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依旧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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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逸皱着眉疼的直抽气,对林七道:“以后你别跟着江阅瞎混,赵奕对你们这些属下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他若是知道你跟着江家的人关系太近,必然不会给你好处……张伯!轻点!……我自己来!”说着给林七挥挥手:“睡觉去吧!”
张伯看着林七走了,过去把门关上,瞅了李君逸一会儿,忍不住问:“大少爷没怎么你吧?”
李君逸皱着眉,把头上抹的都是药膏:“什么?什么怎么我?”
张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就是……是不是……”
李君逸手指一停,拧着眉毛看过去,半晌叹了口气:“张伯。”
“啊?”
“师兄是师兄,对我来说是亲人,跟你们一样,是无可替代的。”
“啊……”张伯松一口气,点了点头:“也是!”
李君逸没好气的瞅他一眼:“张伯以为我俩是什么?一对的么?”
张伯一瞪眼:“怎么可能?与其说你俩像一对,不如说你跟那个周侯爷更像一对!”
李君逸一愣,苦笑:“怎么说?”
“大人对那个周侯爷关心的很,都快超过大少爷了!江家被抄的时候,我带了消息来给您,您虽然急,但是也没这么失了魂似的!您对做官不大感兴趣,估计也不是为了撤职的事!那就只有这个周侯爷了!要不是让大少爷去给说媒了,我还真就想过去了。”
“是么……”李君逸拿着那盒膏药傻在那里,怔怔看着那装药膏的小盒,忽然觉得异常的眼熟:“……这是?”
“是大人从双桥县回来的时候带的那个,大少爷说不错,就留了下来。”
李君逸愣愣看着那盒子,直到张伯叫他才回过神来,他握了握那白瓷的小盒,抬头来笑了一笑:“我没事了,张伯去休息吧。”
第六十章
这天李君逸起的格外早,正在跟林七切磋武艺的江阅一眼看到他,立刻撇下林七跑过去:“呀!这是怎么了?头上长了个馒头?”
李君逸怒:“你才头上长馒头!”
江阅哈哈大笑,不知好歹的把自己头凑上去:“看看,看看,那里有馒头啊?”李君逸冷笑,送上门来的岂有不打之理?毫不客气抬手一巴掌!
“你——!”江阅被他拍的后脑勺一阵麻:“我告诉你!你这么用力手指头会断!”
李君逸哼哼一笑,把手一张,五个手指头依次动了动:“好好的!”说完手一背:“别跟着我!我去茶楼听曲子!”
林七一愣,连忙拦住他。
李君逸皱眉:“让开吧!我师兄不是说那个刘墨春这些天都没出现在那条街么?我去那个茶楼不就没事儿了?”
林七还在犹豫,江阅上去把李君逸往门口一推:“走走走!快走!你被贺闵郁抓了我才开心!到时候看是谁去救你!”
“你不去林七也会去!”
江阅扭头瞪林七:“你会去?”
“……会。”
李君逸得意一笑,江阅咬牙对林七道:“其实杀了他对赵奕根本没什么影响!做什么死命保护他呢?他又笨又傻!顶多就是长的好点吧,可是比他长的好的也多了去了!”
林七等他说完了,道:“门主其实对长相没什么特别要求。”
江阅一愣,点头看着李君逸:“啊!看来赵奕真的对你有意思!不过,我都觉得这论条件的话,赵奕比周行之好些!”
李君逸好容易舒展开来一点的脸色霎时又沉下去:“我去听曲!谁跟着我谁今天晚上睡驴棚!”言罢拂袖走人。
上次被刘墨春溜了的茶楼叫寅香楼,李君逸溜溜达达上去捡个桌子坐了,一看那唱小曲的姑娘没换,还是那个。这姑娘十八九岁,长得很水灵,桃红的袄子衬得脸蛋白嫩嫩的,一打眼看见李君逸,还眯了眯眼睛冲他笑,李君逸扬眉,看来是还记得我的?
一曲终了,小姑娘抱着琵琶走过来:“这位少爷看着面熟。”
李君逸呵呵一笑:“我跟姑娘是熟人,忘了?那天拉着我说我忘恩负义薄情寡义无情无义的,不就是姑娘么?”
姑娘含笑点头,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那少爷今天是来责问小女子的?”
李君逸不慌不忙递上来一小块银子:“姑娘那天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怎会责问姑娘?”
姑娘接过了银子:“那少爷是来问事儿的了?”
李君逸心说这姑娘聪明,直接问道:“那天让你拦住我的那个人,你之前见过么?”
