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魔影-盖世太保揭秘-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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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他的副官弯下腰,拾起铁十字勋章,跟着他的上司走出去。
希姆莱和巴尔杜·没冯·席腊赫目睹这一情形,毫无表示,没置一词。他们两人都被吓呆了。
对希姆莱说来,这大过分了。这次,他决心与希特勒决裂。如同党卫军武装部队那样,他以为他已作了力所能及的一切。当海因里希将军来到他设在维斯杜拉河岸上的司令部,并同他谈起德国的政治形势时,这位党卫军头子悄悄他说:“我亲爱的将军,和我们的西方对手进行谈判的时刻到了。我的谈判代表已开始在这方面作出努力。”
他没有说到的,是希特勒全然蒙在鼓里。
希姆莱终于对他的希特勒失去了信心。他对希特勒的幻想破灭了,另一个更为荒唐的打算在引诱着他,即和西方盟军进行和平谈判。希姆莱早在1943年底,就委托邓克斯·埃贡·霍洛厄亲王,让他在马德里与佛朗哥接洽商议谈判之事,因为佛朗哥当时正热衷于在西方盟军和德国之间说和。为使欧洲免遭苏军侵犯,他竭力主张双方休战言和。不过,这件事只为极少数人所知。正如乔达纳将军(当时西班牙的外交部长)的办公室主任杜西勒凯透露的,如果盟军接受单独和谈建议,希姆莱就废黜希特勒,取消国家社会主义。他的意见被传达给英国驻马德里大使馆参赞阿瑟·迁肯,事情无任何效果,希姆莱于是转变态度,继续效忠希特勒。1945年2月,希姆莱在狡猾的瓦尔特·施伦堡和他的按摩医生克斯顿的影响下,重新走上反叛的道路。然而,这一次他似乎仍没有认识到他不可能成为一个“勇士的对话者”。
瑞典红十字协会的代表福尔克·伯纳多特伯爵于1945年2月来到柏林洽谈有关向该组织移交和挪威的战俘问题。2月19日,施伦堡在靠近首都的霍亨里亨军事医院安排了希姆莱同伯纳多特的会晤。会谈中,党卫军总监显得很谨慎,怕招惹祸端,不肯贸然行事,他对伯纳多特说:“你将发现我是个重感情的人,甚而有些愚蠢。我曾发誓忠于阿道夫·希特勒。作为战士,作为德国人,我不能背叛我的誓言。”
伯纳多特伯爵又第二次来到柏林,于4月2日在霍亨里亨与希姆莱再次会晤。这次,党卫军总监显得消沉沮丧。他说:“战争想必能正常持续下去。”
他还不能完全摆脱希特勒对他的影响。两人的会谈只进行了很短的时间。
据瓦尔特·施伦堡讲,希姆莱再次见到他时,对他说:“我的一切全靠希特勒提携。我怎么能背叛他呢?我建立党卫军就是以此对他表示效忠。我不能放充弃这一根本原则。”
4 月16 日,希姆莱接见他先前的参谋长、现为意大利警察和党卫军领袖的党卫军上将卡尔·沃尔夫。希姆莱知道沃尔夫曾在瑞士与美国特使艾伦尔·沃·杜勒斯作过商谈,并觉察出沃尔夫有反叛的打算。他问:
“你真的与杜勒斯进行过几次会晤吗?”
“是这样!”沃尔夫回答。他已接受投降井试图拉拢德国驻意大利武装部队总司令凯塞林和冯·菲延霍夫大将一起入伙。沃尔夫又补充说:“我只是和他谈过有关交换战俘的事。”
希姆莱正准备进一步向他的下属发问,海德里希的继任者、德国中央保安局的头子卡尔登勃鲁突然走进来。他直言不讳地发问:“总监,我刚才从党卫队保安处我的一个警察那里得知,党卫军上将卡尔·沃尔夫曾和红衣主教舒斯特在米兰讨论在意大利的德军的投降问题。你知道此事吗?”
