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052保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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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两只手包着那个纸杯,使劲嗅着咖啡的香味,盘算着要不要打电话叫人来接我们。我可不想把命送在疲劳驾驶的车上。
“别不说话啊,太无聊的话我会打瞌睡的。”他很不怕死地不停提醒我这个。
“宋家的家底是吧?”
他又摇摇头:“啧,阿天你真是……冰雪聪明。”
“哈,哪有哪有。别再夸我了,我会骄傲的。”我很自得地挺挺胸。不过他有必要为这个专门停车么?怕故事太长剩下的路不够?
他像哄小孩似地鼓励地拍拍我,眼睛里浮现出忍俊不住的笑意。“没事随便聊吧,我不是要打听什么。”
你当我几岁?这种话骗得了我?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也没什么。”嗯,老爷那辈有三兄弟,老爷行三,是老么。前代当家也是暴卒,似乎是被人下毒,一时来不及定下遗嘱,所以他走了之后三兄弟就为了争位混战一场。你笑什么?”
“似乎就没有更新鲜的了。你看这一代还不是一样。”
“哈哈,对啊,而且棠少爷回来还不就是旧金山那边也在争吗?呵呵,道上的故事大多这样啦,大家都为这个东西抢来抢去的,好像球赛。”
“噗!球赛……哈哈哈哈哈!”他爆笑,不可抑制,边笑边揽我的肩,“阿天你真是……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哈哈哈。”
“呵呵。”我看他为个不起眼的小笑话这样欣赏我,又不禁傻笑。这人看起来也……没有太糟啦。难得有人为了拉拢我还这样不遗余力。
他好不容易笑停下来,擦擦眼角:“呵呵呵……然后呢?”
“后来大哥死了。”
故事被我太快进行到结局,他的情绪一下来不及转换,带着笑容呆望着我过了十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在我面前这样的傻样颇没形象,慢慢敛起来,有些尴尬地喝了口咖啡,点点头:“嗯,然后?”
“然后二哥似乎因为大哥的死一下看破红尘,出家去了。”
他显然更呆滞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不停地眨眼。
我用力点头:“是真的。所以最后是现在的老爷,也就是老三做了家主。”
他忽然低声骂了句脏话,把喝完的咖啡杯往窗外一扔,发动了车。
“怎么了?”这人的情绪变化还真快,我有点跟不上他的速度。
“不,没事。”他又转过脸来对我浮起往常那样温吞的笑容,意在安抚。我好不容易对他的改观一下全破坏了。这个人不装模作样会死啊!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觉察到我的不快,又开口:“以前大哥让我去查他二叔和三叔的消息,二老爷的我怎么都查不到,费了我很多时间,又被大哥骂。谁知道竟然是出家去了。真是……”他似乎又想骂脏话,但最后只是苦笑了下,摇摇头,“如果我早认识你就好了。”
“老爷怕以前的仇家去找二老爷麻烦,所以动用了很多力量封锁了消息,你查不到是正常的。就连我们也不知道现在二老爷是不是还活在人世。”
“是么?那看来老爷对他这个二哥比对大哥还好。”他是宋景棠那边的人,自然要为大老爷抱个不平,我能理解。
“老爷其实不是坏人来的,事到临头,谁都会那么做。”
“噗!”又让他笑出来。
“又怎么了?”r
“阿天,我们这是黑道。黑道你懂吗?哈哈哈,我们这里谁不是坏人?所以好人们才会恨我们恨得要死!你让警察来,他们一定说我们个个都该拖去枪毙。”
“你的意思是黑道里就没有好人咯?”
他收起笑容,只是眼睛里还流露出调皮的神采,一本正经地竖起一根手指,像是在传授什么教义:“听着,乔哥现在给你上课。黑道里,只有‘十分该死的’坏人和‘不那么该死的’坏人。”
“那……”我在黑道生活了二十三年,用他后来的话说即是“是非观已十分扭曲”,我无法同意他用那么“该死的”话来评断我周围的人。可是想了很久,都想不到可以反驳的例子,最后终于想到一个:“童桐!童桐就是好人!”
