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神话之 雷历风行 by 踏雪寻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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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川！」雷一惊，一旁半倒在他身边的魔灵笑出了声，雷不禁气得踢了它一脚。
眼看水精灵和火精灵已联合起来在消灭为数不多的鳄鱼，聿川以剑拄地，强忍着晕眩，慢慢地朝战圈走去。
包围圈中的鳄鱼们还犹自凶狠地咆哮扑动着，聿川慢慢站直身子，收回了法杖里的宝剑，也连带地唤回了水火两精灵，仅剩的鳄鱼们见包围消失，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扑向聿川。
雷本来已经打算冲过去解围了，但却惊见一道黑色的气从聿川的身上进出，一只庞大到不像话的犬灵瞬间张口，将仅存的鳄鱼全都吃了进去。
雷张大口，惊讶地发不出声音，聿川真的是太厉害了啦！
全身是血的聿川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雷回过神来，就要跑向聿川。
「别过来。」聿川像是察觉雷的动作，轻道。
「你受伤了，还是赶快医治吧？」
「没关系，等一下。」
「在胡说什么啊……」雷咕哝着，原本不想理会聿川的胡言乱语，打算先过去将他扛回饭店疗伤，却在看到聿川的表情时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张没有任何喜悦的脸，甚至可以说是悲伤的表情，聿川将法杖斜指在自己心脏的地方，对着犬灵喃喃地念着什么。
雷没有看过一个打倒敌人的赢家会有这种表情，他不能理解聿川的行为，但聿川脸上的悲伤却让雷隐约了解到一件事。
或许打倒鳄鱼对聿川来说是件具有不同意义的事。
「阿格里帕的犬灵为你们带来了敌人的血，愿你们安息，不要害怕，无需旁徨，阿格里帕的众民，犬灵将永远守护你们。阿格里帕之王在此向你们宣誓，会用敌人的血洗净你们的灵魂。」
满是血腥的洞穴，水波荡漾着血色，聿川低声念着对族人的祝祷词，而雷在低声回荡着聿川声音的洞穴中，发现了聿川脆弱和坚强的一面。
那一瞬间，雷感到心头一紧，不知怎么，即使知道聿川是个强得不像话的人类，却还是突然觉得：他非常非常想要保护眼前的这个人。

　
第七章
「马的！那些大夫是怎么回事？到底有没有人可以治好聿川啊？」雷大声咆哮。聿川不会有事吧！聿川几乎是燃烧着生命在和鳄鱼们战斗，雷想起聿川在对犬灵念完祝祷词之后便昏了过去，那冰凉的体温和微弱的气息，都让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
「大夫？雷先生，你们中国方面的说法真是有趣，不是都称医生吗？」艾克试着用轻松的语气道。
「死小子，你是嫌这儿死的人不够多是不是？」
「呵呵，雷先生，这儿是医院，可别乱说话。」
「那你就别选在这时候瞎搅和！」
「我是怕雷先生太过紧张，想缓和一下雷先生的情绪。」
「这意思是说本大爷闹事是不是？」艾克这家伙越来越不怕死了。
「负责聿川的主治医生都是专门负责总统先生的名医，一定没有问题的。」艾克道。
「哼哼，就是最厉害的意思是吧！」
「对了，雷先生，这是怎么回事？聿川大使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大半夜地，雷抱着浑身是血的聿川疯狂敲门，艾克差点没给吓死。
「当然是去打架啦，要不然你以为是我打他的啊？」雷脾气很大。
艾克心想，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口头上还是客气的说道：「不是这个意思，因为自从两位前来保护总统先生之后，发生在总统先生周围的不明攻击明显减少，总统非常关心，我问清了原因，也好向总统报告。」
「哼哼，你就说我们两个去找『不明攻击』的老巢好了。」
「就是所谓的坐等攻击，不如主动出击的意思是吗？」
「对。」
此时急诊室的红色灯光熄灭，一名医生走了出来。
「怎么了？聿川他还好吗？」雷急急向前。
「深入聿川大使体内的……牙齿已经取出，但是……」
「一次说完！」
「啊！是的！虽然牙齿已取出，也已经将伤口缝合，但是聿川大使体内却有不明的毒素，目前只能先行注射退烧药物，毒素方面，还有待进一步的厘清。」
「总而言之，你们没办法就是了！」
艾克连忙一个手势阻止了雷，转身向明显吓到的医生道：「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吗？」
「嗯，能不能请问……聿川大使是被什么动物咬伤的呢？」医生小心翼翼问道。
「鳄鱼。」
「啥？鳄鱼？」医生的嘴巴差点掉下来。鳄鱼的牙齿会有大量类似神经毒素的毒物存在喔？
「就是鳄鱼啦！你怀疑哦？」雷相当不爽。
「不！不是！我这就去通知毒物检验组。」
看着医生匆匆远去的身影，雷不耐烦地走来走去，「我什么时候可以看到聿川啊？」
