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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狐狸不详-第14部分

小说: 狐狸不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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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巴士上的其中一件“累赘”。“你在这儿搞什么鬼?”她讶然道。

    “不是我。”伍菲嗫嚅着畏缩后退,等着挨耳光。

    贝拉直瞅了他一会儿,重重地坐在桌旁的长椅上,从大衣口袋拿出一罐烟草。
“不是你什么?”她问,撬开罐盖拿出一包卷烟的薄纸片。

    “我什么都没拿。”

    她打眼角看见他在拳头里紧捏着一块面包,“谁拿了呢?”

    “我不知道,”他说,模仿法斯的高尚口音,“但不是我。”

    她好奇地看着他,暗忖他母亲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不在她身边。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

    贝拉把纸片平铺在桌上,把烟草在纸片中间撒成一条细线。“肚子饿吗,小
子?”

    “不饿。”

    “你看来很饿,你妈没好好喂你吗?”

    他不回答。

    “面包是免费的,”她说,“你要多少就拿多少,说声‘请’就得了。”她
卷起纸片,舌头舔动着纸沿。“你要跟我和我的女儿搭伙食吗?要不要我去问问
法斯行不行?”

    小孩仿佛她是个蛇发女妖似的直瞪着她,随即拔脚直冲出了巴士。

    马克把头垂到手心揉擦着疲累的眼睛。这两晚他都没怎么睡,他的能量储备
等于零。“詹姆士肯定是这案子的嫌犯,”他告诉南西,“虽然天晓得为什么。
在警方和验尸官来说,根本没有案子可言。这是个疯狂的处境,我再三要求他反
驳满天飞的谣言,但他说没有必要……谣言会不攻自破。”

    “也许他说得对。”

    “起初我也这么相信,现在却不相信了,”他烦心地拨着头发,“他近来不
断接到骚扰电话,有的很恶毒,他把电话录在答录机上,它们全都在说是他杀了
爱莎。这事情正毁灭着他……他的身体和意志。”

    南西拔着她双脚之间的一株草,“为什么人们不接受死于自然的判决?为什
么仍有疑窦?”

    马克没有即时回应,她回头看见他正用手指骨按压着眼睛,那个样子显示他
实在睡眠不足。她暗忖前一个晚上电话不知响了多少次。“因为当时所有证据似
乎都说明了这是一宗不自然的死亡,”他疲倦地说,“就连詹姆士也认定了她是
被谋杀的。爱莎半夜外出……地上的血迹……她平常十分健朗的身体状况。是他
自己督促警方去找窃贼潜入的证据,他们什么都找不到之后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他
的身上。这是例行公事一丈夫总是最大的嫌犯——但是他为了这事情大动肝火。
等我到场的时候,他已经在嚷着是李奥杀了她的……对事情有害无益。”他沉默
下来。

    “为什么?”

    “太多的无的放矢乱告状。先是窃贼,其次是他儿子,让人觉得是病急乱投
医,何况当时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只消一份指证他们发生过争执的口供,就
足以令他看来加倍可疑。他们翻来覆去地盘问他和爱莎的关系,他们合得来吗?
他有殴打她的习惯吗?警察说是他在吵架之后在盛怒中把她锁在门外,直到他反
问他们,为什么她不打破窗玻璃,或跑去薇拉和鲍勃那里求救。事情到了尾声的
时候他已经受了很大的刺激。”

    “这一切大概都是在警察局进行的……那为什么还有人继续怀疑他?”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受到盘问。他被警车带走,连续两天的疲劳审问,那种
事情根本没法隐瞒。验尸找不到证据、地上的血迹也证实是动物血液之后,警察
总算放手了,但是造谣的人没有停止造谣。”他叹了一口气,“如果病理医师可
以更明确地说出死因……如果他的儿女没有在丧礼上对他不理不睬……如果他和
爱莎对家里的问题抱持开明一点的态度,而不是一味地假装它们不存在……如果
那个魏尔顿女人不是那么自我膨胀……”他就此打住。“我老是将这一切跟混沌
理论比较,一个微小的不稳定因素触发了一连串事件,最后导致大混乱。”

    “那个魏尔顿女人是谁?”

    他把大拇指向右方摆了摆,“这个农民的太太,那个声称她听见了詹姆士和
爱莎吵架的人。那是对他杀伤力最大的不利指控,她说爱莎指责詹姆士毁掉了女
儿的一生,于是他骂她臭婊子并打了她一拳。现在除了别的罪名,他还被抹黑成
一个打老婆的人。”

    “魏尔顿太太亲眼看见他们吵架吗?”

