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宝之冰琉璃之贼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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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踏入,司徒竺琉立刻回过头。
“大哥吗?”阳光直射而入令司徒竺琉看不清两人的脸孔,他抬手遮挡了下,浑身一僵。
为什么?
司徒竺琉霍地站起身,还不小心碰倒搁着经书的木几,木几被撞倒在地,发出极大的声响,而他也跟跄地倒退了几步,险些又被地上的木几绊倒。
“竺琉,你怎么这么慌张?”司徒奕连忙过去扶住他,“大哥和生意上的客人只是进来看看而已,你不用怕。”
他回头对楚烈歉然道:“楚兄,不好意思,舍弟比较怕生。”
“没关系。”
楚烈勾起唇,由上而下缓缓地将司徒竺琉看了一遍,然后唇畔的笑意更浓了。“令弟长得很标致,不过就是性子莽撞了些。”他走过去将那张被撞倒的木几扶正,并将散落的经书拾起放好。
“你!”
司徒竺琉闻言立刻像只被激怒的小猫般竖起全身的毛发准备要反唇相稽,却看见楚烈眼中的椰揄笑意,让他硬生生地吞下嘴边的话。要是说了,不就是应了楚烈刚才的批评吗?他才不干!
司徒竺琉回过头询问司徒奕:“大哥,你怎么会认识他?”让这家伙进司徒府,简直就是引狼入室。“我不喜欢他,将他赶走!”
“竺琉!”司徒奕板起脸斥喝一声,“楚兄是我们司徒家重要的客人,不准你无礼,快道歉!”
“我不要!”司徒竺琉从未被司徒奕吼过,他恼怒地别开脸,胸口的怒气更加上扬。
就是眼前这个比禽兽还不如的男人害他……为什么大哥还为了这样的男人骂他!
“竺琉!”司徒奕皱起眉头。“你今日是怎么了?”他一向很乖巧懂事的,今日怎么会在外人面前做出这么无礼的举动?
“小孩儿闹脾气罢了,无妨。”楚烈不以为意的出声为这尴尬的气氛解围,“也许令弟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脾气才会比较差。”他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他意有所指的话令司徒竺琉脸上一红,气恼地别开脸,不待司徒奕问他,立刻掉头就走。
“竺琉,要大哥替你请大夫来看看吗?”司徒奕一听司徒竺琉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刚才的火气早已抛到九霄云外,连忙关心地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扬声询问。
什么嘛!大哥居然连这种话也相信……“不要,你才该去看看眼疾!”司徒竺琉光火地撂下话就气冲冲地离去。
被留在佛堂中的两个大男人霎时陷入一阵尴尬。
司徒奕不解地揉揉眼睛,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出了什么毛病,为什么司徒竺琉会要他去看大夫。
楚烈见状笑了出声,“令弟很风趣哪!”他转过身走到佛坛前,眼睛立即被一样东西吸引住,“这是?”
“喔,这是一尊琉璃观音。”司徒奕上前替楚烈解释:“这是司徒家的传家宝,先前一直寄放在大梁相国寺供奉,前些日子才被我请人护送回来。”
楚烈好奇地伸手要碰,却被司徒奕制止,“别碰,有毒的。”见楚烈缩回手,他松了口气才又道:“这尊琉璃观音又叫冰琉璃,是一位西域巧匠以火山之火烧制而成,价值便在它通体澄透不含任何杂色,由于觊觎者众多,我只好出此下策将它外围涂上奇毒。”
楚烈沉吟了下,“这样的保护方式是否太过……”他没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但司徒奕却己意会过来。
“这毒并非不可解,沾上它的人在一时半刻内只会浑身虚软但不致毙命,若他有悔意,我自会将解药给他。” “原来如此。”楚烈又看了那尊惹出一连串风波的琉璃观音一眼。
没想到他夺不到的冰琉璃竟与他不小心夺回的琉璃娃娃有这等关系,世事真是难料哪!
“司徒兄,我们去参观其他地方好吗?”楚烈收回视
线,不再看琉璃观音。
“好,楚兄,这边请。”司徒奕闻言领着楚烈离开佛堂,往墨刻坊走去。
****
什么身体不舒服?要不是楚烈……司徒竺琉愤怒地槌了床板一下。
为什么楚烈要来打扰他的生活?他扰乱他的心还不够,现在连他的日常生活都要彻底破坏才甘心吗?
现在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烈狂傲的进驻他的世界,只能任自己的心不争气地臣服在楚烈的脚下,任他摆弄,却什么事也不能做。
好矛盾、好痛苦,他好恨这么不知羞耻的自己,恨自己心中竟然有一丝期待楚烈将他再次掳走,好训:他永远远离旁人的目光,不必去在乎。可是……楚烈爱他吗?若这一切只是如梦泡影,等梦醒后,破灭的将是他的一生!
