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死1亡者的童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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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清明助教毫不掩饰自己的企图。
　　太过自然而然的口吻让阿草怒不可遏，用力地握紧拳头就要朝他挥过去，但下一秒立刻被梅子扯住手臂不放。
　　「阿草！」梅子扬高声音叫道。「不可以！你忘了林夏她们吗？」
　　「好孩子。」清明助教微笑地看着梅子。
　　阿草掩不住反感地回瞪清明助教，被眼前的男人夸奖只会让他们更痛恨自己的无力而已。
　　「助教你……为什么要对林夏下手？」舔了舔干涩的唇，梅子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你不喜欢林夏吗？」
　　「喜欢喔，喜欢到想杀掉的地步。」清明助教站起来，一步一步逼紧他们两人。「我喜欢林夏的手指，喜欢她苍白的皮肤，就连她身体里的血液我也是喜欢的不得了，只可惜血腥味太浓的话容易引人注意。」
　　「所以学长你……才要送我古龙水吗？好让我……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力？」不属于阿草和梅子的微弱声音响起，所有人的视线瞬时被牵引过去。
　　阿草想起奈奈被杀害的那段期间，小仓老师身上出现的古龙水味道。
　　梅子想起Angel被杀害的隔天，小仓老师身上出现的古龙水味道。
　　彷佛是惊讶他的苏醒，清明助教眯起好看的眼，冷冷地注视小仓老师。
　　「你醒来的真不是时候，小仓。」
　　小仓老师苦笑，不是时候？那怎样才算是时候呢？真要等到自己心爱的学生被杀掉为止吗？
　　「学长……求求你……停手好吗？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为什么不？我是透过杀人来让自己快乐，这样不对吗？」清明助教冷声反问。
　　「但是助教你的行为和你说的话却完全相反。」另一道轻轻的嗓音从清明助教身后响起，宛如幼猫的低鸣。

　　亡者的童谣…25

　　「割掉舌头就无法去地狱申冤，挖掉眼睛就找不到凶手是谁，这么害怕被怨魂缠身……助教，你杀人真的快乐吗？」
　　阿草和梅子震住，甚至连月亮和小仓老师都惊愕地说不出话，他们几乎是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清明助教的方向。
　　林夏的脸苍白的可怕，她缓缓地从料理台上坐起，一只冷白色的手拿着方才解剖自己身体的刀子，不带一丝声响地插入男人的背后。
　　清明助教艰难地回头，他看到露出身体脏器的林夏正对他微微一笑，他的血与林夏的血都同样红得刺眼。
　　「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的……」英俊的脸庞顿时扭曲起来，从来没有任何人类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存活。
　　「助教，你真的觉得我是人类吗？」垂眼看着自己身上可怕的伤口，林夏的眼底有异光流过。
　　梅子张着嘴，她想问林夏你在开玩笑吗？但是不断有血涌出的伤处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卧在地的小仓老师只能怔然地看着曾经有一瞬让他心动的苍白女孩，他觉得他的眼底像是被浓酸侵蚀，酸得让眼泪忍不住流出来。
　　阿草无法动弹，这种惊悚的时候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想起国小时玩家家酒，几个年幼的孩子和年轻的女孩正兴高采烈地编着花环。
　　『阿草，你下次还要再编花环给我喔。』
　　有着苍白肤色的瘦高女孩蹲下身子与他平视，露出腼腆地微笑。
　　阿草将视线移向对面，十年前的女孩模样就跟现在的林夏一般，丝毫没有任何改变。
　　彷佛是发现阿草的震惊，林夏敛起长长的黑色睫毛，她轻声开口，就像许久以前以样对着那群孩子说话的温柔口气。
　　「别担心，很快就要结束了。」
　　「你想做什么？」男人的问句尚未结束，一只白色病态的手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里。
　　『老师（助教），是不是你杀了我？』嘶哑的声音与平缓的声音微妙地同时重叠在一起。
　　被挖去眼睛的女学生笑容诡谲地攀在清明助教的脖子上。
　　「助教你还记得美洛吗？她找了你好久……」林夏慢慢地离开料理台。「你怎么可以忍心杀害她呢？对我而言，美洛、阿草和梅子就像我的小孩一样……」
　　清明助教的脖子被两只白色的手勒得越来越紧，就像当初杀害那个孩子一样的凶猛力道。
　　站在对面的梅子只能怔怔地看着超脱现实的一切，她快不能思考。
　　「为什么是美洛？」明明传言里应该是班上死去的奈奈作祟，但最后竟变成三年前死去的美洛？「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梅子猛然意识自己看到那只手的时候就是祭拜美洛回来的隔天。
　　「我有听过一个传说……」阿草喃喃说道，像是对梅子解释，也像是解释给自己听。「无主的鬼魂会跟着灯笼走，以前招魂的时候都会点一盏引路灯。」
　　执灯者，引鬼唷。
　　那一天，林夏的手电筒一直到回学校的时候才关掉。
　　「啊，我想让这个孩子自己找到凶手。」林夏深黑色的眼睛怜悯地看着怨念未消的女孩。「当然，还包括了Angel……」
　　被割去十指的手掌捧住了清明助教的脸庞，那是梅子前些时候在三楼教室看到的Angel。
　　「所以……助教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美洛、Angel的身影几乎要和林夏融合在一起，同样苍白无血色的手带着惊人的力道用力扯住清明助教。
　　林夏身后的窗户未关，窗帘因为风吹而啪啦作响。
　　「阿草，下次再记得编花环给我喔！」
　　磅咚！重物坠地的声音随着林夏轻柔的声音同时响起。
　　小仓老师想尽办法挡住月亮的视线，不愿让这个女孩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
　　阿草用力遮住梅子的眼睛，手掌下传来的湿热感觉让他知道梅子此刻正泪流满面。
　　从那一天起，学校再也没有传出闹鬼事件，也没有林夏与清明助教的存在。
　　《第一部完》
　　…
　　秋彼岸第一部到此结束……
　　以下为不负责任预告。（殴）
　　《秋彼岸Ⅱ》
　　消失的林夏，未解开的谜。
　　在那座埋藏过去的小村落里，
　　究竟还有谁在等着阿草他们？
　　只知道，
　　妖娆的彼岸花正缓缓地，在远处不断绽放……

