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时刻 [美] 约瑟夫·范德尔-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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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曼说完,戴森盯了他好久才说:“我喜欢这样。反正我不能和你做的事情有任何瓜葛,只需要保证事情顺利进行就行。”
鲍曼耸耸肩。“那是当然。你想怎么做? ”
洛马对自己的老板酝酿了几个月的这个计划一清二楚,借故离开半个小时后回到书房,他很了解戴森想私下谈妥这笔生意。当他如往常一样小心翼翼地走进书房时,房间里的两个人好像正好谈完了。
只听见鲍曼说了一句:“有意思。”
戴森露出一个常有的奇怪冷冰冰的笑容:“这么说你有兴趣? ”
“没有。”鲍曼说。
“什么? 是钱的问题吗? ”洛马问道,可是话说完才发现自己表现得有点心急了。
“费用当然是一个方面。一考虑到这个活可能对我的一生带来的风险,我宁愿回到普尔斯摩去。但是我们以后再谈酬金的事。”
“你他妈的想要——”戴森终于发作了。
“你已经开出了你的条件。”鲍曼心平气和地接过话说,“现在,轮到我说我的了。”
第 11 章
“犯罪实验室,科娃斯,”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科娃斯吗? 我是波士顿分局的特工莎拉。”
“啊。”他没有掩藏自己的不耐烦。
“你是声学工程师,对吧? ”
科娃斯吐了一口气:“怎么啦? ”
莎拉往前倾了一下身体:“听着,你们知道怎么擦洗录音带吗? ”
电话那端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时阿尔顿站起来往休息室走过去,莎拉动了动下巴朝他打了个招呼。
最后,科娃斯终于开口说话了:“音频,视频,你指哪个? ”
“音频。”
“做不了。”
莎拉听得出他用手把电话捂住了,可电话那端还是听得出嗡嗡的说话声。
“喂? ”她说。
“嗯,我在。对不起,我想起来了。这样的,你不小心把一卷录音带上的东西擦掉了是吧? 我们不太可能帮你还原。不可能。录音带已经没有了。抱歉。”
“谢了。”莎拉不高兴地挂上了电话,“妈的! ”
她走进休息室,看到阿尔顿坐在一张桌子边上正在边喝减肥可乐边吃巧克力棒。他手里捧着一本常常看的威廉·吉布森的小说。莎拉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说:“我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
阿尔顿把巧克力棒的糖纸当书签合上了书:“以前的哪个? ”
“休息室。在街对面的时候。你出去时留在桌子上的棕色袋子的午饭总是被老鼠偷吃了。我想那些老鼠了。”
“你刚才是在和技术科的人说话吗? ”
“是。”
“爱尔金搞得你很头疼,哈? ”
“他根本不接我的电话——我还没说是有关薇蕾莉的案子呢。我猜的确是碰到点子上了。”
“嘿,别想得太难了,”阿尔顿安慰道,“生活就是这么没劲,到头来不过一死。”说着开始咬下嘴唇,“技术科干得不错。如果他们都没办法,估计没人有办法了。”
“是啊。”莎拉不冷不热地说。
“但也不一定。你是来认真的,是吧? ”
“你想说什么? ”她看着阿尔顿问,手机响了也没管。
“这样的,我上MIT 时认识过一个人。那真是个天才。现在他留校任教了,助理教授还是什么的。电子工程师。我可以帮你打电话给他。”
“太好了。嘿,你曾经对电脑中心的文件做过全面的搜索吗? ”
“当然。怎么了? ”百事可乐的饮料机轰轰响了两声,然后咔咔停了下来。
“爱尔金。我想看看在哪里可以找到这个名字。该怎么做? ”
“你得先找维理。他会把你的要求发到华盛顿总部的专业搜索部。那些同事们非常出色。”
“我想查出爱尔金的所有资料。他们做得到吗? ”
“他们用一种叫塞贝斯的相当棒的软件。惟一的问题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让你查。这是个很费事的活儿。你认为什么东西能让你说服而且得到芬兰的同意? ”
“爱尔金是美国最具影响力的银行家之一,也是恐怖分子的袭击目标。如果我不查的话,我们就只知道一个死了的妓女和一个富有的银行家。除了一个又大又肥的零蛋,我们什么都得不到。可是,如果我们仔细地做一次搜索,我们就可能查出一些可能我们根本没想过的线索。一点调查肯定有一点收获——”
