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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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红了宫墙。
“公子，这里太危险。我们还是退到后面吧。”朱红碧绿强行拉着我回到御书房。
“待会发射火器，不知会有多少人会死。那毒是我特意从南疆带回来的。很厉害。”
“公子，现在怎么办？”
……
闭上眼，迟疑良久。“再等等。火器一发射，又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
“侯爷！咳咳咳……外面……外面……”景澄闯了进来。看样子吸了一点毒烟有些不舒服。
“殿下少安毋躁。喝口水在说话。”
“侯爷。你到底弄了什么？二皇兄那边死伤惨重。连我们自己人也伤了不少。父皇派人去叫他们停手，可是大家已经杀红了眼！我们该怎么办？”
看着他焦急的神情，我笑了笑：“不知道。只有一方人马被另一方完全打败，这场戏才会落幕。殿下何不安安静静等到你的两位皇兄同归于尽的时刻。”
“可是……”
“嗯。二殿下的进攻变缓了。朱红，跟我出去看看。碧绿，好好保护殿下。”
“侯爷！”
我没有回头，带着朱红来到了前殿。皇帝面色死灰的坐在那里，三皇子正指挥着士兵准备好抵挡下一轮的进攻。
“江晓枫，你到底弄了什么鬼玩意？”凤景潇看见我，立即冲上来给我了一巴掌。我捂着脸，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很有效，不是吗？若二殿下不幸去了，恐怕殿下会更开心吧。”
“你！”
“殿下！现在大家在同一条船上，请你客气点。”
他气得脸色铁青，我也懒得和他周旋，叫来了领兵的校尉，让他去取解药。
“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的。中毒的弟兄服下解药，到后面休息片刻就会好。”
没有人再说话，大家都静静地等着下一轮攻击。不一会，厮杀声振聋发聩，在大殿里呜咽回荡着。不时有人跑进来说局势不利，快守不住了。凤景潇面色铁青。皇帝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那帮官员都在瑟瑟发抖不停的拭汗，不停地问三皇子该如何是好，惹得他一阵咆哮。朱红不住用眼神问我我，我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
前门的守卫已经完全崩溃，只有少数人还守在大殿前负隅顽抗。大家都很绝望，我的手也开始发抖，犹豫着要不要马上逃走。
砰！砰！砰！
“公子，是信号！援军来了！我们有救了。”朱红的一声嚷嚷，让所有人都兴奋了。
“援军来了。我们得救了！”
“感谢老天爷，我们有救了！”
……
“公子！”
“呵呵……”又一次死里逃生，太多的滋味，无法描述。我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手心里全是汗，背上也湿透了。
“……好久没这么狼狈了……朱红，我们该去准备了。”
047
片刻之后，情势逆转。还不过一柱香的功夫，雷飒领着人马，押着浑身是血的二皇子进了宫。
“启禀皇上，微臣等已将叛逆的元凶二皇子擒拿住。另一主谋朱丞相在混战中被杀死。臣等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赎罪。”
“做得好！做得很好！”三皇子哈哈大笑，走到阶下囚面前，看着自己的兄长冷笑。“二皇兄。你输了。”
“呸！”
“输了的狗还敢咬人！”他恨恨地踢了两脚。二皇子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三皇子走回来，跪下言道：“父皇，二皇兄图谋不轨，如今已被擒拿。请父皇圣裁。”
“父皇，二皇兄虽犯上作乱，可他毕竟是您的亲骨肉，还请父皇从轻发落。”景澄也跪在了他身边，神情恳切。
“景澄，你在做什么！”
“皇兄，他就算再不对，也是我们的兄弟啊。”
“你！”
“啊！皇兄小心！”
二皇子突然挣脱束缚手持匕首冲了过来，三皇子慌忙跳起来想要避开这一击，却被景澄扯住了后腿。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
“澄？”他睁大了双眼，抓着景澄的手腕，握得死死的。“为什么？”
“哈哈哈……景潇，你以为自己赢了吗？被自己枕边人背叛的滋味不错吧！哈哈……我们兄弟俩一块上路也好有个伴。”二皇子像疯了一样，又狠狠地扎了他几刀。接着一抹脖子，自尽了。死不瞑目。
三皇子也只剩了最后一口气。他看着景澄冰冷的脸色，转过头，看见雷飒一帮人，站得远远的无动于衷，明白了一切。了然的一笑，倒下了。
一时间大殿里静静的，大家都看着两位皇子的尸体，没人说话。
景澄的模样很古怪，又想哭又想笑。
皇帝双唇颤抖，流着泪。他怨恨地看着大殿里的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颤巍巍的手抬了起来指着我，终是没能说出话来。不一刻，吐了口血咽了气。
“二皇子谋反，已经伏法。三殿下不幸身亡，皇上受不打击，也已病逝。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就只剩下了景澄殿下，各位大人以为如何？”
