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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赤川次郎-淡淡的幽灵-第14部分

小说: 赤川次郎-淡淡的幽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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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了!”
    另一支手放松的话,纵然不死,也会折断一支脚!
    树枝比外表脆弱得多,发出嘎啦嘎啦的破裂声。
    完了,快要坠落地面了——片山正在这样想时,突然被一支无形的网托住似的,一下子把他抬起来,转眼就使他从窗口滚了进去。
    “我怎么啦?”片山甩甩头。
    “她助你一臂之力。”晴美说。“好惊人的气力。”
    “确实……我觉得身体轻飘飘地浮起来了。”
    见过幽灵现象的人不是没有,像这样“被抛”的经验肯定稀罕。
    “喵!”福尔摩斯叫了。
    “哥哥,你看!”
    片山终于发现了,迫口被杀时的惊人场面,跟今天看到的情景同样惊人,却是相反的。
    这个房间一度乱成那个样子,现在竟然收拾得干干净净,恢复原来的井然有序。
    书桌上又摆着笔记簿和铅笔。
    “这些——全是你收拾的吗?”片山问。
    铅笔敏捷地移动。“是埃”然后又写道。“为什么从窗口爬进来?”
    “哦……有点苦衷。”片山说。“不过,刚才你救了我的命。你的力量可以达到外面么?”
    “因为窗口打开了……那是界限了。”
    “原来如此。”片山点点头。
    “你想做什么?逮捕我吗?”淑惠写道。
    “不,我又不能替你扣手铐。”片山说。“况且,我想没有这个必要。”
    “怎么说呢?”
    “柳泽先生被逮捕了。”
    房间的空气震抖了,仿佛受到冲击。
    “为什么?我是——”
    “我知道,柳泽不是凶手。”片山说。
    “那为什么逮捕他?”
    “喵!”福尔摩斯叫了一声,看着房门。
    “对了。现在昌沼、向井、工藤等人在厨房聚集,应该是商量柳泽被捕该怎办。”
    “即是说……”晴美打岔。
    “可以猜想得到这班人一定会聚集。即是表示迫口吉是如何被杀的答案。”
    “迫口——不,泽田守是我杀的。”淑惠写道。
    “我认为不是。”
    “哥哥,当时我们在电视的监视器上看到的呀!薄翱吹绞裁矗勘ё磐范自谇浇堑钠瓤冢鞔蛑惺保倨鹗秩サ玻贾彰挥刑鹆忱础!逼剿怠?
    “意味着什么?”
    “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的不是迫口本人。”
    “那么是谁?”
    “工藤。”
    “可是工藤分明跟我们在一起——”晴美说到一半,恍然大悟。“我懂了。监视器放的是录影带重播。”
    “不错。昌沼告诉亚季录音带没转动,但若他也有份的话,当然会撒谎。”
    “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迫口是在那之前被杀的。”片山说。“记得吗?当大家知道迫口就是泽田守,即是逼死久米谷淑惠的人时,全体都像冻僵似的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石津上来呼喊你。”
    “我们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留下来的是迫口、今田公子和向井。”
    “昌沼也在外面。”
    “当然了。今田公子被迫口玩弄,后来决定跟工藤在一起,却再度遭受迫口侵犯。
    然而公子得悉迫口就是逼死久米谷淑惠和她双亲的人。当她怒火中烧时,房里只剩下她和迫口两个——那时向井大概也到走廓了。”
    “那么……难道是公子干的?”
    “应该是的。”片山点点头。“公子刺了迫口一刀,然后摇摇晃晃的出到走廓。恰好这时我们从客厅奔上来,工藤、向井、昌沼三个人发现被公子刺倒的迫口……”“工藤当然维护公子了。”
    “向井老师曾经教过久米谷淑惠,可想而知很疼她。至于昌沼……”片山说到这里,走到门边,一下子打开房门说:“进来吧,昌沼。”
    3
    昌沼微笑着摇摇头。
    “片山,你跟从前的确不同了。了不起的家伙!”
    向井和工藤也站在走廊上。
    “你听到我们的谈话?”
    “嗯。透过监视器。”
    “什么?”
    “我装了窥听器。顺手而已。”
    “原来这样。”
    片山催促昌沼进到房里,间:“你认识淑惠?”
    “是的。”昌沼说。“我曾游说她做艺人。”
    “原来如此。”
    “我在路上遇见她的,可是她拿不定主意。她的父母大加反对,一直不答应。不久——发生了那件事。”
    “你早就知道久米谷夫妇没死?”
