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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蓝色特快上的秘密-第22部分

小说: 蓝色特快上的秘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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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几天您可很忙,有很多桩交易要做。”奈顿插话道。

    但是百万富翁已经打定了主意。

    “我相信,这笔交易完全要用另外一种方式做了。”他说,“好,说妥了,波洛,明天
就走,乘那一次车?”

    “我认为,最好还是乘‘蓝色特快’。”波洛笑着说。


  







第三十四章 再乘“蓝色特快”            

    载着百万富翁的火车,象一只喘着粗气的大爬虫,向前奔驰。冯·阿尔丁、奈顿和波洛
都坐在车厢里,各人想各人的心事。奈顿同冯·阿尔丁住在两个内部相通的包厢,正如露
丝·凯特林及其女仆原来乘车时坐过的那样。波洛的包厢在车厢的另一头。

    旅行又勾起了冯·阿尔丁痛苦的回忆。波洛和奈顿有时交谈两句,不去打扰百万富翁。

    火车到了巴黎北站,然后缓慢地绕着巴黎行驶。当火车到达里昂站时,波洛突然兴奋起
来。

    现在冯·阿尔丁意识到,波洛建议再乘这次车,以便把那次犯罪事件再重演一下。这位
侦探扮演着全部的角色。他一会儿在自己的包厢内扮演来回忙碌的女仆;一会儿又扮演露
丝·凯特林,设想着她见到自己丈夫时那种惊慌失措的神情;一会儿又扮演德里克·凯特
林,想象着当他知道妻子也乘同一次车的情景。他探索着每一种有另外一个人藏在别的包厢
里的可能性。

    突然间,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新想法。他一把抓住冯·阿尔丁的手。

    “哦,我的天啊,我还没有想到,我们应该在巴黎中断旅行,快,快下车。”

    他抓起身旁的旅行袋,立即跳下了火车。另外两个人也以最快的速度跟着下了车。有人
在车站月台的栏杆旁挡住了他们,因为他们把车票忘在乘务员的手里了,可惜当时谁都没有
想到这一点。波洛连忙向铁路上的官员们发出了一连串的声明和解释,但官员们无动于衷。

    “别折腾了!”冯·阿尔丁再也忍耐不住了。“我的上帝,干脆补一张从加来到巴黎的
车票吧,别让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打扰了您的计划!尽管直到现在为止我还弄不清楚您到底有
什么计划。”

    可是,波洛口若悬河似的讲话突然停下来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象一尊石雕像。他
那刚刚还比划着各种手势的胳膊,停在半空不动了。

    “我简直是一头驴。”他说。“上帝,我简直是晕了头。快点,先生们,我们还要继续
我们的旅行。如果幸运的话,火车可能还没有开动。”

    他们立即上了车。当奈顿在他们三个当中最后一个摇摇晃晃地刚一上车,就发出了开车
的信号,火车开动了。

    乘务员对这三位乘客的行动只好默默地摇头。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几位乘客的古怪行
径。

    他们又坐在车厢里了。当冯·阿尔丁同奈顿在一起的时候,他说道:“简直是一次可笑
的围猎!这个人简直是晕了头。有时候他显得很能干,可是他现在的表现活象是个受惊的家
兔。”

    波洛回到自己的包厢后心境不佳,百万富翁的指责很不适当。看来,他正竭力克制住自
己的一个想法。

    三位旅客在餐车上用完晚餐之后,波洛建议大家在冯·阿尔丁的包厢里坐着过夜。

    百万富翁迷惑不解地看着波洛。

    “您到底想干什么?您是不是在愚弄我们,波洛先生?”

    “我?”波洛天真无邪地说道。“决不会。”

    冯·阿尔丁不吱声了,但是他非常不满意。他们告诉乘务员,不要为他们铺床了。为此
在乘务员的手里塞了很可观的一笔小费。乘务员由此而得到的印象是:这是一批古怪的旅
客。

    三个人又都坐在那里。波洛显得有些神经质,难以安静,最后他向秘书说道:

    “奈顿少校,您那包厢的门锁上了吗?我是说通向走廊的那扇门是不是锁上了?”

    “是的,我随手就关上了。”

    “保证关上了吗?”

    “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再去看看。”

    “不,不,您不要去了。我自己去吧。”

    过一会儿,他点着头回来了。

    “对,您说得对。请原谅我的神经质。”

    他关上包厢之间的门又坐在那个角落里。

    几个小时过去了。三个人都坐在那里打着瞌睡。可能有史以来,欧洲的这列高级卧车上
还从来没有人象这三位乘客这样地过夜。波洛不时地看着自己的手表,打着瞌睡,一会又挪
动一下坐位,想舒服地合一下眼。有一次,他猛地站起,打开连接包厢的门,向隔壁的包厢
里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又坐下了。

    “您是干什么?”奈顿压低了嗓门说。“您是不是等着会发生什么事?”