“童桐?哈哈哈,”他像是听到个大笑话,“他十八岁就一个人单枪匹马血洗了一家满门,更别说后来帮家主做的了。”他转过来看到我目瞪口呆的脸,挑挑眉,“连大哥在那边都听说了,你一直在宋家,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十八岁……童桐你……心慢慢沉下去……我确实不知道……
“十年前的事了,你那时还小,不知道也正常。”他反过来还安慰我。
我迅速打起精神,勉强笑着:“那我好了,我可还没杀过人啊。”
话刚出口,就知道说错话了。他不会明天就让我去开个杀戒吧?老黑就一直想这么干来着。谁知他只是扭头深深看了我一眼,又转了回去,笑笑:“那你就继续当你的好人吧。也算我们黑道上的一朵奇葩。”
那口气比老黑还看不起我,我禁不住气愤起来:“那你呢?你又有多该……”“死”字是道上兄弟的大忌,我一下住了口。
“我?”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细细思索,慢慢才说,“我恐怕是那种如果死的时候能留全尸就已经是大运气的坏人。死了之后得下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
我怔住了。这人还真敢说啊!一点都不忌讳。
第 7 章
道上兄弟比谁都信神佛,出活也会拜拜关公,求神仙保佑。当然要是诅咒起别人来,骂人祖宗十八代,自然可以行云流水巨毒无比。像他这么直言不讳地说自己还不是在发毒誓的时候,我真是第一次见。
怔怔地望住他,英雄啊!我陶天向来对这样可以若无其事地对自己都撂狠话的英雄气概无法抵挡。
虽然听着像是自暴自弃。
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真是酷毙!乔英雄,以后小弟就跟你混了!差点就地拜下去。
“你干吗?”他抽空扭头看我一眼,结果一个激灵,手里的方向盘被猛地带歪,差点害得我们上演马路惊魂!
“啊啊啊——”我一路尖叫!
亏得他车技了得,夜深人静路况还算良好,才迅速稳定了局势。
“乔哥!”我忍不住埋怨。小人的心脏很脆弱的!
“是你吓我先!”他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干吗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我生气地瞪大眼睛,我那是崇拜!崇拜!!
忽然又呵呵鬼笑起来:“哦,原来乔哥你也怕鬼啊?心里有鬼是吗?”
他拿我没办法地摇头笑。这个表情一路已经不知道出现第几次了。“做过这么多坏事,谁心里会没鬼?这条道上的人有几个夜里能睡得安稳?哼。”
有理哦!“那你的丰功伟绩说一两件来听听。”
“我的事?还是不要拿来吓小孩了吧?呵呵。”
敢看不起我?!“嗯嗯,”摇头,“这招对我没用的。黑道生黑道长,什么事我没见过?”一拍胸口,“尽管放马过来!”
“还是算了吧,那些事连我自己都不愿回头看。”他淡淡地说。
我好不容易撑起的架子一下泄了气。
“总之不是好人就是了。不像你。”他又开起玩笑,百毒不侵的样子。
“老爷也不是坏人的。”
“是啊,他只是故意出游让一帮小辈先杀个你死我活再回来坐收渔翁之利罢了。他是个大好人——”
你们都想错他了。“誉少是他儿子,他怎么会希望他跟棠少斗出生死?”
“正是磨练誉少爷的时候,万一斗不过,家主自然就出现了。”乔樵边说边在唇边勾起一弯浅笑。
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你们这么喜欢勾心斗角,谁的一举一动都能研究出深意来,多累啊。”
“不累的话也许今天的轻松就是拿明天的命来换的,你愿不愿意?”
我终于不说话了。过了好久,他又说:“听说当年大哥的妈妈带着大哥逃到美国,是没有打算再回来的。大哥说如果不是出现这次意外,他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
我又沉默了片刻,才说:“宋家从美国发家,回来本地也有三十多年了,在外面的子孙虽然多,也总是要回来的。”
在外面跟十几倍的外人争还不如回来跟两三个人争。谁抵得过权力的诱惑?不回来?这些人说话真真假假,真是连自己也能骗。
“到时候明刀明枪地斗起来,你站在哪边?”
“咦?我?”
“当然是你啦。干吗惊讶成这样?”他失笑。
“干吗会问到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看热闹那个族群的。我这样的在哪个阵营里不是累赘?
“你不是保镖吗?你以为你是花王啊?”他简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的位置这么重要,要知道你站哪边我们才好及早准备啊。”
大哥,你这样说的意思就是……“准备什么?如果我不站你们这边就干掉我?”
他似乎有点受不了我的直率,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或者把你调远一点。我觉得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会劝大哥不要做得太绝的。”
抽搐。“……谢谢哦。”在关于一个现在坐在你身边的人的生死问题上你这个态度似乎未免是不是有点……呃,随便?
“不过如果你不选我们,难道你要站在宋景誉那边?”他撇撇嘴,又看我一眼,样子十分不看好,“我看你在那边也不怎么受重用。他对你好像也挺……忌讳的。因为童桐?”
“因为他是个神经病!”我低声嘟哝。童桐眼睛又没瞎,就算杀了我也不会喜欢他。再说童桐要喜欢谁跟我也没关系。宋景誉当自己是面照妖镜,照到谁都是鬼祟,唯独看不到自己才是个天下无敌惹童桐讨厌的大妖怪。
“大哥和童桐的交情你知道么?”
