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依旧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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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点头:“如果门主让我掳人,我会那么做。”
江阅嘴角一抽,平息心里小小的怒火:“若是哪天他有什么危难之时,我这个做师兄又不在他身边,在下就拜托林七兄弟你护着他了!”
林七看着他,只觉得那神情格外认真,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他是明誓誓死护卫赵奕的,但如今却有个与他还无相干的人郑重托他保护另一个人。他很想说,若是门主之命他誓死服从,可是看着江阅却神使鬼差的点了头。
他是对赵奕唯命是从,但是这也不妨碍他应承对别人的承诺。
“若是李君逸有难,林七会以性命相救。”
江阅见他点头,很是高兴,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末了又说:“我知道你是听赵奕的,如果哪天赵奕命你杀我师弟,我也不为难你,只是动手之前,你先来找我!”
林七默默看着他,眼里慢慢漫出一丝笑意:“好,我答应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以性命为契。
第五十四章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朝中休了假,一时间大街上酒楼上请客的回礼的络绎不绝,平时就热闹的梧京此时更是热闹了几分。昭亲王赵宣在燕子楼大摆酒席,李君逸收到了帖子本是不想去的,但是想了想这么光明正大的拒绝昭亲王的邀请似乎不大合适,又问了宋启云也在邀请之列,然后想,官场上的酒席江阅是不想去的,带着林七又怕给宋启云那边会出什么问题,他想来想去就吩咐张伯看好这两个人,别让到处乱跑,又嘱咐小刀帮着张伯看家,这才一步三回首的出了门,带了小福慢腾腾的去了燕子楼。
燕子楼在京城不是最大的酒楼,但是是昭亲王名下的最金贵的酒楼,李君逸到了楼下犹豫了一下,心里想着赵宣请的人该都是朝中大员,他这个被罢官的人来这里做什么?再一想,说不定还会碰上周行之,心里就更加退缩,身后面小福不知他心里想什么:“大人,怎么停下了?”
李君逸愁眉苦脸叹口气:“小福,要不咱们……”还没说完,昭亲王府的吴管事就从楼里面就跑出来,一把抓住他:“大人快请进,就等您了!”
李君逸苦着张脸任他拉进去,心说怎么每次昭亲王府的事我第一个碰见倒不是赵宣是你?
燕子楼上下三层全部客满,人人都春光满面,喜气洋洋,仿佛被昭亲王这么一请,明年就可以升官发大财!李君逸跟着吴管事一路到了三楼,路上有认识他的还跟他打招呼寒暄几句,但说来说去说的最多的还是那神秘兮兮的一句:“李大人,什么时候升官?”
李君逸心说我都被罢官了,还什么时候升官!后来一想,虽然他被罢官了,但是赵玦照样跟往年一样给他了一碗腊八粥,这就摆明了跟众人说,李君逸,他还是很看重的。
上了三楼来,人少了很多,门一关,外面的喧闹也一并被关在门外,李君逸看了看,屋里的都是熟人,赵宣,天天姑娘,宋启云,周行之。他忍住要退出去的冲动,吩咐小福跟着吴管事出去,看屋里这阵势,恐怕跟贺闵郁那个正月十五脱不了干系了。
他身后门还没关上,就见天天姑娘如一朵妖娆嫣然的红云飘了过来:“小遥果然不愧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架子大得很,请都请不动!”
李君逸赔笑:“若是知道姑娘也在,君逸怎会拖到现在?”
赵宣冷哼:“我就知道你面子大,恐怕你这来还是看的启云的面子吧!”
李君逸毫不客气堵回去:“王爷真是明白人。”
“哪里比得上你明白!”赵宣看了一旁的宋启云一眼,问李君逸:“那个黑衣的保镖怎么没跟着你?”
李君逸心里明白,知道是宋启云对赵宣说了什么:“他一个保镖,带他做什么?昭亲王请我又没什么危险!”
宋启云笑:“君逸书院的师兄怎么也不来?我还想好好谢谢他。”
李君逸瞥了眼一直静静看着他的周行之,心说他是认识江阅的,别是对宋启云说了什么吧?他还没说话,就看周行之对宋启云笑道:“若是要谢,定要正式,启云这是要借花献佛?”李君逸听他是为自己说话,心头不由一颤,自嘲笑了笑。
天天姑娘是聪明人,一听这话头似乎是冲着李君逸去了,笑吟吟道:“宋公子说的小遥的那个师兄我也认识,白桐书院的么?叫什么来着?岳小疆是么?”
“岳小疆?”赵宣喝着茶扬眉:“岳小疆是谁?”