    “我有点神经质!”波洛承认道。“我觉得好象坐在针毡上,一点小动静就会使我手足
无措。”

    奈顿打了个呵欠。

    “真是一次该死的、讨厌的旅行,”他嘟哝着说。“当然,您本人可能已经体会到这次
旅行的乐趣了,波洛先生。”

    说完,他又坐到自己的角落里,同冯·阿尔丁一样缩成一团,合眼打盹。当波洛第十四
次看表的时候,轻轻地拍了一下百万富翁的肩膀。

    “干什么?”

    “过一两分钟我们就要到里昂了。”

    “我的天啊!”在暗淡的灯光下冯·阿尔丁的面色显得格外苍白。“差不多就是在这个
时候,我那可怜的露丝被人杀害了。”

    他凝视着前方,咬着上嘴唇,以免呻吟出来。使他的生活黯然失色的这幕悲剧,又一次
强有力地、突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火车发出刹车的声音,速度也放慢了。已经到了里昂城站。冯·阿尔丁打开窗子。

    “按照您的假设来看,如果德里克不是凶手的话,那么那个陌生的男人是从这里下车的
吗?”他问道。

    使他感到惊奇的是,波洛却摇了摇头。“不是,”他深思地说道,“下车的不是一个男
人,而是一个女人。”

    奈顿惊醒了。

    “是个女的?”冯·阿尔丁大叫起来。

    “对,是个女的!您可能还记得,冯·阿尔丁先生,格蕾小姐曾提到过,说这时有一位
先生戴着帽子,穿着大衣到月台上来回散步。我的看法是,这个人是个女的。”

    “那么她是谁呢?”

    冯·阿尔丁现出大谬不然的神色。可是,波洛却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的名字……或是,最好还是称她多年以来已经出了名字,吉蒂·基德。而您,
冯·阿尔丁先生,知道她的另外一个名字,艾达·马松。”

    奈顿跳了起来,大叫一声:“什么?”

    波洛立即转过身来。

    “对,我还差一点忘了。”他从衣袋里飞快地掏出一件东西,并把它伸向奈顿面前。

    “请您从您自己的烟盒里抽一支烟吸。当您在巴黎的环城铁路跳上车的时候,您把烟盒
丢了,这可是您的疏忽。”

    奈顿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猛然间他做了一个飞快的动作,就在这时波洛抓住了他的胳
膊,高举在空中。“请您还是别这样。”他和善地说道,“通向隔壁包厢的门是开着的,我
那些警察局的朋友们都藏在里面,每个人的枪口都对准您。当我们在巴黎下车的时候,我打
开了隔壁包厢通往走廊的门,那时我的朋友们便走进了包厢。可能您还不知道,法国警察局
找您找已经得够苦的了,奈顿少校,或者我们最好这样称呼您:‘侯爵先生’。”


  







第三十五章 波洛的说明            

    “说明?”波洛微微一笑。这时,他正同冯·阿尔丁在内格列斯库饭店吃午饭。从
冯·阿尔丁的表情中可看得出,他既轻松又好奇。波洛舒服地坐在靠背椅上,点燃了一支细
雪茄,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说明?”他又重复地问了一句,“倒是很想说明一下。您知道
使我绞尽脑汁去思考的第一点是什么?是变了形的脸!在这类罪行中,本能的看法起很大的
作用。当然人们首先会提出一个想法:死者果真是凯特林夫人吗?可是这一线索没有什么价
值,因为格蕾小姐的口供是肯定的,而且绝对可信。因此,这种想法也就不存在了。对,死
者就是露丝·凯特林嘛。”

    “您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开始对女仆产生怀疑的?”

    “就在不久以前,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在火车包厢里找到的烟
盒。照她的说法,这很可能是德里克赠给他妻子的。这一点,我认为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他
们俩早就分居了嘛!这时我对马松是否可靠产生了一点疑问。之后又出现了一些疑点:她在
凯特林夫人那里只干了两个月的活。当然,当时我并没有肯定她同罪行有什么牵连,因为她
被留在了巴黎,而且在她留下之后有人还看到凯特林夫人还活着。但是……”

