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恐怖悬拟电子书 > 暗穴(又名萤之痛) 作者:鬼古女 完结 >

第7部分

暗穴(又名萤之痛) 作者:鬼古女 完结-第7部分

小说: 暗穴(又名萤之痛) 作者:鬼古女 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东京买的……你为什么……”安崎佐智子显然对关键的“动手动脚”颇为不满。关键想解释,想到身边人多耳杂,便没再问下去。

    菊野勇司用荧光喷漆,在四号展厅地上画了三个长条形的框架。其中两个框架在展厅的西北角,另一个离展厅门口不远。安崎佐智子说:“根据当年的照片记录,菊野勇司先生画的,就是死者尸体被发现时的方位……。”

  关键一动不动地盯着其中的一个框架许久,又在另两个框架前踱了片刻,才说:“门口的,是那位日本警卫,墙角这两具尸体,应该是中国警卫黄冠雄,和山下老先生。”

  山下雄治的声音里略有些激动,“你居然能看出每个尸体是谁?”

  “我哪里会看出来,只是推测——警方将黄冠雄列为怀疑对象,一定有些依据。山下老先生被害的尸体在黄冠雄身边,有可能是黄冠雄先杀了老先生,然后被同伙杀死。”

  “噢,是这样的……”山下雄治有些失望,“你分析得不错。这里躺着的,的确是先父和黄冠雄的尸体。警方怀疑黄冠雄,另一条可以算作证据的发现,是先父被害时穿的衣服上,遍布了黄冠雄的指纹,甚至一两根毛发。黄冠雄的风衣上,也有先父的指纹。”

  “扭打搏斗的可能性?”这回是关键有些失望了。如果黄诗怡真的一直在试图洗清黄冠雄的嫌疑,岂不是徒劳?

  关键盯着地上的一个框架又看了一阵,忽然跨进了框架。

  他的双脚,仿佛被地上的一双手,紧紧抓住。四周顿时暗下来,身边的一切都迅速旋转起来,仿佛这样就能飞越时间的阻隔,回到2001年那个夜晚。无形的手抓得奇紧,同溺水的人抓住了赖以浮沉的依靠。关键努力试了几下,还是没能摆脱。低头看去,只有模糊不清的一片,伏在地上,框架之外。

  那是黄冠雄的身影吗?为什么死死抓住我的双脚?

  因为双脚动弹不得,关键只好也俯身,双手撑地,向前爬行,想甩脱那双手。地上那团模糊不清的黑影,被关键向前拖动了半米,逐渐充斥了荧光漆粉画出的那个框架。

  关键低下头,再次望向那团黑影,双眼仿佛被一刺,看见了四溅的血花。

  安崎佐智子冲上前扶住了关键。就在这一刹那,黑暗消散了,阴影消失了,紧抓住关键双脚的那双手松开了。

  “佐智子,请不要忘了,一切需要听我指挥!”山下雄治试图冷静地说出这句话。

  “对不起,山下博士。他刚从地道过来,已经受了很多痛苦,我怕他支持不住……”

  关键逐渐明白过来,显然刚才自己突然出现异样,山下雄治想看个究竟,示意众人等一下,多观察点时间,但安崎佐智子担心关键的身体,还是自做主,扶起了关键。

  山下雄治沉着脸,走上前低声问:“关先生,你没有身体不适的感觉吧?”

  关键摇摇头,感激地看一眼安崎佐智子。也许黑暗中看不真切,他觉得安崎佐智子的眼光是冷的。为什么,从关切,到冷漠,只在转眼之间。

  “那你为什么……”山下雄治看着那个框架。

  关键也盯着那个框架,良久不出声。又想了一阵,指着刚才踏入的那个框架:“黄冠雄被杀的时候,不是在这里……他开始并没有完全死去,试图抓住什么,还爬了一小段,但最终还是被凶手在他的头上,补了一枪。所以他第一次被击,是在地上这个框框之外;这个框子的位置,是他被第二次击中,最后死亡的位置。”

  山下雄治的惊讶已透出他一贯冷静的语调:“居然是这样的!你没有说错,黄冠雄的确是身中两伤,胸口是刀伤,后脑是枪伤,你是怎么……。”

  黑暗中,关键仍能感觉众人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尤其安崎佐智子那阴晴不定的神情,说:“刚才的那些想法,并非亲眼所见,只是推论。我刚才感觉,双脚被一双手紧紧抓住……”

    片刻工夫后,展厅里已布置成了一个大实验室。

  菊野勇司对关键说了一句什么,安崎佐智子翻译道:“开始吧。我们设置了一些仪器,有些是测你的生理反应,比如呼吸频率、心电图、脑电图;有些是研究特异功能和非自然科学常用的仪器,比如电磁场检测仪和红外摄像装置……”