    “有一天,他们突然来电视台找我。老了很多,起初认不出他们是谁。”
    “那时泽田守——”
    “不是那回事。他们夫妇在死亡线上挣扎良久,终于定了下来。他们表示:自己已经跟死掉一样。能够活下来,是神的怜悯,上天要天罚那个逼死淑惠的男人。他们没他可以信赖的朋友,想到了我,因此来找我。”
    “他说得不错。”走廊上响起一个声音。
    一对年迈夫妇,在亚季的陪伴下出现。
    向井干咳一声。“我把他们窝藏在学校里。这是我一人的责任,别人毫不知情。”
    “老师!了不起!我对你重新估价!”
    亚季一把抱住向井,在他的脸蛋上吻了一下。
    “喂喂,你干什么……”向井满脸通红。
    “后来,我帮他们寻找那个对象人物。”昌沼说。“花了不少时间,终于探听到‘泽田守’的名字。仿佛似曾听过的名字。”
    “后来知道那是迫口吉郎的原名。”
    “嗯。”
    “然后你就策划了那个节目?”
    “不错。看到迫口的反应,就知道他是当事人。”
    “可是,他的经理人宫田……”晴美说。
    “那人等于是泽田的党羽。”久米谷惠说。“他时常奉命来叫淑惠出去。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却认得他的脸。”
    “我也是。”昌沼说。“我没想到迫口的经理人是他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换句话说,今田公子刺死迫口时,留在这里的全是认为迫口该受惩罚的同党。”
    片山说。
    “当然。”工藤说。“他是罪有应得的。不应该判公子的罪。”
    “于是我们紧急开会商量。我们希望设法做成不是公子做的。”
    片山对昌沼说。“想出这个主意的多半是你吧!”
    “嗯咛。”
    “工藤急忙脱掉迫口的上衣穿上。幸好他的背部没有沾到血。他弄乱头发,尽量做到跟迫口相似。然后走进房间,将迫口的尸体移到镜头照不到的地方,工藤自己则蹲在墙角,尽量避开不让镜头照到他的脸。”向井说。
    “我在外面看着监视器,使用遥控器操纵镜头,拍摄工藤被各种物体打中——”昌沼一一道来。
    “若想杀他,为何把房间搞得乱糟糟?只要用刀刺他不就够了吗?”片山说。
    “那是我们做成凶手是在房里而上演的戏。”
    “不是幽灵现象?”晴美说。
    “不,我和昌沼在房里捡到什么就丢什么。”向井说。
    “我设定了镜头位置,让录影带任意转动。然后跟向井两个从角落上丢东西打工藤。”昌沼说。
    “大概很痛吧!好可怜。”亚季说。
    “当然痛啦。”工藤苦笑。“不过,最辛苦的是事后当着大家面前还要假装不痛的样子。”
    “接着将迫口的尸体搬回刚才工藤所在的位置,替他穿回上衣。工藤马上下楼出现在我们面前。那时,昌沼把房间上锁,将录影带退回来,开始重播。然后大喊不得了,叫我们上去……”片山明白过来。
    “向井老师拼命开门也打不开,原来是演戏?”亚季说。
    “当然,门锁了,确实打不开的。”
    “老师的演技不错嘛。”
    “然后让我们看到重播的录影片段,认为房里正在发生幽灵现象。否则不能转移我们怀疑公子是凶手的疑心,不单光是口头证词不够。”
    沉默一段时候。
    “不是她干的。”工藤说。“是我。”
    “工藤君——”
    “假如逮捕公子的话,请逮捕我。”
    “那可办不到。”片山叹息。
    “为何逮捕柳泽先生?”昌沼说。
    “这样的话,我认为你们一定会集合起来商量。”
    “哦。”昌沼苦笑。“我们全是直性子的人。”
    “刑警先生。”久米谷公司挺身而出。“我们杀了宫田,泽田当然也是我们杀的。
    不能让那位年轻姑娘负罪。能不能当泽田是我们杀的?”
    “是的。”阿惠说。“反正我们没有将来了,再顶多一条罪名也不算什么。?
    片山困扰了。对于老夫妇的心情,他个人很了解。然而作为刑警,他总不能答应……“等一等。”一个声音说。
    “公子!”工藤睁大眼睛。“你怎会来这里——”“我跟踪你来的。”今田公子苍白着脸走过来。“各位谢谢你们对我的好意。可是,我自己犯的罪,不能要别人偿还。”
    “公子,你——”
    “工藤。”公子握住工藤的手。“你不必等我从监狱里出来了。找个理想对象结婚吧!?
    “胡说!”工藤怒喝。“如果这样的话,我也做点什么,跟你一起坐监牢。”
    “总统万岁!”亚季鼓掌。
    不管任何场面,只要亚季在,怎样也文艺不起来。
    “哥哥!”晴美碰一碰片山。“她又写东西了。”
    片山过去看看书桌上的笔记簿,上面写着。
    “放过她!”
