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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在别人的场地上游戏-第17部分

小说: 在别人的场地上游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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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娜斯佳吗?但为什么搞那么复杂呢?娜斯佳可是个非常好的人,心地善良又有礼貌。你们可以敲她的门,她不会把你们撵出来的。何必要通过我介绍呢?” 
  “我已经说了,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这个请求很微妙。我们不想让你的邻居卡敏斯卡娅知道尤里在警察局工作。因此,需要一点神话色彩。这个神话的角色由您扮演。您介绍说尤里是您的学生或亲戚,反正什么人都可以,惟独不是警察。” 
  老太婆拄着拐杖迟缓地坐下,先凝望着科罗特科夫,而后又看着戈洛文。 
  “我是否应该这样理解你们,你们在某些地方怀疑娜斯佳?不然的话何必要乔装打扮呢?” 
  “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亲爱的,”安德烈把手合在胸前祈求说,“您不要逼迫我们吐露职业秘密。我也不能不自重。如果您不给我们介绍,我只好请您忘记我们的来访去找别人了。尽管……我老实承认,您的拒绝把一切都弄复杂了。您对尤里来说是最理想不过的人选,您与卡敏斯卡娅照常来往,你们的职业兴趣又风马牛不相及,您是音乐家,她是翻译家,因此就算说谎也无可非议,而且永远也不会被揭穿的。可是您对侦破案情却帮了大忙。” 
  “好吧,我按你们的要求去做。你们把我推到十分尴尬的境地。我的邻居对我非常好。我还要说,她是个卓越的女性,聪慧,受过良好教育。可能你们不知道,她掌握五种欧洲语言,而且都运用自如。她各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如果你们有根据怀疑她,那是你们的事,说到底是你们的工作。但我没有任何理由。我为欺骗她而感到非常非常难过。我已经76岁了,我的亲爱的,在这样的年龄要有充足的重要的原因才能欺骗一个比我小一倍的人。你们设身处地地为我想想:我介绍您和娜斯佳认识,你们的关系以某种形式发展,您给她胡诌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然后她常到我这儿来,给我讲似乎是我的学生的一些事,谈她生活中的经历,而且还要说她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个人。不过,她历来与人为善,如果她不喜欢你,也不会四处宣扬的。那么,我是个什么角色呢?随便吧,真是老糊涂了。我已经说过,我不拒绝你们,但我希望你们明白把我推到什么境地。安德烈,您走吧,我们不再需要您。我和尤里好好想想,怎么演这出戏。” 
  娜斯佳遵照医生的嘱咐,从清早就去做泥疗、按摩和游泳,午饭后打算去散步。隔壁房间通向阳台的门半开着。娜斯佳听到压低的谈话声音。就在她系旅游鞋带和围白丝中的时候,有个男的走上阳台,冲着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大声喊道: 
  “算了,算了,列基娜伯母,你别唠叨了,我到阳台上吸烟就是了。噢,好冷啊!你这个伯母,好狠心哪!你就这么一个侄儿,想把他冻死不成。” 
  娜斯佳手里拿着短上衣愣住了。是尤里!尤拉·科罗特科夫来了!他搞什么名堂?我怎么办呢?等着他这场戏的开场还是我去找他? 
  娜斯佳还是决定等着。她认为尤里出现在阳台上不是表示邀请,而是提醒她在必要时注意自己的身份。既然等,就等着吧,娜斯佳想着便坦然地出去散步。 
  会面安排在晚饭前。娜斯佳散步尽兴而归。尤拉·科罗特科夫被介绍为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的侄儿。娜斯佳露出毫无兴致的神情,甚至想尽快离开回自己的房间。 
  “晚饭后能请您去散步吗?”列基娜的侄儿彬彬有礼地问道。 
  “谢谢,”娜斯佳不冷不热地回答说,“我今天已经散步了。” 
  “那就去跳舞吧!您跳舞吗?”尤里令人厌烦地紧接着说。 
  “不想跳,但现在流行的舞我都会跳。说实话,我不能从中得到什么快乐而且往往让人感到很累,像人们作假时那样,但如果需要,我也能强迫自己去跳。我自己,娜斯佳·卡敏斯卡娅从不想跳。” 
  说来娜斯佳也还走运。恰好达米尔没敲门就进了列基娜的房间。 
  “我不妨碍你们吧?”他用探寻的目光看看女教师,又看看娜斯佳,同时故意不理会尤里。 
  “正好!尤里,我很愿意和您去跳舞。这样吧,到我那儿去喝咖啡,就不吃饭了,然后去跳舞。我们不在这儿,好让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和达米尔·鲁特费拉赫马诺维奇谈话。” 
  不等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和达米尔开口,娜斯佳狡黠地笑着,挽起科罗特科夫的手便走出去。听到门后说: 
  “给你上了一课,达米尔。你不善于讨女人的喜欢,竟从你眼皮底下把人给带走了。” 
  娜斯佳一进自己的房间,便推着科罗特科夫一起进了盥洗室,放声大笑,同时把脸紧贴在他的绒线衣上。他们笑够了之后才口到房间。娜斯佳打开热水器,悄声地问: 
  “现在谈还是等到跳舞的时候?” 
