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男人之 情陷状元郎 by 香品紫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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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当状元好吗?如果无须去应付那些虚情假意的达官贵人,那确实很好。
林睿熙对讨厌参加这种虚伪的宴会了,找个借口,早早溜走……
还没走到大门处,一个突如其来的黑影就扑了上来。一个东西随即压在唇上——
这这这……这软绵绵湿溜溜的是什么?!看也不看,赏他一拳!
认清这可恶的家伙的脸,别再让他看到他!
可老天怎么偏偏跟他作对?这混蛋色狼居然还是圣上最器重的弟弟——当今五王爷?
皇上居然还要自己跟他合作写诗集?这下子他岂不是要跟这家伙朝夕相对?太倒霉了~~~
这小状元爷好像对自己很有成见呢……
雷皓翔无奈地发现,自己不过是酒醉亲了他一下而已……
好啦好啦,看在他这么可爱的份上,雷皓翔决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到底!
第一章
今日,伊东岳国的皇城比以往更为热闹,城里最宽阔的大道两旁人头涌涌。一阵锣鼓声传来,一队手持长枪的侍卫浩浩荡荡地走来,紧接其后的是礼仪队。
身穿暗红官服的少年骑着高大的灰色骏马,在两队礼仪队的前后护送下走来。
他的出现立即引起路旁人们的骚动,群众们有的大声欢呼,有的交头接耳,大街上顿时人声鼎沸。一些不明就里的老人家也跑来凑热闹,一名老妇问着身旁的汉子:「这是谁家孩子啊?好有气派。」
「你居然不知道?」那汉子惊讶地反问,「这位是新枓状元,林睿熙大人。」
「哎哟……」老妇眯着一双老眼,见少年骑着马缓缓走过。这林睿熙看来十六出头,长得粉脸朱唇,体态风流,不细看还以为是一名娇俏的小姑娘,只是他俊眉飞扬,双目含着寻常少年缺乏的清冷光芒,使人望而生畏。
那老妇一看就知道这孩子非池中物,不禁感叹:「这后生不得了啊……」
「当然不得了。」汉子接口道:「林大人可是我们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参加殿试力压群雄,连皇上也对他的诗词赞不绝口。」
他们聊着聊着,林睿熙一行已经渐行渐远,人群也随后散去。
绕城一周之后,林睿熙在几名官员的陪同下回到皇上御赐的状元府,他还没来得及换下一身累赘的官服,仆人已经呈上各方送来的请柬。
林睿熙翻看着,全部都是一些达官贵人邀他赴宴的请柬,他眉心轻颦,似乎对这些应酬之事不甚乐意。林睿熙漠不关心地把这些请柬放下,正要进内室,管家锦欢叔蓦地双手呈上一份请柬。
「少爷,您请看看这个。」
「也是请柬?」林睿熙有点不耐烦地问,这时,锦欢叔身旁一名有点龅牙的男仆插嘴道:「少爷,这可不是一般的请柬。」
「你是谁?」林睿熙见他很面生,不似自己从乡下带来的仆人,锦欢叔解释道:「少爷,他叫阿广,是刚请的奴仆,阿广本地人,对城里的事很清楚的。」
「哦?」林睿熙好奇地打量着阿广,他问:「你说这不是一般的请柬,是什么意思?」
阿广头头是道地说:
「这是当今宰相、陈之孝陈大人的邀请函,陈大人位高权重,无论是朝廷里的高官,或是城里的富豪,都跟他有亲密的来往,他设宴,必定会邀请城里最富有最有权势的人,您只要参加了他的宴会,就能省下一个个去应酬那些人的麻烦。」
「我根本就不想应酬他们。」
「少爷,您而今高中,早晚是要跟这些人结交的,避过了这回,也避不过下一回。」
林睿熙心中不乐意,可他也明白官场里的规矩,尽管自己有千万个不愿意,也必须跟这些人打交道。他低叹道:「我明白了,我会去的。」
阿广和锦欢叔见他想通了,满意地相视一笑,收下请柬离去了。
晚上,林睿熙用过晚膳后,换上轻便的素衣,准时赴约。宴会地点设在京师最有名的勾栏院里——香品楼,林睿熙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踏足这种地方。
陈之孝摆了三围酒席,林睿熙被安排坐在他身旁,可见陈之孝对他的看重程度。他自然也是这次宴会的主角,客人们轮流上前祝酒,林睿熙脸上堆着冰冷客套的笑容,一一应付一些官员拉着他问长问短,谄媚恭维之态表露无遗,林睿熙全部都冷淡以对。他实在不喜欢这种场合,一心只想找到适合时机,好尽快离开。
夜色渐深,大伙也喝得差不多了,林睿熙趁陈之孝送走了一名客人,随即上前请辞。
「陈大人,谢谢您的招待,我还有事,要先行告退了。」
「唉?等一下。」陈之孝凑近他,神秘兮兮地说:「先别走,待会还有精彩的安排。」
林睿熙看他的神色就料想到不会是什么正经事,他推辞道:「谢谢陈大人的好意,可我……」
「唉,你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就急着拒绝了?」陈之孝鬼崇地看了看四周,确定大家都在喝酒谈天,没有注意到他们,他才压低声音道:「待会飘红姑娘会过来,这可是我特意给你安排的。」
他说得这事是什么天大的恩赐似的,林睿熙困惑地问:「请问飘红姑娘是谁?」
「飘红姑娘是香品楼最有名的花魁,也是江南十大名妓之一,她平时不轻易见客的,平日那些乡绅富豪一掷千金都未必能见上她一面,老鸨见是我才肯卖个人情。」
看来这陈之孝是想用美人计来拉拢他,林睿熙心中对他越发反感,他以为自己是那种会被美色迷惑的庸俗之徒吗?
