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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彭庄新娘-第15部分

小说: 彭庄新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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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好独自走回彭庄。
  我走进村时,没有看见一个人。这是个炎热燥闷的安静下午,我经过那排房屋,我转头寻找,发现窦吉西没有坐在门口。我不知道该不该守信用去找他,但是我决定下午不去。我希望先向何太太或玛丽问明他抽什么烟草,去看他时带些去送他。
  我左边是教堂墓地。它似乎凉爽诱人,我迟疑一下,便溜进大门。我一向喜欢无人,特别是荒废的墓地。那里有种特别的宁静,我爱思念那些静躺在岩石下的人们,他们以前活着而且受过苦难,现在却已永远安息了。
  我在墓碑间徜徉,像不久前和乐石一样,低读着墓志铭。最后我望见前面的彭族墓房。
  我无法抵御诱惑,走了进去,我想看看花环还在不在。
  它已被取去,但是在它原来的地方是簇较小的玫瑰,我走近些看见那是花园中生长的粉红色玫瑰。花上没有纸条,我相信那是纪念白玲的,我心想一定是嘉莉供的。
  我听见后面草地上有声响,立刻转回头,看见邓黛娜向我走来。她在死者墓地中似乎比铁铺里更加活泼。她身体挺直,走路时左右款摆,样子既妩媚又性感。
  「哦!彭太太。」她高兴地喊。
  「你好。」我答。
  「这里……像是十分安静。」
  「村子里今天也很安静。」
  「但是那里太热了,空气中有闪电,你感到了吗?一切都静沉而有所等待……因为暴风雨快来了。」
  「我想你一定不会错。」
  她对我笑笑。
  「看过墓房吗?我常常去看。我敢说你一定没进去过,彭太太。」
  「是的。」
  她笑了。「你一定以为还有的是时间,里面的棺木放在橱架上……阴冷而死寂。有时我进去看看……正像今天下午……我很高兴在外面而没被锁在室内像维娜那次一样。」
  「维娜?被锁在里面!怎么会呢?」
  「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我才是个小孩……六岁吧,我想。你什么时候让我看相?」
  「我想再过些时候吧。」
  「现在没有时间?」
  「你何必那么急?」
  「我只不过说说而已。」
  「我身边没有带钱。」
  「啊!那是赚钱的一种方法。我可不为了钱……特别是你,彭太太。现在我已经嫁给邓全,不能再靠它当职业了,我已经放弃吉普赛人的生活了。」
  「告诉我维娜什么时候被锁在墓房里和是被谁锁上的。」
  她没答应,坐在一块碑石上,用手支着腮沉思地望着墓屋。
  「墓室的锁匙放在白初先生书房的架子里,那是把大铁匙,她正来渡假。」
  「谁?」
  「白丽青。」
  「她那时多大?」
  「我想大概和现在的双生女差不多……可能小一两岁,我跟在他们后面,我想也许因为她的发色。我是黑的,而她是姜黄色,我想看它。不过,我并不是喜欢它。不过我喜欢维娜,他们叫我称她『维娜小姐』。但是我不那么叫,她也不在乎。」
  「她和乐石一样……对这种事不在意。但是她不然……那个姜色的女人。她对我说『你得叫我丽青小姐,否则请把理由告诉我』。丽青小姐!她自以为是什么人?」
  「告诉我维娜怎么被锁在墓室里?」
  「我常常来基地上,在墓碑间玩。有天我看见她们一起来,便躲起来听她们谈些什么。我常常听她们讲些下次要做些什么事。这一天我知道她们要去墓室,因为前一天我听她们在读墓志铭时说过的。维娜对丽青说她对她弟弟想如何如何,希望白丽青也一样,因为她什么事都希望她们两个一起做。她希望成为彭家人,但是现在永远不行了。哦,她受过教育……我不知道,如果我也上过学校,还不是和她一样。」
  「为什么你这么讨厌她?」
  「没有什么。她以乎根本看不起我,彭太太,她对别人也一样。」
  「你还是说完刚才的事。」
  「哦,是,」她看着自己的手,像是在看自己的命相。然后她又说:「我听他们讲话,她要维娜去拿大铁匙好进去看,但是维娜不愿意。你知道,锁匙在她父亲书房里。他当时不在家……那件事发生后他常常出门……她对维娜说『你不去拿以后可别后悔』。我正在树上,她们没看见我,我知道维娜一定准会去拿,否则她真的会后悔。后来我听她们说第二天下午再来,所以我也去了。」
  「维娜拿了钥匙?」
  黛娜点点头。「第二天下午她们来的时候,我已经先到了。她们带来钥匙,白丽青开了墓门她们走进去,虽然维娜本来不想进去,但白丽青说『进去,否则你会后悔』。维娜说『我只进去一次』。过一阵,白丽青忽然大笑跑出墓门,把门关上。她用钥匙锁上,维娜便被关在里面。」