司徒竺琉整个人坐起缩列床角,心中的忐忑不安与困惑让他下意识地用力环住双腿,将脸埋入膝盖中。
谁能将他自迷悯的深渊中解救出来?每次与楚烈见上一回,他就觉得自己更往泥淖中深陷一分……
“竺琉,出来用饭了。”司徒奕在外头唤道。因为怕他闹脾气,所以他特地抽空亲自来唤他。
司徒竺琉抹抹脸,下床打开门,“大哥,我不饿。”
“不行。”司秆奕板起脸,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大哥不能让你再瘦下去,要不然要怎么对爹娘交代?你不为大哥好好注意身体,也该为此去的爹娘保重自己才对。”
闻言,司徒竺琉只得默不作声地任司徒奕将他拉往前厅用饭。
****
走进前厅,司徒竺琉见楚烈已在桌前坐定,连忙移开目光,在司徒奕身边落座,拿起下人备好的碗筷埋头安静吃着。
楚烈对他的冷淡也不予理会,只是迳自与司徒奕聊着,三人坐在桌前,脸上神情却大不相同。
司徒竺琉面无表惰地举箸夹起一块鸡肉放到口中,从头到尾他的视线一直盯着桌面发愣,连耳边的谈话声也听不见。
这时楚烈微微侧头看向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司徒兄,令弟与早晨时又不一样,变得很安静。”
司徒奕也转头看向司徒竺琉,“舍弟习佛多年,心性比较贪静……竺琉,你在做什么?”他倏地伸手抓住司徒竺琉的手腕。
“什么?”司徒竺琉抬起脸,无意识地问出口。
“今天是十五,你不是吃素吗?”司徒奕举起司徒竺琉的右手腕,“你在吃什么?”
司徒竺琉将目光移向自己手上的筷子,发现上头夹着一块已经被吃了一半的鸡肉。
他记不得自己吃素有几年了,从一开始的特定日子到现在几乎不碰肉食,已经维持了一段极长的时间。即使是在啸鸣山庄的那几日,虽非是必须吃素的日子,他也只捡清淡的青菜与蛋吃,其余的几乎都不碰,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不再吃鸡鸭鱼肉。
不只碰到肉类会让他觉得反胄,在见到奴仆宰杀牲畜时,他也会因为不忍而劝减他们,所以司徒家的餐桌若非招待贵客,平日也鲜少摆上大鱼大肉。而现在,他不但将手中的鸡肉送入口中,还丝毫不觉得恶心。
原来要改变一个习惯是如此容易,而一个人的心性要转变,似乎也是十分容易的事……
楚烈的再度出现,重重地动摇了他的心,让他在爱与恨之间摇摆不定,最后甚至迷失了自己。他在楚烈设下的陷阱巾找不到方向,也忘了白己该走向何方。
司徒竺琉看了眼前的鸡肉一眼,淡淡地答道:“没关系,破戒就算了,反正一切也不能再重头来过。”
司徒奕对他这样漠然的回答感到疑惑,“竺琉,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他现在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难道真如楚烈所言,是因为身体不适而导致他今日这么反常?
司徒竺琉正要摇头,突然有一只大掌横过来抬起他的下颚,拇指更是轻佻地滑过他的唇上看来令弟昨晚睡得并不好,今日才会这么无精打采。”
楚烈淡淡地笑着,他自然知道始作俑者是谁,而他的话听在司徒竺琉耳中自是分外刺耳。
司徒奕还未对楚烈如此放肆的举动感到怀疑,下一刻司徒竺琉已抬手狠狠拍掉楚烈的手,并冷冷地瞪着他。
楚烈不以为意的收回手,但眼中却闪过一抹诡谲的光芒。
“是我多事了。”他歉然地看向司徒奕,“原以为自已略懂岐黄,故想替人令弟诊断,实无其他意图。”
司徒奕见状连忙道:“多谢楚兄美意,只是舍弟近来心神不安,所以今晨与现在的举措失当了些,还请楚兄见谅。”
司徒竺琉闻言,恼火地撤过头,不打算再理会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现在的他是敢怒而不敢言,倘若揭穿了楚烈的假面具,自己的那些不堪也会被迫暴露在众人面前。
但他真的好恨楚烈,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他?难道他一定要见到他对他求饶才甘心吗?
他不想爱楚烈,却控制不了自己;他想逃离楚烈的掌握,却怎么也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为什他会如此犯贱?他讨厌这样的自己,更讨厌让他变成这样的楚烈!
楚烈只是开口笑道:“若是想要安神,只要几帖归脾汤便可稳定心绪。《伤寒论》中明载此为虚烦不得眠之症。”他又念道:“归脾思虑伤心脾,热烦盗汗悸惊俱,健忘怔仲时恍惚,四君酸远本归耆。等会儿我将药方写下,让奴仆依法熬制便成。”
司徒奕惊叹道:“没想到楚兄在书籍买卖之外亦钻研医术?”
