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诅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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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阵风迎面刮过,咦?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四周围突然间静了下来,静得像是深夜。他抬头看去,马路上车辆穿梭,那个早点摊的摊主站在那里像是正大声吆喝着,可是,他却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有安静,感觉周围空荡荡的,他一下子被置入了一个看似有声其实却静得要死的无声世界里。怎么了?是他突然失聪了吗?他张嘴说话,却丝毫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又将手指放到耳边揉搓,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心头一沉,这不是耳鸣,而是耳聋,是的,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天色忽然暗了下来,深蓝的天空往下压,把深蓝色涂在了这个无声的世界上,来往的行人,过往的车辆,远处的卖早点的小摊,所有都变成了深蓝色,他左右环顾,发现行人,车辆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像是电影里面的慢镜头,更确切些说,这种慢镜头像大导演吴宇森的风格。每个行人的表情都十分木然,他们只是机械地而且是吴宇森慢动作式地行走着,仍然空荡如野,仍然声息皆无。又仰脸看天,天离自己很近,深蓝色,很压抑。天空似乎在旋转,在逆时针旋转,而脚下的大地也动起来,它是在顺时针旋转。他的头有些发晕发沉,已完全不是刚才在卫生间刷牙洗脸的感觉,胸口很闷,他想吐。
“啪”“啪”!他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像是从天边传来的,很遥远。但声音是越来越大的,来人应该正走进自己。周围仍是没有一点声音,这个压抑的深蓝色空间里,只有这个脚步声,而且声音正越来越响,回声也出现了,像是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声一层一层的传向远处,并最终消失。他有些惊恐地转动着身子四处去看,却看不到有人正朝他走来。脚步声更响了,他仍然看不到那个人。为什么?为什么?
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了,身体像是长在了地上。他的双脚根本无法移动。一粒汗珠顺颊流下,他真的有点惊慌了。大脑中打了个闪,他的眼神里又没有了任何东西,目光茫然,痴痴地望着前方,脑中一片空白。汗珠掉在了地上,很快就渗进地面。脚步声戛然而止,回声在最后响了一下后也没了声息。世界又安静下来。
两只手从后面伸出,在谭增的后背猛地推了一下,谭增站不住,往前踉跄了几步,他“啊”了一声,缓过神来,好象刚睡醒的样子。与此同时,听到身后“啪”的一声,转身一看,地上是一个摔碎的花盆,花盆里的泥土洒了一地。碎花盆的旁边,站着一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男人的个子很高,身体却十分瘦削,穿着一身中山装,土黑色的裤子,脸色蜡黄,一脸的严肃,像是从农村或县城来的。此时的谭增又听到了风声,行人的说话声,汽车的喇叭声,小贩的叫卖声,天色一下子亮了,深蓝色褪去,五彩世界呈现在眼前,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谭增一头雾水,满脑子的问号,不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他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土气的中年汉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谭增,也不说一句话。
一些行人已将两个人围住,有人对谭增说:“小伙子,你得感谢这位大哥呀,要不是人家推你一下,那个花盆就砸在你脑袋上了。”
也有人说:“是啊,你的脑袋差点被砸开了花。你这人也真怪,那花盆掉下来时,我们大声喊着让你闪开,你怎么一动也不动啊?”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中年男子又看了谭增一会儿,冲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跟我来。”言罢转身挤过人群就走。
谭增预感到这个男人有一种神秘色彩,也预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刚才的怪事绝非偶然,这个男人也许知道真相,于是他也挤出人群,在后面紧紧跟着。
中年男子拐进一条窄马路,这里行人较少,男人停住脚步,谭增随后赶到。
中年男子转过身来看着谭增,开口问道:“你是警察?”
谭增一惊,他穿的是便服,这个人怎么知道他的身份?
中年男子仍是一脸严肃,不等谭增回答,又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在查一件奇怪的杀人案件?死者都是情侣,死时脸上是迷人的笑容,二十多个小时后尸体会自己溃烂掉。而且,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在你们公安局,是你主抓这件案子。”
谭增心中更加吃惊,眼前这个男人不象在都市里生活,却对这件案子了解得一清二楚,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第四章 节外生枝 5
谭增微微一笑,说:“这位大哥,我先谢过您刚才救我一命。您说的都正确,我叫谭增,是刑警队队长,正在破这件杀人案。只不过我想问您,您是怎么知道。。。。。。”
“你什么都不要问。”男人抢过谭增的话说:“我在这里只奉劝你和你们刑警队一句话,不要再查这件案子了。”
谭增一愣,问道:“为什么?”