站在皇帝的尸体旁，我微笑着看着雷飒。他也笑着看着我，没有说话。
“雷大人劳苦功高。等新君继位，一定要诏告天下。”
……
“怎么没见着雷昊将军和苏将军？他们两位也辛苦了。”
“他们走了。”
“走了？”
“不走。还留下来等着你被你处死吗？”
“大人在开什么玩笑？本侯不明白。”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会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他的实力比我强太多，为什么？
“侯爷不早就谋划好了吗？毒杀圣上，挑起两位皇子的争斗，坐收渔人之利。扶持软弱的十皇子继位，好完全把持朝政。雷某着了你的道，才会助纣为虐。”
“好个妖人！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杀了他，为皇上和殿下报仇！”
“对！杀了他！”
“杀了他！”
那群官员咬牙切齿全都冲了上来。我望着雷飒，不敢置信。
“公子！”朱红碧绿带着潜伏的影卫冲了出来，几下子将那些人打倒在地，迅速将雷飒手下的几个侍卫制服，控制了一切。
“逍遥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景澄看着我，向后退了几步。
“公子，现在该怎么办？”
……
“陈劲呢？叫他进来。”
雷飒看着我，笑得高深莫测。我看着他，只觉得喉咙苦涩，什么都说不出来。
到底是怎么呢？他不是想当皇帝吗？
“侯爷。”陈劲来了，平静地看着我们。
“陈劲。外面的兵马全交由你控制。尽全力搜捕夜铩盟的人。将那些顽抗不投降的官员全都肃清。至于这个人，暂时关押在天牢。朱红碧绿，派人看紧他。”
“江晓枫，你到底要做什么？”
“殿下还不如去问问雷盟主想要做什么？问问冉悠月想要做什么？”
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快步离开了大殿。一口气冲到庭院里，看着周围浑身是伤神情疲惫的士兵，突然放声大笑。
“公子。”
“朱红，你说好不好笑？我们费了那么多心力，结果他束手就擒？哈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什么？”
……
接下来的几日出乎我的意料。景澄对我怀有戒心，暗中纠集了一众官员。国都里谣传满天，说我害死了皇帝和两位皇子，还打算害死景澄，谋取皇位。
“公子。”
“雷飒有没有招供？”
“没有。”
“玄奕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也没有。我们派去的人都没有任何消息。”
“混蛋！”
现在的我就像一头困兽被困在了乾坤宫里。陈劲没说什么，每日里四处奔波收拾残局，只有朱红碧绿带着影卫保护我。
“公子。我们走吧。这里的一切已经结束。以后的事就和我们无关了。”
……
“你说的对。留下来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吩咐大家准备离开。”
朱红走后不久，我正一个人发着呆。忽然听到宫外面一阵喧哗。不一会，景澄带着大批官员进了宫。
“不知殿下有何事，为何如此大驾？”
“你自己看看！”
一纸文书抛在了我面前。我疑惑着捡了起来。
“……罪臣江晓枫，谋朝串位……替天行道，群起而攻之……“
“侯爷，现在国都以外的郡县都兴兵讨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
“不知道。”我笑疼了肚子。“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我有这么厉害。呵呵呵……去天牢。我有话要问雷飒。”
“你不要再狡辩了！雷飒已经招供了，这一切都是你主使的。”
“殿下也认为如此？那么当初是谁帮着你求我出手相助？难到殿下这么快就忘了那个人？难道殿下就不想弄明白那个人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景澄没有吭声。他身边的大臣们都说我在砌词狡辩，纷纷嚷着要处死我以安天下。我俩都没理会，定定的看着彼此。良久，他点了点头。
“我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一路疾驰到了天牢。
人去牢空。
“禀殿下。属下无能。让一群黑衣人将人犯劫走了。”天牢的看守拼命的磕头，而我们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报……”一名信使疾驰而来。
“殿下，侯爷，边关危急！北疆摩云沧澜三地大军向昭国倒戈。现在几十万大军正朝国都杀来。”
“不可能！”
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我抬头，天上乌云密布，暗雷滚滚。
“夏天里常有雷雨。我们无法料到它何时会来。殿下，看来这个结局都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
一晚暴雨过后，大军兵临城下。朝堂的人寥寥无几。大部分人已经躲了起来。整个国都处于一片惊恐之中。
