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狱狙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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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山人海的。只要视线稍微离开一下就找不到人了。
寺尺焦急了。
并不是只有今天的机会,纵使看丢了也不需要如此慌张,可是事情来得突然,所以失措。
正要迈步时,差点跟一个从旁边出来的抱着大包小包的女子相撞。
总算躲开那女人,这回跟另一个从对面走来的女子撞个正着。
“啊!”他退后两三步。
“危险!”
相撞的对象——竟是当事人绫子。
寺尺总算停步了。若是再退一步的话——谁知,那里就是往下楼梯的开端。
寺尺仰脸载倒在楼梯上,就这样往下滚跌到休息平台。
“不要紧吗?”绫子哭丧着脸说。
“没什么……”
好像病得很厉害,那位老人家按住腰在呻吟。
“我——送你去医院——”
“不,我讨厌医院。”男人摇摇头。“休息一下就好,别理我。”
“怎么可以……”
绫子扶起老人,好不容易让他坐在休憩椅上,看样子他怎么也动不了的。
“真对不起,我没好好看前面。我这个人总是迷迷糊糊的。”
“没事了,你走吧!”老人说。
“但是——”
他脸色很坏。绫子在想,是否应该把老人送去医院,抑或交给百货公司的人。
担心过度之余,绫子本身也不舒服起来。
可是,这个老人家拒绝去医院,也拒绝去百货公司的医务室,绫子不知如何是好。
“不必啦。”老人稍微平静下来的样子,“只要在这儿休息一会就会好的,你可以走啦。”
听他这么一说,绫子反而觉得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请问——可以搭计程车吗?”
“这里是五楼,计程车上不来的。”老人说。
“我扶你去计程车站。可以站吗?”
“大概……可以。”
“那么,慢慢走……搭电梯下去一楼吧。”
绫子已经二十岁,她认为自己作为“大人”,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任。
电梯终于来了,门打开时,却因满座而挤不过去。
“放弃吧。”在电梯内的男人对想办法挤进来的绫子说。
绫子勃然大怒,对着男人大声怒吼:“老人家身体不舒服嘛!你这么健康,应该走楼梯下去才是!”
男人大吃一惊,慌忙鞠躬说:“对不起!”然后从电梯跑出去了。
这下连绫子也吓了一跳……
好不容易扶着老人来到计程车站。
“对不起,老人家不舒服,请先让他上车。”
哪里来的胆量,连绫子自己也吓呆了。
坐上计程车,绫子说了一句“从大马路左转”,便叹一口气。
她筋疲力倦,不能再说话。
车子走了一会后,绫子问那老人:“你家在哪儿?”
老人不作答。他脸色苍白,冒着冷汗,很辛苦地喘着气。
“不好!——请振作!”
绫子想到不如自己死掉好了。
“姐姐,到哪儿去了?”
夕里子回到寓所时,珠美已经在家,一见到她就这样问。
“看戏。”
“看戏?一个人?”
“嗯,一个人。”
“好狡猾!”
她没想到,夕里子真的是一个人看戏。
夕里子叹息,说:“门锁必须换一个了。”
“为什么?”珠美瞪瞪夕里子。“说话一下子这个一下子那个的——”
“不是啦——哎哎,出去吃点东西吧。”
“你没买东西来吃。”
“没那种心情嘛。”
“呃?看了一部如此悲惨的电影?”珠美说。
夕里子不晓得,那叫米仓的男人所说的究竟有多真,总之肯定有人偷跑进来,留下那张戏票走了。
即使装上门链子也可能没用,换门锁有些什么不同也不晓得……
可是,夕里子对米仓的话在意也是没法子。
两名杀手。如此职业杀手狙击的话,国友怎么也——
夕里子急急打电话给三崎,她不晓得国友现在身处什么地方。
“呃!可爱的侦探小姐。”三崎发出愉快的声音。“你所爱的国友平安无事呀!”
“是吗?呃——有件事想通知一下。”
夕里子把见到米仓的事说了出来,三崎沉默半晌,然后叹一口气。
“你见到一个不好惹的人物,就连我们也很难见到这个人。”
“我觉得这个人可能什么都敢做。”
“的确。站在米仓的立场,永吉不在的话,他会很开心,看来他对你所说的不完全是胡说八道。”
“那么,杀手的事也是真的喽?”
“那点我们也想到了。总之,永吉那边的手下没动,一定是委托职业杀手了。”
“国友会不会有事?”
