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中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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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990年代初以来,中国的大地上仿佛是一夜之间就涌现出了许多卡拉OK厅和舞厅。卡拉OK这种日本人发明的娱乐方式很快就被人们特别是亚洲人所接受,而且尤其是受到华语地区的人们所接受,所欢迎。只要是有华人的地方,比如台湾、香港,卡拉OK也是一样的受欢迎,大陆地区的卡拉OK就是从香港传过来的。最先是深圳、广东等地兴起卡拉OK,然后就迅速蔓延到全国各地,短短几年就连最偏僻的小乡镇说不定都有那么一两家卡拉OK厅。
舞厅的出现就要早的多了,早在1950年代,甚至还可以追溯到延安时期,跳交谊舞就已经是人们社会生活中的一种时尚,一种紧张工作之后的消遣。每到周末,各个机关就会组织舞会,文工团的乐队就是当仁不让的舞会伴奏,漂亮的文工团的女演员们当然就是最受欢迎的女舞伴了,这种周末舞会甚至在三年困难时期都没有完全中断过。舞会的参加者几乎全都是机关干部,至少也是拿国家俸禄的人,如中小学教师啦、医院的医生、护士啦,一般老百姓是绝少能参加这种舞会的。舞会的伴奏曲在1950年代时以苏联歌曲居多,什么《南方的岸》、《红梅花儿开》之类,中苏交恶以后当然就基本上没有苏联歌曲了,而是以中国的歌曲为主了,如《花儿与少年》、《青春圆舞曲》。不过,那时候跳的舞基本上都是交谊舞,只是偶尔有人跳一跳伦巴之类的舞,而绝没有现在时兴的舞种。但是,那时的舞会也有令人印象深刻的“关灯两分钟”,舞会中总有那么几次在一曲终了的时候会故意关灯几分钟,那几分钟跳舞的人实际上是互相抱着在舞池里,谁也看不见谁,发生了些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于是,有好事的老百姓编了一句顺口溜“蹦嚓嚓,黑啦啦,男的抱着女的耍。”
1980年代以后,跳舞其实是最先恢复的大众娱乐项目之一。一开始是那些曾经在文化大革命以前有过跳舞经历的爱好者们邀约起三五个同好在公园里找一个平坦一点的地方,放上自己带的砖头录音机,也有自己带着吉他或者手风琴,然后随着音乐旁若无人地翩翩起舞,周围则是一大圈围观的人。刚开始的时候是看的人多,跳的人少,毕竟有十年以上没有人跳了嘛,但是很快,那些看的人也纷纷跳了起来,后来跳舞就迅速被普及开来,不久比较正规的舞厅也就出现了。
其实,跳舞也好,卡拉OK也好,甚至是洗头房、按摩、洗脚房、夜总会或者洗浴城也好都应该可以是健康的娱乐活动或者休闲方式。不过,不知从何时起这些娱乐或者休闲方式有很多被渐渐的染上了黄色,成了色情交易的场所,老百姓提起这些地方都会会心一笑,大家都知道这些地方实际上是干什么的。当然,警察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你不见每次扫黄不都是到这些地方去扫吗?不是每次都会从这些地方抓获许多卖淫嫖娼者吗?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就已经被全部禁绝了的卖淫嫖娼现象又借着这些场所死灰复燃,在有些地方和有些时候还大有燎原之势。
相对其他几种地方来说,舞厅还是比较干净的,尤其是舞厅的日场。舞厅的日场一般分为上午场和下午场,来跳舞的基本上都是真正的跳舞爱好者,尤其以退休人员为多,他们花不多的一两块钱就可以在舞厅里活动半天,即锻炼了身体,又满足了社会交往的需要。但是,舞厅的晚场就不是那么纯洁了,晚场是一些专事陪舞的女郎和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的天下。在故意弄的非常昏暗的灯光下这些男人色迷迷地盯着陪舞的女郎,一旦确定了目标就会走上前去邀请她“跳舞”,当然也有陪舞女郎主动寻找自己的猎物的,找到“舞伴”后,两人下到舞池中跳所谓的“贴面舞”,他们还抱得紧紧的尽往那些更黑暗的地方,一边“跳”一边互相在身上乱摸,他们到底是为跳舞还是为的其他什么,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往往这些人在“跳”的过程中会谈好“价钱”,然后他们就会离开舞厅到某个地方去完成他们的皮肉交易。更有甚者,有些舞厅还会提供“交易”的场所,这些“舞者”就在那些肮脏、简陋的“交易”场所完成他们的肮脏交易。