  「那一定是次可怕的经验,希望她没有在里面太久。」
  黛娜摇摇头。「没有。墓室上有个小格子窗,丽青便跑到上面去。她大喊『如果你不请我来过圣诞,我就不让你出来。我回去告诉他们不知道你跑到那里去了。谁也想不到你会在这里,我把钥匙放回原处……再过几星期他们找到你,你已经变成骷髅头了』。维娜说好,要请她。所以丽青打开墓门。这件事我永远忘不掉,每次我走过这里便会想到可怜的维娜乖乖地听丽青的话,和丽青那种狡猾的得意样子。」
  「她还是个孩子,我想,她一定十分想来彭庄渡假。」
  「可是你认为这就可以原谅……她那种行为?」
  「孩子们的恶作剧……」
  「哦,不是。如果维娜不答应,她真会走开。」
  「我想她不至于。」
  黛娜责备地看看我。「我要开始替你看相了,彭太太,甚至于无需看你的手相。你也是那种人,常常说『不,不会的……』因为你自己不愿意相信,你这种人必须加以小心。」
  「你错了,我是个愿意正视现实的人。」
  「啊,那么你必需知道问题还在,彭太太!我告诉你,有些人是本性难移的。你不能等到自己抓到真凭实据……小心一点总是不会错的,嗯,我对彭家知道得不少……也许你会说他们在一起过着正常的生活。」
  「我想对于彭家的闲话一定不少。」
  「我还没出世就有许多闲话了,我小的时候也听了不少。我母亲非常精明,没有什么事能逃得过她的眼睛,我记得听她提起薛琳莎,他和白玲太太结婚以前,和她很要好。」
  「薛琳莎?」我重述,我以前没有听过她的名字。
  「哦,这件事发生好久了,所以也是个老传说了。自然,再提到它也没意思……除非,当然,你是下一位新娘。」
  我走向黛娜望着她热诚地说:「我有时怀个印象,觉得你有什么事想警告我。」
  她掠后头发,对我笑笑。「因为我想替你看相。人家说『吉普赛人警告过我』,是吧,那是开玩笑。」
  「你知道薛琳莎些什么?」
  「因为我母亲对我说过。有时我路过那边……她住的地方,我见过她。但是那是他去世以后……所以和从前不同。他们说他时常去看她,白玲受不了才自杀的……他喜欢她胜过白玲。她本来以为他们结婚后,事情便过去了,那时候琳莎便搬到旷野去了。」
  「琳莎还住在那里吗?」
  黛娜点点头。「哦,我上次去的时候她还在。在白屋,一个不小的地方,他买下给她的。可以说,那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每次他骑马出去办事时,便先到白屋。也许旷野上有雾,或者他想急着赶回彭庄……知道我的意思吗?人家说她也在那里……后来事情便发生了。」
  「你常常去那边?」
  「最近不了,我自己有个家,记得我嫁给了邓全,不是吗?我睡在鹅绒被上,四面是高墙,当我去那边……杜池和贾村……我看见白屋,我去看琳莎。她现在已经不再年青美丽了……但是每个人都难以青春常驻,对吧?」
  我突然记起,我光顾和黛娜谈话,却已经在这里呆得太久了。我望望手表。
  「想不到这么晚了。」我说。
  她慵懒地笑笑。「你该回去了,彭太太,时间对我无所谓,但是对你就不一样了。有些人认为他们太忙,时间不够。也许他们是对的,谁知道呢?」
  她活泼而嘲刺地笑笑。
  「再见。」我说,于是我由墓碑间走出大门。
  我对白玲的兴趣一天比一天高,我常常到她房里去想着她的事。我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热情善忌。如果像黛娜所说的,她一定是那么不幸,因为她丈夫常常去旷野私会情妇。
  我不会再听到小提琴声,和奇怪走调的唱歌声。不管是谁的主意,他一定决定停止了。我仍然有点不安,因为我不能找到谁是那个幽灵般的音乐家,但是我希望对白玲有进一步的了解。
  宝玲常常愿意谈起她,而且她也乐此不倦。她慢慢在我心中建立起她妹妹的画像。有时她甚至于形容她们赴宴会时穿的什么衣服,她谈得十分生动,使白玲在我面前栩栩若生。
  又因为和黛娜谈过,她的形容更加活现。我知道我的好奇心有日会使我不胜负担,我应当决定去矿野上,看能不能亲见薛琳莎一眼。
  我从来没有独自驾车走这么远的路程,而我又不好叫乐石或维娜带我去。我有个不安的直觉,我最好不要对过去窥探,但是我压制不下我的好奇之心,我似乎已经无法停止了。黛娜神秘的警告不能使我回首。
  车房中除了乐石的跑车和去林的吉普车外,一辆是维娜用的,另外两辆则是公用的。
  我常说想去普莱茅斯买些东西,虽然我不真想去,但是我希望维娜信以为真。
  当天早上,乐石因为产业的事外出,我没告诉他我想出去,因为在当时我的确也无此念头。
  我站在楼廊的白玲画像前,望着她那沉思而悲哀的眼睛。我不知道当她发现丈夫去旷野上的白屋时心中作何感想,是否她会责备她丈夫。「如果我发现乐石如此,我会这样做?」我对自己说。我又记起白丽青的狡猾眼光,邓黛娜的直爽与葛护士的美貌。
  我不是个会默默受苦的人,如果我握有乐石对我不忠的证据,我会责备他,并且要他据实相告。
  白玲怎么样呢?