“我们会小心的,杀手也是普通人,又不会隐形。”
三崎的话令夕里子稍微安心。
“那么,请替我问候国友先生。”
“你想打电话给他是不是?自己告诉他好了嘛。”
“是。”夕里子有点脸红。
“你家的门锁,我替你换一个,现在出了许多新款的。”
“拜托啦。”
夕里子挂线后,珠美好像在旁边竖起耳朵听见了,兴奋地说:
“厉害!拿莱福枪的杀手?我想见一次!”
“傻瓜!不是拍电影或电视哦。”
“我知道。哎,二姐。”
“什么嘛?”
“一谈到有关国友的事时,姐姐突然有女人味起来啦!”
“那我平时怎么样?”夕里子鼓起腮帮子。
这时,室内对讲机响了,夕里子去接。
“夕里子!叫珠美也一起下来!”绫子大声喊。
夕里子和珠美面面相觑。
“什么事?”
“多半是行李太多,累得拿不动吧。”珠美说。“要我帮忙,代价一百元。”
总之,她俩离开房间下楼去了。
走到大堂的夕里子和珠美,当见到绫子的“大行李”——一名老人,而她香汗淋漓地搀扶着他站在那里时,不由哑然……
08、下毒
“嗯,是啊。不,我十分明白的。”大食拿着话筒边冒冷汗。“老大吗?嗯,他在努力着,我想很快就会收拾她的,真的……”
对方在唠唠叨叨地数落,大食把话筒从耳朵移开,等待对方安静下来。
“喂喂,我在听着。——嗯,有点感冒,喉咙痛。是——他会尽快搞妥的。”
挂了电话,大食呼一口气。
“啰嗦的家伙!”他把退回的十元辅币放回口袋,走出电话亭。“喔,好冷。”
大食很怕冷,这天阳光相当猛烈而他却戴围巾、两手紧紧插在外套的口袋里。
他的右手并非仅仅插着,而是捉住匕首.感觉不是很舒服。
我是司机罢了,真是……
超级市场前面,人来人往。
怎不快点出来呢?大食边踏脚边喃语。
寺尺拿莱福枪去修理,改拿手枪击杀佐佐本绫子,已经三天了,自此行踪不明,大食开始担心。
不可能……被逮住了吧?
不,假如他被逮住了的话,也会传到大食耳中才对。什么消息也没有,这就成为不安的种子了。
说不定不为人知地消灭了他,杀手被人消灭的事并不稀奇。
总之,寺尺一个电话也没来,实在奇怪。
另一方面,出钱的人频频挑唆:“还没下手吗?”
由于大食先收了订金,把柄在人家手里。
没法子的事。虽然他不是“专家”,但他决定代替寺尺来杀佐佐本绫子。他不习惯用枪,改用匕首。
匕首……打架时用过,还未试过用匕首杀人。虽然不安,但是决定了,只好干到底。
现在,佐佐本绫子在超级市场里面。本来想在里头干掉她的,却因太拥挤,担心刺死她后逃不掉,结果跑出外面来。
然后在外面等候期间,打电话给雇主、因为想到说不定寺尺有什么消息进来。
“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嘛,老大。”他摇头不已。
就这时候,佐佐本绫子出来了。
两手抱着大纸袋。
好。大食开始跟在她后面,这里人太多。
抱着那么多东西,即使贴得近也不知道吧。这可能是很简单的工作。
也许是说给自己听的,大食想。
手上的包裹好像很重,绫子边走边发牢骚。
马路变成向上的斜坡。转弯后,两边全是私人住宅,有部巴土经过,后面没车子。
就这里好了,大食想。虽然紧要关头仍有踌躇,可是只好做了。为了钱,一切都是为了钱。
握刀的手被汗水弄湿了。他用牛仔裤把手汗抹掉,加快脚步。
上斜坡时,绫子的步伐放慢,距离马上缩短,还有三米左右。
大食悄悄从口袋拿出握刀的手。只要唰地刺她心脏地带一刀,然后啪地跑掉就行了。
不过是两三秒钟的事。
大食一口气冲上前去……
就那一刻,绫子右手抱着的纸袋,突然穿底了。
“哗!”绫子喊。
苹果啦、柑啦,一下子跌个满地,滚落斜坡。
“啊——”大食想闪开,却要先把匕首藏进口袋。倘若闪向旁边跳起就好了,然而不巧踩到苹果。精彩地栽个人仰马翻。
“哇呜……”
大食仿若踩苹果滑板似的滑落五六米外。
绫子只是哑然呆立在原地……
“真对不起。”绫子战战兢兢地鞠躬。“就是这儿——噢,要你帮我拿进去,没关系吗?”
