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空-雪衣公子 (古装+虐心+虐身+推荐+he,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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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垂杨荫碧流,雪衣公子立芳洲。一生清意无人识,独向斜阳叹白头。
江南四月,正是草长莺飞时节,游人如织。本来波平如镜的湖面,有了大大小小的画舫游船滑过,便涟漪处处。岸边柳荫下,坐着一位身着青衣的少年。这少年面容俊美,年纪看上去约莫二十一二岁,他望着湖上,一边用草编出了一个小螳螂。
过了半日,这少年似乎觉得有些累了,便站了起来四处张望。他慢慢沿着湖边走了一圈,过不多时,招手叫了一条小船,轻轻一跃,便登了上去,船家一声喝采,赞道:“好身手!!”少年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这小船慢慢荡了开去,身处湖中,极是心旷神怡,少年兴致似乎也是颇高,问那船家道:“敢问船家贵姓?”那船家呵呵一笑,说道:“鄙姓王。公子是一个人出来游玩?听口音,不大像是本地人氏。”那少年轻声一笑,说道:“不错,我家住江北,一个人过来玩的,不知贵地有什么好玩的没有?”船家道:“此地最有名的,自然就是这个云燕湖了,还有座清远寺,香客也是极多的,不过你们少年人也不见得愿意去那种地方玩。还有就是沈园了。那沈家是本地大族,他家在此地有好几个园子,有一个还是特地人看的。沈大老爷也是个聚财的主儿,想的出法子。这么个园子,看一眼就得十文银子,偏就是有人看。”那少年似乎颇感兴味,说道:“这样聪明的老爷,倒是少见,不知他家是如何敛了这么多银子修这些园子的?莫非是祖传?”那船家摇头道:“那倒也不是。他家起初是盐商,后来不知怎么的,做什么都是没人敢过问,银子也是一年比一年多。他们家好像也不做什么坏事,故此名声还是不错。”顿了一顿,又道:“沈家的少爷,名叫沈静舟,我听人说,很多去沈园的人,就是为了去看看他们家的少爷,也不知是个怎样美法。”少年一听,摇头大笑道:“可见都是蠢人。你想,他们家的大少爷,又怎么会巴巴的跑到那个外面的园子里去?他们家住的自然是另有地方了。”那船家也笑了起来,说道:“公子这就有所不知了。那位沈少爷,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沈老爷隔三差五的就要带着少爷去各个园子巡视,就说明日沈园赏花,沈家少爷到时自会去了。”两人一面闲聊,小船已然在湖里绕了一整圈。放眼望去,湖面风光着实是美不胜收。
游了半日,少年付了银子,谢了那船家,便前去寻找客栈。
山下客店甚多,少年随意找了一家客栈。吃过晚饭,仍是不想休息,信步由之,又来到云燕湖边。
晚上却是下了小雨,也不见几个游人,船家也一个个的回去休息了。湖上只有一只画舫,分外精美。远远看去,灯火莹然,少年本来不曾料到有雨,此时被雨水一淋,颇为狼狈。正待折回客栈,却见那画舫分明是向自己行来,一个童子立在船头喊道:“公子可要伞么?”少年倒是颇为意外,说道:“多谢了!”对答之际,那画舫已经来到了岸边,那童子又道:“我家公子说,请这位公子上船去喝杯清茶。”那少年更是意外,但也不好拒绝,便说到:“如此,叨扰了。”
上的船来,只见各样物事都是精致华贵。灯火映衬之下,更觉璀璨。少年掸了掸衣服,坐了下来,小童子问道:“公子请先到里间去换身衣服吧。湿衣穿在身上一定很不舒服。”少年微笑道:“也好。”跟了那童子到了里间,拿了新衣请这少年换上,这衣裳花色雅致,精致无比,想必价值不斐。
换好衣出来时,桌子上已经摆了几样精致点心,一壶酒,一壶茶,少年坐了下来,心中颇觉异样。
过不多时,只听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说道:“有劳公子久候。”少年回过头来,只觉得眼前一亮,身后站了一个年轻男子,极是年轻,看上去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一两岁,眉弯目秀,顾盼神飞,烛火映照之下,更显得那张脸难描难画。
