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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死亡区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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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他来到新罕布什尔州。我们的教师告诉我们,他在这里
呆了很长时间,所以人们不把他看作别人。”
    “外来户。”约翰尼说。
    潘高彬彬有礼地看着他。
    “不应该说别人,而应该说外来户。”
    “对,谢谢。”
    “你们觉得斯蒂尔森古怪吗?”
    “在美国,也许他有点儿古怪,”潘高说,“在越南,有许多
像他这样的人。人们……”他坐着想想,小巧的脚在水他中拍
动。然后他又抬头看看约翰尼。
    “我无法用英语说我想说的后。我们那里的人玩一种叫笑面
虎的游戏。这游戏很古老,很受欢迎,就像你们的棒球一样。一
个孩子扮成老虎。他披上一张虎皮。其他孩子在他又跑又跳时努
力抓住他。披着皮的孩子笑,但他也嚎叫和咬人,因为那就是游
戏。在共产党接管我的国家之前,许多村庄领袖扮演笑面虎的角
色。 我认为这个斯蒂尔森也知道这游戏。”
 约翰尼看着潘高,很不安。
    潘高似乎一点儿也没有不安,他微微一笑:“所以我们会去
看看。看完后我们一起野餐。我在做两个馅饼。我想它会很不
错的。”
      “听起来很棒。”
    “会很棒的,”潘高说,站了起来,“过后我们会在班上讨论
在特里姆布尔的所见所闻。也许我们会写作文。写作文容易多
了,因为你可以查到准确的词。”
    “是的,有时写作更容易。但我从没遇见一个相信这一点的
中学生。”
      潘高微笑了:…洽克怎么样?”
      “他也进步很快。”
    “是的,他现在很高兴。不是假装的。他是好孩子。”他站起
来,“休息一下吧。约翰尼。我去打个盹。”
      “好吧”
    他有着潘高走开,他柔软纤巧的身体穿着一条蓝牛仔裤和一
件退色的柔软工作衫。
    披着虎皮的孩子笑,但他也嚎叫和咬人,因为那就是游戏
……我认为这个斯蒂尔森也知道这游戏。
    那种不安又涌上心头。
    池中的椅子轻轻地上下浮动。太阳暖洋洋地照在他身上。他
又打开。图书评论调但那上面的文章再也吸引不住他了。他放
下报纸,划着小橡皮椅到了池边,上了岸。特里姆布尔离这里不
到三十英里。这个星期六他也许应该开着柴沃斯夫人的汽车去那
里。。看看格莱克·斯蒂尔森本人。感受一下现场气氛。也许……
也许跟他握握手。
      不。不!
但为什么不呢,在这个大选之年,看政治家成了他的一种癖
好。再多看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这么心烦?
    但他的确很心烦,这是毫无疑问的。他的心跳得比平常快,
手里的杂志也拿不稳,掉到水池里了。他骂了一声,连忙把它捞
出来。
    不知怎么搞的,一想到格莱克·斯蒂尔森,他就会联想起弗
兰克·杜德。
    太荒唐了。他只不过在电视里见过斯蒂尔森,不应该对他有
任何感觉。
    离得远远地。
    嗯,也许他应该,也许他不应该。也许这星期六他应该去波
士顿,看场电影。
    他回到客房,换了衣服,这时一种奇怪的惊恐感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就像一位老朋友——那种你暗地里痛恨的那种老朋友。
是的,星期六他要去波士顿。那样更好。
    虽然在以后的几个月中,约翰尼反复回忆那一天,却无法记
起他最后为什么又去了特里姆布尔,他是驶向另一个方向的,计
划去波士顿,然后去坎布里奇,逛逛书店。如果有足够的现金的
话(他把柴沃斯给他的奖金中的四百元寄给他父亲,赫伯又把它
交给东缅因医疗中心——这就像向大海倒一滴水),他准备去电
影院看电影。这计划很不错,天公也作美,八月十日非常晴朗温
暖,是新英格兰完美的一个夏日。
    他走进大屋的厨房,做了三个很大的火腿奶酪三明治当午
餐,把它们放进一个老式的柳条野餐篮子中,这篮子是他在储藏
室发现的,他最后又找到了一箱啤酒。在那时,他感觉非常好。
既没想起格莱克。斯蒂尔森,也没想起他那由摩托车流氓组成的
保镖们。
    他把篮子放在奔驰车的地板上,向东南方驶去。到此为止一
切都很清晰。但这时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首先想起他母亲临死
前的样子。他母亲的脸扭成一团,手蜷成一个爪子,说话时嘴里
像塞了一团棉絮。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不是这么说过吗?