林睿熙更加坚决地说:「非常感谢陈大人的一番心意,可我真的有要事在身,不能多陪。」
尽管对方再三拒绝,陈之孝却依旧不放弃,他拉住林睿熙。
「别走别走,我马上就让老鸨把飘红姑娘叫来。只要你见上她一面,我保证你去意全无。」
他如此挽留,林睿熙也不好太过推拒,只好耐着性子坐下等待。过不多久,香品楼的老鸨堆着满脸歉意的笑容进来。
「陈大人,真的十分抱歉,飘红姑娘临时有客,无法抽空过来,不然我给您安排别的姑娘吧?」
陈之孝大怒,厉声问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跟我抢?」
老鸨面露惧色,她在陈之孝耳边低语,林睿熙就坐在旁边,听到她说起什么「五王爷」的,那陈之孝脸上的怒气渐渐敛去,他不甘心地道:「这样啊……既然如此,那就安排别的姑娘吧……」
林睿熙随即道:「不必麻烦了,既然我无缘与飘红姑娘见面,今天就此作罢吧,陈大人,请容我先行告退。」
他一再请辞,加上自己原本精心的安排被破坏,陈之孝也心生无趣,他勉强笑道:
「都怪我安排不周,扫了林大人的兴,既然你还有要事,那我送你回去吧……」
「多谢陈大人,我自己回去就可,您还是留下招呼别的客人吧。」
陈之孝看他要走了,赶紧让奴仆棒上一盒子礼品,又道:「这是千年野人参,你带回去吧。」
「非常感谢陈大人,可是,所谓无功不受禄,在下不能收。」林睿熙还是拒绝。
他一点情面也不给,陈之孝开始面露不悦。林睿熙知道自己得罪他了,可他不在乎。他礼貌地作了一揖,说了声「告辞。」,转身离去。他走后,陈之孝气愤地一拍桌面。
「哼!好个清高自傲的状元爷!」
他旁边的师爷好言相劝:「陈大人莫恼,这种初出茅庐的小毛头只会恃才傲物,就让他多吃点苦头,等他看清形势之后,早晚还是要来投靠您的。」
「嗯,你说得有道理。」陈之孝捋着下巴上的胡子,绿豆小眼里闪着狡诈的光芒。
林睿熙就着红灯笼透出的微弱光芒,沿原路离开。这香品楼比他的状元府还大,一时半到居然找不到大门。
林睿熙越过一道拱门,看到的是一个裁满牡丹的陌生小庭院,他已经确定自己走错路了。他正要调头离去,一条黑影猝不及防地从花丛里站起来,他嘴里含糊地喊着:「飘红……」
那人冲过来把林睿熙整个抱住,林睿熙随即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他心想只是个醉鬼,正想冷声开口训斥,那人倏地扳起他的下巴,俯身吻下去——
「呜……」林睿熙惊得双眼圆瞪,身体僵硬,竟任由那柔软的物体压在自己唇上、直到对方湿热的舌头探进他嘴里,林睿熙才猛然惊醒。他如招五雷轰顶般,暴怒地推开那人,接下来,他做了自己这辈子最疯狂的一件事。他攒紧拳头,往那人的下巴挥去——
磅!比他足足高了一个头的男子笔直地倒下。
「呃……」雷皓翔的酒意全被这一拳打散了,他摸着自己肿痛的下颚,撑着身子坐起来。
眼前是一名气得涨红了脸蛋的俊美少年,雷皓翔一时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干过的无礼之事,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与林睿熙大眼看小眼。
此时,一名身穿桃红色纱衣罗裙的美艳女子从拱门外进来,她手捧盛着酒瓶和酒杯的托盘,错愕地看着对峙的两人。
「咦?你们……」飘红正要询问,林睿熙瞪了雷皓翔一眼,蓦地转过身,怒气冲冲地从她身旁快步越过。雷皓翔随即从地上弹起来,伸手喊道:
「等等……」
林睿熙头也不回地走了,雷皓翔只能望着他的背影轻叹,飘红轻步走到他身后。
「五王爷,那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雷皓翔耙耕了一把自己额前的发,无奈地笑了笑。
林睿熙一回到家里就拼命喝茶漱口,锦欢叔见他脸色不好,料想一定是遇到什么不快的事了,也不敢多问什么,
喝下几杯茶水后,林睿熙稍微冷静了下来。他看天色已晚,便对锦欢叔道:「锦欢叔,你不用侍候我了,去休息吧。」
「好的……对了,少爷,您出去的时候,大夫人派人捎信来了。」锦欢叔从兜里拿出一封还没拆开的信笺。
林睿熙接过,看也不想看地扔在茶几上。
「少爷……您,不看看信吗?」
「反正只是催我回乡。」林睿熙不以为然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他是庶出,加上母亲早逝,他在家里向来没地位,唯一对他好的就只有父亲和从小照顾他的锦欢叔。这世上毕竟还是趋灸附势的人多,自己金榜题名了,连以往对他不屑一顾的大夫人也要降低身段来讨好。