李君逸叹口气,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岳小疆……是我在白桐书院读书的师兄。”
宋启云笑咪咪的补充:“脑子有点毛病,但是平时人看上去还不错!就是上次出手救了我跟行之兄的那个人。”说完恍然道:“怪不得那晚他行为怪异,难不成是发病了……”
周行之闭了闭眼,转过头去看窗外风景。天天姑娘挑着柳叶眉去看李君逸:“他脑子有毛病的?”
李君逸咳嗽两声:“多谢各位挂念我师兄,回去我定会转告的!”话题一转,问赵宣:“今天既然是王爷有请,想必是有什么事?”
一边宋启云笑了笑还没开口,天天姑娘就道:“还不是因为贺闵郁?”
“贺闵郁?”李君逸奇怪:“这些天不是一直都没什么动静么?”
“没动静是因为君逸你不知情罢了。”宋启云说着一指周行之:“前天,刚去的,还是大白天。”
李君逸一惊,连忙去看周行之,关切焦急之意毫不遮掩:“你没事么?有没有受伤?”
赵宣看着他,凉凉的说:“我看长钰受伤,你也没这么关心!”说着也不管李君逸的脸色,道:“……我记得好像三年前你们也不算认识的?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天天姑娘闻言,笑道:“三年前?咦?那不是小遥高中那年?”想了想:“那年侯爷不是离开京城的么?你们怎么认识的?”
宋启云轻咳一声,李君逸与周行之的事,在场几个人他是最知情的,看了看李君逸发白的脸色,又看了看固执看着李君逸的周行之,好心的别开这个话题:“平靖侯府进了刺客的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转头问周行之:“行之兄该早点告诉我们。虽然京兆府加派了不少人手,但是防不胜防,毕竟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周行之转过头看着他:“这件事我本也没想太多,但是昨天我府里有人说昭亲王府前些天也进了刺客,再想到东齐贺闵郁要刺杀陛下的事,所以不得不警醒一点。”
李君逸坐在那里看着周行之侧面怔了一会儿,周行之一转头他马上又把视线移开,却正撞上天天姑娘的目光,不由大窘。
天天姑娘瞅了瞅他,意思是我暂时先不问你,回头问周行之:“不知那刺杀侯爷的刺客用的是什么兵刃?”
“兵刃?”周行之微蹙眉:“街上常见的钢刀,怎么了?”
天天姑娘拧起眉:“钢刀?”
周行之继续说:“刺客是三个人,似乎是对府里熟悉的很,知道每天午时我一人在书房。”
“对你府里熟悉?”宋启云皱眉:“贺闵郁是东齐人,并且是长久在越州的,对京城似乎并不会太熟悉。”
天天姑娘点头:“虽然江家的生意排场做的不小,但是贺闵郁却很少离开越州的!当然,也不排除他在京城有安排人的可能。”
“可是行之兄常年不在京城,贺闵郁怎么会想到把人安插进侯府?”
虽然周行之已经罢职回京,但是赵宣对他依旧有些看法,对天天姑娘跟宋启云的说辞一屑不顾,说:“也不排除这个障眼法。”
宋启云扬眉:“王爷什么意思?”
“或者是有人另有目的,想借此机会说明自己与东齐无关呢?”
李君逸皱眉:“周行之的确与东齐无关!”
“那也只是你自己说说而已。”
“那王爷的说法也只是‘说说’而已了?”
赵宣嗤之以鼻:“之前或者还不是说说而已,一回京不就是了?”
“是么?”李君逸怒极反笑:“那君逸敢问王爷,这‘之前’是什么意思?”
“双桥县虎牙关是你去的,这要问你吧?”
“既然问我,那我就告诉王爷,周行之与东齐毫无关系!”
赵宣冷笑:“就算是之前有关系,回京不是也算没有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行之兄自然是俊杰之中的翘楚。”
宋启云眼看这俩要吵起来,连忙插话:“王爷,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不提也罢!”
李君逸怒视:“怎么叫不提也罢!没有就是没有!坦坦荡荡,磊落光明,让你这样说反而成了苟且之辈了!”
周行之见他火了,连忙拦住他,转头对赵宣道:“王爷既然不信,那今日算是我来错了!侯府遇刺的事就当我没有提过!几位若是再有疑问之处,在下在家中恭候!”说罢看了众人一圈,一声告辞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五十五章
李君逸抬脚想拽住他却碍着两人尴尬的现状,跟了两步也没伸手,只好眼睁睁看着他走。待门一关,李君逸回过头来冲着赵宣大声道:“你傻了!?周行之要是哪天反了也必然是你这种呆子逼的!!”
除了赵玦,赵宣哪里被人这样大声说过?之前就算与李君逸成天打嘴皮子的官司也没这样当真吵过,顿时也火起:“忠是不忠他自己心里清楚!什么时候用你帮他说话?!你去双桥县的时候不也是打着他若是反了就以身殉国的打算么?!你说你信他,你又究竟有多信?!”
