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s013夜雨 >

第8部分

s013夜雨-第8部分

小说: s013夜雨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感情好嘛……况且我爹娘也想早点抱孙子啊。”李夏生一手着肩上的锄头、一手揉揉被拍痛的肩,“对了,这位是……?”注意到平雨身旁、几许生疏几许熟捻的男子,有些疑惑。平雨的往来对象一向单纯,这人看来一副旅人装束,约莫是从外地来的吧?可是邻居当了这么多年,从来也没听说过平雨在外地还有亲戚啊……  

  先瞄了宝岩一眼,嘟囔抱怨一句:“瞧你多久没回来,人家都不记得你了。“才回青年的话道:”他?你认不出来?那块离家出走八年来没消息的石头啊。“  

  蹙眉、思索,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回想。“啊……总算想到要回来啦?“眯眼,打量,记忆中的影子与眼前的人慢慢重合。  

  回来了啊……  

  对这家伙是已经没多少印象了,只依稀记得小时候似乎常跟着他及平雨四处跑、四处玩,其它的呢?不太记得了……毕竟,他离开的那年,自己还是个十岁的孩子。  

  被打量的同时,宝岩也在观察着对方。姓李?隔壁李家那个小鬼吗?都,这么大了、也娶妻生子了……有些错愕也有些感慨。八年的变化……改变真大啊……  

  “哪,后头那位姑娘是……?”李夏生不经意瞥见隔着一段颇远距离跟着的霜白,也是生面孔。估量着,这,又是谁呢?  

  “我朋友的妹子。”宝岩边说着,边回头望向他,“要来穿中探亲,碰巧我要返乡,便跟着我一道回来。”猜测过或许是为了有路监视他而编出的理由,但那也无所谓。  

  少年微倾身、行礼致意;李夏生微微一扬,道:“那怎么冷落人家,把人丢在后头不理不睬?”这样不好吧……  

  “她一向如此。”宝岩回过头,注视李夏生,“霜白不太习惯与人同行,一直都是远远跟在后头。”  

  “这样啊……”叫得这么顺口,是新娘子吗?  

  青年若有所思的应了声,没在继续追问。  

  两户人家本就只在隔壁而已,便同道而行。路上,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聊着,都是三个男人在说话。少女沉默一如最初,没说过半句话。  

  走没多远又碰见提着一篮布料要回去给孙女儿做新衣的张大婶,提几块豆腐几把青菜,像阵风似的匆匆打过招呼便急着赶回家的刘大娘、听见刘老爹那大嗓门和他家邻居聊天撩得慷慨激昂的深闺内、遇见刚从邻村回来,傻傻捧着脸直笑的王大头,跟他打招呼也没什么反应,临别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兴奋的告诉平雨,柳家姐儿终于点头答应嫁给他了。  

  祥和、平静,属于故乡的温暖单纯。  

  当年毫不眷恋的舍下,多年来却总午夜梦回时极度想念,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可贵。值得庆幸的是,他以极小的代价换取这个认知。宝岩的胸口慢慢热了起来,过去江湖上风霜雨雪的寒冷,都挡在家乡围篱之外。  

  他回家了,也,不想,再走了。  

  霜白静静跟在三个男人身后,一直没出声。习惯不让生人待在自己身后,是许多练武之人的习惯,尤其是,像她这类人。  

  不是很明白,苏宝岩为什么会放心让她走在自己身后,没有什么防备的样子,甚至,几乎不回头看她。是武功高到不怕她偷袭吗?还是,相信她不会动手?他的那位故友倒是频频回首。倒不知是单纯担心她有个什么闪失,还是因为什么理由?应该,不至于已猜到她的身份才是。  

  微眯眼、瞧着苏宝岩厚实背影,再看看旁边相形之下,更显身形细瘦的平雨;更旁边的那个李家小伙子,步伐太稳健、轻巧,似乎是练家子……  

  或者,是因为在山里跑习惯了?  

  这个村子里似乎净是住着一堆不怎么简单的人物。撇去个像极了煌哥哥的施平雨,步履太轻巧、不扬尘砂的李家青年,方才路上遇见的那两个大婶虽看似平凡无奇,提东西的手相当稳当,手上的茧分布位置也不太像是做家事磨出来的,就不知是否习惯使什么奇门兵器……更别提那个与刘老爹闲聊的不知名老人家,随意的言谈声音都极为清楚,凝而不散……怕不是,练过佛门狮子吼之类的武功?  

  平雨……到底是会武不会呢?一路上,只要她目光一落在他身上,他一定会回头,警觉性极高,在苏大哥向他介绍自己时,虽然是稍纵即逝,她仍然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锐利。  

  那种,通常以杀气称之的锐利。在煌哥哥眼里时而可见的锐利。  

  可是他偏生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会武,除了那一闪而逝、快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的锐利眼神,没有任何迹象足以让人怀疑他会武。所以,观察了许久,她还是不敢确定,这个人究竟是掩饰的功夫太好了,还是真的不会武艺?  