希姆莱顿时扑向沃尔夫,问他这是什么意思。被逼到绝路的沃夫决心先发制人,在可能的调查以前采取行动。他说:“我和红衣主教舒斯特从未因私事打过交道。那种说法是无耻的谎言。请你们和我一起到元首那去。我要当着他的面把问题说清楚,并让他对此作出评判。”
希姆莱脸色苍白。他毫无心思参与这种事情,他说:“卡尔登鲁勃纳陪你去就行了。”
4 月18 日早晨3 时,沃尔夫和卡尔登勃鲁纳来到希特勒在柏林的地下避弹室。一小时后,他们被接见。一见面,希特勒便问沃尔夫为何要与美国人串通在一起。沃尔夫便向希特勒回顾说,2 月6 日,当着约希姆·冯·里宾特洛甫的面,希特勒曾亲自命令他与盟军谈判,以便为正在研制中的秘密武器在不能投入使用之前争取一段时间。他又补充说:“我的元首,今天我高兴地告诉你,经艾伦·杜勒斯多方斡旋,我已获得成功。我们有可能同丘吉尔和杜鲁门对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今后的打算。”
希特勒欣然应允,并要他下午再来。在第二次见面时,希特勒将他以后的荒唐打算全盘向沃尔夫端出。最后,希特勒伸出颤抖的手送别沃尔夫,并说:“继续和他们交涉,力求争得最好条件。向我的朋友、“领袖”(墨索里尼)问候,祝你成功。”
4 月20 日,希姆莱来到希特勒在柏林的地下避弹室,今天是希特勒56岁生辰。可那天的情形极不妙:美国人刚越过易北河,已抵达纽伦堡;英国人从西面逼近德国首都;苏联人从南面逆多瑙河而上,从东面逼近柏林城下。在避弹室里的人有戈林、里宾特洛甫、斯佩尔、戈培尔、鲍曼、希姆莱、邓尼茨、凯特尔和约德尔。在场的所有人都确信希特勒应离开柏林去上萨尔斯堡,在那儿重新组织抵抗。希姆莱赞成这一意见,极力撺掇希特勒离开。希特勒有些犹豫。他只是指出,如果德国被盟军分割成两部分,邓尼茨可担任北方军的总指挥。
祝寿后,戈林前往上萨尔斯堡,施佩尔去了汉堡,里宾特洛甫在柏林市郊过了一夜,凯特尔、约德尔和元帅邓尼茨回到最高统帅部,唯有戈培尔和鲍曼留在希特勒身边。希姆莱是最后一个向希特勒辞行的。此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希特勒。
4 月22 日,星期天,希特勒决定留在柏林。苏联人已进入首都市郊。
盖世太保大楼,艾伯莱希特亲王大街8 号号子1945 年2 月于一阵猛烈的炮击炸毁。德国中央保安局(它的各个处因飞机轰炸首先疏散)总部自1945年1 月起先是迁到靠近捷克边界的茨维考,后又迁到办公条件较差的蒂罗尔坚持工作。3 月底,艾贝特·施佩尔指出,警察和党的官员不得不向军备供应越来越困难的部队发放武器;盖世太保的强制权大大削弱,而且正在落入希特勒青年团、人民冲锋队、“狼人”几个团体中的狂热分子手中。
关在艾伯莱特亲王大街的犯人随同德国中央保安局迁往南方,除2 月2日被绞死的戈台勒等囚犯外,大部分没有在柏林被处决的犯人都被押送到巴伐利亚州弗洛森堡灭绝营、达豪集中营或赖希瑶营。4 月9 日,星期一,海军上将卡纳里斯在弗洛森堡集中营经过多次酷刑摧残和滑稽的审判后,与他的5 个同伙(其中有奥斯特将军、牧师邦霍弗尔等)一起被绞死的。对卡纳里斯几本日记和他的旅行报告后由希特勒作出,由卡尔登勃鲁纳传达。
在前往吕贝克的路上,有人向希姆莱报告了希特勒当从宣布他要在柏林的废墟中与帝国共存亡的激动人心的悲惨情形,格布哈特教授在回答希姆莱的问话时说,希特勒向他致以问候。他又补充说:“柏林的人一个个都发疯了!他们谈论着那仅存在纸上的施坦因纳将军的部队。。他们希望出现某神奇迹,或在整个德国陷于灾难时一死了之。”
“我该怎么办呢?”希姆莱自言自语,大声问道。
4 月23 日,即戈培尔在电台宣告希特勒决定亲自组织柏林保卫战的那天,瓦尔特·施伦堡在弗伦斯堡碰到伯纳多特。就这时,在上萨尔斯堡,戈林正考虑打电报给希特勒,要求希特勒根据他在1941 年6 月29 日的命令同意为元首的继承人接管帝国的全部领导权。
4 月23 日至24 日,在吕贝克,希姆莱在施伦堡的陪同下将再次与伯纳多特会谈。这次他就不是犹豫不决了,他将明确地提出就西线德军投降问题同英美进行谈判。
4 月23 日,希姆莱来到吕贝克,走进埃森布科大街23 号,即瑞典领事馆的大楼。吕贝克已停电几天,会谈是在烛光下进行的。希姆莱向伯纳侍多声明,“德军已决定向西方的盟军部队投降。”
“根据各方面的情况判断,元首已经死了。”希姆莱接着说,“即使他还活着,也逃不过明天或后天。既然这样,我就要解除对元首的忠诚的誓言,总之,我是自由的,我可以作出合乎时局发展的决定。我决意在西线投降。使英美部队尽快与俄国人会师,但决不在东线向俄国人投降。”
当时伯纳多特表现得特别慎重。他拒绝充当希姆莱和艾森豪威尔的中间人。但如果德军也向挪威和丹麦投降,伯纳多特同意让瑞典外交部转达这一意见。然而,他向这两个德国人指明,英国和美国决不会同意这种单独媾和。在凌晨3 时,伯纳多特和希姆莱分手。党卫军总监一边登上他的防弹汽车,一边向伯纳多特吹牛:“我要去东方战场!”