李君逸气的直哆嗦,指着自己胸膛一字一字道:“我信他,就如信我自己!周行之忠心可鉴,日月昭昭!赵宣,若是哪天他心寒离开,你悔都来不及!你以为陛下除了他周家还有哪个可以依靠?云州宋家么?宋启岚巴不得自己举旗子做皇帝,时至今日没反也是因为周行之大兵在握,不敢轻举妄动!虎牙关有传言说周行之要反,他天高皇帝远,要造反还等着你们揭发?赵奕设计陷害他过去了也就罢了,冤死了个张之清我也昧着良心放在一边了,到了京城你这个坐享富贵的昭亲王还有脸去怀疑他?”
“你——!!”赵宣被他一番话堵的哑口无言,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李君逸被气过了头,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倒了出来,宋启云想拦都来不及,听到说他大哥那几句,真有心上去踹李君逸一脚,这种话是可以随便说的么?一不留神搬家的可不是单单一个脑袋。
眼看李君逸还想说什么,忙上去拦住他:“君逸!”
李君逸气冲冲看着他:“做什么?”
赵宣这会儿也回过味来,上前一步问:“你说什么赵奕设计陷害?张之清的案子你是查清了的?难道真的跟周行之谋反的事情有关系?”
李君逸一愣,想了想刚才自己说的话,恨不能一巴掌扇死自己:“张……张之清,张之清不是双桥县的县令么?他不是被杀了么?……是寻仇的!跟周行之能有什么关系?”
宋启云叹气,替他答道:“张之清死的是冤枉,是多年前的一桩旧恩怨而已,其实本来跟他也没多少关系,是那个凶手搞错了!”
赵宣皱眉:“既然查清了,为何不到跟陛下说明?”
宋启云看了看李君逸,李君逸瞪着眼睛正看着他,显然是脑袋里空空一片:“张之清确实是个好官,但是底子却不算清白!当地百姓要为他立祠堂,也算是为后世做个标榜,但总不能找个身世不清白的吧?所以自然是不能拆他的底的。行之兄跟张之清的死也是没有关系的,只不过是虎牙关在双桥县地界,又有人传言这两人不合,再加上那些逆反的流言,难免有人说三道四的。”
赵宣将信将疑,道:“你两个的话,我也只信一半!”
李君逸暗自松一口气,赵宣忽然问他:“君逸,你跟周行之什么关系?”
“?”李君逸扬眉:“怎么?你连我也一并怀疑?”
赵宣看着李君逸:“当初皇兄让你去双桥县,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你与他没什么交集,没什么旧情。”
李君逸一时无语,去看宋启云,宋启云沉吟一下,刚想帮他说话,一旁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天天姑娘忽然一把把他拦住:“咦?宋三公子,小遥不会说话么?你怎么总是帮他说话?”
赵宣也回头看他:“启云,这件事,我不希望被糊弄。他二人,定不是三年前才认识的。”
天天姑娘这时也点头,微笑看着李君逸:“我只有一个问题,歌若的事,是不是因为他?”江阅的信上并没有提歌若,因为江阅一直也不知道歌若已经死了,而天天姑娘知道这件事,是到了京城才听长钰说过,也只知道一个大概。
李君逸听她提起歌若,顿了一顿,无奈也只好点头:“是他。”
歌若扬眉,大笑一声一连三个好字,末了,转过去头去默然不语。
赵宣看了看天天姑娘,问李君逸:“你们果然不是三年前认识的?”据他所知,歌若的死是在五六年前。
李君逸指甲掐在手掌里,闷头静了半天:“六年前,周行之救了我与歌若,后来歌若被东齐的人利用害周行之,我就带了歌若离开了。”
赵宣认真盯着他:“可是我看你与周行之,不会是单纯的救命之恩吧?”
宋启云轻轻咳了一声:“赵宣……!”
赵宣皱眉看过去:“看来启云也是知情的?”想了想当日城外送李君逸赴任之时的情景,赵宣冷笑一声:“启云与君逸是知交好友,怎么会不知情?也只有我是被蒙在鼓里的!我说怎么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他!”
宋启云看李君逸脸色难看的很,坦然道:“我是知情的没错,这件事瞒着也是我的主意。”
赵宣脸色不由沉下来:“启云,皇兄如此信你。”
宋启云咬了咬牙:“这件事与陛下信不信我没关系。”
“宋启云,皇兄对你……”
“陛下对我如何我自然清楚!我是如何陛下也明白的很!陛下若是想要宋家我双手奉上,若是想要启云的命,我也毫不顾惜。”
赵宣被他噎的无话,转头看僵直在一边的李君逸:“君逸,我不问你周行之与你的关系,但是若是哪天这个会关系到江山社稷,我会拿出来做文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