“反正到了这里。一样的。”大食板着脸说。
他的两手抱着一大堆苹果和柑。
“那我现在开门罗。”
绫子一慌,锁匙又掉了。
大食半惊讶地注视佐佐本绫子。
这小妞何等笨手笨脚哇!
然而不可思议地,他竟然不生气。因为大食本身也是笨手笨脚的,从小遭人多方取笑。
当他看见笨手笨脚的人时,就有遇故知之感,不由想打招呼。很奇妙。
“请进。”绫子终于把门打开了。“呕——屋里很乱哦。”
“打搅啦。”
“请把东西放在那边,没关系。”
“放在玄关?那可不行。厨房在哪儿?不可能距离一公里外吧。”
“嗯。那么就……在这边。”
大食进到屋里;突然觉得这妞儿很天真。
让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进屋里,而且进到厨房……万一男人突然变狼怎么办?
大食突然有“那种”念头。二十岁的女孩,光是杀了多可惜。
若是用匕首逼她脱光衣服……外表看来身材不错嘛。
“请摆在桌上——对不起。”绫子咚地行个礼。
“不,反正我闲着。“
“呃——你跌倒时,有没有受伤?”
“受伤?啊,不要紧,我去洗洗手好了。”
“好——在那边。我马上泡茶。”
“不必客气,我马上走的。”
在盥洗台,大食边洗手边呓语:“我要杀你啦。”
怎么办?杀她之前作乐一番,还是速战速决?
“有温水出来,真好哇。”
温热的水浸透地僵冻的手,大食突然对这种生活向往起来。
当他用毛巾擦手时,绫子从客厅喊:“请到这边来——茶泡好啦。”
“谢谢。”大食转身要迈步时,差点跟倏地跑出来的什么人相撞。“噢!”
他慌忙闪开……
二人对望了半晌。
“老大!”
“你在这里干什么?”
寺尺拄着拐枚,穿着睡衣站在那里。
“真是好管闲事。”珠美说。“绫子姐姐准备把那个老伯留宿到几时呀?”
“别问我。”夕里子说。
夕里子和珠美傍晚时候出去买年货,正在回家途中。
珠美不厌其烦地嚷着,“请吃请吃,”于是二人走进一间路过的餐厅。
由于绫子罕有地表示她做晚饭,总不能在这里吃了才回家。珠美坚持在这里吃点东西“打底”的理由是;“我担心大姐煮的菜全部垮台嘛。”
“那你吃好了。”夕里子说。“我吃冰淇淋就可以了。点菜吧。”
“OK!”
珠美精神奕奕地开始看菜牌。
夕里子上洗手间时,珠美叫了通心粉。
“还有,士多啤梨蛋糕。”
对女侍应说完后,把菜牌还给她。
环视店内,珠美留意到一个背向自己而坐的男人,正在收起一面镜子。
打扮时髦,相貌倒不怎么样,珠美想,喝了一口水。
“叫了什么?”夕里子回来了。
“通心粉。”
“吃了那个,晚饭还吃得下?”
“别担心,我的肚子不是你。”珠美说。“重要的是,她打算留老头子住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姐姐说要等他复原为止。”
“但你觉不觉得奇怪?既不打电话回家,也不报工作地点联络——通常的情形,他的家人会来接他的呀!”
“是不是一个人生活?”
“那岂不麻烦?万一他想就这样长住下去怎办?”
“怎会呢?”
“人心难测。虽然外表稳重,斯文有礼。”
确实,假如那老人一直住下去的话,夕里子也觉得头痛。
怎么说都好,现在父亲不在,家里只有三个女孩,光是有别人在就够累了。
可是在这件事上,绫子的责任感比普通人强。是因为她的关系,那老人家才跌伤的,因此她一心认为:“我有义务照顾到他复原为止。”
一旦钻了牛角尖就不顾一切,虽不至于豁命,但是她顽固得很。
“这两三天看看情形好了。”夕里子。“看样子他好了很多,到时我来跟他谈一谈。”
“也好。”珠美似乎不太起劲的样子。“既然带回来了,应该带年轻点的。”
“那更危险啦。”夕里子瞪眼。
“对了——不知国友好不好?”
“怎么突然提起他?”
“为你担心呀!二姐。最近胃口不好嘛。”
“是你吃得太多罢了。”夕里子反唇相讥。
女侍应在夕里子面前放下冰淇淋,把托盘里的咖啡端去稍远的桌子。
刚才珠美看到的那照镜子男人的桌子。
“久候啦。”
“谢谢。”男人说。“啊,不要牛奶。”
男人不加糖不加奶,慢慢喝着黑咖啡……
称不上好咖啡,不过,喝的量以这样为适当。
男人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