    “没有,所以警方和法医否定了她的证供……但她坚持她没有听错。”

    南西皱起眉头,“她看电影看得太多了,你不能光凭听觉辨认一拳的声音…
…击在人体上的就更不行了。皮革击在皮革上……手掌互击……随便什么都能发
出那样的声音。”

    “詹姆士否认发生过争吵的事情。”

    “魏尔顿太太又有什么理由要撒谎呢?”

    马克耸了耸肩,“我和她素未谋面,不过她听起来很像那种不惜捏造或夸大
事实来哗众取宠的类型。詹姆士说爱莎受不了她老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她显然曾
经千叮万嘱詹姆士在那个女人面前小心说话,因为她一有机会就会用来反咬他一
口,”他烦恼地抹了抹腮帮,“而她果真那么做了。时间过去得越久,她对自己
听到的是什么人和什么事就越是言之凿凿。”

    “你认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避开了问题的正面,却给了她一个似乎是背熟了的答复,“詹姆士患有关
节炎,而那个礼拜他整个礼拜都没有睡。医生作证说爱莎死去的那一天,他按方
子配了一瓶安眠药,而瓶子里也确实是少了两粒药丸。詹姆士坚持警察替他验血,
好证明吵架的时候他其实正处于昏迷状态,而当时他的血液里也确实含有安眠药
的成分。这当然不能令怀疑他的人满意——他们说是爱莎死后他才吃药的——不
过法医倒是满意了。”他沉默了一下,南西没有打扰他。“如果他们找到爱莎确
是被谋杀的证据,这些都不足以令他脱罪,既然没有……”他懒得把话续完。

    “你的‘混沌理论’再对不过了。”她同情地说。

    他发出空洞的笑声,“老实说,简直是一笔糊涂账。就连他用安眠药武装自
己也令人生疑,为什么偏偏在那天?为什么偏偏两粒?为什么他坚持要警察替他
验血?他们一再说是因为他需要不在场证据。”

    “就是你提过的那些电话?”

    “晤,我在听那些录音……只有越来越坏,没有越来越好。你问我从10月到
11月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哼,就是这些电话。夏天的时候偶尔会接到
一通——不怎么可怕,只是长段的沉默罢了——不过到了11月步调便改变了,频
率增加到每个礼拜两三通。”他稍顿,显然斟酌着该告诉她多少。“真让人忍无
可忍,”他猝然道,“现在是每夜五通,我看他好几个礼拜都没睡了……也许这
就是为什么他出去在阳台上坐着。我建议他更换号码,但他说他无论如何不会让
别人把他看成懦夫,他说恶意电话是一种恐怖行动,他是不甘心向它磕头的。”

    南西对这种态度颇有点共鸣。“是谁在这么做呢?”

    他又一次耸肩,“我们不知道。大部分电话是从一个或多个无法显示的号码
打来的——多半因为致电者先拨了141 阻挡号码显示。詹姆士拨1471的号码辨识
服务,成功确认了几个号码,但是不多。他列出了一张单子,可是电话打得最多
的侵犯者——”他稍顿,“或侵犯者们——很难知道是不是都是同一个人——不
至于愚蠢到公开自己的身份。”

    “他有没有说话?你不认得他的声音吗?”

    “喔,有的,他有说话,”马克苦涩地说,“最长的那一通电话持续了半个
小时,我认为是同一个男人——几乎可以肯定是李奥,因为他对这个家了若指掌
——不过他用了变声器,使他听起来像黑武士。”

    “我见过那种东西,对女人一样管用。”

    “我知道……这就是最麻烦的地方。如果我们能够断言那是李奥,事情就简
单得多了……但现在可以是任何人。”

    “这不是犯法的吗?你不能要求英国电信做点什么吗?”

    “他们没有警察的许可是不能行动的,而詹姆士不想让警察插手。”

    “为什么?”

    马克又再次按摩眼眶,南西不禁奇怪这问题有哪点令他为难。“我想他是害
怕如果警察听见了那个黑武士所说的话,事情会更糟糕,”他终于说,“有的细
节——”长长一顿,“詹姆士自然是否认,可是如果你翻来覆去地重听……”他
住口不言。

    “就会觉得很有说服力。”她替他完成了句子。

    “唔,有一部分肯定是真的,使你对其他的也开始产生怀疑。”

    南西记得上校说过在那一干迫不及待想要给他定罪的人当中,马克·安克登
是个“值得尊敬的例外”,她不禁暗忖他知不知道他的律师已经开始动摇了。
“我能不能听听录音带?”她问。

    他大惊,“不行,要是詹姆士怀疑你听过,他会失控的。它们蛮恶心的,如
果是打给我的,我会马上换掉号码,申请电话号码保密服务。那个魏尔顿混账女
人甚至没有胆子说话……只是半夜打来吵醒他……坐在那里喘气喘五分钟。”

    “为什么他还要接听呢?”

