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自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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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韦老板啊！您来有什么事吗？」
「刚才门外那箱子……」
「原来是您的啊！太好了，我正找失主呢，我放在门后了您拿走吧。」
韦东国一听顿时黑了一张脸。
这小子真是白痴！韦东国在心里骂道，脸上却露出殷勤的笑容。
「那箱子的确是我的，但是我要送你的。」
「送我箱子做什么？我平时用不到箱子啊。」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韦东国一脸阴险的笑容看得何骥辉直发寒。
要说何骥辉这人真那么傻？那可不一定。
「那我去打开了哦。」
何骥辉说着走到门口拿起箱子放到实验台上。
「密码是888888。」
韦东国看着何骥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八是什么意思中国人都知道。
何骥辉照着按下密码，打开了箱盖。
满满一箱红色的毛主席像啊！
何骥辉镇定地盖好盖子。
「怎么样？满意吗？」
「虽然毛主席很伟大，可是我还是觉得那个四个人头的版本比较好哦！」
韦东国脸上已经爆出了几根青筋。
「是啊，老一辈的无产阶级革命家都很值得尊重，可这老毛的版不是更漂亮吗？」
「老毛？你怎么能说老毛！没有毛主席哪有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啊！」
「你既然那么崇拜毛主席，不妨就收下吧？」
「不用了，我家有很多毛主席像章了，都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呢！」
「那像章太小，这个看着过瘾。」
「这样吗？可是我家不流行用这个啊，像我老妈出门都是刷卡的，一次就能刷掉五、六个零呢！我比她少一点，一次刷四、五个，可是这零我怎么刷都刷不完你说奇怪不奇怪？」
「奇怪，真是奇怪。」
韦东国听得直流汗。
「我老爸更厉害呢，他经常和省公安厅缉毒大队的大队长去喝酒，听说他们好象是老同学，感情好得很啊。我老爸他们去喝酒的地方都是超贵的，一个晚上就刷掉十几个零，我数都数不过来。」
「厉害，厉害。」韦东国几乎笑不出来了。
「所以我现在都比较喜欢数圈圈啊，这么多毛主席像拿着太累了，我还是不要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走了。」
韦东国皮笑肉不笑地关上密码箱就愤然离去。
何骥辉看他走了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想不到吧？自己也有这么厉害的时候，他不禁佩服起自己来。
都说跟什么人在一起就学什么样嘛！
可韦东国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既然是开了口的事，他就要把人拉下水！
而且近来H市有人向他定了大批冰毒，催着他尽快交货。可是上个月那两个制毒的技术人员因为企图逃跑被他的手下干掉了。没技术人员，就无法合成冰毒，他现在必须找人来完成最后一批冰毒的合成，好赶紧交货，完成这笔生意他就打算到缅甸去躲一段时间再回国。
韦东国以为自己任何事都做得滴水不漏，毕竟他的贩毒经验已经有十年以上。可是他完全没想到向他订冰毒的人是警察，而且他现在的一举一动也早已被警方时时监控了。
对于何骥辉说的话，韦东国当然不会全信。
通过过去的调查韦东国知道何骥辉虽然看起来白痴呆傻，可是在化学方面有超人的天赋，正是他最迫切需要的制毒合成技术人员！
虽然碰了一次壁，可那白痴一样的何骥辉，他还是觉得应该很好对付。
对于上次的羞辱，韦东国也很是气愤，于是打算招集身边的弟兄对何骥辉来硬的！
他们在何骥辉的研究室外监视了何骥辉一段时间，发现何骥辉常常在研究室里呆到深夜，有时甚至一个人睡在研究室。
某个深夜看准了时机，韦东国带着一帮兄弟，迅速地撬开研究室的门窜了进去从里面将门死锁。
何骥辉正趴在实验台前睡觉，看到一群黑社会，很是不解。
「怎么了？」何骥辉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
「何骥辉，今天老子就要你小子一句话，这东西你做不做？」
何骥辉终于注意到冷然地看着他的韦东国。
可是他还没回过神来就感到自己的脑袋被几个硬冷的钢管抵住。
何骥辉虽然很喜欢香港的动作片，可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画面竟有一天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做。」何骥辉认命了！
韦东国大笑起来。
「年轻人，这才有出息啊！」
韦东国的笑比毒蝎还毒三分。
「但我有三个条件。」
「你敢跟我们谈条件！」
一个持枪的男人说着用膝盖用力地顶了一下何骥辉的小腹，让何骥辉疼得直不起腰来。