  是不是我以白玲自况,而由她生活中汲取教训,不使我们有相同的遭遇呢?
  无论如何,我对她的兴趣有点带着病态。
  虽然我心中有这种想法,然而不能阻止我想去看看家翁藏娇的金屋。我不断对自己说,我对旷野发生兴趣,而早上正是驾车外出的好时辰。
  我约在十点半出发,由普莱茅斯转路,立刻就到了野地上。
  这是个明朗的好天气。一阵微风拂动野草,当我望着前面野地的层层起伏而一无人烟时,不禁心中起有探险的感觉。
  最后我停在一面指路牌前,发现我离杜池只有几哩路了。
  我向前去。我看到起伏的山岗,褐柳庄高踞其上,远处是荆河。这是个寂静的地方,周围是些土坟,以前乐石告诉我那是不列颠人的埋葬所。
  据说欧瑟王在这里打他最后著名的一仗。如果真的话,那么今日与以前一定毫无区别。
  我突然看到杜池,它不大,我猜它最宽的地方还不到四分之一哩。我下车走到池边,空气中只有风扫野草的微响。
  我记起古老的传说,大概无数游客站在此地都会兴思古之情,自迪华站在水边。手上拿着将死欧瑟的宝剑,他心中有激烈的争闹自忖该不该照故王吩咐把它扔进池中。
  最后他向池中抛出,池中伸出一只手接住了宝剑。
  我笑看转回身去。
  「白迪华。」我低语。白屋一定就在附近,正如黛娜所说的。
  我上车又默默地慢驶了半哩,不久便发现一条小路,我决定前往一探。
  走得还没多远,一个男孩由条支径上向我去的方向走。我停在他旁边,看见他大概十四岁,他微笑了。立刻,我感到这笑容对我相当熟悉。
  「迷路了?」他问。
  「不。我在附近随便走走,我由杜池来的。」
  他点点头。「嗯,这是二级公路。它只通向白屋……然后再回大路。不过路不怎么平坦,如果你要回到大路,最好回头。」
  「谢谢。」我说。「我宁愿再向前走看看白屋,它是什么样子?」
  「哦,你不会走错,它是有绿色百页扇的灰屋子。」
  「很有趣……特别是它的名字。」
  「我不知道,」他说了笑笑。「我,我就住在那里。」
  他这时背对光线,我才注意到他较大的耳尖,耸尖而粉红。
  他已经退后了。「再见。」他说。
  「再见。」
  我开车后,看见前面有个女人,她高瘦而苗条,有头白色的卷发。
  「恩宁,」她叫,「哦,你在那里。」
  我经过她身边时,她望了我一眼。转个弯,我立刻看见白屋了,它有绿色百页窗。它比小屋要大些,约有七八个房间。绿门前面有片草坪,周围是花朵的藩篱。门前有个落地玻璃门窗的温室,里面有些植物,像是蕃茄,玻璃温室的两扇门和大门都开着。
  我驶过房屋停车下来,用手挡着眼睛四望。
  妇人和孩子已经回来,他们手牵着手一同走进白星。
  我相信我看见的是薛琳莎,但是我不知道那孩子是谁。恩宁,这似乎是康华郡圣人的名字。我发现我何以会对他熟悉,我在彭庄的一些画像中看过,而那是乐石的面容。
  我在换衣服预备下去晚餐,在餐桌上我将看见乐石,我又想起在杜池边和我谈话的男孩。在我想象中,他与乐石极其肖似。
  乐石在十三四岁时一定就是那副样子,我对自已说。我可以想象得出他在公墓中和白丽青与维娜游戏,骑马去找邓全钉马蹄,游戏,划船……
  我已穿好衣服,他走进房,坐在窗口下,望水光波影。
  「嗨,」他叫。「今天好吗?」
  「好,乐石。你呢?」
  我站起来,忽然注意到他的耳尖,当然只有彭家人才有这种耳朵。
  「很好。」
  「我驾车到旷野去。」我对他说。
  「但愿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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