那年轻男子坐了下来,微笑道:“冒昧请公子上来,不知有否打扰你的清兴?”少年笑道:“哪里哪里,我出门不曾带伞,若不是公子你心好,此刻我早已成了落汤鸡了。”说完又是一笑。那年轻男子含笑道:“好说好说。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少年道:“不敢,在下俞凌风。凌云之凌,风雪之风。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年轻男子道:“我姓沈,名静舟。无字。”未及说完,那少年便一惊,说道:“原来是沈少爷。久仰了。”沈静舟奇道:“莫非你听过我的名字?”俞凌风心道:“你这才问得奇了,沈园和沈家少爷在这个城里有谁不知晓。”便微笑道:“沈少爷人中龙凤,此地谁不知沈少爷的大名?听说很多人去沈园一观,欣赏园中美景还是其次,一大半的人倒是为了一睹少爷您的风采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沈静舟脸上一红,轻声道:“公子说笑了。”俞凌风起初还道沈静舟故弄玄虚,因此言语之中,不免带了三分讥诮之意,此时见他神色赧然,不像装假,更觉讶异。
沈静舟道:“我平日深居简出,家父又管教极严,便是这样出来游湖,也是难得有一次。今日忽然兴起,偏又下雨,方才正在船里看书,清书过来告诉我说,外面有一位公子好雅兴,一个人晚间出来游玩,我也很是好奇,便有心请公子上船倾谈。只求没有打扰到公子。”俞凌丰笑道:“沈公子是个读书人,说话又雅致,其实呢,只怕是看了我这落汤鸡好不可怜,就收容一下我了。”一语未毕,哈哈大笑。沈静舟开始还被他说得脸红,后来见他言谈爽快,也不由得微笑。
两人又闲谈一阵,俞凌丰一眼看到沈静舟左手手腕之处有三个红点,微微一惊,说道:“传闻只有服食过淇玉山上的灵芝,才会如此。可是此药十分难求,服过的人万中无一。莫非公子……?”沈静舟笑道:“俞公子当真好眼力。”俞凌风道:”公子服食了如此灵药,对武功定然是大有进益,当真是羡杀我辈了。”
沈静舟笑道:“小弟并不会丝毫武功。”俞凌风奇道:“公子不会武功?令尊为何不请一位高明的师父?”沈静舟道:“小弟七八岁时,家父本也有此打算,特地请了师父来教我武功,不过小弟天生愚钝,性子又倔强,死活不肯学武,家父无可奈何,只得作罢。因此一直不会分毫武功。这灵芝是我七岁之时,一位江湖奇人送我的礼物。却与练武之事无关了。”俞凌风笑道:“公子生活无忧,原本不需像我等粗人这般,成天打打杀杀,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时辰,外面雨已停歇。俞凌风起身道:“今日得蒙公子款待,幸甚如之。只是已是深夜,我也该回去了。”沈静舟微笑道:“天色的确也是不早了。小弟也不便强留兄台。兄台可否赏光,明日到寒舍一叙如何?”俞凌风笑道:“公子盛情可感。只是明日一大早还有要事,实在是抱憾之至。”沈静舟轻叹道:“今日相见,乃是有缘。只是不知就此一别,再见又是何年。”俞凌风道:“公子不必伤感,江湖人四海为家,来去自由,既是有缘,定当能再相见。”说完这句话,正待把身上的衣裳除下,沈静舟说道:“公子不嫌弃的话,这件衣服穿去好了。”转头扬声对那童子清书道:“帮俞公子拿把伞来。”清书答应了一声,送了一把油纸伞过来。
俞凌丰道:“多谢公子,在下就此别过了。”沈静舟微笑点头,此时船已近岸,俞凌风轻轻一跃,便到了岸上,回头看时,只见沈静舟正站在船头,挥手作别。
春去秋来,转眼间已是冬天。这一日漫天飞雪,天地间一片纯白。
这天晚上,雪下得纷纷扬扬,路上一个行人也无。夜气格外寒冷。却有一辆极宽大的马车,骨碌碌的驶出了城郊。车上坐着两名男子,一个颇为年轻,肤色白皙,长眉入鬓,容颜并不是很美,只是却有一种高华之气,从他一举一动中流露。他回头看了看后座那男子,那男子年纪甚老,相貌丑陋,满脸病容。闭着眼睛不言不语。
这马车行了也不知多久,距离城中已是甚远,车中中年男子始终不发一言,那男子时不时的吩咐车夫赶快一点,这天黄昏时分,终于来到一座蔚峨的府邸之前。大门极高极宽,气势不凡,寻常难得一见。那男子下了马车,对车夫道:“抱他出来。”那车夫答应了一声,随即跳上马车,把那中年人抱了下来,那中年人似乎被点了穴道,软绵绵的一副无力模样。那男子伸手将那中年人接住。
那男子慢慢扶着那中年男子进了府邸之中,那府中除了些下人,竟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声。又进了一个地道,走了一拄香的时分,前面忽然出现了一道极高大的铁门,这男子伸手在门上敲了三下,过了一阵,又敲了两下。过不多时,只听那门缓缓打开,现出长长的一个地道。这男子扶着那中年人走了进去,又走了一柱香的时分,前面豁然开朗,又是一大片府邸,比寻常园子大了数十倍不止,简直有如来到了一个城中。那男子扶着那中年男子进了一个极大的厅里,长约三四百米,竟是一眼望不到头,这厅里却又奇怪,,暗沉沉的不见阳光,四处都点了极大的火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却是丝毫不乱,秩序井然。