“这倒是。不过芬兰可能会告诉你说局里的跨行搜查员比世界上任何地方的搜查员都要好。如果爱尔金的档案查不出东西来,你以为电脑搜索还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
“你这个电脑疯子。你说得没错。我要的是一个全面的跨行搜索。
CIA 、DIA 、NsA 、INS 、国家档案库,所有的。我要一些我们的人一般不会跨行查的东西。“
“去跟维理谈谈吧。”
“他可能会说,‘莎拉,这可不是洛克比。”’“呵,不一定。”阿尔顿咬了一大口巧克力棒,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但是还是问问吧。你认为爱尔金杀了你的线人? ”
莎拉叹了口气:“也不是。我是说什么都会发生,所以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有些事……我还没弄清楚,某些和她的死有关。五千美钞的一次性付款……和华尔街最厉害的权势之一做完生意几小时之后就被谋杀了。不太对劲。”
第 12 章
鲍曼看得出这个戴森的若无其事是装出来的:表面潇洒自如,实际凶残谨慎。更衣进餐时他故意让鲍曼等了整整半个小盹而吃饭时无论是进是出,这个老富翁从不主动说话。他把自己的私人生活保卫得像国际机密一样。
管家跟着戴森走樱桃木电梯,帮他按下到私人区的按钮。这时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其实很有学识。”他说的话没有合时宜的时候,“我对美国没什么感觉,反倒是很想念纽约。我在卡托那有一片34亩的好地。
还有东七十一大街上帕帕斯山大耗时间装修的住宅。爱死它了。生活继续进行! “说到这里,戴森的口气转为不屑地说:”纽约可能是个金融中心,但你在赞比西河花钱租一间小房子也不错。“
戴森再在烟熏味的书房出现的时候,在围兜领的就餐服上打了一个黑色的领结。“好了,现在说说你所谓的条件。我可没有多少时间,希望就餐前能说完。”
鲍曼站在戴森面前,沉默了几秒钟,抬起眼皮说:“你给我描述的计划可以先摧毁美国,然后接着可能是整个世界。现在你要我在一个确切的时间到曼哈顿放一个精密的爆炸装置,然后还要瘫痪一个主要的计算机系统。
现在我对你的意图了如指掌。你和我一样都是国际通缉要犯。可是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不会以向国际当局泄漏你的计划做条件交换我的自由? “
戴森笑了。“利己主义,简单明了。”他接着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这句话,“现在无论我想干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我的公司给瑞士政府提供了巨大的财政支持,所以理所当然受到它的尽心保护。”
“没人能随心所欲。”鲍曼指出。
“你是一个杀人犯和恐怖分子,”戴森说,“从南非越狱现在潜逃。你又凭什么让他们相信你呢? 所以结果反倒可能是你被遣送回普尔斯摩,然后单独终生禁闭。明摆着南非政府不想你说话,你在逃的事实也让其他政府感到不安。”
鲍曼点头表示同意:“只是你描述的这次犯罪行动的影响未免也太大了,可能最后所有的美国人尤其是FBI 和CIA(美国中央情报局,下同) 不找到元凶会誓不罢休。这种爆炸的后果意味着将会有巨大的公众压力呼吁捉拿元凶。”
“我选你的原因是认为你的确相当出色,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份绝对保密。至于你马上要做的事情,所有细节都不会有人发现。”
“可是我得找几个人帮忙——这个活儿很难一个人搞定——旦有其他人介入,保密的几率就会所剩无几了。”
“我得提醒你,”戴森说话的声音有点激动,“你找的人能保证他们都不乱说话吗?FBI和CIA ,搞不好还有M16(英国军情六处) 、国际刑警组织甚至国际红十字会都在寻求有动机的组织。这个组织不仅要对行动负责,还得有个行动议程。不过,我不要什么保证,反正我的世界里面没有议程这一项。别管我在美国有再多的法律麻烦,我能开得起任何人想要的价格,甚至更多,多得多。我早就超出了人们富有之梦能到达的境界。过了某个界限,钱就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了。所以你看,我就没有金钱上的动机。”
“看得出来,”鲍曼对他的话予以了肯定,“不过,你的计划已经出现‘了一些瑕疵啊——”
“你是专家,”戴森忍无可忍地发作道,“你是他妈的黑暗王子,专门熨皱解难。说吧,什么瑕疵? ”
“首先,你说你不想放弃遥控。”