  “最好跳舞的时候,”尤里也小声地回答说,“现在要占领空间。你邻居的阳台门开着。你就讲讲你翻译的小说吧。详细点,添油加醋,让它更好笑些。” 
  时间过得很慢,以至娜斯佳都想到大厅拨动时针,好让舞会快点开始。总共也不过要等一个小时多一点,但等起来却非常艰难。 
  终于他们出现在舞池中间。他们拥抱着,伴着轰鸣的音乐,缓缓地移动着脚步。要是在其他场合,这种音乐会使他们心烦意乱,今天却成了他们的护卫天使。脸颊相互贴着,嘴唇对着舞伴的耳朵,娜斯佳·卡敏斯卡娅和尤拉·科罗特科夫不慌不忙地谈着话。 
  “好在达米尔来了,不然我就拒绝来跳舞。” 
  “为什么呢?维护名誉吗?” 
  “差不多,是的。第一,这一周来我一次也没来跳过。如果我同意和你来跳舞,至少让人感到奇怪。第二,假设我和达米尔曾经有点恋情,他把我抛弃了。为此我应该非常苦恼,因此不能响应你的倡议。散步,我不想,看电影也不愿意,去跳舞……但当着达米尔的面我立即同意去跳舞,完全像演奏一样自然。” 
  “那么,如果这个达米尔不来呢?” 
  “我会见机行事的。跳舞,当然,我不同意去,但你一定会劝我,用各种办法激将我。我也就服从了。现在你给我说说,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 
  他们谈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音乐停了,他们也不说话了。随后他们去了酒吧。娜斯佳认为最好去公园,但要上楼回房间取衣服和围巾,会有遇到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的危险。娜斯佳一时还不想遇到她。 
  尤拉·科罗特科夫无论如何不相信娜斯佳的话是认真的。 
  “你知道,尤里,我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不想,就是不想。我们还是不谈这事吧!” 
  “可是,娜斯佳,这样做很愚蠢,简直像小孩子,”科罗特科夫不解地说,“你不能,是大人了,又是个聪明的女性,不能真的怨恨自己的同事。你想想看,他们和你谈得不协调,难道为这事还要上吊吗?” 
  “为什么上吊,”娜斯佳微微一笑,“只不过不与他们打交道罢了。我就这样做。他们和我谈的不只是不协调,他们要把我撵走,我难道是在权贵之下伸手苦苦哀求的乞丐吗?” 
  “娜斯佳,他们已经明白了,准备与你合作,他们并不知道你是戈尔杰耶夫处的人。” 
  “可他们根本就不想知道。他们的口号‘女人都是笨蛋’是他们处世待人的指导原则。他们是好人,有文化的专家,但我讨厌以这种口号作为生活原则的人。他们让我讨厌。但愿他们幸福、长寿,让上帝保佑他们健康和无忧无虑,但不要逼迫我去和他们共事,我决不帮助他们。” 
  “娜斯佳,你想干什么呀?想让内务处的头来求你吗?那时你才会同意?” 
  “不,不!”她调皮地笑了,“晚了。假如今天,在您来之前,他们到我这儿来说几句正常的人话,也就不一样了。你要想到,我不想控制自己吗?我没有谅解过他们吗?从一开始,从他们没有听戈尔杰耶夫的请求,没有到车站接我的那一刻起。” 
  “但房间是给你订了。” 
  “是吗?他们根本就没订。我不得不低三下四去求人。” 
  “不是你一个人住宽敞的房间吗?” 
  “我给的贿赂,”娜斯佳直截了当地回答说,“是的,我本想把意料到和没意料到的情况告诉你的朋友戈洛文和那个侦查员。我尽力忍耐,但后来还是下了决心:我何苦呢?人家有信心,以为自己能胜任,我一个女人何必去搀和呢?我要他们自己来。我并不是摆架子,自高自大,把自己当成无辜的受害者。他们请求我,我就帮助他们。” 
  “要知道他们请求了!你就不必摆架子了。” 
  “没有,科罗特科夫,这不是他们请求我,是你请求我。他们并不认为有必要离开椅子和我平等地谈一谈。哪怕不认错,但可以谈谈。怎么能向一个婆娘寻求帮助呢,这不是有损于他们的尊严吗?对你,尤里,我不会不理的。你完全可以相信。但你要知道,要是你说了自己的意见就走,他们就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一句话。我想,如果你先提醒他们会更好,以免事后出现不愉快。来挽着我的手,不然和你谈话太紧张了,别人还以为我们进行学术辩论呢!” 