只见这些人都是身穿白衣,腰间束一条黑带,神色极是肃穆,静悄悄的没有半分声息。大厅尽头的坐位上坐着一个人,那人身穿黑衣,脸上戴着面具,阴深深的甚是可怖。
这男子走到那坐位前俯身下拜,那中年人似乎被点了穴道,也跪在地上,这男子说道:“启禀教主,教主要的人,属下已经带了回来了。”语气异常恭谨。
那座位上的人嗯了一声,并不多言。那男子见教主没有说话,便也不敢作声。
过了半日,那教主轻轻击了两下掌,只见满厅教众,立时拜伏在地,三拜之后,一齐起身,不多时便散的无影无踪,更无半分嘈杂。这些人身法之快之齐,实属罕见。
那教主这才说道:“辛苦南宫堂主了。”那男子闻言大喜,拜道:“多谢教主!”那教主又道:“你随我到碧泉阁去。”那男子答应了一声是,便扶着中年人,随了那教主来到碧泉阁。
这碧泉阁依山而建,虽是冬日,却有潺潺流水,不绝流下。隐然是个极小的瀑布。屋外更有几竿四季竹,苍翠欲滴。
那教主坐了下来,那男子便恭恭敬敬的立着。中年男子也是默不作声。
那教主道:“这就是沈大公子?你又做手脚了。这样的差使,果然是你去做的为好。”那男子道:“教主真是厉害,一眼就看穿了属下的把戏。”那教主道:“你的易容术天下无双,我也很难看穿。只是这位沈大公子,想来也不会这么老态龙钟。”那男子微微一笑,伸手在那中年男子脸上动了几下,只见那原本老丑的脸,忽然变成了极其美貌的面容,那人年纪十七八岁,长相俊美绝伦,正是沈静舟。他眼中颇有恐惧之色,却不开口求饶。
那男子又道:“这位沈公子美名远扬,听说很多人去沈园,只是为了见见这位漂亮公子。”说完看了沈静舟一眼。
那教主却并不在意,冷笑道:“长得再美又有何用?半分武功也不会,自保都不能。”又看了沈静舟一眼,说道:“这位沈公子看来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你也不必对他为难。你去命人给他沐浴更衣,别委屈了他。”那男子答应了一声是,带了沈静舟退了下去。
沈静舟那天正在沈园书房里看书,忽听窗外一声微响,他也没有在意。武师却是警觉,立时跳了出去,又有一人进来守在自己身旁,可见训练有素,当时自己还笑道:“什么事值得这样大惊小怪。”仍是埋头看书。紧接着咕咚一声,背后有一人似乎倒在了地上。接着自己只觉背上一麻,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时分。自己身处一辆马车之内,身边一个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那男子脸色平和,目光却有如寒冰,沈静舟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底生了起来。
那男子说道:“沈公子想不想欣赏一下自己的美貌?”说完拿了一面镜子过来。沈静舟一见之下,饶是他强作镇定,也是不由得满脸骇异之色,
只见那镜中之人相貌丑陋,年纪看上去大约四十来岁,一脸憔悴之色。忍不住皱了皱眉,谁知那镜中之人也皱了皱眉,分明就是自己。这一下才大惊失色,镜子掉了下去。
那车内却有厚厚的地毯,镜子掉了却并不破碎。那男子轻笑说道:“沈公子不必担心,你的绝世容颜我可不忍心划那么一刀两刀,只是稍稍的为公子梳妆打扮了一下,这样也可以省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说完忽地伸指点了沈静舟的穴道,沈静舟只觉晕晕乎乎,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行了多久,感觉已是黄昏时分,忽然背上微微一麻,就此醒了过来,睁眼看时,只见身处地道之中,那辆马车已经不见,那男子却气定神闲的站在旁边,沈静舟觉得双腿双手似可活动,却又酸麻无比。那男子走过来相扶,自己正待推开他的手,无奈身体处处不听使唤,只得随着他慢慢往里走。
及至走到大厅里,只见满厅奇奇怪怪的人,一个个面无表情,沈静舟虽然不会武功,却也听家里的武师说过一些江湖上的掌故,也是略知一二,他又是个倔强之人,虽然心里害怕,却是拼命忍着,不流露半分,抬头看时,只见大厅尽头高高的坐位上坐着一人,戴着一个极为可怖的面具,全身黑衣,沈静舟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恐惧之极,这高高在上的人虽然不言不语,却是天生一股威严气度,而这气度之中,又带着极强的邪气,只觉得鬼气森森,令人胆寒。
他两日两夜虽然都在昏睡,却是因为遭了这般变故,始终提不起精神,只觉恍恍忽忽,倏忽间似乎又被带到了什么“碧泉阁”。他虽是觉得自身性命难保,看到那碧泉阁时,却不由眼睛一亮,心里赞了一句。倒没留心那教主和那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