“如果我想取消,我得有办法联系到你啊——”
“不行。风险太大。我时不时会用自己保险的秘密方式联络你,或者我就别联络你了。”
“那不行——”
“这一点没得商量。专业地讲,我只想说在安全问题上我不会让步的。”
戴森专心致志地听得入神:“如果你——想联系我,你准备怎么做? ”
“电话。”
“电话? 你在耍我吧。这就是所谓的精妙方式——”
“不要路面通讯,信不过。要卫星电话——卫星通信的。你肯定有。”
“当然。”戴森说,“但是如果你想要通过卫星信号传送联络我,你得有一个——叫什么来者——”
“卫星通讯箱,大小和手提箱或者旅行箱差不多。没错。”
“我有一个。电话没信号或者在船上什么的时候用的。你可以拿去用。”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弄。毕竟,我怎么确定你的那台没被窃听呢? ”
“别说笑了,”戴森说,“我他妈的干嘛要这么做? ”
“你好知道我的行踪啊——你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我怎么知道接收器里没有装全球定位系统装置呢? ”鲍曼没费时间解释的这个全球定位系统是一种手提装置,可以通过卫星连线把有声信号传输转换成无声信号。有了它,就可以在几步之内确定出对方使用移动卫星通讯箱的准确位置。
“我没法,”鲍曼接着说,“知道你从哪里搞到的这个。它就是现在政府情报部门常用的一种技术,通过敏感光谱分析仪确定某个发射器的特殊信号,然后再确定它的地理位置。几十年前,CIA 就通过独特的发射光谱图追踪到了在越南的几辆汽车。”
“扯得太远了——”
“可能我是过于谨慎了。但是如果你不介意,我宁愿自己弄一台。差不多要三千美金。我肯定你付得起。”
话虽这么说,可鲍曼的口气明摆着就是无论戴森介不介意,都会按自己的想法做。
戴森装作无所谓地样子问:“除此之外呢? ”
“你得给我两百万美元。除非你想多给,其他就没有谈的意义了。”
戴森突然笑了起来,一排假牙上露着黄渍。“你知道谈判的第一条规矩是什么吗? 得凭实力要价。你现在就好像站在流沙上。我帮你越狱出来,我也可以在一秒钟之内毁了你。”
“这个有可能。”鲍曼说,“但是你如果还有选择,你就不会大费周折地把我从普尔斯摩弄出来了。我现在也就不会站在你面前了。的确,还有人可以胜任你说的这个任务——可惜你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败,就没有第二次了,这一点我敢肯定。因此你想要全世界最好的人选。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游戏开始了。”
“你想要什么? 三百万? ”
“一千万。你说的,钱不过是一个抽象的概念。理论上成立。对你来说,再加五百万只需要早餐咖啡前一个电话的功夫。”
戴森大笑了一声:“干嘛不要五千万呢? 基督耶稣啊,何不干脆一亿呢? ”
“因为我用不着。就十几年的日子,我花不了那么多。用一千万换个隐姓埋名足够了。这是我干的最后一次,做完就不用担心被抓回去而安度余生了。况且更重要的是,多过这个数目就有风险了。我的基本原则是给谁东西,数量要以他能解释的程度为限。如果是一千万,我能编出一堆理由解释钱的来源。可是如果是一亿,我就解释不了了。对了,花费另算。”
戴森愣住了,一双钢灰色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鲍曼说:“做完再说。”
“不行。事前付三分之一,事成之前一周付三分之一,最后三分之一事成时立刻付清。我着手开始之前,钱必须得开始活动了。”
“我现在手上没有一千万,不过我床垫或者什么地方下面可能会有。你最好收回这个数字,不然你就是在引起各方审查的注意。”戴森想拒绝。
“最后一件事,我要成卷的钱,”鲍曼没听见似继续说,“容易找。而且我也不想被你抢了去。”
“如果你在日内瓦或者苏黎世开个账户——”
“瑞士银行不牢靠。我可不想我的钱被锁着出不来,我喜欢能随机应变点的。”
“开曼银行? ”
“我信不过银行家。”鲍曼冷笑道,“曾经和他们打过的交道太多了。”
“那你的意思是? ”
“报酬必须放到我们双方都信任的中间人手里。”
“比如? ”
“巴拿马情报局G 一2 组的那位绅士,我们都见过的。”鲍曼说,“不清楚你知不知道,美国进攻巴拿马时的‘正义’行动中,他全家都被杀了。”
戴森点了点头。
“所以他一直都反美,”鲍曼继续说,“但是从那时起却很难找到一个比他更仇恨美国的人了。所以他有这个动机和我们双方都合作。”
“行。”
“他就是我们双方的共同代理人,也是中间人。你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