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逼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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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从下女到朝野第一王妃,从新妇到新寡,灵儿似乎受尽了所有的磨难。
是戏谑,是情缘,命运弄人,竟至于斯!
但她依然聪慧,善良,而灵气逼人,老天怎么可以不眷顾这种女子?
而她的夫君又怎能真的恨心弃她而去!
楔子
“主子,他们出来了!”肃宁王府的一个下人正在给朱承禹回话。
“他们是几个人?要去哪儿?”朱承禹的表弟商明伦抢着问。
“除南彬外,只有小姐和几个丫头,听说是要去积翠别苑!”
“表哥”商明伦蓄势待发,“咱们怎么着?”
“怎么着?”朱承禹挑着眉毛答:“自然是跟着。”
“那可得小心,南彬认得咱们。”
“不怕!”朱承禹心有成竹,“南彬顶多在积翠别苑逗留一晚,我已经看过了,他明儿得回宫当差,到时我就有机会了。”
“呵呵!”商明伦傻笑两声。
“你笑什么?”朱承不悦的问。
“没什么,我就等着瞧好戏呢,瞧你怎么把她骗到手!”
“什么叫骗?”他反问,“说得这么难听,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我可是一心一意想把她娶回去。”
“她若是死活不跟你呢?”商明伦总是有诸多的问题。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朱承眯着眼睛笃定道:“反正我总有办法让她乖乖的就范!”
一
明正德年间河北石家庄
已近年根,龙祥客栈外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打尖住店的客人川流不息。
龙祥客栈二层的天字客房内,灵儿正在对镜理妆。绾好最后一绺头发,对着镜子仔细的审视着自己:白皙的脸上两条青山含翠的柳叶眉配上一双翦水莹皓的眸子,小翘鼻下樱桃般的唇上泛着水红色,虽不能说娇艳无俦,却也楚楚动人。可此时这张标致的脸上却隐隐透出几丝忧愁之色。
从小命运多舛她,十九年前还在襁褓之中便被人遗弃在南府门口。当时三小姐凝月刚刚出世不久,夫人见灵儿生得玉雪可爱,便决定将她留下来给凝月作伴。
两位姑娘渐渐的长大了,感情非常好,情同姐妹,从小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后来凝月又教灵儿读书识字,夫人对灵儿更是视如已出,疼爱有加。等到灵儿刚满及笄之年,夫人便让她跟随徐总管学习管理南府的帐目,而且还可以出府作生意。
南府人才济济,有大少爷南彬,二少爷南杉,为什么要她一个小丫头出来管帐理财呢?灵儿不懂,也不想明白。在她心中只要一辈子能跟凝月在一起就行了。但是夫人有命,她不敢不从,而且出去见识一下总是好的,每每提及这件事就连凝月都羡慕不已。
出了南府,灵儿俨然就是一位大小姐,不但所有的下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就连徐总管凡事都要与她商量。
时光荏苒,转眼间四年过去了,灵儿丝毫不敢懈怠夫人交代下来的每一件事情,她努力学习所有的相关知识,生怕辜负了夫人的一片苦心。
在这期间,灵儿的确长了不少见识,在徐总管的提点下,她不仅把南府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还为南府赚了不少钱,她变得精明,历练,稳重而世故,夫人对她的表现也很满意。可越是这样却越让灵儿揪心,因为她终于明白夫人的用意,也渐渐的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去向。
南彬看上了灵儿,有意纳她为妾!
老爷南鸿天是朝中重臣,先帝在位时曾立下大功,故朝廷极为器重。而南彬更是人中之龙,才满二十五岁,便已在宫中行走,再加上他已与内阁大学士陈大人的千金陈妙雯小姐订亲,可谓少年得志,前程似锦。
当灵儿第一次意识到南彬喜欢自己时,简直不敢相信。也因为他,灵儿原有的平静生活被全部打破了。自从夫人得悉南彬心意的那一天起,就开始有意栽培灵儿,让她出府经商,将来好能支撑南府。
…鹊桥仙
回复'4':他是大少爷,是主子,自己则是个丫头,下人。有这样的夫君不好吗?灵儿自问。不!很好,真的很好,不过灵儿就是不喜欢,心中压根就没有南彬的影子。
最多不过一年的时间,陈府的小姐就会过门,那时是不是就该轮到自己了?夫人对自己恩重如山,如果夫人开口将自己许给南彬,自己能说个‘不’字吗?
不!不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夫人伤心失望!可是不让夫人伤心失望的结果是用自己的幸福作代价。人不可以太自私,不可以光为自己着想。可是南彬……自己该怎样对待他呢?自己只是敬重他,像敬重大哥哥一般的敬重他,这其中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自己该怎么办呢?
