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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父子--子默-第5部分

小说: 父子--子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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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沉默一会儿:“不方便告诉你。” 
为病人保密是心理医生的职业道德。 
曾杰问:“能治好吗?” 
沈冰问:“什么?” 
曾杰道:“病啊,心理的病,能治好吗?” 
沈冰道:“如果有难过的事,同朋友说说,是否心里好过些?” 
曾杰一晒:“那怎么同?真正的病是治不了的。” 
沈冰道:“这就对了,有些结,是活的,有人帮个忙就解开了,有些结,是死结,比如脑部已有病变



,而我们对大脑的了解又那样少,故此,无药要救。” 
曾杰想:“不知道我的结,是活结死结。” 



曾杰忍不住问:“你又怎么会成了张子期的未婚妻?” 
沈冰笑了:“有什么不对吗?我在婚礼上见到他,他约会我,他年纪差不多,英俊,有房有车,有事



业,人又温文细心,他求婚,我应允。” 
曾杰白瞪了双眼,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只是说不出话来。 



张子期怎么会做这种事? 
这不是害人吗? 
张子期不是自称最看得明白的吗?他不是说,结婚是没有用的吗? 
怎么怎么回事? 



绑扎完毕,曾杰又被那女人送回家。 
推门进去,已觉得屋里空气清冷。 
表针“嗒滴嗒滴”地走,空调呜呜地响,没有人的动静。 
曾杰走过去,推开凌晨的房门,里面没有人 



张子期疯了! 
他怎么可能这么做?这些人里,只有张子期完完全全地不接受女人,其他人,无论如何,对于女人只



是不喜欢,还是可以忍受的。 
比如曾杰的前妻,柏林的现任太太。 
张子期疯了? 



还是自扫门前雪吧。 
绑扎完毕,曾杰又被那女人送回家。 
推门进去,已觉得屋里空气清冷。 
表针“嗒滴嗒滴”地走,空调呜呜地响,没有人的动静。 
曾杰走过去,推开凌晨的房门,里面没有人。 
曾杰呆了一会儿,觉得头晕,慢慢坐下来,人去楼空。 
燕去楼空,佳人何在? 



走了。 
就这样走了。 自 由 自 在
曾杰此时回想起来的却是血色中,那瘦弱少年手执一只大杯子,一脸担心,他担心的当然是自己会不



会杀了人,而不是曾杰死没死,可是那担心的表情,让曾杰觉得温暖。 
想不到他就这样走了。 
那个金色的背影,那个美丽的臀部,那个让人火起的小小的倔强与惊恐。那个沉默的屈辱的表情与姿



态。 
就这样结束了?投入尘埃中,不知别的人是否懂得欣赏那瘦弱的少年的美丽。 自 由 自 在
曾杰觉得空气变凉,心头有火。 



忽然门响,曾杰跳起来,希望看到的是凌晨。 
进门来的是凌晨,凌晨身后——是警察! 



曾杰的头轰鸣了一下,整个人呆住。 
凌晨面无表情地:“他就是曾杰。” 
那警察同样面无表情地:“我已为凌晨验伤,落了案底,如果凌晨想告你,随时可以取证!” 
曾杰慢慢坐倒在椅子上。 
完了,曾杰眼前闪这牢狱与众人的指点,他的金色人生,到此完结。 
听说鸡奸犯,在狱中会受折辱。 
而曾杰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有那么一瞬,曾杰想,不如死掉算了。 



可是那警察接着说:“可是凌晨不想告你,所以我过来警告你一句,别再碰凌晨!否则,你下半生会



很难过。” 



十,变态就是变态 
曾杰抬起头,眼看着那警察开门离开,无限困惑,怎么?就这样逃过一难? 
凌晨依旧站在那儿,一双大眼睛清亮地让曾杰不敢看。 
默默。 
然后曾杰起身离开。 
凌晨叫一声:“父亲!” 
曾杰说:“谁是你父亲。” 
凌晨沉默。 
曾杰慢慢回过头来:“去告我?” 
凌晨说:“我没有告你。” 
曾杰问:“你为什么不告我?” 
凌晨道:“会两败俱伤。” 
曾杰笑:“你还想留在这里,是不是?” 
凌晨点点头:“我们不可以好好相处吗?” 
曾杰问:“我供给你衣食,我养活你,我给你活下去所需的一切,你给我什么?留个案底,随时告我



?” 
凌晨沉默,那又清亮的大眼睛里即无内疚也无愤恨,只是无限疲惫。 
曾杰慢慢走回来,冷笑:“我在想,是不是如果我不停下来,干你个半死,你也不会告我?是不是?