「让他说。」韦东国开口。
何骥辉揉了揉小腹，挺直了腰杆。
「第一，麻黄素必须由你们提供。」
「这是当然。」
「第二，我不会在我的实验室做制备，也不会用我们的工厂进行生产，你们有工厂吧？」
「早就准备好了，你放心。」
「第三，我没有制冰毒的经验，请你们提供一定的成品，我想用来做对照。」
「没问题。」
韦东国才说完，何骥辉感到有人用硬物在他的后脑勺重重一击，他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何骥辉发现自己被绑着手臂关在一间只有一扇铁门可以进出的小房间里。
他真的做梦都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也可以这样轰轰烈烈。
可是他最挂念的还是何骥遥。
波波……对不起了……
不知什么时候，有两个人来开了门，大约是准备把他带到制毒加工厂。
果然，那两人带着他穿过一个废弃的屠宰加工场，没多久就来到了冰毒合成室。
合成室洁净简单，只有几台大型精密仪器，那是制毒关键。虽然由麻黄素合成苯丙胺的化学式他只看了一遍，但以他在化学方面的惊人天赋和多年的实验经验，对于合成的步骤他已掌握了大概。
可是踏出这一步，他就会成为罪犯！
他不怕坐牢，可是他怕永远失去何骥遥。
他承诺过不做任何何骥遥讨厌的事他都不会做，现在是，将来也是！
是的，他不会做！
其实会变成现在的状况是早就安排好的戏码，何骥辉身上其实一直藏着警方的跟踪器和窃听器，现在这群毒贩的行踪已经完全暴露，他们现在所说的任何话都可能成为以后置他们于死地的犯罪证据！
何骥辉拿起实验桌上的资料细看起来，两个看守他的人以为他实在研究制毒方法，所以并没有对他的行为提出异议。
看了好一阵，何骥辉突然开口：「有成品吗？」
「在第五车间的地下室，离这里很远。」
「我希望你们能送一些过来。」
两个看守商量了一下，其中一人就离开了。
何骥辉继续翻阅制毒资料。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车间一阵骚动，剩下的那个看守从外面锁了门去察看情况。
又过了十几分钟，加工间的门开来，进来的人是韦东国。
「好小子啊！你他妈联合你哥串通了警察来阴我们！你他妈今天能出这个门老子就不姓李！你哥等着料理你的后事吧！」
韦东国，不应该说是大毒枭李力，知道这次是栽在两个毛小子手上了！进了牢里也是死，不如拉上仇人一起死！
李力举着枪，黑色的枪管对着何骥辉。
何骥辉从来没有那么强烈地感受到死亡的降临。
不！不可以死！
波波……我不能没有波波……波波也不能没有我！
可是李力已经扣动了扳机！
一声剧响之后，何骥辉能感到一颗硬冷的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剧痛从胸口传来，他的生命开始不断地流失。
他倒在地上，还能闻到从自己身体里流出的血液的腥味， 此刻任何事情都不再重要，只有那抹微笑最让他放不下。
「波波……」
你说事情结束之后，要和我做的。
我向你保证我一定安全回去见你的。
我说过要让你一辈子都幸福的。
可是我又要丢下你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
如果我死了，就把我忘了吧。
想着想着李力已经来到了何骥辉的头顶，那还冒着白烟的黑色枪管这次对准的是他的脑门。
波波，别恨我，把我忘了！你一定能找到更爱你的人……
何骥辉闭上了眼睛。
何骥辉真的没想过自己还能醒来。
更没想过醒来就看见自己的床旁边趴着疲累得睡着的何骥遥。
好象以前一直是他趴在何骥遥的身边看着他吧？现在竟换了位置。
何骥遥明显瘦了，过去没有任何杂质的白皙面庞上现在竟泛着一片淡淡的青黑，他的印象中从来没见过脸上满是胡渣的何骥遥，何骥遥剔胡子从来都比他勤快。
何骥辉疼心地伸出手抚摸他微刺的脸庞，可是稍微一动就牵动了胸口的伤痛。
「波波……」
何骥辉唤呼着，好想吻他，可是连说话都让他的胸口一阵阵地泛着闷痛。
何骥遥似乎感受到了何骥辉的呼唤，慢慢地张开了眼睛。
何骥辉妄想着何骥遥看到自己醒来的第一眼会高兴地扑过来，可是何骥遥却愤怒的瞪着他。
「波波……对不起……」 何骥辉主动认错。
「你还知道对不起吗？！谁准你死的？你敢死看看！我恨你一辈子！你以为你要是死了我会为你哭吗？做梦吧！没本事逞什么能？当英雄很过瘾是不是？给人拿枪指着脑袋很刺激是不是？香港电影看太多了把自己当成龙吗？什么不做让我讨厌的事，都是放屁的鬼话！」
何骥遥语无伦次地骂着真的很想再给他几拳，可终是舍不得，只好用手拼命抓着何骥辉的被子，抓得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波波，真的再没有下次了！我不死！才不要不死！我怎么舍得死！波波你再原谅我这一次……求你！别生气了！」
何骥辉说着想撑起身子去抱何骥遥，可是被何骥遥狠狠地瞪着。
「你敢动！你再乱动我绝对不原谅你！」
「我不动，我不动。」
何骥辉乖乖地躺下，一直看着何骥遥乞求他不再生气，可是何骥遥低着头不看他。
「波波？说句话嘛。」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波波你还在我的生气吧？」
