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钟的罪恶 作者:西村京太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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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车厢都设有两个厕所和两个盥洗台。
这儿也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没有啊。”
当列车长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站台的铃响了,“出云1号”“嘎登”地晃了一下开动了。
十津川条件反射般地看了看手表。凌晨两点五十六分。还有四分钟。
其余的列车员们气喘吁吁地集中了过来。
“每节车厢都没有看到那模样的东西。”三人说。
“是吗?”
“这下不要紧了吧?”列车长问十津川。
“不知道,因为卧铺下面没有时间查了。”
“说是什么时候爆炸?”
“凌晨三点!”
“啊?!”
“还有三分钟,不,还有两分钟啦!”最年轻的列车员发出了近乎惨叫般的声音。
“也许只是闹着玩的电话,但万一出事,请大家竭尽全力救出乘客。”十津川说。
三名列车员脸色苍白地跑回各自的车厢去了。
窗外,夜景似流水般向后流去。
列车长凝视着怀表。
十津川也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
电子表的数字显示着2:59。
又变成了3:00。
十津川情不自禁地摆出架式,用力叉开了双腿。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窗外只是掠过平板乏味的夜景,传来单调的车轮声。
但十津川依旧神情紧张。
因为犯人预告的虽是凌晨三点,但不知是否确定凌晨三点,也许会慢两三分钟。
3:00成了3:01,又变成了3:00。
小站刹那间消逝在后方。
十分钟过去了,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十津川这才舒了一口气。
“不要紧了吗?”列车长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大概不要紧了吧。”
“还是闹着玩的电话啊。”
“也许如此吧。”十津川只是这样说道。
今天平安无事,但犯人说要在四月中炸毁列车。虽然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明天就不知道了。
岂止如此,“出云1号”是没有事了,但其它夜车也许被炸毁了。
“刑警先生,您睡一会儿怎么样?”列车长说,“到了鸟取我就叫醒您。”
2
“出云1号”于清晨五点三十分正点到达鸟取。虽说在卧铺上睡了一会儿,但不足两小时。
下到鸟取站月台上的十津川眼睛还红红的。
天已经亮了,射进月台的晨光在疲劳的眼睛里格外耀眼。
走出检票口。想买份晨刊,但小卖店尚未开门。
十津川从车站的站区内给东京的龟井刑警打了个电话。
传来了龟井疲惫的、比平素低沉的声音。
“‘出云1号’没有发生什么事,其它夜车怎么样?”十津川问。
“我在五点打听了一下国营铁路,他们说所有列车都平安无事。”
“是吗?听了这我就放心了。”
“现在在鸟取吗?”
“嗯。打算今天回东京。”
说到这儿,百元硬币使用完了,电话断了。
想尽快地回东京的搜查总部去,但今天是星期四,上午没有从鸟取去东京的航班。
经过一番考虑,十津川乘上了早晨六点二十一分发出的“滨风2号”,这是因为他想自己也坐一下估计三月二十八日藤代友彦走过的路线。“滨风2号”在和田山离开山阴干线,绕道后于十点四十九分抵达大阪。
从大阪至新大阪乘电车约四分钟。正如原先所考虑的,十津川从容不迫地赶上了十一点十分由新大阪发出的“光22号”。
因为事先从新干线打了电话,所以龟井来东京车站迎候着他。
‘特地叫你来,真对不起,是想尽早从阿龟那里听到那以后的动态呀。”十津川一面朝地铁的月台走去一面对龟井说。
“那笔迹鉴定的结果怎么样啊?”
“有了满意的结果。首先,可以看作是同一个人的笔迹。但笔迹鉴定这东西,在审理中是不能成为决定性证据的。”
“这我知道,但出现同一个人的可能性,这也有帮助呀,因为至今犯人的形象还丝毫没有暴露嘛。”
“这就是说,犯人的目标还是‘出云1号’哮?”
龟井目光炯炯地看着十津川。
两人买了去霞美的车票,乘上了地铁。
并排抓着吊环。
“所以我今天是乘坐估计藤代友彦和戴墨镜的男人也坐过的‘光22号’回来的。”十津川说。
“就是说,您是乘十四点二十分到达东京站的‘光号’回来的喷?”
“这样,就满可以赶上从上野发出的十五点三十分的‘初雁11号’了。除了那趟列车以外,早晨六点左右在鸟取沙丘的人是乘不上当天的‘初雁11号’的。”
“可不是。”龟井笑着点了点头,但又突然歪着脑袋,“是十四点二十分到的‘光22号’吧?”
“这有什么奇怪的?”