”他的手已暧昧地抚上凌晨的面孔,身上男人的气味,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夹着一点消毒水的气味。 
凌晨慢慢垂下眼,在那亵玩的抚摸下,脸上浮现一个模糊的笑,他说:“我只是,想活下去。所以抓



紧你,象抓了一要救命稻草。” 
一根稻草,只会被带着一起沉下去沉下去。 



凌晨那个模糊的笑,有一种脱离了尘世的圣洁的表情,也有点象精神病人的恍惚,这个表情,让曾杰



有一点惊怕,有一点难过。 
一个小孩子,用心再深沉,能力有限。 
曾杰轻轻松开他,回去自己的房间。 



气恨,没吃到羊肉,倒惹得一身骚。 
这一场惊吓,加上头上的伤,令得曾杰发起烧来。半夜,起来倒水喝,头晕,抢在桌子上,把桌上水



瓶水杯全扫到地上。 
凌晨无声地打开门,看见曾杰伏在桌上,扶着头。 
地上一地碎片。 



凌晨犹豫一会儿,走过去,开口倒说了句不相干的话:“这么大声,楼下会投诉你。”把曾杰扶起来



,放倒在床上,又说:“真沉。” 
曾杰苦笑:“趁我病讽刺我吧。” 
凌晨先给他倒水吃药,然后打扫,都做完了,站在那儿,眼神那么清亮,真不象刚被惊醒的人。 
曾杰笑笑:“谢谢。” 
凌晨走到他床着,蹲下,靠得很近:“父亲!” 
曾杰不喜欢这称呼:“谁是你父亲。” 
凌晨说:“你总是——我妈妈的丈夫吧?” 
曾杰道:“再胡扯,我立刻娶个同你一样大的女孩儿,让你叫妈妈。” 
凌晨笑了:“还要热水吗?” 
曾杰叹口气:“给我安定吧。” 



清晨,曾杰被一阵“切切切切”的低语声吵醒,醒来时还以为是巴山夜雨涨秋池呢,然后竖起耳朵听



出来是张子期的声音。 
曾杰披上晨缕,打着呵欠出去,第一声先问:“张子期,你哪来的未婚妻?” 
张子期与凌晨并着的两个头尴尬地分开来,小张呆在那儿,半张着大嘴,一时答不上话来。 
曾杰道:“你本时责备别人的本事哪去了,怎么这会儿,一句话也不说了?” 
张子期干笑了两声,打个哈哈:“刚认识的,还不错吧?” 
曾杰道:“柏林的那个还不错,你认识的这个,看看都吓死人,一脸的强悍精明,你不怕吗?” 
张子期扪心自问:“怕?我会怕吗?我只怕我自己!” 
曾杰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张子期顾左右道:“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走吧。” 
曾杰有点疑心了,啥意思?难道这两个人竟在他眼皮底下有了私情? 



这一坛子醋正要打翻,凌晨见势不妙,立刻道:“我要上学去了,你们聊吧。” 
曾杰只得对住张子期:“你一大早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张子期一双无辜的眼睛:“你昨儿不是打电话给我了吗?想必是要找我来吧?沈冰说你不知是不是发



情,被打破头,让我过来看看。” 
曾杰气得头晕,这对狗男女,倒底是在他背后笑话他来着。 
曾杰扶着头坐到沙发上:“张子期,你什么都对那女人说!” 
张子期叹息一声:“连我小时尿床都对她说过。” 
曾杰问:“你同柏林的事,你也跟她说?” 
张子期答:“可不是,就是为了说我与柏林的事,才找上她的。” 
曾杰愣了一下,也明白了,敢情他们不是婚礼上遇到的,是张子期去看心理医生了。 
曾杰愣了一会儿,笑起来:“怎么样?有效果没?是不是用通电的感觉好不好?” 
张子期答:“不是通电,是厌恶疗法,让我一想起柏林就抠抠喉咙吐出来。” 
曾杰苦笑。 
张子期道:“奶奶的,这不是整人吗?我又不疯!就算我一见柏林就吐,难道我就会喜欢女人了?” 
曾杰饶有兴趣地:“然后呢?” 
张子期道:“那女人说我染色体有问题,治不好,他妈的,说我不男不女,我真想立刻给她一个证明



。要不是她那么悍的话。” 
曾杰笑:“她就是温柔如水,你对她也不会有欲望,你就是个变态,彻头彻尾的变态,你不象我,我



可以伪装。” 
张子期叹一口气:“我自己觉得还是心理上的问题,让她一说,倒好象是必然的,更加不必改了。” 
曾杰笑:“沈冰这女子倒有点意思,至少她敢对你说‘你治不好了’。” 
张子期双手抱头:“是啊,我倒谢谢她,我放了心了,反正是治不好了,不用努力受那些个活罪了,



象你,象柏林,啧啧,可怜啊。” 
曾杰想了想:“我不想改。” 
张子期笑:“你再伪装你也是个变态,你倒想改,可得改得了!” 
对着女人,再春光无限也不会喘着精气扑上去,生理上再成熟,心理上也有点敷衍的意思,总是不温



不火地。 
曾杰回答:“我就是变态,怎么地?” 
从厨里吃了牛奶面包刚出来的凌晨,听了这话,倒是一愣。 
曾杰对凌晨笑:“即使我只是坐在这里笑,我也是个变态,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我喜欢的与



普通人不一样。” 