“那个人?”姑娘眼睛一转,俏生生一笑:“少爷来的不巧,今天那位公子没来,不过,上面倒是有个公子常常跟我们打听你。”
上面?李君逸顺着她视线往上看,就看见二楼上有人凭栏而坐,正对着他笑,李君逸一看吓一大跳,这人他认识,不是刘墨春,是贺闵郁。
楼上贺闵郁微微一笑,拱了拱手。李君逸觉得自己头皮有点发麻,心说这可好!刘墨春没来,贺闵郁倒是常来!怪不得江阅那主意不管用!刘墨春跟贺闵郁当然长的不一样!李君逸想的这会儿功夫,就见楼上有人下来,他立刻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门口窗边都被人守住了,只好继续坐在那里不动。
那人到了他跟前站定了:“李大人,我家公子有请。”
李君逸硬着头皮站起来,心说既来着则安之,贺闵郁就算对自己不利也不会立刻就下杀手的!想到这里,李君逸大义凌然往楼上走,心里还嘀咕,这贺闵郁怎么这么客气。
到了楼上,贺闵郁微微笑着看他:“君逸,好久不见。”
李君逸原本跟他也不算太熟,此刻更是觉得没什么跟他好客气的:“你光明正大的跑到这里来,不怕被人认出来?”
贺闵郁抬手请他坐下:“江阅都不怕被人认出来,我怕什么?”
李君逸瞥他一眼:“你见到他了?”
“不但见到他了,还见到一个赵奕的走狗。”
李君逸一惊,不动声色笑了一笑:“你是说他跟赵奕的人勾搭到一起了?”
“也不算吧……”贺闵郁轻笑:“应该说,是你跟赵奕的人勾搭到了一起?”
“是么?”李君逸扬眉:“你口说无凭,可不要随意诬陷人。”
“诬陷人那是赵奕的长项,我也只能跟他学而已。”说着瞥了一眼窗外,随口道:“那个姓林的不是现在就住在你家里么?”
李君逸微诧异,心说他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有人早就盯上他了?可是按照林七江阅的身手功夫被人盯上不应该没察觉啊。
贺闵郁见他不说话,笑:“没有人跟着你们,想跟着姓林的,我这里的人还是有点嫩。”
“你说姓林的我不知道,你说我跟赵奕勾结,随便你去说,说了也是没人信的。”
贺闵郁笑:“你还否认?我可是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李君逸瞥他一眼:“不知你是怎样亲眼所见的。”
“刘墨春。”
“刘墨春?”李君逸一愣:“他告诉你的?”
贺闵郁呵呵一笑:“我说了,是亲眼所见!你或许不知道,我帐下有个江湖中人,擅长易容。”
易容?李君逸脑中一闪,想起江阅的话来,江阅曾说觉得刘墨春眼熟,可惜当时他心不在焉,没有在意,想到此处不由大为懊恼。
贺闵郁瞧着窗外对面街上的屋顶,淡淡道:“不过你也不要害怕,这件事说出去对我们没什么好处。”说着,转头对李君逸笑的亲切:“但是对你,可就有点麻烦了。”
李君逸冷笑:“你是在威胁我?”
“不是。”贺闵郁道:“我是在拉拢你。”
“你的拉拢方法我不是很中意,”李君逸说着站起身来:“所以你拉拢失败,告辞。”
贺闵郁呵呵一笑:“你不是一直想找我么?就这么走了?”
李君逸看着他:“找你是为了杀你,现在我又杀不了你,我在这里做什么?万一被人看到,我就成了不但勾结赵奕还勾结你了。”
“嗯!也对!”贺闵郁一指窗外:“这点我也想到了,所以就派人把附近都看好了。”
李君逸一愣,站在那里半天,又坐了下来:“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找你聊聊天。”
李君逸想走,但是一想四周都是他的人也走不了,不耐烦问他:“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很多啊!”贺闵郁端起茶壶来给他倒上茶:“比如说江府鱼池里的锦鱼,前厅的八哥,花园的牡丹,后门养的狗。”
“江家早没了,说这些能干什么?”
“江家没了,江家的人不是还在么?”
“……”李君逸看着他,皱眉:“你是不是知道江汀在哪儿?”
“二弟?”贺闵郁闻言看他,微微有些讶异:“赵宣不是在找么?”
李君逸想了想,没说话。
“不过关于江阅,我倒是有些意外。”贺闵郁说完,看见李君逸一脸不信,笑道:“我虽然怀疑过他没死,也知道江家被抄一定有他的原因,但是没想到有人竟然会明目张胆到这种程度!那个赵宣也是鲁莽,明知江阅为了什么诈死还大张旗鼓的要官府拿他!亏着这赵国不是赵宣做主,不然依照他那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性子,这国早亡了。”
李君逸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烧,心里暗骂赵宣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但是嘴上却不由的维护:“也就是赵宣可以如此,若换做是你,长钰死了你也不会伸手。”
贺闵郁脸上一怔,随即淡然一笑:“你知道,我若是死了,长钰也不会伸手的。”
李君逸一时语塞,只能暗叹。
第六十一章
两人一来一回说了一阵话,李君逸也没听出这重点在什么地方,眼看着天近中午,知道张伯肯定会来找他回家吃饭,就耐不住性子问贺闵郁:“我不信你就真是找我聊天的,有什么话赶紧说!”