“三月二十八日的‘光22号’这趟列车,确实好像在报纸或是什么地方看到过……”
“什么事?”
“这我想不起来了,回搜查总部后查一下吧。”龟井说。
回到搜查总部时将近三点了。
龟井立即取出装订好的报纸浏览了一遍。
“啊,登在这儿呢。”龟吉对十津川说道。
是三月二十九日星期目的晨刊的社会栏。
“不是‘光22号’发生的事,那一天上行的新干线每趟列车都误点了。”龟井说。
新干线因架线事故大幅度设点
二十八日上午九点十分由冈山发向东京的“光22号”在京都和米原间遇上架线事故,误点近两小时,于十五点二十九分到达东京站,为此,后续的每趟列车也都误点一小时至两小时,直至晚上八时许才完全恢复原来的行车时间。
3
十津川轻轻地叹了一声。
一看时刻表,“光叨号”是比“光22号”早四趟的列车,据说这趟列车发生了架线事故,晚点两小时到达东京。
十津川原以为藤代友彦和戴墨镜的男人从乌取乘“滨风2号”去大阪,然后又乘“光22号”到达东京,因为这样就能赶上“初雁11号”。可是,若是这趟“光号”大幅度误点的话,那就乘不上当天的“初雁11号”了。
“您这是怎么啦,警部?”电井惴惴不安地搭话说。
“糟了,阿龟,藤代友彦去不成青森了。”十津川缩了缩脖子说道。
“可是,警部,藤代是在青森被害的吧?”
“是的。
“要是那样,他应该到东京,以便能赶上‘初雁11号’。”
“可这不行啊,倘若没有新干线的事故倒是完全可以赶上的,可是……”
“从鸟取回来,您乘了‘滨风2号’吧?”
“嗯。今天我是坐那趟车来的,不过,因为我累坏了,所以一直睡到大贩。”
“绕播但钱了吧?”
“咽”
“这样,不是经过姬路吗?如果是这样,就能不去大阪而在姬路下车,乘上新干线了,若是姬路没有大阪和新大阪那样的事,所以不是能乘上发生架线事故前的‘光号’了吗?”
“ffgh,tBgwth。”
十津川急忙翻看时刻表。
他乘上“滨风2号”后睡着了,但据时刻表,到达姬路是上午九点三十分。到得很早。
(要是这样……)
十津川边想边将视线从播但线一页移到新干线一页。
“不行啊。”十津川咂了一下嘴。
“不行吗?”
“到达姬路是九点三十分,所以能乘上九点四十分由姬路发出的新干线,可是,这‘光叨号’是趟遇到架线事故,于十五点二十九分到达东京的列车,要是一分钟时间,可不能从东京去上野呀。”
4
十津川感到困惑莫解。
“光90号”误点近两个小时,这意味着早晨六点在鸟取沙丘的藤代友彦没有能乘上“初雁门号”。
可是,藤代是于三月二十八日从上野乘“初雁11号”去青森,在那里被人杀害的。
十津川心想:只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是:藤代在沙丘的时刻比早晨六点还早些,他可能乘了六点十一分发出的“滨风2号”前一趟的列车。
比特快“滨风2号”还早离开鸟取的列车是快车“但马2号”,于清晨五点四十五分自鸟取发出。与“滨风2号”一样,绕播但钱,经姬路于上午十点四十五分抵达大阪。
到达姬路的时间是九点十四分,比“滨风2号”早到十六分钟,但看一下时刻表,也只能乘“光叨号”,因为“光90号”前面一趟的“光134号”是九点十二分由姬路发出的。
第二种是:从因架线事故而停下的“光号”上下来,乘汽车去了东京。
这似乎最有可能性。
报上说,发生架线事故是在京都和米原间,“光明号”到达京都是十点四十一分,所以发生事故的时间恐怕是在十点五十分前后。
如果说是十点五十分,那么到十五点三十分尚有四小时四十分钟的时间。问题是:这期间能否从停着的“光叨号”下来,雇一辆出租车直奔东京,到达上野姑呢?
从名古屋至东京,如果沿东名高速公路死劲奔跑,需三个小时;从东名高速公路出口至上野需三十分钟;从事故现场至名古屋需一小时十分钟,这就已经是四小时四十分钟了,但从事故现场至名古屋的一小时十分钟有点儿紧,因为不知是否能在事故现场雇到出租车。
首先,架线事故刚发生后有没有让乘客下车呢?