十一,教父 
凌晨上学路上想着曾杰的话,他喜欢的东西与普通人不一样,就这么简单? 
伟大的人喜欢的东西与普通人都不一样,可是曾杰显然与伟人不沾边。 
凌晨想,你喜欢什么,是你自己的事,伤害别人,强迫别人就是你的错了。 



曾杰坐在教父的办公室里。 
坐了半个小时,教父大人才进来,曾杰起身相迎:“大哥。”教父倒十分客气:“让你久等了,请坐



。” 
曾杰坐下,虽然教父很客气,但是如果教父让你坐,你是不可以客气地站在那儿不坐的。 
教父一边换件外衣一边说:“原谅我失礼了,十分钟后有一个重要的会,不过,我想再复杂的事,十



分钟也够了,曾先生,请讲。” 
能在教父密集的日程中见缝插针已经是一种荣幸,曾杰并未奢望教父会坐下来,听他诉上半日的苦。 
曾杰道:“有个警察恐吓我,他的警号是123456,我想知道他受何人指使。” 
教父沉默一会儿:“曾先生,为政不得罪巨室,涉及警察,行事谨慎一点好。” 
曾杰冒汗:“是是,我只是想用钱摆平这件事。” 
教父微笑:“我知道你不会买把枪去射杀他,两三日后,你联络老李,我会把事情交待给他。” 
曾杰起身点头:“让您费心了。” 
教父站起来:“来,我们一起走吧。” 



一直到离开教父目光所及的地界,曾杰才出一口气,同时轻轻敲自己的头:“糟,真是坏主意,为什



么会一冲动去找上教父?将那小子赶走就是了,何必费这么大力去驯服一只没良心的野马?” 
驯服,对了,就是这个词,想要骑他,他不肯,于是证明自己能够骑在他身上不落下来。如果是一只



猴子,一手拿鞭子,一手拿糖就够了,可是一匹马,你非证明自己有能力骑上他不可。 



三日后,曾杰在教父那漂亮的办公楼后的停车场等老李,老李穿一件深蓝色风衣,微胖,中年人,看



起来就象一和气的小老板,看见曾杰,笑容满面地过来。 
可是他身后跟着两个身着黑西服的健壮高大男子,看起来面目都不善。 
老李和气地对曾杰笑:“曾兄,久等了。” 
曾杰忙关上车门,迎上去:“李哥,麻烦您了!” 
老李过来与曾杰热烈握手,一边握手,一边笑道:“老大让我问兄弟你一句话,兄弟别生气。” 
曾杰忙说:“不敢。”一边心里开始打鼓。 
老李道:“那个凌晨,才十四五岁吧?” 
曾杰呆住。 
老李道:“老大就问这句话,老大还说,他看不惯这种事,如果是别人,立刻打断腿,是曾兄你,老



大给你个选择,要么,你忘了这件事,要么,你付代价得到消息。” 
半晌,曾杰虚弱地问:“什么代价?” 
老李活泼地眨眨眼:“召你侍寝!” 
曾杰瞪大眼睛:“什么?”然后才知老李说笑,老李忍俊不禁地:“别同老大说我说过这话,会被打



死。”然后正正色道:“我劝你放弃吧。” 
曾杰再次问:“什么代价?” 
老李回过头:“看见这两位了吗?要么让他们揍到你清醒,要么等他们打累了。”老李上下打量:“



我看你全身骨头,不够他们拆的。” 
曾杰咬咬牙:“把消息给我,同你们老大说,我绝不会放弃。” 自 由 自 在
老李叹口气:“曾兄,你年纪不小了,骨头断了,很难愈合的,而且,得罪老大,也不是好玩的。” 
曾杰道:“你们老大不是给我选择了吗?” 
老李微笑:“是啊,是我不希望自己手上沾人命,即使你一定要,我就告诉你,那警察同张子期是朋



友,记住了,别一会儿挨打给打忘了。你看你,曾杰,你天怒人怨了。” 



曾杰惨白着脸,老李退后一步:“曾兄,兄弟先走了,留下这两个人招呼你,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尽管同我说。” 
曾杰虽然希望自己大义凛然,毫不畏惧地挨过这一顿,可是挨了第一拳,还是选择抱住头弯着腰用后



背承受拳脚的经典姿势。 



年纪大了,真是不经打,曾杰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周围全是白色,然后是凌晨那清亮的一双眼睛,曾



杰伸出一只手来,就奔着那双大眼睛去了,曾杰想:“我抠出你这双晶亮的大眼睛来!”结果肋骨痛



到钻心,曾杰半途而废。 
凌晨把曾杰的手重放回被子里去:“别乱动,你肋骨断了一根。” 
曾杰闭上眼,痛得他得喘口气才能再发作。 
闭了一会儿眼,曾杰决定伤好了回家再发作。 



凌晨给曾杰喂饭,曾杰把一整碗汤掀翻在凌晨身上:“汤这么凉还能喝?” 自 由 自 在
凌晨跳起来,擦身上的汤与罗卜丝,脸上怒色一闪,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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