「这很难说，要看医生们的诊断而定，聿川大使或许会被送往加护病房吧！」
听起来就觉得好像是给很严重的病人住的地方，雷瞪着急诊室的大门，眼光之凶狠让艾克一根手指头也不敢动。
「艾克，你好好看着聿川，我有事情要办！」
「哦？哦！好的。」
雷又回头看了一下急诊室的大门，才像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马的！最好手机都这么难用啦！」雷奔回华盛顿饭店，抓出自己的手机用力地压。
「搞不好是没电了。」雷自言自语，开始找所谓的充电器。
嗯，插头，是插电源的。
另一边尖尖细细的就是插手机的吧？
「嗯？插不进？」雷试图将充电器尖细的那一端，插进手机外壳疑似充电口的地方。
「啪查！」充电器像在响应雷的话似的，发出了声音。
「啊咧！断了？怎么这么脆弱啊？」
雷瞪着断掉的充电器和毫无反应的手机，一时怒火中烧，手一甩就将充电器丢进了垃圾桶。
「马的！不管了！」雷随手将手机塞进裤子口袋，用力推开饭店的窗户，高大的身影直接窜了出去。
跃上了顶楼，雷大约辨别了一下方向，往东边猛地一吸气，悠扬连绵的龙吟便穿透而出。
空气在颤动、生物们纷纷惊起，藏在都市森林里的各种动物简直像是逃难一般，迅速远离了华盛顿饭店的范围。
雷一吼结束，双手插在口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漆黑的夜空，自言自语：「幸好人类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声音。」
人类听到龙吟声，基本上会觉得痛苦，但实际上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让他们感到难过。
「你有什么事？」暗夜的星空下，突然出现的青年很不客气地问，青年旁边站着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人。
雷听到声音回头，看见听到他的召唤声而来的同伴。
火龙炅和地龙易缺。
雷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之后，右手放到脑后搔着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道：「歹势歹势，我不是要叫你们啦！」
「不是要叫我们为什么要用龙吟召唤？」青年开口还是很不客气。
「炅，我都跟你们讲对不起了哦！你要打架是不是？」
「好了，别吵架。雷，如果你不是要找我们，那我们要离开了。」地龙易缺显然急着离开。
「好，易缺，咱们走了，我们的任务都还没完成呢！」火龙炅转身对地龙易缺说道。
「嗯。」易缺答应了声，跟雷点了下头后，便和炅一起离去了。
「再见！慢走啊！」雷对着他们的背影喊着。
此时雷的身后又传来声音，这次的声音很客气，听着就让人舒服。
「雷，你突然召唤同伴有什么事？」说话的是云龙。
雷一回头，看见云龙云和风龙雪舞。
「啊！是云和雪舞啊！」
「有屁快放。」风龙雪舞很不耐烦地问道。
「对不起啦，我不是要找你们，我是要找皇龙无梦。」
「要找他不会直接打他的手机就好？」雪舞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随时可以和雷打一架，心情相当不爽的样子。
「要是会打手机，我干嘛要这样叫啊？」
「所以就是不会用手机？你脑袋都放着不用啊？」雪舞看着雷，眼神相当鄙夷，好像对于「自己竟然和这笨蛋一样都是龙！」这件事感到相当的不满意。
「你说这是什么话？想打架是不是？」雷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开始对雪舞大吼，雪舞用一种「怎么样？要打架怕你不成？」的表情毫不畏惧地看着雷。
「好了。」云终于开口，「雷，你要找无梦是吗？」
「嗯。」
「把你的手机拿来，我教你怎么用。」
「好。」雷像乖巧的小学生一样，仔细而认真地看着云的教学。
「这样会了吗？」
「会了！云你真是太棒了！」雷兴奋欢呼，作势要抱住云。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雪舞一个箭步挡在他们中间，「既然都解决了，我们要走了。」
「好好好，再见，不送。」雷摆了摆手，眼睛没有离开过终于开机的手机。
雷拨打着手机里头设定好的号码，一看到手机屏幕显示接通的字样，马上将话筒凑到嘴巴用力地大喊：「无梦！你有没有在听？我是雷啦！你现在能不能来美国一下？这里有个大病号需要你啦！」
吼完之后像是要确认一下，雷将手机拿近耳朵，仔细听了一下似乎没有声音，不禁又抓近嘴边大吼：「无梦！赶快来美国啦！有没有听到？到底是有没有接通啦？」
「啊？不会是这样打不行吧？要怎么打？」雷再将话筒凑近耳朵，只听见话筒中传来呼呼的风声，雷咕哝了几声，吸了一口气，打算再用更大的声音向手机喊话的同时，雷凑近耳朵的手机突然传出声音。
是无梦的声音。
「雷。」
「啊！」有声音啦！雷显得很兴奋，马上叽哩呱啦地吼道：「无梦，你快来美国啦，有没有听见？」