贺闵郁抚掌而笑:“君逸这几年爽快了很多。”
李君逸瞪着他:“过一会儿会有人来找我,你若是不想被知道你在这里就有话快说!”
“谁找你?”贺闵郁笑容满满:“江阅?”
李君逸被他笑的心里发毛:“你……你想做什么?”脑中忽然一闪:“你设下埋伏要杀他?!”
贺闵郁还是笑:“我倒是想杀他以泄恨。”
李君逸警惕看着他,心想以自己身手要杀贺闵郁恐怕困难,更何况还有时间的局限,可是若是到了万不得已,他也只好出手,想来贺闵郁也是不知道他有功夫的,来个措手不及,就算杀不了,伤了也好。
他在这里正盘算着,就听贺闵郁说:“不过江阅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杀的?这也就是想想,至少现在我还没那准备,但是他若是来了,我怎么也得让他留下点纪念。”
“你想让他留下什么?”
贺闵郁微微沉吟:“至少,这手指耳朵之类的留下一个没问题吧!”
李君逸听着,冷笑回答他:“还真是说不准是谁的手指耳朵!”
贺闵郁看他,笑起来:“我说笑的,你也信?”他神色坦然,不急不躁:“江阅此人豁达通透,让他恨我他也不会!说实话我原本是挺看重他的,但是无奈他无法为我所用!不过幸好的是他也不会跟我敌对,所以杀他我犯不着!再说,就算他逼着长钰立誓,他也是长钰的大哥。”贺闵郁说着顿了一顿,看着李君逸认真道:“不过他让我在越州一番心血白费,总得付出点代价。”
“你……”
“放心,我虽不是君子,但是也不会用些卑鄙无耻的手段!只不过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那你想怎样?”
贺闵郁想了一想:“也不怎样,不要他拿命来赔,他的命在我这里我不值钱!只要让他把天一小楼的天天姑娘,哄回越州就好了。”
“天天姑娘?”李君逸冷笑复又苦笑:“你也是认识她的,你以为这人那么好哄?”
“所以才让他去,人是他请的,送也该是他送,不是么?”
李君逸道:“他不会去的。”
贺闵郁想了一想:“君逸,你知道,我是生意人。越州那么大的摊子他给我搅了,换做是你你忍得下么?我若是碰不上他也就算了,但凡是碰上了,我肯定是要讨些什么回来的。”
“但是你想让天天姑娘走,那不可能。”
贺闵郁点点头:“也对!天天姑娘怎么会那么听话?”说着话头一转:“忘了告诉你,虽然江阅的命在我这里不值钱,但是在某些人眼里却金贵的很,在这江湖上,可是不少人都盼着他这条命呢。”
李君逸愠怒:“你想出卖他?”
贺闵郁笑:“我与他之间,似乎是用不倒出卖这个词的吧?”
李君逸怒视他:“你今天到底是想做什么?!”
贺闵郁不疾不徐,慢慢道:“当初赵奕骗靖安王说要跟他里应外合拿下虎牙关,并以此为借口将我京中大部兵马调遣分散,更趁机把他老人家软禁了,我当时不在京中没阻止得了他,结果现在我的人马大多被节制在虎牙关以北!要以武力占得优势,似乎是不可能了。但事情到了这地步我也不能退缩。”
“所以你就要假扮褚门的人刺杀赵玦?”李君逸冷哼:“京兆府已经在加派人手,整个梧京都在戒严,更何况还有有天天姑娘在,你这计划似乎实施的可能性似乎并不大。”
贺闵郁慢慢看着他,但笑不语。
“而且现在也知道是你要行刺,你觉得你还能把这罪推到赵奕身上么?”
“君逸此言差矣。”贺闵郁笑道:“人么,都只是在互相利用而已。”他说着站起身来:“他赵家这两人始终是敌对的,你觉得赵玦会这么便宜赵奕让他安安稳稳的坐下去么?我呢,只不过是小小的给他留个把柄,成不成功我不必在意,赵玦如何利用这个把柄我也不必费心。你或许不知道赵玦的心思,他就算是帮着赵奕得了东齐,该算的帐迟早也是要算的。”
“你想借赵国的手,杀赵奕?”李君逸拧眉:“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会输掉东齐国君之争,但是之后就是赵奕与赵玦的较量,我呢?休养生息,坐享其成。”
李君逸看着他不语,他知道贺闵郁说的都没错,这些都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