  哎……再察看看好了。  

  伺机而后动。坊主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关于煌哥哥的事情,都不能有闪失。任何预料之外的事。都不被容许出现。  

***

  “娘……娘……”李夏生一反常态,进门不是找寻自己的妻子而是寻找娘亲。没见着平常这时候,总会在厨房里忙着煮饭菜或者在厅里摆放碗筷的娘亲,倒见新婚不久便已有孕在身的妻子,正摆着碗筷。“萋菘,娘上哪儿去了?”  

  “娘和张大婶一块儿出去挑布料,说想买几块布为将出世的孙子作几件衣裳。发生什么事?怎么今儿个一回来就急着找娘?”  

  “有点关于隔壁家平雨的事要说……娘不在,那爹呢?”想想也许娘在路上和哪个手帕交遇上了,没和张大婶一道回来,便不再追问。  

  “爹也出去了……到底是什么事,赶着找爹娘?”清澈眸子传达淡淡疑惑,柔声软语不带丝毫质问意味,嫁进来已经数月,大致上还算习惯,可是却有些东西还不太明白——不是家人刻意不让她知道,而是没有机会知道。  

  像平雨的事,便是其中一例。村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是独居,李家明明将他视如己出,却没过问他的亲事。全村也都没什么人会提到他的事,就连最会东家长西家短的王大婶,一说到关于平雨的事儿也只有一声长叹。  

  面对妻子的询问,李夏生搔搔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哎……这个嘛,说来话就长了……”偏头思索半晌,方开口续道:“简单说,就是雨哥有个离家出走八年的儿时玩伴终于回来了。可是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是,阔别八年、日思夜梦的家;是,有着一个人等他回来的家。  

***

  “书房已经太小了,要人家姑娘睡那儿也太委屈了人家;所以,今儿个晚上你就和我挤一下吧。”平雨边开门,变对着宝岩今晚的打算。  

  宝岩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头却暗暗祈祷着,希望自己可别在睡梦中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才好,  

  打开家门,有种难以言语的感觉慢慢涌上来。而在浏览过屋里的每一件家具时,那种感觉一点一滴的累积、扩大。  

  陈设简单的屋子,大致和八年前没什么差别,  

  东西与他离家前相较没增加多少,除了书房以外——原是施家夫妇的房间,在他们相继过世后被辟为书房的地方,书已多到堆满整面墙。  

  “戚姑娘,今晚就委屈你在石头离家前的房间里睡上一晚,明儿个再让石头领你寻亲去。”边说着,平雨打开房门,率先进入房间里、顺手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宝岩与霜白跟在他身后,缓步进入。  

  看着房里的光景,宝岩不知怎地,有些怔愣。  

  八年不见的房间,保持着他离家前的样子、打扫得很干净,比他住在这个房间里时还干净。夕照自窗口斜斜射入,笼罩在橙黄色光晕里的房间,除了太过整齐之爱,与旧往记忆一般无二的摆设,透出一点淡淡寂寥。  

  像无主的,空壳。  

  突然好难过。  

  这些年,平雨一个人是怎么过?  

  就算不说路,由旁人言谈间透露出的讯息,一打开门、空气里漂浮的气息,明明白白昭告着这间屋子里这八年来没有第二个人居住。  

  猛地抱住平雨,也不管霜白就在一旁看着,紧紧、紧紧的,拥抱;狠狠、狠狠的,哭泣。什么也没说,只是哭,狠狠的哭。  

  哭自己年少轻狂,却不知道世界上有太多太多东西需要考虑;哭平雨这些年来的寂寞,明明知道在娘过世之后两个人是相依为命,自己却只想到不能总是躲在他的羽翼下受他的佑护,而坚持要出去闯闯,见见世面;哭自己为什么要硬撑着不肯回来,让平雨一个人孤孤单单过这许多年。  

  哭,是悔。  

  也是心痛。  

  被这么突然又凶狠的抱住,任谁都难免会吓一跳,平雨自然也不例外。八年来太习惯与人保持距离,冷不防被这么一抱,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  

  “石……石头?”问了声,宝岩没回答,仍是紧紧抱着,热泪一滴一滴的,渗入覆盖平雨肩背的衣料里,泛滥成灾。  

  “怎么了?”犹豫的看了霜白一眼,然后举起手,拍拍宝岩的背。  

  像哄个孩子那般,像在宝岩年幼时常做的那样,轻拍。“是怎么了?话呀?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了呢?恩?”  