「我到了。」
「你到了？」总算感觉到耳朵里的声音似乎比来自后方的声音慢了点，雷咧开了笑，回过头去看那拥有一头金发的俊逸青年。
「是。还有，雷，讲手机请小声一点。」无梦拿着手机，对话筒说话，眼睛看着雷，笑得很灿烂。

艾克坐在聿川的病床前，看着雷几乎是撞门而入的行径，已经见怪不怪了。
「无梦，你走快一点！」
慢慢跟着雷走进来的是一个金发青年，青年看见艾克，有礼地向艾克微笑点头，「你好。」
「你好。」艾克连忙起身。
「现在不是打招呼套交情的时候！无梦，你快看聿川是怎么了！」
无梦露出一个像是宠溺自家小弟的笑容，对艾克说：「雷承蒙您的照顾，真是太感激您了。」
「不不不，别这么说，这是在下的荣幸。」
眼看无梦还要无休无止地和艾克说话，雷气势惊人地走向艾克：「被丢出去还是走出去，你选一个！」
「雷，这样太无礼了。」无梦温和地笑着。
「啊！我这就走出去，雷先生有事再叫我。」已经非常会看风势的艾克连连后退。
「很好，不送。」
送出了艾克，雷一回头，才发现无梦已走到聿川旁边，细细审视起聿川来了。
「嘿，怎么样？有没有方法让他退烧？人间的庸医都说没有办法。」
「别急。」无梦的手按住聿川的额头，一股黑气开始从聿川的呼吸间漫了出来。
雷看无梦已开始治疗，马上闭上嘴巴，心里想着无梦虽然不太会打架，但医疗、药草什么的可都是一把罩，把无梦叫来真是对了。
「好了。」无梦将手移开，转头看向雷，「让他好好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哇，谢啦。」雷一听终于笑开了一直紧绷着的脸，趋前去看聿川的情况。
无梦退了一点，将雷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不禁了解地一笑。
无梦等雷将聿川都审视一遍了之后才问道，「目前任务进行得如何了呢？还顺利吗？」
「很顺利啊，总统都没有损伤，很不错啊！」
「那就好。」无梦说完就要离开。
「无梦你要走啦？」
「嗯，此次的任务很重要，我不能离开中心位置太久，自己小心。」
「好。」雷随口应着，心里却在想：任务？不是就大家打打妖怪吗？有这么慎重吗？
送走了无梦，雷走到病床旁看聿川，聿川脸色已不再潮红，也已不再发汗，雷东瞧西看了好一会儿，伸手将有点下滑的棉被理好，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聿川的床边。
聿川光洁的额头垂落几绺发丝，雷轻手轻脚地将它拂开，然后便出神地看着聿川的睡脸。
好奇怪啊，明明之前还讨厌聿川讨厌的要死，但怎么现在看着聿川的睡脸，就有一种很平静、好像还有一点点开心满足的感觉？
雷脑中乱七八糟的想着，浑然不觉自己一边看着聿川一边傻笑。末了，雷自己导出了个结论：反正只要觉得开心，那就应该不是坏事吧？
雷呵呵笑着，又伸手理了理聿川的被子，他已经问清楚自杀女神的老巢在哪里了，明天，等聿川好了之后，再和他一起出去打架！

「你不是说自杀女神的老巢在这儿？」聿川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雷。
「是啊！应该是没有错啊。」
「你问谁的啊？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呃……」雷心里暗叫一声糟，果然还是应该把那个妖怪留着带路吗？「还是另有一间大屠杀博物馆啊？」
「华盛顿只有一间大屠杀博物馆。」亏他们还跟白宫报告过，请白宫加强今晚的警备，毕竟这里距离白宫太近了。
「喔。」
聿川瞟了垂头丧气的雷一眼，「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至少这里并不是完全没有魔气存在的。」
「哦！」雷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聿川的手指轻轻靠近那为了纪念大屠杀期间死难之人的永恒火焰，道：「或许是惑敌又或者是不小心，这里留下了足以追踪的魔气痕迹。」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追！」
「魔气延向西方……」聿川像是沉思着，额间开始微微泛出光芒。
「不对！」聿川霍地转向北方，那是白宫的方向，「不对！雷，快回白宫！」
此时不用再多问什么，雷听出聿川口气里的紧急。两人迅速转身，像两头敏捷的猎豹，直奔白宫的方向。

白宫外的喷水池聚集了为数众多的警卫人员，正抵挡着来犯的的敌人。
除了妖怪兵团之外，还有自杀女神控制的人们。
「可恶的自杀女神！」聿川尽全力跑着，低喊一声，手中法杖猛然划出一道亮银色的光，像一道张开的渔网铺天盖地地往妖怪兵团的方向掩去。
「吱吱——」妖怪们开始四窜，却不敢接近白宫，聿川心想，那是戒灵发挥了作用。
「自杀女神没胆来吗？」雷像一头扑进羊群里的狮子，嗜战的眼神和表情在在都显示雷几乎是在享受战斗中。
「我想她通常都是躲在幕后吧！」聿川对着雷说完，跳过了混战成一团的人群，冲向白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