  丰川毅忽然插嘴说:“我们正在火速订租一台痛觉分析仪,这种仪器,因为成本高,全世界只生产过八台,可以分析你的痛觉究竟从何而来,是否夸张……或者根本没有。”

  安崎佐智子翻译完,瞟了丰川毅一眼,微微摇头。

  关键对丰川毅满带奚落的话并不觉得惊讶,也不予理睬。毕竟自己也困惑于这一切。“我总有种感觉,摆这么大的排场,只怕会一无所获。”关键望向任教授。

  丰川毅并没有歇手之意,笑道:“至少可以看我们这些所谓的科学家们如何出丑。”

  要“出丑”倒也不难。任泉和丰川毅为关键“披挂整齐”后,他看上去就已经很有特色了。随身挂满遥测的仪器,几根电线,从脑后的一片塑料板一直拖到屋角的一台仪器。

  关键的眼前,除了漆黑一片,只有一片漆黑。

  他盯着地上一个发着荧光的框子,诡异的荧光,让黑暗更沉更深。这是关键视野里的全部。他在努力让自己专心,专注于这片黑暗,和横陈过三具尸体的两处地面。

  一无所获。

  这一切,纯粹的伪科学。到头来,我只是个普通不过的大学生,那所谓的“天赋”,会不会只是一种古怪的心理现象,或者说,“变态” 的心理?他又专注了片刻,意识清醒,脑子里空空的,又好像满满的。满满的思念和追忆。你们在那连着仪器的显示屏上,能看见我的脑波的每一起一伏,都是在想念诗诗吗?

  关键的眼睛又湿涨了起来。这些天的夜里,他仿佛总能听见黄诗怡被残害时的惨叫。惨叫声如此真切,仿佛就在耳边。是啊,这的确是黄诗怡的惨叫,从远处传来!

  惨叫声不绝于耳,微弱,感觉很遥远。诗诗被害在江医解剖楼,怎么会在这儿?

  时不我待。关键猛然起身,箭步冲出了展厅。

  跑到走廊里,他又停住脚步,迷惑了,凄厉叫声从何而来?隐约的,似乎是楼下。

  入夜后的美术展览馆,走廊和各处厅堂都光线暗淡。关键从楼梯摸黑下楼,到了那个漆黑的电表房和地下走道。黄诗怡的叫声更清晰了些。

  通往地道的门开着。

    不知为什么,当灯光亮起,关键感觉刚才的一切,黄诗怡的叫声、黑暗中的摸索,冲进地下通道后,如恶潮汹涌的疼痛,都没有发生过。他躺在研究所那张熟悉的实验床上。

  他坐起身,安崎佐智子正将他身上联接着的各类仪器和电极一一拆下。

  任泉教授说:“今晚我们观察到一个新的现象,你在专注的时候完全摒弃了外界的干扰,或者说,你掌握了一种‘自我催眠’的能力。这种自我催眠至少有一个好处,我们推你回来,经过那段地下室的时候,你看上去并没有过多地被疼痛打扰。”

  关键迷惑了。莫非,这一切再次说明,他不能相信自己的意识?也许,自己会不会正是在所谓的“自我催眠”状态下行凶?杀害了黄诗怡,杀害了褚文光?

  任泉继续说:“刚开始一小段时间,你有些焦躁不安……甚至捂住了头,我差点儿又要过去帮你把电极去下,但山下博士认为,从收集数据的角度说,那时最有价值……”

  “什么样的数据?你们从仪器里看到了什么?”

  任泉迟疑了一下,正要开口,安崎佐智子忽然说:“对观察结果的商讨,按规定,应该通过我菊野勇司,或山下博士。”不知什么时候,菊野勇司已经走了过来,不难听出,安崎佐智子只是在翻译菊野勇司的“命令”。

  “岂有此理!”

  任泉说:“小关,佐智子没说错,的确是这样的规定。”他又用日语对菊野勇司道:“菊野先生,我想小关有权知道实验的结果。”任泉早年曾在日本做过几年访问学者,日文流利。

  菊野勇司面无表情:“我也有权不说。”

  关键听安崎佐智子翻译后,不再多说,走出实验室。

  “小关!”任教授是个几乎从不会动怒的人,仍狠狠地瞪了菊野勇司一眼。

  “关先生,留步!”千叶文香听了安崎佐智子简短的汇报后,追出来招呼。

  关键并没有停下,他已经后悔当初答应山下的古怪要求。

  “关键!”

  关键的心剧烈一颤,天哪,这声音是如此熟悉,正是黄诗怡呼唤他名字的声音。

  他蓦地回身,知道叫他名字的,只是安崎佐智子。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叫自己的名字。

  安崎佐智子没有开口,让千叶文香说:“关先生,很抱歉我们可能有沟通上的误会。希望你理解,我们并不想对你保密实验结果,每次我们收集完实验数据,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认真分析,小心地推导出结论,今晚立刻说出结论是不现实的。”

  “可是,菊野先生该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这样合作下去,彼此都会很痛苦。”

  “尤其,现在你最不需要的就是更多的痛苦。”安崎佐智子忽然淡淡地插了一句。她的话音很轻,千叶文香还是听见了,回头看了她一眼,让她翻译这句插言。关键也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会儿清冷如秋水,一会儿又善解人意?