甩开紊乱的思绪,灵儿拒绝一切思考,她走到窗前想透透气。一阵冷冽的寒风吹过,吹开她覆额的刘海,却吹不散她眉间的愁云。
“灵姐姐!”喜梅在门外叫。
“进来吧!”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长相十分讨喜的小丫头。圆圆的脸上一对小酒窝,手中托着一壶茶。将茶放在八仙桌,喜梅说道:“灵姐姐,请用茶。”
“辛苦了!”灵儿走了过来,朝喜梅微微一笑,拿起杯子来便饮了。
“灵姐姐,徐总管有事让我转告姐姐。”
“什么事?”
“徐总管说,赵家堡那边的帐目好像还有点儿问题,必须亲自过去一趟,现在有一件事情,要请灵姐姐给办一办!这次出来之时,夫人曾交待过徐总管,说要给老爷大少爷和二少爷多买几件像样的皮货,徐总管已经约了锦绣皮货庄的孙老板下午来谈,不过徐总管外出查帐不知几时才能回来,所以到时还请灵姐姐出面与孙老板接洽。”好一个巧嘴的丫头。
“要我谈?”灵儿疑惑的问,“这倒不是不行,不过皮货这行我可是一点儿也不懂呀?徐伯怎么把这种事情交给我办呀?万一让人家给骗了可怎么办?”
“我原也这么想,不过徐总管说,锦绣皮货庄的的口碑一向不错,应该不会有假,再说徐总管也没说一定赶不回来呀?如果人家真的来了,总不能让人家干等吧?”
听喜梅分析的头头是道,灵儿赞同道:“这话也有理,我虽不懂皮货,但也不能失了待客之道,总不能让人家干等,赶鸭子上架,我也得去!”
中午,灵儿坐在八仙桌旁,径自发着呆。阳光从东边的窗口中射了进来,在原已泛黄的珠络上涂上了一层银光。几年来东奔西跑,很少有闲暇时光,这次回去后不知是否还有出来的机会?一想到要回去,心中一时欢喜,一时烦躁。
“灵姐姐!”喜梅推了推灵儿。“又在想心事呀?”
灵儿停止神游太虚,“小丫头,别瞎说,我哪有什么心事?”
喜梅叹了口气,一副大人的口吻:“灵姐姐,你又何必瞒我,你的心事我若不知道,那天下就没有第二个人知晓了!”
“你又知道什么?”灵儿极力想隐瞒心中的不快。
“你不爱听我也要说!”喜梅不服的说:“灵姐姐,你何苦为难自己,我心里看着也难受,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夫人若是发了话,那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既如此,你又何必烦恼,妄自神伤呢?”
灵儿深深明白喜梅的意思,自己纵有一万个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呢?唉!还能怎么样?就这样吧,既然不能改变,那就学着接受吧!就从现在开始,学着接受‘他’吧!
喜梅知道说中了灵儿心中症结所在,她想逗灵儿开心,一本正经的说:“我娘以前常对我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何况大少爷即不是鸡也不是狗,而且……”她顿了一顿,对灵儿察言观色后,“而且是只货真价实金龟,你可知道咱们府上有多少姐妹羡慕你吗?”说完只管跑得远远的冲着灵儿笑。
灵儿脸上遽然变色。
“喜梅,你越来越没规矩了,瞧我不用家法伺候你!”几下将喜梅捉住困在床上,用手胳肢她。
喜梅知道灵儿只是佯怒,连连告饶:“灵姐姐,你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嘴上说不敢了,可手上并不停,她开始还击灵儿,两个女孩在床上笑成了一团。
笑够了也闹够了,灵儿坐在床边休息。喜梅则躺在她腿上玩弄自己的发辫。其实灵儿心中也明白,喜梅敢这样出言不逊十九是被自己惯的,说她童言无忌吧,她也不小了,再这么说话口没遮拦早晚要闯出祸来。
“喜梅,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说话了,”灵儿好言相劝,“要是让府里的人听见了那还了得!”
“知道了!以后不说就是了!”喜梅满不在乎的又补了一句:“要说也只在你面前说。”
“在谁面前也不准说!”灵儿急道:“包括我在内!”真是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午后刚过,便有南府的下人来传话,锦绣皮货庄的孙老板已经到了!
…鹊桥仙
回复'5':喜梅帮灵儿穿戴整齐后一同下楼。龙祥客栈内有许多专为来往客商休憩和会客所设的小偏厅。南府的下人正在偏厅门口候着,见灵儿到了,赶忙迎了上去。
“灵姑娘,孙老板已在偏厅内等候。”
灵儿只轻轻的“嗯”了一声,喜梅撩开珠帘,随灵儿一同走了进去。
偏厅内摆设朴素,但阳光充足且明亮,孙老板拱手说道:“灵姑娘!”灵儿只微微一欠身算是还礼。
“孙老板请坐!”
“灵姑娘请!”