    波洛直起身来,伸出食指指向天空,表情丰富地继续说道:“但是,我是个多年的侦
探。我怀疑一切人,怀疑一切事情。我不相信别人对我讲的话。我问我自己:我们怎么可能
知道艾达·马松被留在巴黎?对这个问题的初步回答使我很满意。这就是您的秘书的谈话,
尽管他完全是一位局外人,但是他的话却完全可靠。除此之外,你女儿还亲自对乘务员讲过
话,更证实了这一点。最后一点,当时我未能十分重视,我曾有一个很妙的想法,这个想法
也许纯属主观想象,而不太可能符合实际。但是,如果这个想法成立,那么他们的说法就失
却了意义。我当时集中精力分析一个情况,即奈顿少校在巴黎里茨饭店见到马松的时候正是
‘蓝色特快’刚刚离开巴黎的时候。因此,我的那个小小的想法也就破了产。但经过仔细的
观察,我又得到两点启发。第一,奈顿少校是两个月之前才到您这里工作的;第二,拾到烟
盒上字同他的名字的第一个字母相同。我暂时作了一个假设,如果一个人善于假设,那他就
能洞悉一切。假设这个烟盒是奈顿的。如果这个假设成立,如果他同马松一起作的案,那么
当我们把烟盒拿给她看时,她脸上不就应该是当时那种表情吗?当然他俩在开始时就企图把
罗歇伯爵作为替罪羊。请你好好回忆一下,当我向马松询问,她看到的那个人是否有可能是
德里克·凯特林先生时,她起初有点犹豫;但当我回到旅馆以后,她却打电话告诉我说,她
又进行了回忆并确信,她看见的这位先生就是德里克·凯特林。我早就料到她这一着了,对
我来说,这不过是一种表白而已。在我离开您的饭店以后,她与某人碰头进行了协商。同
谁?同奈顿少校!那么现在就剩下一件小事了,这件小事可能毫无意义,也可能意义重大。
在一次无意的谈话中,他提到过在约克州乡下别墅内发生的一件宝石失盗案件。当然,上面
所说可能纯属偶然,但也可能是我要证明的一个环节。”

    “但是,波洛,有一点我不明白。可能我的理解能力太差,否则,我早就应该豁然开朗
了。在巴黎上车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是德里克·凯特林还是罗歇伯爵?”

    “答案简单得令人吃惊: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男人。您看,这个阴谋真可谓工于心计
了,不是吗?究竟根据谁的说法,我们才认为有这样一个上车呢?当然是根据马松的说法,
而我们为什么一直对马松的说法如此相信呢?就是因为奈顿曾经证明,马松被留在了巴
黎。”

    “可是露丝亲口对乘务员讲过,说她把女仆留在了巴黎。”冯·阿尔丁打断他的话说
道。

    “我正想说明这一点。当然,我们听说凯特林女士讲过这样的话;可是实际上那并不是
她的话,一个死人是不会讲话的。至于列车员的说法,那完全是另一回事。”

    “难道那个乘务员在撒谎?”

    “绝对不是!他自己也认为他所讲的都是真情。但是,那个对他讲话的女人,说她把女
仆留在巴黎的那个女人,不是凯特林女士。”

    冯·阿尔丁迷惑不解地看着他。

    “火车刚巴黎里昂站的时候,露丝·凯特林女士已经死了。是艾达·马松穿了女主人的
衣服买了晚饭盒,并对乘务员讲了那句关键的话。”

    “这简直是难以置信!”

    “不,不,冯·阿尔丁先生。这不是不可能的。今天的女人们彼此相象,多半是由于穿
同样的衣服,而少半是由于脸型相同。艾达·马松个头同您女儿差不多。穿上那样贵重的皮
大衣,戴上那顶蒙着半个脸的红色漆帽,人们只能从侧面看到一两绺金黄色的卷发,这就很
容易打马虎眼,这个乘务员在此之前没同凯特林女士谈过话,可能看到过一、两次女仆,在
他的记忆里只留下了一个目光严肃、穿着一身黑衣服的女仆形象。除非有一个极为聪明的
人,否则不可能发现,女主人同女仆人长得如此相象。请您不要忘记,艾达·马松原名叫吉
蒂·基德,是一个女演员,因此她会改变说话的声音。不,不,乘务员把装扮主人的女仆辨
认出来的危险,是不存在的。万一他以后又认出来,尸体不是前一天晚上同他讲话的那个女
士,那怎么办?这就是他们将死者毁容的理由。对这帮罪犯唯一能构成危险的是卡泰丽
娜·格蕾小姐。当火车离开巴黎之后,如果格蕾小姐再一次去女士的包厢来拜访她的话,这
种危险就可能发生。为此,这个女罪犯想了一个花招,她买了一个饭盒,把包厢反锁上不出
来了。”

    “到底是谁打死了我那可怜的露丝?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罪行是由两个人共同谋划的。那一天奈顿在巴黎为您办了一桩交易。他隐匿在巴黎郊
区环城铁路附近的一个角落,因为火车在环城铁路上行驶得很慢,有时还得停下,他就趁此
机会跳上了火车。凯特林女士对奈顿的出现虽然感到奇怪,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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