    约翰尼把收音机开得更响些,动听的摇滚乐从汽车立体声喇
叭中倾泄出来。他沉睡了四年半,但摇滚乐仍很好听,谢谢。约
翰尼跟着唱起来。
    他有使命要你完成。别逃避,约翰尼。
    收音机淹没不了他已故母亲的声音。他已故的母亲要说话,
甚至在坟墓里也要说话。
    别躲在洞穴中,让他派一条大鱼吞掉你。
    但他已经被一条大鱼吞掉过。它不是一个巨大的海兽,而是
昏迷。他四年半一直在那个特别的鱼的黑肚子中,那就够了。
    高速公路的人口到了,他陷入沉思,忘了拐弯。过去的回忆
缠住他,让他很不安。嗯,他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后就拐回头。
    不要做陶工,而要做陶土,约翰尼。
    “噢,算了。”他低声说。他必须忘掉这些话,他母亲是个宗
教狂,这么说她很不敬,但这是事实。在猎户星座的天堂,驾着
飞碟的天使,地球下面的王国。她其实像格莱克·斯蒂尔森一样
疯狂。
    噢,天啊,别想那家伙。
    “当你们把格莱克·斯蒂尔森选进众议院时,你们可说,热
狗!终于有人打破僵局!”
    他来到新罕布什尔州63号公路。向左转就通往康孝德,柏
尔林。里德斯密尔,特里姆布尔。约翰尼想都没想就向左拐去。
他在想别的事。
    罗戈尔·柴沃斯经验丰富,他嘲笑格莱克·斯蒂尔森。他是一
个小丑,约翰尼。
    如果斯蒂尔森真的只是个小丑,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是吗?
他是一个有趣的怪人,是一张白纸,选民可以在上面写下这信
息:你们这些家伙太无能了,我们决定选这个傻瓜。斯蒂尔森可
能不过如此。只不过是个无害的疯子,没有必要把他和弗兰克·
杜德那种毁灭性的疯狂联系在一起。但是……不知怎么搞的……
他总是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公路在前面分岔了。左边通往柏尔林和里德斯密尔,右边往
特里姆布尔和康孝德。约翰尼拐向右边。
    但是跟他握握手总没关系,是吗?
    也许没关系。不过是再跟一个政治家握握手。有的人收集邮
票,有的收集硬币,但约翰·史密斯收集握手和——
    一一一承认这一点,你一直在寻找一个怪人。
    这念头让他大吃一惊,差点儿把车开到公路外边。他扫了一
眼后视镜,看到自己的脸已经不像早晨起床对那么平静。安详。
现在它变成了记者招待会上的那张脸,以及在罗克堡公园雪中爬
来爬去那个人的脸。皮肤太白了,眼睛周围有一圈黑晕,皱纹太
深了。
    不,这不是真的。
    但这是真的。现在这是很显然的,无法否认了。在他一生的
前二十三年,他只跟一位政治家握过手,那是在1966年,爱德
华·穆斯基来他们学校讲话。在过去的七个月,他和十几个大人
物握过手。当他跟他们握手时,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这家
伙想干什么?他要告诉我什么?
    他不是一直在寻找政治上的弗兰克·杜德吗?
    是的,这是真的。
    但事实是,除了卡特,他们谁也没告诉他什么,他从卡特那
里也没得到什么惊人的东西。跟卡特握手没有给他那种沮丧的感
觉,而看着电视上的格莱克·斯蒂尔森却给他那种感觉。他感到
好像斯蒂尔森发展了笑面虎游戏,在虎皮里面是人。
但在人皮后面是野兽
    约翰尼在特里姆布尔镇公园吃了午餐。他刚过中午就赶到这
里,看到公告牌上的通知,说集会下午三点开始。
    他来到公园,以为那里一定很空旷,但别人已经铺好毯子,
坐下来吃午饭了。
    前面,有几个人在音乐台上忙碌着。两个人正把旗子插在齐
腰高的栏杆上。另一个站在梯子上,往音乐台的环形屋檐上挂彩
旗。其他人在装喇叭,正如约翰尼看电视时猜的那样,这些喇叭
非常高级,摆放得很仔细,以产生环绕声。
    这些人干活非常仔细,有一种很专业的味道,这和斯蒂尔森
的疯子形象很不谐调。
    人群年龄的跨度大约二十年,从十几岁到三十几岁。他们玩
得很高兴。孩子在瞒珊学步。女人在一起聊天和大笑。男人在喝
啤酒。几条狗在四处乱窜。太阳暖洋洋地照在每个人身上。
    “试试,”站在音乐台上的一个人简洁地对着两个话筒说,
“试试第一个,试第二个……”一个喇叭发出很大的回声,站在
音乐台上的人做手势让把它放后些。
    这不像在布置一次政治演讲和集会场地,约翰尼想,倒像在
安排一次友爱聚餐会……或小团体讨论会。
    “试试第一个,试试第二个……试试,试试, 试试。”
    约翰尼看到,他们在把大喇叭绑到树上。不是用钉子钉,而
是用绳子绑。斯蒂尔森是一个环境保护者,有人告诉这些先来布
置场地的人不要损坏镇公园的一棵树。他觉得这整个行动计划得
非常周密,不像一次性交易。
    两辆黄色轿车开进停车场还剩下的一小块空地中(停车场已
经停满汽车)。车门开了,男男女女从车上下来,兴奋地互相交
谈着。他们和已经在公园里的人形成鲜明的对照,因为他们穿着
自己最好的衣服——男人穿着西服或运动衣,女人穿着西服套裙
或漂亮的衣服。他们像孩子一样好奇地四处张望,约翰尼咧嘴笑
起来。潘高的美国公民班到了。
    他向他们走去。潘高和一个穿灯心绒套装的高个男人和两个
女人站在一起,那两个女人是中国人。
    “你好!潘高。”约翰尼说。
    潘高咧嘴笑了。“约翰尼!他说,“见到你真高兴,伙计!