卡拉OK厅也是这样,一般的卡拉OK厅除了有一个大厅以外,还隔有许多小的包厢,包厢大的可以容纳十人左右,最小的只能容纳两人。包厢的隔音效果都非常好,里面的声音是绝传不到外面去的。到卡拉OK厅来一展歌喉的当然不全都是唱歌爱好者,有许多人甚至是一些五音不全的歌盲。他们到卡拉OK厅来往往是一首歌都不唱,他们一来就要点那些坐在大厅里的等候客人的小姐。更有甚者,有一些歌厅还把小姐们集中在一个房子里,房子的一面是玻璃的,客人可以清楚地看到房子里的小姐,这些小姐坐在房子里搔首弄姿,摆出各种风骚的姿势吸引客人的注意,客人点中哪个小姐就由哪位小姐陪唱,这种方式称之为“点杀”。“点杀”的原意是农贸市场上顾客买活鸡,鸡贩子把一大群鸡用竹笆笆围在一起,顾客看中哪只鸡,贩子就把那只鸡逮出杀掉。“点杀”用在歌厅这种点小姐的方式简直是太贴切了,玻璃后面围着的小姐就像是竹笆笆围着的鸡,而这些小姐从事的行业也是俗称为“鸡”。这些来歌厅的客人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些陪唱的小姐身上,而这些小姐往往有许多也并不会唱歌,她们的目的就是要从客人身上赚到尽可能多的钱。卡拉OK厅一般都会提供一点小零食和“红酒”,这些“红酒”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兑成的,看起来红红的,喝起来也有一点葡萄酒的意思,就像是真正的葡萄酒。但卡拉OK厅里的这种“红酒”决不是真正的红酒,虽然并不正宗,但是价格却是非常昂贵。小姐们会竭力劝客人多喝酒,酒喝得越多,她们的提成也就越多。不过,小姐们的主要收入还不在这个上面,而一些客人来卡拉OK的主要目的当然也不是来喝这种伪劣的所谓“红酒”和唱歌。他们往往是在吼上那么几首歌,跳上那么几曲舞以后,就会与小姐谈好价钱,或者就在卡拉OK厅的包厢里或者在其他别的地方完成他们的皮肉交易。
孙倩倩就是主要在一个名叫“情未了”的卡拉OK厅里当小姐。不过,像孙倩倩这样的小姐还是比较自由的,她们可以自由地在多家卡拉OK厅之间流动,哪一家的生意好,忙不过来的时候,卡拉OK厅的老板一般会互通有无让小姐们去帮忙的。也有一些小姐就不那么自由了,她们一般都是被骗或者被拐来的良家妇女,为防止她们逃跑老板雇有打手严加看管,她们是被剥夺了人身自由的,她们最后被老板用殴打或者其他非人道的手段强迫卖淫,不从者甚至有被打死的!不时见于报端的某烈女因不从而跳楼摔伤致残就是这一类名为歌厅或者其他什么合法的休闲场所,实则就是卖淫场所。
孙倩倩一般都是下午五六点钟才去“上班”。她的觉一般都是要睡到中午一两点钟才会醒来,醒来后吃饭、收拾一下、然后再逛一逛街就到了该上班的时间了。而晚上基本上一直要“上班”到凌晨三四点钟才能回家睡觉。有时候,如果遇上了精力特别旺盛的客人,说不定还会折腾到第二天天亮还完不了。当然,这样挣的钱也特别多。
孙倩倩与曾甜见面后不到一个星期,她就把曾甜带到了她“上班”的“情未了”卡拉OK厅来了。
来之前,孙倩倩告诉曾甜把自己最好的,最性感的衣服穿上,还告诉曾甜要怎样穿才显得更加性感。到了卡拉OK厅后,孙倩倩又教曾甜怎样化浓妆,怎样与客人们交往和卡拉OK厅里的规矩。
曾甜那天第一次穿着一件胸开得很低的超短裙“上班”了,孙倩倩还把曾甜的乳罩使劲往中间收了收,使曾甜的乳房显得更大,乳沟显得更深。还说:“那些男人就喜欢大波,就喜欢深乳沟。”看见曾甜有些不好意思,孙倩倩嘻嘻一笑:“一开始都这样,我开始还不是有点害羞啊。习惯了就对了。你就把那些男人看作是男人的性器官,不要把他们当作是人就对了,就把这当作是我们在玩他的一场游戏就对了。哎,你看,这一收拾,活脱脱一个小美人,把那些色迷迷的龟儿子给迷死!”说完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曾甜那天服务的对象是不知道那个部门的官员,当然付钱的不是他们,而是一个建筑老板。建筑老板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长得油光水滑的,头上还没有几根毛。在选小姐的时候,他那粗短的手指不老实地在曾甜的乳房上使劲地捏了一些,疼得曾甜差点叫了起来。胖中年男人把曾甜分配给一个看起来有些文静的40来岁的瘦男人,胖中年男人对曾甜说:“你给我照顾好,听到没有?小费我可以多给你的。”然后他又有些谦卑地对瘦男人说:“杨处长……”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瘦男人不满意地说:“哎,哎,哎。今天我们这儿没有什么官,大家都是朋友,都是兄弟。”
“哦,哦哦。对的,对的。都是朋友,都是朋友。杨哥,这个妹儿你看满不满意?听说她是今天才来的,水灵的很哟。”说完还色迷迷的一笑。
杨处长,哦,不,应该是杨哥拉过曾甜,在曾甜的胳膊上轻轻捏了一些下,满意地问:“小姐怎么称呼呢?”
