查,得到的只有那几个名字,那些我们早都知道了。”
“我们与屋主雷·巴特尔好好地谈了一次。他人很好,没问题。算是个企业家,
他购买像荷比街这样的小型地产,再转手卖出去。他拥有的其他房屋都查过了,没
发现任何问题。”
“你问以前的房客?巴特尔先生两年前才买下这个地方。他说大约15个月以前,
伯尼看见那房子在装修,就问建筑工人谁是屋主,他想租房子。那房子当时已经约
好租给他人了,租期到4月份。3月底,伯尼又来了,而且带着现金。”
有人问验尸结果,鲍勃说最终结果还得稍微等几天。
但眼下已证实的是死亡原因是心脏病发作,当然谋杀的性质毫无疑问,因为心
脏病发作是由于凶手的折磨引起的。
手指头、脚指头及被肢解的情况怎么样?
这正是花时间的原因,根据法医检验的初步结果,我们可以知道事情发生的大
致顺序:
一、受害人被击昏,绑到椅子上
二、阉割,受害人当时昏迷
三、用厨房里的烙铁烫伤口
四、时间过了一会儿
五、受害人醒来时被剁掉了几个手指,嘴被胶带封起来。受害人脸上有胶带被
贴上、又去掉、再贴上的痕迹。可能又过了一会儿。最可能的情况是受害人又昏过
去了。鼻孔里有氨的残留物,证明使用了某种药品来刺激受害人在此期间苏醒
六、其他手指、脚趾在死亡之后被割了下来,嘴唇、耳朵、鼻子也被割掉
七、某种园艺用的大剪刀被用来剪掉手指和脚趾。脸部和腹部用的是一种类似
屠刀的利刃。肚子整个被豁开了,就像这个样子……
凯茨有些看不下去,在座位上扭了扭身子,无意中碰到了安琪尔。她在想是为
了逼问受害者什么的事情吗?是与毒品有关的大案吗?
“警长斯维特领人检查屋子的地上地下,几乎已经全部查了一遍。”
他举起一只大塑料袋:“迄今为止,没有什么有趣的发现。”
有人问,花园查过没有?还有人问,牙科纪录查得怎么样?
“布莱克赛先生将负责花园,现在我们不能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牙科记录也
一样。”
警长雷德的一班人将找房屋的建筑商和雷·巴特尔再次谈话。法医正在对死者
脸部进行复原,可能最快在星期五就可以提供一个初步肖像。情况基本介绍完了,
也马上要到喝咖啡的时间了。
比利还在原位上坐着,一动不动。凯茨倾过身子问他:
“情况肯定很糟糕,比利。你怎么样?”
“还行。”
“我昨晚去看了莫伊拉,她看起来不错。
“嗯。”
“她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莫林接她回家。”
凯茨感到安琪尔在敲她的肩膀。
“我得走了。”她对比利说。
“别担心。”比利说。
荷比街。9:15。
喝咖啡时,凯茨了解到格里菲斯最近追女人的尝试。吉姆是那种太过迫切,太
努力,结果把女人吓跑了的男人。他告诉凯茨住荷比街23号的年轻妈妈叫詹妮斯·
詹姆斯,22岁,快23了,而且,他又马上要再见她了。
“比你想的要快。”安琪尔说。
鲍勃开车,安琪尔坐在前排他旁边。鲍勃的大拇指上了药,裹着胶布,粗得像
根大萝卜。这样的手指头还开车,让他看起来像个热情过高的少年童子军队员。凯
茨和格里菲斯坐在后面,她把身子侧过来向着格里菲斯,不断地逗他。
“他其实并不很丑,吉姆。即使我这样的好姑娘,如果喝得大醉,在一个漆黑
的夜里,也能……但是你看起来——”
“要多醉?”
“呃,必须非常、非常醉,吉姆。而且我第二天早上肯定得自杀……但是你不
胖,你也没有啤酒肚,而且你不戴眼镜,还有希望。”
“但是我吸烟。”
“没有人十全十美。”
他们到了死亡之屋,没人急着开始干活儿。安琪尔拿出两个电钻准备对付厚达
1英寸的走廊地板。
凯茨玩心不减,她又问格里菲斯:“吉姆,你去看她的时候是不是得跟她的小
孩儿玩儿,还是他们都睡着了?”
“睡着了。你怎么回事,弗拉德?你还没闹够啊?”
“没有。我以为你知道。瓦莱丽到这周五晚上才能回来。他正在研究如何分析
在众人面前回答问题时人们的特定行为。好不好玩,呢?”
“她挺好,那个詹妮斯。她今年圣诞节就23岁了。我33。年龄差距并不大。而
且她觉得我看起来只有28。”
凯茨仔细研究了一下吉姆的脸,说:“对了!你把胡子给剃了!”
鲍勃刚准备试试电钻好不好用,听了这话也问吉姆:“你为什么刮胡子?”
“不知道,刮就是刮了。一时兴起。嗨,警长,你能不能把那个电钻递给我?”
安琪尔把起子柄摔在他的手掌心里,吉姆装着没感觉。凯茨在旁边抱着手偷着
乐儿。她淘气地说:“而且你看起来还年轻了好多!”安琪尔也笑了,格里菲斯低
着头没说话。“唉,詹姆斯,吉姆——我能不能叫你吉姆——你说你26或27,都有
人信……”
“我受够了,别说了!”
“而且她下个圣诞节才22岁!对不对?”
“23。”
“啊,23。她看起来要年轻得多,你觉得是不是?像19或20的小姑娘。人的外
貌真是有趣的东西,你说对不对?”