男人回答说:“再查下去,你会没命的。刚才掉下来的花盆就是一个例子。”
谭增听了吃惊地问道:“那不是个意外吗?莫非是凶手。。。。。。”
男人点了下头:“那不是意外,小伙子,那是凶手对你的警告,凶手若是想杀死你,我根本没办法救你。听我一句话,适可而止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话已经说完了,谭队长,再见!”男人说完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谭增见状不禁暗暗着急,他听得出来,这个男人对事情知道得清清楚楚,若是让他说出真相,那就一切真相大白了,所有的谜底就解开了。想到这里谭增急忙在后面追了上去,边追边叫道:“哎!这位大哥,你等一等!”男人却好象没有听见,步子仍然很急。
两个人一前一后,拐来拐去,拐进这个小区的一条着名的小吃街,现在正是吃早点的高峰,小吃街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谭增追到小吃街上再找那个中年男子时,已然不见了踪迹。
谭增急地一跺脚:“嘿!这么重要的线索,还是给丢掉了。”无奈下只得往回走,低头看看表,吃早点是来不及了,他得加快速度,否则上班就迟到了。
当谭增赶到局里时,恰到上班时间。迎面走来两个年轻的刑警队员,一看谭增,笑道:“队长,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啊?睡觉睡过头了吧?”
谭增不便向他们解释具体情况,只应付道:“睡过了睡过了,这不,早饭还没吃呢!哎,局长在吗?”
“就在局长室呢,局长正和杨瑞谈话呢。”谭增听了急忙迈大步去局长室,身后又传来那两个刑警的声音:“队长,没吃早饭一定很饿吧?我们给你买份煎饼果子怎么样?”
“谢了!”谭增答应着,却头也不回,急匆匆走过去了。
到局长室门口敲门,刘局长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谭增进屋一看,刘局长与杨瑞正面对面坐着谈话。杨瑞冲谭增打过招呼:“队长,早!”
谭增点头“恩”了一声。
刘局长抬头看着谭增,笑呵呵问道:“小谭啊,今天你可来晚了,警服还没换上呢,这可不像你谭队长的作风啊。”
谭增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刘局,我又遇到一些新情况。”
刘局长见谭增表情严肃,也收起了笑脸:“好吧,你来的正好,我正和小杨谈论这件案子。把你的新情况说来听听。”
谭增搬了把椅子坐下,又喝了一口水,才开口说道:“昨天夜里有人要杀我!”
一句话可让刘局长与杨瑞吃了一惊,杨瑞问:“是谁?”
谭增说:“那个嫌犯拿着匕首,戴着一个面具,身材很是魁梧,我跟他进行了搏斗,后来我把他的面具抢了下来,他急忙扭脸,匕首在我前胸划了一下。”
刘局长说:“你受伤了?”
“没关系,轻伤而已。”
“那你看清凶手的面目了吗?”
“没有十分看清,在他扭脸的瞬间,我看那人好像就是我们的重点怀疑对象伍振豪。”
杨瑞一听,拍了下大腿说:“又是这小子!我就知道是他!那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我看啊,这凶杀案的凶手准是他,没错!”
刘局长摆了摆手制止住杨瑞,又示意谭增说下去。
“那个人跑掉了,但丢掉了他的面具。我仔细地观察那个面具,是一个血红色骷髅,但奇怪的是这面具竟流下了眼泪。”
杨瑞“扑哧”笑了:“面具流眼泪?队长,你做梦吧?”
刘局长紧皱双眉没有说话。
谭增接着说:“更奇怪的事还在后面呢。那面具不停地流泪,像是哭得很伤心的样子。后来面具变得柔软起来,像胶水,进而又像水,再进而。。。。。。”谭增说这些时又看到了当时的情景,脸上显出紧张的神色。“进而怎么了?”杨瑞问。
“消失了!”
“消失了!”杨瑞与刘局长均大吃了一惊。
谭增又说:“消失了,神奇地消失了。我可是一夜没睡好啊,也没琢磨清楚它为什么会消失。今天早晨,我本该早就到局里的,可是中途又遇到一宗怪事。我突然失聪了,什么也听不见,只听到一阵神秘的脚步声,天色很暗,到处是深蓝色,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突然,一个中年男子推了我一下,我才恢复了正常,就在那名男子推我的刹那间,一个花盆从高空落下,砸在我起初站着的地方。”
“中年男子?”刘局长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
“是的。”谭增说,“中年男子,看他的衣着,应该是从农村或从县城来的。他还警告我说不要再查这件案子,否则我会没命的,刚才摔下的花盆只不过是凶手对我的警告。他说完这些就走了。我想追上他向他了解更多的情况,可惜的是,他甩掉了我。”
“这么说,”杨瑞点了点头说,“这名中年男子知道这件案子的真相。”
谭增说:“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刘局长问:“这名男子的相貌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他很瘦,脸色蜡黄,穿一身中山装。”
“好吧!”刘局长说:“现在把伍振豪和这名中年男子作为重点对象,尤其是那名中年男子,撒下足够的警力,一定要把他找到。你们两个人现在就去分派一下,一定要尽快破案,市领导,省领导,都很重视这件案子啊!”