“我不只是做买卖,闲暇时亦会读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书册。”
“喔?”司徒奕听了极为高兴,“不知楚兄平日都读哪些书?”他难得在生意往来上找到一位兴趣相投的朋友。
楚烈还未回答,就听司徒竺琉讥讽出声:“他识字吗?”
楚烈和司徒奕同时看向他。
“他懂得王法二字怎么写、懂得何谓礼义廉耻、懂得什么是道德吗?”
司徒奕一愣,头痛的忙要阻止司徒竺琉再说—下去。“竺琉,不要说话!”
但司徒竺琉并不理会他的喝阻,只是怒瞪着楚烈,一字一句狂吼着心头的不甘:“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四书五经,里头的内容又是在说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知不知道什么是你情我愿?”
“竺琉……”
“你有眼睛吗?你看得到别人心头的难过与痛楚、看得到人家的拒绝与难受、看得到人家的眼泪与愤怒吗?”都是楚烈那样对他,他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
“竺琉!”
“你是瞎子吗?你是聋子吗?你无耻、下流,你是禽……”
啪!司徒奕伸手掴了他一个耳光。
司徒竺琉不再说话,只是抚着红肿了一大片的脸颊,怔愣的看着司徒奕,不敢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大哥竟会为了楚烈而掌掴他。
司徒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时失控出手打了最疼爱的小弟,他歉疚的想要开口,却看见司徒竺琉愤怒不甘的大眼中,无声地流淌出泪珠。
“竺……”
司徒奕想要伸手安抚他,但司徒竺琉却只是冷冷的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奔出门外。
司徒奕的手僵在半空,过了许久,他才懊悔的收回手,勉强压下心头的难受与失落。
“楚兄,真是不好意思,舍弟他平时不曾这样过,今日真的是失礼了。”他真不明白竺琉为什么今日会如此失控,还老是反常地对楚烈大吼?
楚烈只是摇摇头,“没关系。”
他眯起眼,锐利的眸子牢牢锁住司徒竺琉离去的方向……第五章
恼火地将捧着那碗鬼汤的奴仆大声斥退,更对前来要探问自己的兄长闭门不回应,司徒竺琉在发了场脾气后,总算才稍稍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有点懊悔自己的失控,但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他害怕自己对楚烈的感情,所以他必须这么做才能让自己清醒,他必须恨楚烈、讨厌楚烈……只有这样才能不爱他。
“琉璃娃儿,在想什么?”
一阵凉风吹来,司徒竺琉立刻回头看向声音来处。只见他房间的窗子被开了条大缝,楚烈轻松地跳了进来。
司徒竺琉立刻拿出先前护身的匕首,“滚!”
楚烈挑起眉,对他不具威胁性的动作不以为意。
他慢慢踱向他,司徒竺琉则慌得倒退一步。
“不准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楚烈负手缓缓走近,完全不理会司徒竺琉手中看来锋利的匕首。他沉稳且透着自信的气势,压得司徒竺琉几乎喘不过气。
“我、我……你再踏前一步,我会唤人进来捉你,我……”
见楚烈的脚步毫不迟疑地不断逼近,司徒竺琉连忙张口,却立刻被用力抓住双手,唇也被蛮横地吻住。
“放开……”
楚烈如他所愿放开他的手,大掌却转而捧住他的脸,吻得更恣意。
忽然,他动作一顿,司徒竺琉乘机开口道:“我说过再有机会,就会杀了你的!”他紧紧地握住手巾的匕首。
楚烈却只是扯起唇,笑意逐渐沁入他幽深的眼中。
“那你为什么不将匕首刺入?”老是上演这种欲拒还迎的戏码不嫌累吗?
“我……”司徒竺琉咬牙又将匕首往前送,尖端刺入了楚烈体内,渗出些微鲜红的血,但他却无法再刺得更深,因为他的手正在发抖。
“琉璃娃儿,你舍不得我在你面前倒下吧?” “没有!”司徒竺琉恼怒地摇头大吼。
楚烈见状,笑得更是狂妄。“你害怕我死应该更甚于想杀了我吧?”
“我没有,我要杀了你!”他恨不得手刃这个侮辱自已的人!
“那就杀了我啊,如果你真像刚才说的那般恨我……”楚烈往前走了一步,刀刃因他的动作又没入他体内几分。
“你……”司徒竺琉骇然地瞪着手巾的匕首,手颤抖得更是厉害,下意识的,他想将匕首抽出。
司徒竺琉的动作让楚烈低笑出产。
他伸手握住司徒竺琉抓着匕首的细瘦手腕,缓缓将匕首拔出,然后,将刀刃送往自己的唇畔,邪肆地舔了一口上头沾染的鲜血。
楚烈在做这个动作时,深邃的双眼一直牢牢锁着司徒竺琉因错愕而睁大的双眼,表情又邪佞、又勾人,让司徒竺琉看得屏住了呼吸。
不可讳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