事实正如伯纳多特在他的回忆录中以讽刺的语调所谈到的:“我们都知道,他根本就不想把这一大胆的方案付诸实施。”
艾贝特·施佩尔在其回忆录中说,4 月24 日,他去拜访希姆莱,发现希姆莱正在忙于“组阁”和筹划同盟军谈判;元帅凯特尔信誓旦旦,表示对这位“未来的总理”希姆莱无条件的服从,由衷地敬慕。
4 月27 日,瑞典外交官再次来见希姆莱,告诉他西方盟军拒不接受任何单独讲和,要求德国无条件投降。
第二节希特勒下令逮捕盖世太保头子
1945 年4 月28 日临近22 时,希特勒在他的地下避弹室里知道了党卫军总监背叛的消息,目睹当时情形的女飞行员汉娜莱契后来写道:“他气得脸色发紫,变得几乎无法辨认。随后他就象疯子一样大发雷霆,咒骂这个他一直视作最忠诚者的人在掩体的男男女女听到这个消息无不骇然,人人都作了最坏的打算。”
希特勒当即命令陆军元首里特·冯·格莱姆去逮捕希姆莱。“一个叛徒决不能继承我的元首职务!”他吼叫着。
但希特勒这时对希姆菜已无可奈何,他决计对唯一尚在他掌握之中的希姆莱的合作者、希姆莱派在元首身边的联络官、希特勒情妇爱娃·勃劳恩的妹夫、党卫军中将赫尔曼·菲格莱因进行报复。菲格莱因事先化装成平民擅自离开地下避弹室。他一被抓回来,希特勒就下令将其处决。
迄今为止,人们所了解的菲格莱因事件的梗概是这样的:1945 年4 月25日(星期三),菲格莱因乘汽车离开柏林去霍亨里亨希姆莱的司令部进行例行访问,由于道路被前进的苏联军队切断,25 日当天他乘飞机返回柏林。此事他没有向暗堡报告。最后,在27 日,发现他已经不在暗堡了。27 日晚上,在他公寓房间里找到了他,就把他带回暗堡进行军法审判,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把他处决了。据汉斯巴尔说,指控他的罪名是擅离职守。但是,当着手调查时,却出现了一些异乎寻常的情况。
菲格莱因被带进来时,与菲格莱因同住一屋的汉斯·巴尔正在新总理府的副官厢房里,巴尔被惊呆了,他看到四个愤怒的将军架着这位奸诈的、大祸临头的军官正沿走廊向孟克将军的指挥所走去。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巴尔见到菲格莱因被带上手铐带到了盖世太保的地下室,之后他就擅离职守受到军法审判。
孟克将军对于已经发生的这场擅离职守的军法审判,提出了强烈的异议:
“巴尔将军对菲格莱因回来的描述是相当准确的,但是巴尔不久就小心翼翼地离开了现场,我想他离开那儿的理由是,作为一位将军他认为我会请求他在特别的审判员席位上就座。菲格莱因可以被他的同僚们审问,但为了避开一些技术性的细节问题,希特勒作为总司令解除了菲格莱因的军职,使他降为士兵。非格莱因仍然是党卫军成员,但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在我的书中,这种行动是不合法的。4 月27 日(星期五)的那天晚上,当希特勒得知逃兵菲格莱因已被拘捕回总理府的时候,我很倒霉,正好在下暗堡。希特勒命令我立即设立一个法庭,尽管他剥夺菲格莱因一切职务的行动至少可以说是不正常的,我还是必须亲自负责办理。于是。我决定这个被告人要由高级军官们审判,审判员应该包括四位将军——布格道夫,克莱勃斯、腊登休伯和我。青年团的领导人阿图尔·阿无斯曼和赫格尔上校(腊登体伯的副指挥)也以观察员身分参加。
巴尔说他看见把菲格莱因架到我的指挥所,这也是确切的。那时,我们确实专心致志地进行审问。但是,巴尔说他在大约一小时之后看见菲格莱因带着手铐被带走,这一点却是似是而非的,完全是不真实的说法,他同样是在重复暗堡故事的传闻。事实上,从来没有进行这样的审判。
真实情况是,军事法庭就设在我的指挥所隔壁房间里,有入找出来一块绿色台面呢桌布,把它镭在一张长桌上。我决定按常规执行这项令人厌恶的任务。我们这些军事审判员就桌旁坐,把标准的德国军法手册放在面前。我们刚一坐下,处于被告地位的菲格莱因就蛮横地闹了起来,以至使审判无法开始。
菲格莱因,咆哮的醉汉,恶狠狼地瞪着两眼,眼珠来回地流动着,首先蛮不讲理地向法庭的权力挑战,他不停地哭闹说,他是对希姆菜,而且仅仅是对希姆菜负责,并不对希特勒负责(在当时情况下,这是一种滑稽的观点)。菲格莱因有权找辩护人,但是,这时他并没有这样做,他拒绝为自己辩护。他姿态可怜——哭闹,哀嚎、呕吐,颤抖得像一片白杨树叶子,他竟然随地小便起来。他真是个醉汉,并不是假装的。
关于这一点,只要读到早先的一些材料,人们认为是我告诉菲格莱因说,元首已经将他降职成为一个一般的党卫军士兵,并且是我扯掉他的肩章、奖章,把这些扔在他面前的。
其实,真实的情况正好相反,是菲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