吉姆抬起头:“弗拉德,他们说你的每样事儿都没说错。”
荷比街23号。早上10:20。
走廊的地板打开的时候,里面比其他地方更无趣,连一个完整的蜘蛛网也没有。
大家都有些丧气。警长斯维特拿出四个软尺和一个绘图夹,冲几个人说:
“好了,我们得进行一下内部测量。我们需要将这所房子与另一所类似的作一
个对比,我觉得詹姆斯太太的房子比较合适。
“为什么要比?”
“看有没有夹壁什么的。
他们走了出去,敲了23号的房门,詹姆斯太太出来了,格里菲斯微红着脸儿作
了解释。在他身后,另外三个侦探心照不宣地挤眉弄眼。
詹妮斯·詹姆斯看起来心情不错,热情地让众人进屋。楼梯拐角放着一个吸尘
器,屋里散发着柠檬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所有的窗户都开着。
“就是说你们要像地产商那样量我的房子?”
“对。”吉姆说。
“没问题。谁想喝茶?”
安琪尔首先开了腔:“那就太感谢了,詹姆斯夫人。”
不用说,格里菲斯量的地方是厨房和后面的储藏室,因为詹姆斯夫人正在厨房
里给众人烧茶。凯茨量了休息室,安琪尔和鲍勃对楼上进行了测量。做完之后,大
家一起坐下喝茶,吃点心。
凯茨等大家都坐下来时,笑眯眯地问詹姆斯太太:“我猜你肯定认识我们的吉
姆。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是我们这儿最棒的侦探之一?”
聊了会儿天,凯茨、安琪尔和鲍勃三人先离开了23号,很显然,探员格里菲斯
需要留下来与詹姆斯太太讨论一些与证人有关的问题。
临走,安琪尔问吉姆:“11点1刻你能回来吗?”
“当然能,警长!”格里菲斯答道。然后他扭头对詹姆斯太太说,“我觉得你
应当坐下来,亲爱的。我们随便聊一聊。情况是这样的……”
其他人离开了。
回到17号,凯茨与鲍勃开始检查卧室。他们敲墙、写数字,井井有条。在不久
之前,诺丁汉发生的一起案子中,警察也检查了一所发生凶案的房屋,但是他们没
发现一个夹壁,对破案造成了影响。这种情况不会在警长斯维特身上重演。
两人下楼的时候,安琪尔正将自己的钢卷尺往壳里收。除了花园还没查外,所
有的工作都可以算结束了。
格里菲斯11点14回来了。他的眼里闪着光彩,脸颊红红的。
23
瓦莱丽明天回来。
现在是星期二早上8点。你像一个好女孩那样坐在作战室的前排。安琪尔不在这
儿,比利请了一天假去奔丧,鲍勃请了病假。你只能跟格里菲斯呆在一起,而格里
菲斯正陷入爱河。
“詹姆斯有一个姐姐,几乎和她一样好看,大约30岁。她来家里几天为我们看
孩子。这真不错,凯茨。我们可有时间了。我们去酒吧喝酒,在海滩散步,在码头
看船,像孩子一样。”
“你知道警长在哪儿?”
“可能被执回儿童保护部了。那儿的案子非常多。凯茨,你去没去过码头上那
个酒吧?”
“没有。”
“那你可真应该去一回。对你有好处,你可以放松一下。我和詹姆斯,我们俩
都去过三四回了。而且我们一次都没喝醉过。”
“你确信她到年龄了?”
“别逗了。哈哈!”
门开了,杰克·斯维特、探长麦金厄斯和警长穆尔鱼贯而入。安琪尔看见了凯
茨,用口型告诉她“睡过了”,溜进最近的椅子坐了下来,他的脸有点红。
鲍勃·穆尔大声说:“好了,大家注意听。”
“受害人的情况依然不清楚,衣服都是在伦敦或南部沿海买的,没有什么出奇
之处,和你们差不多。所有东西都是近14个月里买的。领子16号半,腰围38和40,
胸围44,鞋号14。”
“伯尼先生应该改名叫‘空白’先生。没有人能给我们讲清他到底长什么样儿,
只是说‘他很高’、‘不瘦’。我们调查过的两个建筑商只记得他衣着整洁,皮肤
苍白。他可能有伦敦口音,这是我们的第一条线索。但有伦敦口音的人有1000万。”
“我们跟各方面联系,把闭割的情况也通报了,但至今没有什么有意义的反馈。
大家谁有什么想法,欢迎提出来。”
凯茨举手。
“你说,弗拉德。”
她几乎要站起来了,想了想又坐了下来。
“警长,这个家伙吃够了苦头,对不对?看起来,有人在逼问他说出什么来。”
“对,这又怎么样呢?”
“警长,我在想凶手想知道的是什么。你不会随随便便把一个人砍成碎块,泡
在血泊里……”
“实际上血很少,比你想像的要少得多。”
“好吧,你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费那么大劲儿整一个人。你要的肯定是很重要的
消息。那么我们现在能确定这是仇杀、情杀还是仅仅是为了逼供才杀的人?”
“别绕弯子,弗拉德。”
“好的,警长。我只是想外面街上在说些什么。街上那些道上混的人会不会知
道些什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突审一下这些人?如果这个家伙是因为知道什么才遭的
罪,那肯定得是什么很重要的情况。最近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比如说银行抢劫案
里的现金或一些毒品什么的?”
“没有。还有谁?”
从后排传来一个声音,是雷·卡弗。
“警长,是我,雷·卡弗。我最近一直在跟我的线人联系,没人知道任何情况。
但其中的一个家伙,最近有些神经质,他今年20,我给他起的代号叫凯。他曾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