「我干嘛生气？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我真的很怕……你会死……」
何骥遥说着紧紧地握住了何骥辉的手，何骥辉自然地回握住他。
「波波你真的不会为我哭吗？」
「不会。」
「是啊，为我这种人浪费眼泪不值得啊。」 何骥辉说得酸酸的。
「我会跟你一起死。」
何骥遥的语气那么坚毅，让何骥辉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我才不会死呢！我还没跟波波做过我才不愿意死！」
「你不会想些别的吗？」
「可是……我想了很久啊。」
「你信不信我生气了？」
何骥遥以冷俊的眼神瞪着他，让他害怕起来。
「我不想就是嘛，波波别生气。」
「你要是早些养好身子回家，你要做什么我都不生气。」
何骥辉一听高兴得满脸放光。
「我会努力很快好起来的！」
「你现在好好躺着，柳晴说给你炖了鸡汤我去拿，你等我回来。」
「波波我等你。」
何骥遥不舍地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何骥遥走了没多久，病房的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医生和几个年轻女护士。
「你还真是命大，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年轻医生笑着说，然后撩起何骥辉的病号服检查他的伤口，医生的手在伤口周围按了几下，没发现异常就拉下他的衣服，然后开始查看旁边的仪器，确定他的各项生理指标是否正常。
旁边几个护士也七嘴八舌的说起话来。
「就是啊，抢救你的时候好几次都没有心跳了！」
「你哥哥真是好啊，从你送来医院就一直守了你三天！」
「还有你失血过多，我们医院的血库正好没了A型血，还好你哥哥和你是一样的血型，要不是他一直把自己的血输给你，你早撑不下去了。」
何骥辉一听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他一抬头才注意到自己现在还在输血。
「这血袋里的是……？」 何骥辉指了指床边架子上挂的血袋问道。
「都是从你哥哥身上抽的啊。」一个小护士回答了他，「你哥哥对你真是好啊，他不眠不休地照顾你那么多天，自己也失了很多血，刚才在医生办公室就昏倒了。」
何骥辉急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波……不是……我哥哥他现在在哪？」
「我们把他送到急诊病房了，输点营养液就没事，你好好躺着。」
医生眼疾手快按住了何骥辉。
「不行！我要去看他！」
「你适可而止吧！你哥那么辛苦才好不容易救回了你一条命，你还不好好珍惜，还要乱来是不是？你给我躺好！」
医生的怒斥终于让何骥辉不甘不愿地躺回了床上。
再见到何骥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何骥遥完全不说自己昨天晕到的事情，只顾着照顾何骥辉。
何骥辉也知道何骥遥总是这样，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总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默默地关心他、爱护他。
现在他的身体里流淌着何骥遥的血，再也没有什么能分开他们……
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近两个月，何骥辉终于获得了自由。
回家的感觉让他无比温暖。
不过回到家，就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何骥遥刚关上家门，就感到被人使着牛劲拉进了卧室。
「波波，我要开始了！」
何骥辉压着何骥遥，不断吻他，从唇一路滑下颈项。
何骥遥紧紧地抱住了何骥辉的肩膀。
那一天，他跟着缉毒警察去了那个制毒窝点。他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他很怕最后找到的是何骥辉的尸体。
让何骥辉冒着生命危险去深入犯罪团伙这种事，他当初怎么会答应的呢？
何骥辉傻笑着说自己一定没事，一定会安全回来，他当初怎么会那么轻易就相信了呢？
那一天，他和几个警察要是晚到一步，何骥辉早就已经脑袋开花了。
现在每每想起来都让他不寒而栗。
这个人，他早就已经放不开了。
他早就抛弃了一切和他在一起，所以他就是他的一切。
当彼此的衣衫尽褪，何骥遥用手指摸上那个非常接近心脏的粉色伤痕。
「医生说只差四毫米就到心脏了。」
「波波，别难过，我已经没事了，我很好，真的很好。」
何骥辉说着不断轻吻着何骥遥身上的每一道伤痕。
「别再做这种傻事了，我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
「不会！真的没有下次。」
「你说过我们要死在一起，永远别忘记。」
「波波，我们要一起活着最后再一起死去，永远不分开。」
完全没有性经验的何骥辉，虽然很想做好，但始终还是非常笨拙。
最后还是在何骥遥的引导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