    “他不接……不过电话还是照响,他还是照样被吵醒,而录音带把她的沉默
录了下来。”

    “他怎么不在夜间拔掉电源?”

    “他在搜集证据……但却不肯利用。”

    “魏尔顿农场距离这里有多远?”

    “往多切斯特的方向约半英里。”

    “你怎么不去给她念一回严重警告?她听来像个软骨头,如果她没有说话的
勇气,看到他的律师突然站在门口大概会教她昏过去。”

    “不是那么容易,”他往双手上呼气取暖,“今天早上我在电话里把她的丈
夫给说了一顿,告诉他我们有证据告他太太诽谤罪,詹姆士半途进来唠叨了我半
天,说我根本连提也不该提起,他又不肯考虑申请禁制令……说是白旗……说是
投降。坦白说,我搞不懂他的逻辑。他不断引用围城的隐喻,仿佛光是这样打消
耗战就够了,而不去做我认为他该做的事情,就是以攻为守。我知道他担心采取
法律行动会让报章重新报道整桩事情,这是他不想要的,但是我也认为他真正害
怕的是警方会对爱莎的死重燃兴趣。”

    南西脱下帽子把它覆盖在他的手上,“那不代表他有罪,”她说,“我能想
像无法证明自己无辜,比犯了罪而必须不停掩灭证据要恐怖得多。一个是被动,
另一个是主动,而他是一个习惯行动的男人。”

    “那他干嘛不听我的忠告,向这些坏蛋主动出击?”

    她站起来,“就是你说的那些理由。瞧,我听见你的牙齿在打颤,穿上外套,
我们再走走。”她等他重新穿上雨衣,然后目标明确地折返原路走向日式庭园。
“如果他的脑袋有成为枪靶的可能,何必把它露出墙头,”她指出,“也许你该
提出游击战略,而不是正规的军事调度,像禁制令和报警之类的。派遣狙击手狙
杀战壕里的敌人,是完全合乎道义的作战方案。”

    “我的天!”他呻吟道,偷偷把她的帽子塞入口袋,心里很清楚那是个满载
DNA 样本的金矿。如果她把它忘了,问题便迎刃而解。“你跟他一样讨厌,你能
用英文再说一遍吗?”

    “铲除你能确认身份的人,例如那个魏尔顿女人,然后全力对付黑武士。一
旦你孤立了他,要解决他就容易得多。”他的表情令她展颜一笑,“这是入门兵
法。”

    “想必是吧,”他酸溜溜地说,“现在请告诉我,不用禁制令该怎样行事。”

    “个别孤立,个别征服,你已经在魏尔顿太太的丈夫身上开了个头,他有什
么反应?”

    “气愤,他不知道她在打那些电话。”

    “那很好,1471还确认了哪些人?”

    “艾琳娜‘巴特列……住在仙丝戴园,从这里往下面走大约50码,她跟普璐
·魏尔顿是亲近的朋友。”

    “那就是对付詹姆士的最强大盟军,你必须离间她们。”

    他做了个挖苦的鬼脸,故意龇出牙齿,“怎样离间呢?”

    “开始相信你是为何而战,”她不带感情地说,“半信半疑是没有用的。如
果魏尔顿太太的版本是真的,那么詹姆士就是在撒谎。如果詹姆士讲的是真话,
撒谎的就是魏尔顿太太。没有灰色地带。就算魏尔顿太太相信自己讲的是真话…
…但却不是事实……那就是谎话。”她也向他龇出牙齿,“选一边。”

    对于马克,整个问题原是胡拼乱凑的一片灰色,而这个论点却显得异常简洁,
使他不禁揣想她在牛津学的是什么。某种设定数值的学科;工程学,他猜,扭力
和推力都有着泾渭分明的界限,而数学演算公式得出结论性的成果。公平一点地
说,她没有听过录音带,不过虽然如此……“现实从来不是这么黑白分明的,”
他争辩道,“万一双方都在撒谎呢?万一他们对某一桩事情说真话,对另一桩又
说谎话呢?万一他们争持不下的那一桩事情,跟这一起案子根本没有关系呢?”
他朝她捅出一根手指,“那时你该怎么办……假设你有良知,不想冤枉了好人?”

    “辞职,”南西直截了当地说,“做个反战者。撤离岗位。听信敌人的宣传
只会危及你个人和军队的士气,这是入门兵法。”她也捅出一根手指加重语气,
“宣传是个很有威力的武器,历史上的每一个暴君都说明了这一点。”

 
 


                十一

    艾琳娜·巴特列接到普璐来电告知有关矮树冈流浪车民的消息时,兴致勃勃
正合心意。她是个心存妒羡、以投诉为乐的妇人,如果她有钱到可以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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