  霜白见状,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倾身,行了个礼,然后退出房间,留他们两人独处。  

  好个有礼有体贴的姑娘啊……宝岩这块石头能有这么好的姑娘作媳妇儿,可真是上辈子不知道积了什么德。  

  看着霜白的表现,平雨不禁这么想着。只是虽然觉得宝岩有这么好的姑娘作妻子,作兄弟的理当为他高兴才是;心里怎么也无法开怀。  

  有一种……淡淡的阴影吧?不知道是什么,闷在胸口、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不想在意,以为自己不过是还没适应,过阵子应该就没事了,便先将之抛褚一旁。  

  当务之要,实现弄清楚宝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哭了起来?“乖,别净是哭;来,告诉我,想到什么了?”没急着将宝岩拉开,环抱他厚实胸膛。语气温婉,不时轻拍着他的背。  

  不知道宝岩是想起什么,平雨自个儿倒是想起了宝岩小时候,常缩在他怀里,痛哭,直到哭累了,便窝在他怀里睡去。  

  好,久远的记忆……那是,宝岩的爹还在世的时候吧。  

  宝岩的爹,是个很爱酗酒的男人。听说,是曾经在江湖里打过滚的;一次的混战中,给人伤了腿,就这么瘸了,自此性情大变,不时酗酒。他的酒品很差,常常喝醉了酒,便打老婆孩子,出他一口壮志难伸的闷气,  

  也许大人门有大人的考量吧。虽然瞧着是觉得看不过去,但人家的家务事,又哪得容许他人插什么口呢?平雨自幼就喜欢小娃娃,苏家和施家是隔壁邻居,他和宝岩很自然的打小便一起玩一块儿。常常,不分日夜的,宝岩的爹喝酒了,宝岩便会来找他。  

  有时候,也是这么样,很突然地哭起来。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紧紧抱着他哭,就连哭累了,睡着了也不松手。是从那时开始养成的习惯吧?宝岩会跟着他一块儿睡。平雨遗传自他爹,身子骨打小就不怎么强健,体温通常比一般孩子低些,也特别怕冷。  

  在寒冷的冬夜里,小孩子的体温是天然暖炉,让他很喜欢抱着宝岩一道睡。软软的、暖暖的,很舒服。  

  宝岩四岁、平雨七岁那年,宝岩的爹得急病死了。苏大娘为了筹钱办葬礼,只好把房子卖了,顾不得如此一来他们变得露宿荒野。  

  平雨的娘亲看两个孩子感情好,估量估量家里也还有空房间,便做主让苏大娘母子俩搬进施家,和他们一道住;平雨的爹平素也就是个好脾气,心肠软的人,妻子的决定,他举双手赞成。  

  就这样,宝岩彻底介入平雨的生活,跟着他做这做那,箱他的小跟班。  

  平雨八岁时,为了让他身体好些,平雨的爹娘便将他送到城里的武馆去跟着人家练点功夫,因为宝岩很喜欢跟着平雨、道馆师傅也觉得宝岩的根骨很适合练武,便让宝岩跟着平雨一道去城里学武。  

  到后来,平雨为了念书,没再练下去,倒是宝岩因为练起功来极为专心一意,资质也不错,练得略有小成,在武馆师傅的要求下,平雨的爹让他继续在武馆里跟着师傅练。  

  待到平雨十三岁那年,平雨的爹受了风寒、病情在很短的时间内恶化,不到两个月变撒手人寰;平雨的娘因为伤心过度,半年后便也跟着走了。  

  苏大娘义不容辞的负起抚养两个孩子长大成人的重任,常做些针线活儿拿上街去兜售。值得称幸的是,两个孩子倒也懂事,宝岩常趁习武的空挡,到山上劈些柴,打打猎或者采些花花草草有的没有,卖给村人赚些零头补贴家用;平雨也会偷空写些字画什么的,让苏大娘拿上街卖去。  

  日子虽然清苦些,倒也还算过得不错。  

  只是好景不长,平雨十六岁那年,苏大娘积劳成疾、病来如山倒,平雨和宝岩想尽办法、折腾了好些日子,终究无力可回天。  

  也许是习惯了死别吧?苏大娘过世时,平雨很冷静。  

  条理分明、一丝不苟地为她筹办后事,从头到尾,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也或许是在他娘亲过世时,他的眼泪便已经流干了。只是,看着那面无表情的脸孔,宝岩却觉得平雨的哀伤比自己还要深重……不需要,这么压抑吧?  

  宝岩第一次看平雨哭,是在平雨的爹过世不久、平雨的母亲也跟着走的时候。  

  半夜里、突然惊醒,发现本应在枕边沉睡的人,静静依在窗边,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同样静静地瞧着,一声不吭,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声,也是不知道出声能说什么;直到听见水滴打在衣服上的闷响,才发觉平雨在哭。  

  没有抬袖擦拭、没有发出其它声响,只是静静地,落泪。  

  那时候的他只能够飞快地跳下床、冲过去抱住平雨,跟着一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