  达米尔没有马上理解柯季克向他说些什么。 
  “你应该继续纠缠卡敏斯卡娅,尽可能多一些时间陪着她。” 
  “但这很危险。我告诉你,刑事侦查员正注意她,我刚刚偶然知道的。他们怀疑她什么事,正跟踪她。如果我在她周围转悠,他们也会盯上我的。噢,好痛!”达米尔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柯季克熟练地按摩着达米尔的腿,得意地笑了笑。他就是想让他感觉疼痛。 
  “忍耐一下,又不是小孩子,”他温和地说,“他们愿意怀疑她什么,就怀疑她什么:偷盗、诈骗、卖淫、贩毒,包括怀疑我们的那些事也都怀疑到她身上。你知道,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很可能会落空,也可能不会。如果他们跟踪你那位小姐,怀疑她与夏天的和现在的几个案件有牵连的话,那么我们就有机会了解他们寻找的方向和他们的打算。懂吗?应当更详细地向她了解一切。” 
  “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柯季克。我没办法控制她。她对我完全没有兴趣。”达米尔抱怨说。 
  “怎么?难道你不想……”柯季克说着停止按摩,直起身子。 
  “那种事,没有。我总感到她在耻笑我。你知道她什么都不怕,不是那种娇里娇气的人,但总有一种什么东西妨碍我。我也不理解,但确实妨碍我。” 
  “可能,就是她想占上风时才耻笑你吧。可现在侦查员紧盯着她,她就笑不出来了。这时,你看吧,她更重视友谊和同情。不要怕,达米尔!去缠着她,我做你的后盾。” 
  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杰尼索夫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块肉,蘸上芥未酱,放进嘴里。一起吃饭的有侦查处长斯塔尔科夫,反间处长克里文科和一位市内务局的人。几个人都专心致志地品尝着。肉烹调得美味可口,芥未酱辛辣刺激,蔬菜又鲜又嫩,葡萄酒属陈年佳酿。鱼和肉两道拿手菜历来是杰尼索夫自己烧的,他做起来特别精心、得意,真有几分令人羡慕的专业水平。其他的菜全交给从前一家大饭店的主厨、烹调师和几乎成为这个家庭成员的阿兰。他和杰尼索夫一家人住在一起,占用着一层楼里5套住宅中许多房间的一间。 
  在主食之后阿兰给杰尼索夫的书房里送上咖啡和茶,他自己到厨房里收拾餐具。4个男人先后起身到另一房间去。他们喝着茶,开始讨论他们准备讨论的问题。 
  “我从第三个问题开始说,因为依我看它比其他两个更重要。”戴眼镜的人先说道。 
  杰尼索夫点头表示同意。 
  “住在山谷疗养院513号房间的阿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卡敏斯卡娅是从莫斯科来的刑事侦查处的工作人员。她到疗养院休养和治病,没有任何另外的任务。莫斯科的同事对她评价相当高,特别指出她具有非凡的智慧、独特的思维、高水平的分析能力。卡敏斯卡娅善于观察,能从住在疗养院期间的许多琐碎事情中做出重要结论。但这一切都枉费心机,因为我的人没能与她找到共同语言。卡敏斯卡娅自己主动提出帮助侦破杀人案,但她的建议没被采纳。今天还有人证明说,她很不满,而且断然拒绝与我们的侦查人员合作。这是我要说的第一个问题。” 
  “转到第二个问题吧,怎么了结山谷疗养院的杀人案?” 
  “我和准备提起诉讼的侦查员讨论过。他同意我的意见。本来市里的凶杀案已经有多起,再增加一起也无所谓。最早的说法是莫斯科提出的蓄意谋杀,出于金钱方面的原因。针对这一说法莫斯科的刑侦处派来了科罗特科夫少校。他将在这里工作到事件有个肯定或是否定的结果,也就是待案件侦破的时候。对我们来说这个少校在这里没有什么作用,因此我们根据所表现出的特征尽快立案和定案。” 
  “现在谈第三点吧:怎么解释山谷疗养院发生的问题和实际上谁杀死的阿尔费洛夫。由于我们的条件不够充分,我建议您,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考虑我们要不要利用卡敏斯卡娅。” 
  “想法很好,让我们讨论一下吧!”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杰尼索夫说着看了一眼斯塔尔科夫和克里文科,满脸笑容地请他们说话。他又给自己斟满茶。晚上他尽量不喝咖啡。 
  科罗特科夫的计划很简单,但正如他自己认为的,是个一举多得的方案:暗中把娜斯佳作为莫斯科刑侦处感兴趣的怀疑对象。如果犯罪分子还在附近的话,他想诱使他们上当。尤拉·科罗特科夫指望那些参与谋杀的人会设法接近娜斯佳探取第一手情报,比如侦查的方向,警察掌握了哪些把柄,有哪些推测等等。如果这个设想奏效的话,可以让卡敏斯卡娅充当假情报源。尤里追求的第三个目的是为娜斯佳,也为他自己制造流言。她是被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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