“旧识?”童桐从十岁起就在宋家了,当中只有三年离开过,被送到美国受训。
乔樵果然点头:“大哥过去和他在一起受训,在同一个训练基地。他们以前的关系应该还不错,所以这次回来看到他做了宋景誉的随扈,大哥很受打击。”
应该说,特别是在知道了他们那种关系之后吧?宋家这两个不愧是兄弟,都够自作多情的。
“如果童桐选择帮棠少,我自然也跟他一样。”
“否则呢?”e
我眯起眼睛很认真地问他:“否则你们干吗非把观众席上的人扯下来呢?我就是个路过的行不行?”
车又停下了。在快驶入别墅安全区域的路边。
他打开了灯,转过身来看着我的脸上是少有的严峻,缓缓地摇头:“我再说一遍,两虎相争,殃及池鱼。这是场战争,只有对垒的双方,没有观众席。”
我正要开口,又被他竖起手拦住,一字一句地对我说:“你是我们这边的人,必须是。记住。如果不想干,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我看着他前所未有的认真,那张在光线中半明半暗的脸庞,他也看着我。我们就这样互视良久。车里只余呼吸声。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此刻我想的,他也不会知道。
他的眼睛是杏形的,眼角有些下搭,不笑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压力。却是双很棒的眼睛。眼神坚定,很容易让人折服。
还有那唇边的梨窝,看得近了,即使不笑也浅浅的像是嘴角边泛起的涟漪,十分勾人。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终于表示明白地点点头。他的眉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地挑了挑,那双眼中浮上满意的笑容。转回身,重新发动起车。
也许因为我再没开口,他又主动说:“你知道童桐不可能选大哥。他是条忠狗,就算不喜欢,也不会随意离开主人半步。”
我点头。虽然认识童桐的时间不长,但他看人的本事真是厉害。
“为什么非要决定我的选择?”
“因为——你是对付童桐的关键。而童桐的存在则能决定宋景誉的胜负。”
原来我真的这么重要。原来你……也早已留意着我。
我想了想,还是问:“如果非要被干掉,我可不可以选动手的人?”
“你想选谁?”
“你。”
他只迟钝了几秒,又是一笑:“没问题。我原来以为你想选童桐。”
摇头。他不会的。在杀我之前他一定会先杀了自己。
他又说:“你要是想把宝押在我身上,恐怕是要失望的。”
我笑:“我从来没敢在乔哥身上存过希望。”
车慢慢开进大门,我又说:“老爷以前对我说过一个故事,说把毒蛇、蜘蛛、蝎子、蟾蜍和蜈蚣五种毒物都丢进一个瓮里,到最后能活着出来的就是毒中之王。”
乔樵停好了车,又等了等:“没了?”
“嗯。就是这个故事。”
“干吗忽然想起说这个?”
我想了下,傻笑:“我也不知道。”
他无奈地笑,拍拍我的头,开门下车。
对啊,干吗要说这个故事?我脑子坏掉了,连自己都不明白。
第 8 章
西苑新主的寿宴也是他坐上这个位子以来第一次声势浩大地大摆筵席,自然是要办得不同凡响有声有色。
而来的人越多,我们就越忙。
请来的各路人马,黑道白道聚齐一堂。有亲朋好友,也有对头冤家,一言不合即可拔枪开火。虽然已经公告敬请营造温馨和谐气氛,大小枪械长短兵器从狙击步枪到西瓜刀、手雷到指甲剪都请留在门口红线外,但前提当然是我们这群人已经打起了二十分的小心,神经紧张虎视眈眈严阵以待,一副让人深觉此地已固若金汤,保卫防暴都滴水不
漏……的样子。
宋景棠虽是西苑新任代主,但终究是天外来客,老人家们都瞧着面生,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欺生是人之本能。是以此次全为示威。否则28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岁数还要搞这么隆重,不怕折寿?
我从中午开始就粒米未进,连水都是偷空喝的。午饭时候在外面,没赶得上吃,一回来就不得不跟着乔樵抓紧时间走了几个关键地方。本来是有晚饭的,但要跟乔樵换班时正好有个报告进来说在北门侧发现有可疑人等在疑似窥探,本来只要乔樵去看就行了,可是这样一来正门就空缺了,礼仪公司和酒店派来临时帮忙的人已陆续进场,生人又
多又杂,我不得不留了下来带换班的队。结果两个钟头之后乔樵回来说,那个人早就走了。
早走了你还去那么久干嘛?!
据说是为了以防万一在周围又多走了几圈……
这样一来去吃饭的我那个小组早就回来了,宾客也开始陆续进场,警戒点按原定计划全面铺开,我守在后花园的要点上想去补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