“去城楼看看吧。”景澄坐在龙椅上，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去城楼看看吧。或许有我们都认识的人。”他笑着，拉着我往外走。“死之前让我弄个明白。我不想做个糊涂鬼。”
“对呀。弄个明白。省得到了下面被人耻笑。”
城外是昭国铁骑和西凤的降军。黑压压的望不到边。站在最前方的将领里有很多张熟悉的面孔槿，玄奕，冉悠月，雷飒，镇南王……他们簇拥着一个紫冠黄袍的人立马于阵前。……那个人是 雷 昊 ！
“冉曾对我说过，昭国的诸位皇子中他只效忠于一人。昭国的六皇子，姬昊雷。应该就是那个人吧。”
原来如此啊。昭国的六皇子。好本事！
“殿下，昭国的军队送来的讨逆檄文。”陈劲带着一对人马来到我们面前。
他展开看了一眼，随手丢给我：“上面说的很对。我凤氏皇族，的确该亡了。”
“……西凤之主，荒淫无道，残害忠良，宠信娈童，败坏朝纲……诸位皇子，为一己之利，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十六公主有失妇道，无面目苟活于世……连年天旱，天怒人怨……昭国奉天命行正道，拯救西凤百姓于水火……”
“陈将军以为如何？”我笑着看着陈劲。
“请殿下和侯爷自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他不露声色，冷静地看着我，手下的将士将我俩团团围住。
……
“好。容我们回宫收拾一番。”了然一笑，我拉着景澄下了城楼。“殿下毕竟是皇子，还请将军给他留几分颜面。”
……
“枫，你走吧。”回到了乾坤宫，一切物是人非。景澄看着我，神情恳切：“我知道你给自己留了后路，所以趁现在，赶快走吧。”
“那你呢？我答应了玥，要好好照顾你。”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能走。我走了，昭国的人怎会安心。一定会担心那些残孽余党什么的……我们凤氏一族亡了，可我不能堕了皇族的尊严。”
景澄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御书房里，想尖叫，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门外有许多士兵奔跑的声音。
“快，准备好。别让那个妖人给溜了。”
“此子若留恋红尘，必将成一祸害！”
突然想起不颠道长为我批的命，原来如此啊。
“枫！”
“翩翩，你怎么来的？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我让朱红带我进来了。外面全是雷昊的人。那个陈劲也是他们安排在你身边的棋子，一直在利用你。”
“利用我？我有什么本事让他们看得上眼？“苦涩一笑，我当真不明白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翩翩，那你呢？你又是何时知道的？”
“枫，别这样。”他紧紧抱住我，拼命解释。“我也是才知道事情真相。我一直奉命监视你，我也以为是雷飒想当皇帝……他们抓了岳，我不得不听他们摆布。”
“他们想要这个国家，为何大费周折？直接打过来不是更省事？”
“昭国的皇子个个优秀。为了脱颖而出，雷昊和他的心腹才定下了这个计划。他们谋划了好多年了。就是为了兵不刃血得到这个国家。昭国现在的皇帝，崇文厌武，强行攻打摩云关，若不死个十来万人，是绝对攻不破这座百年要塞的。朱家的人一直都不肯叛降。”
“那么现在呢？他们死光了。玄奕得了摩云关，向昭国投降了吗？”我到底做了什么？
“嗯。他自从上次宫变，性情大变……别说了。枫，赶快把解药服下。我们快走吧。”
我疑惑地看着翩翩手中的碧绿瓶子，不知道自己何时中了毒。
“你上次被刺客误伤，中的是昭国皇家秘制的毒药醉生梦死。因为他们一直给你服用少量的解药，所以你才没发觉。”
“原来如此啊。难怪我在南疆的时候，卓雅否认我中的是南疆的蛊毒……槿知道吗？”
“他知道。这解药也是他找来的。枫，别砸！”翩翩一把拦住了我。“这解药来的不易，你不要辜负了槿的心意。枫，别冲动。你听我慢慢跟你说。求你……”
“好了，你别哭了。我不砸，我听你的解释。”
“这是槿用自己的尊严和自由换来的。六皇子一定要杀你，槿求了他好久，答应他一辈子留在他身边，才求得这么一个机会让你逃脱。他被六皇子……三天没能下床……他让我来带你走，说这辈子负了你……会在黄泉路上等你……他希望你能开心地过完这辈子，找个比他更好的人……浪迹天涯，共度余生……”
……
“枫，我们走吧。朱红还在等我们，大军很快就要到了。到时候你就会被他们杀了。”
……
“枫，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快跟我走！”翩翩见我不动，急着想背我从暗道离开。
“翩翩，若是今生你不能和岳在一起，你甘心吗？你会快乐吗？”
“……不会！”
“我也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一辈子的幸福，不能就让他们这么糟蹋！”
仰头喝光了瓶中的解药。
“嘻嘻……我的心眼很小，有了槿，再也容不下第二人。翩翩，你说过，有人想动你的宝贝，你就会剁了他丢到野外喂狗。我也一样，无法忍受！”
“枫……”
“翩翩，你叫朱红他们都走吧。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