  千叶文香责备地看了一眼安崎佐智子,又转向关键,继续她的外交工作。

  快走到研究所后门时,关键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黄诗怡被害前的那几个月里,两个人不知多少次依偎着从这一小片草地边走过。

  此刻,只有不远处那铁台子,月色下,显得莫名诡异。

  一阵“笃笃”的脚步声出了楼。然后,不远不近跟在关键身后。

  “佐智子小姐,谢谢你刚才为我说的那句话。”身后果然是安崎佐智子。

  “我只是照实说出我的想法,你知道,我在实验小组里的地位,不能挑战权威的。”

  关键笑笑说:“你这是要去哪里?”

  “再尾随你去江大呀。”佐智子露出难得见到的诡诡一笑。

  “你……你要去你妈妈的宿舍?”

  “差点儿骗住你了,”安崎佐智子和他并肩同行。“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来江京一次,当然要跟我妈妈好好亲近一下。”

  “你是学生?”

  “京都大学,东方艺术史专业。”

  “佐智子!”身后传来了丰川毅殷切的叫声。

  安崎佐智子向关键微微做了个鬼脸,转身颔首:“丰川先生,有什么吩咐。”

  丰川毅脸上带着只有在佐智子面前才现出的温柔之色,说了两句,佐智子轻轻摇头,又礼貌地颔首,转身回到了关键身边。

  关键回过头,丰川毅仍站在楼前,晚风吹起长长的风衣,和飘逸的长发,有点英雄(被美人冷落后)落寞的样子。只是,丰川毅回望关键的目光似乎带火带刺。

  两人默默地一直走到汽车站,佐智子忽然说:“真难得,你能忍到现在一直不问。”

  “问什么?”

  “丰川毅说了什么?”

  “你们俩的私事,可能还牵扯情感问题,我有那么八卦吗?”

  “他希望我今晚不要回家。”不知为什么,关键觉得佐智子说这话时,声音很冷。

  “哦……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说真的,我不想知道。”关键的回答一样的冷。

  “很简单,我希望你信任我。”

  关键闭紧了嘴,无法保证的事,他不愿去承诺。

  终于还是安崎佐智子温婉地开口,“在别人面前,我必须对你保持一定距离。从内心讲,我更希望得到你的信任。只有彼此信任,才能对你、对调查两起案子有所帮助。”

  实在看不出来,对你的信任,和调查诗诗和褚文光被害,有什么关联。

  “我答应你,信任你。但也希望你对我诚实,信任必须是相互的,对不对?”这是关键在沉默中一直想说的话。他隐隐觉得,两个人彼此的要求都太理想化。

  她注视着他的双眼,很诚恳地点了点头。

  “问你一个简单问题,那萤火虫耳丁什么来历?诗诗……我女朋友,也有一副。”

  “你需要好好补课。”

  “医学院里没开‘女性装饰品’这门课……开了我也会不及格。”

  “我是说好好补补和我们调查相关的课。山下雅广最著名的陶瓷作品就叫《萤火虫相望》,陶瓷品的主体是个类似花瓶的流线体陶器,两端各伏着一只萤火虫,遥遥相望。专家一致鉴定,这件艺术品,尤其两只萤火虫的制作,从成型到上釉,都妙到毫巅。最绝的是那两只小小虫子,竟然好似有神态……”

  “太夸张了!什么神态?”

  “无奈,凄楚,哀伤,大致如此,符合山下雅广的一贯风格。《萤火虫相望》成功后,有商家和山下雅广达成协议,将那两只萤火虫的形象制成耳饰品出售,果然热销。”

   巴渝生这次到分局来,主要任务是侦破那两起大案,同时也要帮助陈警官应付一些日常行政和业务工作,但他每天都要工作到半夜之后,似乎花了大量时间读书、查资料、看案例和旧报告。他在网上的时间也很多,主要是查各类资料,甚至去许多外文网站。

  “你要看到什么宝贝,可别藏着,我读不了这些外国字儿。”

  “我越来越相信,所谓‘江京十大鬼地’的说法,并非是那个叫欧阳姗的小姑娘的原创。”

  陈警官的话将他拉回现实中:“不会吧,难道国外网站也登江京的这些破事儿?”

  “还真是这样。我搜索到一篇旧文,是英国的一位传教士的回忆录的一部分。他提到说,40年代末,他曾经在江京的旧英租界里一个天主教堂做过神父,他说不知为什么,民间传说那教堂是江京著名的鬼地之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