“给我向国营铁路打听一下这事故的详细情况。”十津川对龟井说,“事故发生的准确时间和那以后是否让乘客下了车。”
龟井立即拨了电话,并作了记录。他拿着记录来到十津川的办公桌旁,汇报说:
“发生架线事故据说是在三月二十八日的上午十点五十二分,地点在关原附近。听说十二三分钟后修复作业开始,但因为作业危险,所以窗子依旧关闭着,没有让乘客下去。.;约莫一小时后修理完毕。开始慢速行驶,晚点一小时三十分到达名古屋。”
“这么说,到达名古屋是十二点五十九分噗?这就不行啦,从名古屋到上野,用两小时三十一分钟汽车是到不了的。”
“剩下的就是飞机。为了补上耽误的时间,在名古屋下车,然后从小收机场飞往东京。这有可能吗?”
“等一下。
十津川翻着时刻表。
大阪与东京间航班很多,但名古屋与东京间却出乎意料的少。
名古屋19:35一东京羽田m:30
名古屋16:35一东京成田17:30
只有这两次航班。
哪次航班都赶不上十五点三十分从上野发出的“初雁11号”。
“藤代他们不是乘‘光叨号’,而是乘下一趟‘光110号’的话怎么样呢?”龟井说。
“到东京是十三点四十四分吗?”
“是的。这也完全能赶上,所以我认为藤代友彦也有可能乘了这趟车。这趟‘光110号’在发生架线事故的上午十点五十二分时刚巧在京都站。列车在那里停着不动,藤代会不会考虑用新干线以外的办法去东京上野呢?”
“很有可能。但雇出租汽车不是不行吗?因为从京都沿名神、东名高速公路奔跑,到上野必须用四小时三十八分钟的时间嘛。在京都车站前雇一辆出租车,即使只是从京都高速公路出人口进入各种高速公路,也要起码花二十分钟的时间。”
“汽车是不行,但飞机行。我曾经乘出租汽车从京都去过大阪的伊丹机场,四十分钟就到了。因为十二点前能到达大阪机场,所以想办法是能赶上十二点三十分发出的日本航空112航班的,如果乘这航班,十三点三十分就到达羽田,所以完全能赶上十五点三十分由上野发出的‘初雁门号’。如果赶不上这次航班,全日本航空公司的28航班是十三点四十分发出的,所以乘这班机也能于十四点四十分到达羽田,后者虽然离‘初雁11号’发车时间仅五十分钟,但在首都高速公路上,用五十分钟的时间是完全有可能从羽田到上野的。”
“好,你给我调查一下这两班航班的乘客中是否有藤代友彦。”
“知道了。”
“可是,阿龟。”
‘啊?”
“为什么藤代不辞劳苦,要在三月二十八日乘‘初雁11号’去青森呢?而且还瞒着情人冰室悠子……”
第八章 凌晨三点的男人
1
设在国营铁路总公司的“预告炸毁夜行列车对策总部”。
在没有取得任何对策的情况下即将迎来四月二日的夜晚。
北野自昨天以来一直没有回家。夜车说不定在凌晨三点被炸毁,总不能在这个时刻睡在家里。
给妻子的娘家打了电话,跟妻子君子说了罪犯预告炸毁列车的事,并告诉她说自己暂且住在国营铁路总公司。
但不知君子是否相信他的话,因为君子说:“我越来越不相信你的话了。”
(这案子结束后,得好好跟她谈谈……)北野心里想道。
预告炸毁夜车的罪犯自寄来写有“四月吉日”的第四封信以后再也没有寄来任何东西。
四月吉日
凌晨三点
夜行列车
决然炸毁
仅此而已。也猜不透想在四月的哪一天炸毁哪趟列车,因而无计可施。-
不能在四月间每天停开所有夜车,如果那样干,日本大概会半身不遂了。
眼下虽然发出了指示,要求各夜车全力检查车厢,但这究竟有多大效果还是个疑问,因为不能连乘客携带的东西都检查呀!
“北野君,警察还没有掌握任何线索吧?”对策总部部长小野田副总裁搭话说。
北野也是与警方进行联络的联络员。
“十津川警部与我取得了联系,他说作为目标的可能是运行在东京和滨田间的山阴干线的‘出云1号’。”
“这有什么根据吗?”
“三月二十六日从东京站乘上‘出云1号’的叫藤代友彦的三十岁的男人是在青森被害的,据说他的手表闹铃定在凌晨三点。”
“光这一点?不也许是偶然吗?”
“还有一点,这藤代友彦好像是被估计是在旅途中结识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杀害的,这人在鸟取的旅馆里写在店簿上的字跟写给总裁的预告信的字作了比较,很有可能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