眼前这位孙老板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子颀长,衣饰挺括,恂恂儒雅,倒有几分读书人的斯文气,而且他说话声音抑扬顿挫十分的好听。灵儿只觉得孙老板有些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这几年灵儿接触过一些商人,他们不是精明鼠目,就是肥肠满肚,这位孙老板可与他们大相径庭。灵儿觉得越看越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这时下人已把茶奉了上来。
“灵姑娘。”孙老板彬彬有礼的说,“请用茶!”
“啊?好!孙老板请!”灵儿赶忙收拾心思,不再胡思乱想。一个姑娘家,刚才那样紧盯着人家看,已经是太过失礼了。
灵儿端起茶杯做了做样子,恭谦而有礼的说:“因我家徐总管临时有事出去了,所以才由小女子出面和您谈生意,望孙老板不要介怀!”
孙老板也呷了一口茶,“灵姑娘哪里的话,您太客气了!能和姑娘作生意是在下的荣幸!”
犹如一个闪电从灵儿脑中掠过,她的眉头骤然聚拢复又展开,眼中闪烁着惊喜的火花。
“孙大哥!”灵儿脱口而出,而也就是在这同时,孙老板也唤出了灵儿的名字。一时间二人面面相觑,喜形于色。
“喜梅,你出去,没我的话不准进来!”灵儿说:“把门带上!”喜梅微微有些诧异,不知灵儿此举是何意思,但她不敢有违灵儿的话,只好乖乖的出去了。
出得偏厅,将门关好,喜梅便在外间等候,可她心中却有许多疑问。
灵姐姐这是怎么了?要谈什么生意还不要自己在旁伺候,那一定是有意瞒着自己。是什么事呢?
跟灵儿一起出门也有三四回了,从来没见她今天这个样子。灵儿是什么样的人,喜梅不是不清楚,平日不管在府内还是府外灵儿总是(心+音心+音)不语,从来不和旁人多说半句闲话。就是在商场上与人谈生意时也是端正大方,从无逾礼之嫌,又有徐总管在一旁看着,所以几年来从没出过什么岔子。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了,灵儿和孙老板还没有出来,喜梅有些担心了,但她又不好贸然打扰,除了等她没有其它办法。
什么生意要谈这么长时间?喜梅好奇心大盛,她决定偷偷听听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将耳朵紧紧的贴在门缝上,屏住呼吸,全神贯注,仔细的谛听。一波波低低的声浪传来,喜梅只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声音,却听不到他们谈论的具体内容。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呢?喜梅真是着急,就这样,喜梅最终难闻其祥!
遽然,门被打开了。喜梅竟没有发觉灵儿是何时走过来的,她还躬着身子作侧耳倾听状,正好被灵儿撞了个正着儿。
“喜梅你干什么?”
喜梅胀红了脸,扁了扁嘴,嗫嚅的说:“没,没什么!”
灵儿不去理她,侧身让出孙老板。孙老板出了偏厅,回过身来说道:“灵姑娘,多谢!”他满脸喜色,语气诚恳,眼中熠熠生辉,看来生意做谈得很成功。
灵儿颔首微笑:“孙老板不必客气!”
“好!回头我让老金来结帐,请留步,咱们后会有期!”
“恕灵儿不远送!”
望着孙老板远去的步伐,灵儿微喟一声,站在那里幽幽出神,似有无限憾事在心中。
“灵姐姐,你认识那个人呀?”喜梅似乎已经忘了刚才发生的尴尬之事,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问她。
灵儿回过神来望着喜梅一张天真烂漫的脸,真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小孩子家少打听那么多!”灵儿轻斥道:“以后你再这样,我就不带你出来了!”
喜梅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言语了,心中寻思:“你还能出来几回?你不告诉我,我以后也必有法子问出来!”
灵儿知道这喜梅是个机灵鬼儿,她岂是三言两语能打发得了的,她嘴上虽然不敢问,心中定是不服,真是让凝月给说中了“有其主,必有其仆”!
北京和义门(今西直门)外的一条小路上,南府的货队缓缓而行。
灵儿坐在蓝尼小轿中,掰弄着手指,心中默默的盘算着生意上的事,奔波了半年也该歇歇了。
赶在腊月初八之前回府是夫人的意思,别看夫人虽是女流之辈,但府中一切大小事务都是她一人说了算,老爷虽贵为朝中大员,可多少却有些惧内,外间的人不知道,灵儿心中却清楚的很。
伴随着一阵吵闹声,轿子戛然而止。
“喜梅。”灵儿掀开轿子的窗帘问:“怎么不走了?”
喜梅踮高了脚趾使劲张望。“不知道,前面的路好像是被堵住了,我到前面看看去吧!”
“快去快回!”喜梅满口答应着去了。
少顷,喜梅急急的跑回来了,口中疾呼:“不好了,不好了!徐总管叫人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