曾甜低着头回答:“你就叫我甜甜嘛。”实际上这些场所的小姐们没有几个是用的真名实姓,当然连她们的身份证也基本上是假的。毕竟她们所从事的行当是见不得人的。
“哦,甜甜,这个名字好听,这个名字好听。听你的声音就很甜。来,我们唱一首歌怎么样?”杨哥把曾甜揽在自己怀中。
“杨哥,你喜欢唱哪一首歌我给你点。”曾甜拿过点歌器,顺便摆脱了杨哥。
“你就点《夫妻双双把家还》。我们两个一起唱。”
乐曲声响起来了,杨哥把另一只话筒交给曾甜说:“你唱女声,我唱男声。”说完就随着卡拉OK伴奏带唱了起来。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回家来……”杨哥抱着曾甜的腰一扭一扭地唱着。
一开始,曾甜还并不习惯,不过在昏暗的灯光下,其他几对人都在各忙各的,谁也没有注意杨哥和曾甜。慢慢的,在红酒和杨哥不老实的手和音乐的共同作用下,曾甜也开始迷茫了,她开始配合着杨哥完成了那首《夫妻双双把家还》。
歌刚一唱完,胖中年男人就带头使劲鼓起了掌,他一边鼓掌还一边粗俗地大声叫好:“唱的好,唱的好。杨哥简直是把夫妻双双回家的味道唱出了,那些歌星也不过如此,小妹也唱的不错,有那么点儿歌星的味道。和杨哥配合得太好了。来,来,来。你们哪个来接到唱?”
本来就有些喜欢唱歌的曾甜听着胖中年男人的廉价表扬有些飘飘然了,她红着脸拉着瘦中年男人坐回了沙发。
沙发上瘦中年男人抱着曾甜的手开始不老实了,他先是抱着曾甜的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曾甜暴露的乳沟,眼珠子盯得都快要掉出来了,最后他还把手伸进了曾甜的衣服,那只湿漉漉的手在曾甜的身上、乳房上揉搓、耍弄了起来。
唱了几首歌以后,胖中年男人宣布到:“现在气氛也有了,各位带着你们的小姐到小房间里去继续切磋,怎么样?各位小姐,一定要把我的客人伺候好哟,小费我按最高标准给你们。”几个显然老道一些的小姐听后一阵欢呼。
杨哥拉着有些磨磨蹭蹭的曾甜进了歌厅专门为此提供的小房间,这些小房间只有一间大床,和一个床头柜,墙上倒是有一面大镜子,从镜子里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两个人在床上的一切动作。
杨处长,哦,不,瘦骨嶙峋的杨哥进门后就猴急的三下五除二地剥去了曾甜和自己的的衣服然后把曾甜粗暴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曾甜就这样再一次沦为了那些看似道貌岸然的男人们的性奴,慢慢的曾甜也适应了这种“工作”,她身上本来还有的一点良知也随着她的这种来钱比老老实实打工容易得多的“工作”而泯灭,她也开始像孙倩倩一样玩世不恭,自甘堕落了。
24。…第二十三章
武梅被关进劳教所已经有半年了。这个劳教所关的全都是像武梅一样的卖淫人员,武梅算是比较轻的一个,她的劳教期只有半年,马上就要到期了。
劳教所里的生活是单调而枯燥的,这些劳教人员每天就是学习、下操、做工,她们做工是在一个大车间里生产一些简单的日用品,工作倒是不太紧张。但这些过惯了日夜颠倒生活的人,过惯了以自己身体换取安逸生活的人还是非常的不适应。白天还好一些,紧张的工作和学习还能限制她们的胡思乱想,而一到了晚上,到了熄灯就寝的时候,寝室里往往就会热闹了起来。一些多次进出劳教所的老油子就会带头讲起一些不堪入耳的龙门阵来。她们这些失去了暂时自由的人当然最怀念的是外面的自由生活,但她们中的许多人所理解和怀念的自由生活却是她们在外面的那种不正常的生活。武梅她们监室里的大姐是一个进出了多次劳教所的30来岁的仍还长得十分妖娆的女人,监室里的所以人要都要服从她的“管理”和意志,这与监狱里的牢头狱霸有些相似。如果有谁不服从她,也是会受到欺负甚至殴打的,一直到你顺从为止。
一天晚上熄灯以后,武梅她们监室大姐首先发话:“今天晚上每个人都讲一下自己的相好,要讲真的哦。哪个先讲?从小妹儿开始。”
小妹儿是一个才关进来的只有17…8岁的女孩,从她的样子来看应该是才从事卖淫不久就被抓了,所以还保持了一点女孩子才有的矜持。她听大姐点名要她先讲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我。我没得啥子讲的,真的没得啥子讲的。”
“不行,不行。必须要讲,要坦白交代!”全体室员一致起哄。
“那,那我讲啥子呢?”
“就讲你的男朋友,讲你最初的那个男朋友,你最喜欢的那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