谭增与杨瑞急忙站起来答道:“是!”刘局长又点了下头,两个人才转过身去走出局长室。
“队长,你打算怎么办?”杨瑞问。
谭增说:“要密切注视钢铁厂,伍振豪一经出现,马上带他到我们这里来。至于那中年男子,我会在计算机中绘出他的相貌,让全市警员在S市展开全面搜查。”
两个人边走边谈,谭增的报话机响了。
“喂!我是谭增。什么?伍振豪带过来了?很好,马上把他带到局里,我在这里等着,要快!”谭增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杨瑞听了自然也非常高兴。
伍振豪被带来了,他的态度仍然很强硬。“我是你们的客人,不是罪犯,我不应当在审讯室。”他恶狠狠地对刑警队员这样说。
谭增满足了他的要求,再加上杨瑞,三个人在谭增的办公室里展开了谈话,无疑,这是一场艰难的对话。
第四章 节外生枝 6
“伍先生,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谭增冷笑似的说。
“我可不这么认为。”伍振豪粗暴地回答。
“那么好吧,为了让伍先生尽快离开这里,我们就开门见山。我首先想说的是伍先生和我是不是昨天夜里就见过面了,而且是很亲近的见面?”
“乌鸦!”伍振豪盯着已穿上警服的刑警队长,黑色的警服又使他想到了那种令人晦气的黑鸟,他认为要是高大的他穿上这身愚蠢的黑色行头的话,自己看上去一定像只笨拙的黑熊。
谭增的问话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看着谭增,沙哑着嗓子说:“你不是说要抓紧时间吗?为什么又问这些近乎扯淡的问题呢?”
“伍振豪,你说话干净一点!”杨瑞拍了下桌子,厉声说道。他自始至终就厌烦这头怪物,尤其是这家伙的蛮横的脏话。
伍振豪扭脸看了看杨瑞,“嘿嘿”干笑了两声:“别生气,小东西,哪天有机会我送你下地狱!”
“你!”杨瑞气得要站起来,被谭增拦住:“小杨,坐下!我与伍先生谈话,你听着就是了。”杨瑞“哼”了一声,气呼呼坐下不再说话。
谭增又转向伍振豪说:“那么请伍先生告诉我,你昨天夜里在哪里?在干什么?”
“你们警察怎么净问废话呀?在夜里当然是陪我老婆睡觉了。”伍振豪回答得很不屑,他知道谭增不满意这个答案,下一步谭增应该拿出那个面具质问他了,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一幕有趣的话剧,他是这部话剧的导演。
不过这一次导演错了,剧情发生了变化,谭增并没有拿出那个面具,消失的东西如何拿得出呢?是它打乱了导演的计划。谭增接着问道:“伍先生一家三口突然在几天前失踪了,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搬到哪里去住了?”
“讨厌的乌鸦!”伍振豪暗骂一句,回答道:“我们搬家也有碍于警察同志办案吗?”
“你们为什么搬家?”
“他妈的废话,我老婆病了,要住院,我得在医院照顾我老婆。另外,也为了摆脱你们这群该死的乌鸦!”
谭增冷冷地看着伍振豪,他在琢磨面前这个粗暴的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谭增作了一个深呼吸,口气缓和下来,他尽量用真诚的口吻说:“伍先生,我们真心希望您配合我们的工作。相信您看电视听广播也已经知道,市里连续死了十多个人,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如果不能尽快破案,我们S市就将长时间笼罩在恐怖之中,会有更多的人因此丧失自己的生命。伍先生虽然粗犷,但也不希望这样的惨剧一幕幕发生下去吧?我相信伍先生是个善良的人。如果伍先生果真知道这个案子的某些线索,希望您积极协助我们。我们以及全市人民都会感谢伍先生的!”
伍振豪丝毫没有被这些话所感动,而是暗暗冷笑,什么?这个案子的某些线索?他伍先生知道事情的全部,只不过他不能将这些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