今天是新罕布什尔州的一个好日子,是吗?”
    “是的。”约翰尼说。
    潘高介绍了他的同伴。穿灯心绒套装的是波兰人。两个女人
是来自台湾的姐妹俩。一个女人告诉约翰尼她很希望跟候选人握
手,并不好意思地给约翰尼看她手袋中签了名的书。
    “我很高兴到美国,”她说,“但这事很奇怪,是吗,史密斯
先生?”
    约翰尼也认为这整个事件很奇怪,同意那女人的看法。
    美国公民班的两个教师在喊他们了。“再见,约翰尼,”潘高
说,“我必须过了。”
    “过去了。”约翰尼说。
    “对,谢谢。”
    “祝你玩得愉快,潘高。”
    “噢,我相信会很愉快的,”潘高眼睛高兴地闪亮着,“我相
信二定很有意思,约翰尼。”
    大约四十人的学生们走到公园南边吃午餐。约翰尼走回他原
来的地方,吃了一个三明治,吃得没有一点味。
    他全身开始紧张起来。
    两点半时,公园全满了,人们几乎是肩并肩地挤在一起。镇
警察在州警察协助下,封闭了通往镇公园的街道。这非常像一场
摇滚音乐会。喇叭里传来欢快的摇滚乐。片片白云飘过晴朗的天
空。
    突然,人们站起来,伸长脖子。人群中就像起了波纹一样。
约翰尼也站起来,心想斯蒂尔森是不是提前到达了。现在他可以
听到摩托车发动机的轰轰声了,声音越来越大。约翰尼看到摩托
车上的反光,片刻之后,大约十辆摩托车开进校车停着的那个停
车场。没有汽车跟他们在一起。约翰尼猜他们是打前站的保缥。
    他的不安加剧了,摩托车骑手衣着整洁,大都穿着干净。退
色的牛仔裤和白衬衫,但摩托车却装饰得认不出了,上面全是古
怪的装饰物。
    骑手们关掉发动机,下了车,排成一行向音乐台走去。只有
一个人回过头。他的眼睛从容地扫过人群;即使隔着这么长的距
离、约翰尼可以看到这个人的眼瞳仁是深蓝色的。他似乎在数房
子。他向左看去,四,五个本地警察沿着棒球场的网站着。他挥
挥手。一个警察探过身吐了一口唾沫。这一行为似乎很庄重,约
翰尼的不安加深了。,蓝眼睛的人走向音乐台。
    在不安之中,约翰尼又感到一种恐惧和欢乐交织的感情。他
做梦似的,好像走进了一幅画里,画面上蒸汽机正从砖火炉中开
出来,或钟软软地挂在树枝上。摩托车骑手们就像一部有关摩托
车的电影中的临时演员。他们干净退色的牛仔裤整整齐齐地塞在
方头靴子里,约翰尼看到不止一个人的靴子上绑着镀铬的链子。
链子在阳光中闪着刺眼的光。他们的表情差不多都是一样的:一
种做给人群看的高兴的表情。但在这表情下面,可能是对向他们
鼓掌的工人和学生的蔑视。他们每个人都戴着两个袖章。一个上
面画着一顶建筑工人的黄色安全帽,帽子上贴着一个绿色环保招
贴画。另一个上面写着一句话:斯蒂尔森会彻底打败他们的。
    他们每个人右屁股口袋都插着一根截短了的撞球杆。
    约翰尼身旁是一位男人,带者他的妻子和小孩,约翰尼转向
他。“那些东西是合法的吗?”他问。
    “谁管他呢,”年轻人说,笑起来,“这只是为了摆摆样子罢
了。”他仍然在鼓掌。“格莱克,打败他们!”他喊道。
    摩托骑手们围着音乐台站成一圈。
    掌声逐渐平息下来,但说话声仍然很大。人们觉得这很刺
激,不停地谈论。
    冲锋队队员,约翰尼想,坐了下来。他们就是冲锋队队员。
    嗯,那又怎么样呢?也许那样更好。美国人不能容忍法西斯
那一套——甚至像里根那样顽固的右翼分子也不搞那一套,这是
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八年前,芝加哥警察的法西斯行为使赫伯
特·汉弗瑞落选。约翰尼并不关心这些家伙怎么洗心革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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