    “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杀人毕竟是罪——”“求求你!”
    “我办不到啊!”
    顿了一会,出现潦草的字体。“你不识好歹!”
    片山来不及问“这话怎么说”,他的身体已经飞越前面的扶椅,结结实实地撞到墙壁上。
    即刻天旋地转,身体痛得快要四分五裂似的。
    “哥哥!”
    “危险,不要过来!”片山喊。
    屋内的大衣挂架蓦地浮起,以惊人的速度旋转。片山急忙趴在地上,挂架的先端猛然撞到墙上,金光四溅。
    “你——镇定些!”
    片山正想爬起来,挂架的发光金属尖端像枪头似的对准他飞过来。
    “危险!”晴美喊。
    说时迟那时快,挂架突然停止攻击。
    福尔摩斯站在片山面前。
    “福尔摩斯,跑开!”片山说。
    可是福尔摩斯没有躲开。好像没有发现大衣挂架的尖端就顶在胸前,一直坐着不动不知持续了几秒钟?一只看不见的手松开挂架,噔一声就掉在地上。
    片山叹一口气站起来。
    “哥哥,你没事吧?”
    “嗯……福尔摩斯,不要多管闲事!”
    “怎么啦?它助你一臂之力了呀!”
    “被一只猫帮忙救命,人类无地自容啦!”
    “喵!”福尔摩斯不以为然地叫了一声。
    室内的空气顿得缓和下来。
    片山摩挲着腰部说,“老实说,刚才所说的话毫无证据,工藤君演出的录影片段当然洗掉了吧!因此,我也不能逮捕任何人。柳泽先生多半也因证据不足被释放。其后的事,由你们自己做决定好了。”
    说到这里,片山催促晴美。“咱们走吧!”
    走出久米谷家后,晴美问:“这样可以吗?”
    “无可奈何呀。假如大家噤口不语的话,只好不了了之。”片山回头望一望亮灯的房子。“不过,我想不会如此了事。福尔摩斯,你认为呢?”
    福尔摩斯不答他,仅仅沉默地闭起眼睛。仿佛在说,我不明白你们人类是怎样想的。
    “有没有计程车?”
    片山边走边看。一部车子开过来,在他旁边停下。
    “好极了。终于赶上啦。”昌沼探头出来说。
    “怎样?”
    “我送你们回公寓呀。”
    “可以吗?”
    “起吗可以将功赎罪吧!?
    “说的也是。”片山打开车门。“这就把一切一笔勾销?好会精打细算的家伙!”
    笑声响彻夜空。片山钻进后座车厢时,车上已有一名“乘客”。
    “嗯嗯,见到我高不高兴?”亚季说。
    “向井先生托我送她回家的。”昌沼说。
    “可以靠近一点嘛。”
    亚季把片山拉近自己身边。片山脸部绿了。
    坐在前座的福尔摩斯愉快地喵了一声。
    片山打开房门,往内张望一下。
    不行不行,这样鬼鬼祟祟的,反而叫她轻视了”“对不起,打搅啦……”片山走进久米行淑惠的房间,“我想你大概在生我的气……不需要回答。我只想来报告几件事而已。”
    房间一片宁静。
    白昼的温熙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杀人事件仿如做梦一般!
    不真实。
    “首先是令尊令堂的事。”片山说。“我请探长特别关照了。命案终归是命案,不过不至于太过痛苦就是了。”
    片山站在书桌前。
    “至于今田公子,全国巡回演出的演唱会结束后,她就自首了。她的情形受到人情考虑,不会判重罪的。还有,在自首的前一天,她和工藤君注册结婚了。当然他会等她。”
    片山一边留意桌上的白纸一边说,“我有一件事想问你……算了,你大概不想回答。
    假如今田公子不杀他的话,你也会亲自杀掉泽田守吧!”
    片山耸耸肩。“假如你有在听,请你想一想如何——再见了,祝福你——这样说虽然有点奇怪……”走到门边时,有声音响起。片山转过身来。
    笔记簿上的铅笔在动。片山走过去看。
    “片山先生,我没生你的气。”
    “真的吗?”
    “幽灵和人不一样,不会说谎。”
    片山笑一笑。
    “当然我恨泽田,现在还恨他。不过……我想我不会杀他。”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想,泽田一定不会一直是那样负情的人。总有一天,也许是几年后,或几十年后,他有万分之一,亿分之一……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我不能剥夺这个可能性。”
    “是吗?我也这么想。”片山微笑着说。
    “我在思考自己的事之后才这样想的。我死了,伤心的不光是我的父母和朋友。而我自己——完全切断了自己以后的可能性,现在后悔莫及啊!”
    “是的。”片山垂下眼帘。“我能不能——帮你做点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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