「那……您要不要回信?」
「你就告诉他们,我不会回去了。」林睿熙决断地说,自从父亲去世之后,那个家里已经没有任何让他眷恋的人和物。
「这样啊……」锦欢叔无奈低叹。
「锦欢叔,你想回去吗?」林睿熙淡淡地问。
「少爷,老奴一切听从少爷的安排。」锦欢叔忠心地说。
林睿熙低叹着道:「锦欢叔,你不像我,你家里还有老小,你陪着我上京赴考,已经离开他们一年多了,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他们了。」
「少爷,老奴知道您是关心我……不过……」锦欢叔语重心长地说:「您毕竟还年少,在这里也没几个能信任的人。老爷临死前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看着您,除非您找到一个能一直照顾您的人,老奴才敢离开您。」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林睿熙不在意地说,锦欢叔指着他的右手。
「您还说呢,您看看您的手。」
林睿熙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拳红肿了一大块,他一愣,一时半刻居然想不起自己是何时弄伤了手。
「唉……连自己受了伤也不知道,您叫老奴如问安心离开?」锦欢叔絮絮说着,走出去找药箱。
林睿熙望着窗外的新月,终于想起,自己的手一定是刚才揍那个强吻自己的登徒子时弄伤的。
「那混帐……」林睿熙想起这事就气得浑身发抖,他恶狠狠地自语:「绝对不要再让我遇见你!」
翠荷远飘香,碧柳终环山。清泉须映日,绿草尽盎然。
盛夏的御花园里,满眼都是让人神往的绿色。几只白鹤躲在林荫里,用嫩黄的长嘴啄理着自己的羽毛,小瀑布从假山上飞流直泄,隔着水帘能看到背后的小山洞。林睿熙跟在皇上身旁,出神地看着满庭优雅的景致。
皇上介绍道:「这里是朕命人参照波南国最著名的园林打造的,是朕在宫中最喜欢的庭院之一。」
「这样美丽的景致,微臣还是头一次看到,真是开眼界了,只可惜无缘去波南。」林睿熙衷心地说。
「朕也只是在年少时有缘去过一趟,后来波南与我国爆发战事,就再也未曾涉足过了。」
「陛下,波南国与我国的争端到底源于何事?」林睿熙一直只专心与研读诗书,对国事并不了解。
「原因太多,也太复杂,朕也说不上来了。」皇上无奈地苦笑:「朕的愿望是能在在位期间,解决我国与周边国家的争端,只是看来不行了……」
两人正聊着,几名宫女并两个老太监护着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向他们走来。那小孩儿六岁上下,头戴束发镶玉金冠,身穿墨绿绣金丝袍,腰缠盘龙碧玉带,看来应该是某位小王子。
皇上一见了他,立即露出宠溺的微笑。雷世轩一溜烟跑到他身前,用甜腻的声音喊:「父王。」
「乖乖。」皇上也不顾众人在场,抱起他,在他白皙的额头上一吻。林睿熙也并非木头人,心想这孩子必然就是小太子了。他主动欠身,道:「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皇上放下雷世轩,笑道:「卿家不必如此拘礼,平身吧。」
「谢陛下。」
皇上又道:「太子刚开始学书,也就只认得几个字,卿家才思敏捷,不嫌弃的话,不妨多指点他一下。」
「陛下言重了,微臣很乐意。」被当今圣上如此赞赏,林睿熙也只是淡淡地道谢。
皇上说做就做,随即命人搬来长桌,在花园里摆开纸墨,让林睿熙教雷世轩写字。林睿熙挽起右边袖子,正欲伸手执笔,皇上这才看到他右手背上的绷带,他问:「卿家的手何时受的伤?」
「只是轻伤,不碍事的。」林睿熙轻描淡写地说,他即席挥毫,写下苏轼的《水龙吟》,他的字起承得宜,娟秀中带着刚硬。皇上看了赞不绝口,吩咐雷世轩要多多学习,正说着,远处的太监通传道:「五王爷到——」
雷世轩立即雀跃地丢下笔跑开,喊道:「五王叔!」
林睿熙狐疑地看去,就见雷世轩扑进一名穿藏蓝衣袍的俊朗青年怀里。这青年身材高壮,举止不凡。长着一双浓眉大眼,爱笑的嘴角总是轻轻上扬,刚毅的下巴如刀刻一般,唯一碍眼的是下巴上贴着的白色膏药……林睿熙看清他的面貌后,登时脸色一青。这不正是那晚的无礼狂徒吗?!
雷皓翔看到那名站在皇上身旁的少年,也是满脸惊愕。
「五弟,你的下巴怎么了?」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