　　亡者的童谣…26

　　那一天的夜色很沉，风把窗廉吹得啪啪作响。
　　嘶哑与平缓的声音相互交错，最终重叠在一块。
　　『助教……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被引魂灯召回的美洛，被斩去十指割掉舌头的Angel，以及被解剖却仍未死去的林夏，在几个年轻的孩子心中留下不可抹灭的记忆。
　　漫漫长长彷佛不会结束的夜晚，最终仍是必须迎接白日的到来。报警过后，清明助教的尸体被发现在教学大楼外边，从那个方向往上看去，正对着家政室的窗口。
　　但是却没有人找到林夏。
　　更正确一点来说，林夏的存在和纪录就像是被完全抹去一样，除了校刊社的社员和小仓老师之外，学校里谁也不记得林夏。
　　甚至连沾满鲜血的料理台到后来也验不出任何血迹反应，没有存留一丝关于林夏的证据。
　　只是，当震惊社会的学园虐杀案件扯出系上助教是凶手之后，又引起一波更大的骚动。被媒体疯狂围堵的学生不知该如何回答整件事，因为失去林夏存在的案件几乎像是一场悬案。谁杀了人？谁又是被杀的人？所有的关键都在林夏身上。
　　可是林夏消失了。
　　反倒是看起来总是温温和和的小仓老师一反平日的好脾气，直接挡在阿草他们面前承担所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清明助教的背后有刀伤？
　　为了阻止学长伤害那些学生，我只能采取这种方法制住他的行动。
　　为什么清明助教会从五楼跌落？
　　在抢夺刀子的过程中，我和学长发生了激烈冲突，造成他意外摔下。
　　为什么有好几个学生会同时出现在那里？
　　因为他们想要来救被抓走的朋友。
　　最后在阿草等人的证词，以及警方从清明助教的家中发现被害女学生的身体器官（浸在福马林之中美洛的眼睛，奈奈的胃，还有Angel的舌头）所有的证据全部指向清明助教是凶手，这场虐杀案才正式宣告落幕。
　　然而只有阿草他们才知道，即使揪出了凶手，可是烙在心底的阴影却压得他们难以呼吸。
　　林夏林夏，你究竟是谁？
　　十年前与他们玩在一起的女孩就跟现在的林夏一般，样貌丝毫没有任何改变。
　　『助教，你真的觉得我是人类吗？』
　　苍白的女孩轻柔说道。
　　那一晚的震撼让阿草、梅子、月亮陷入了低潮期，连带的也使弥漫在社办的空气顿时消沉不已。虽然折凳和玉婷之后从小仓老师那里得知所有事情发展，但是宛如一场超现实的恶梦仍是让他们两人一时间无法消化。
　　一直要到一段时间后，他们才能正式承认林夏已经从校刊社消失了，再也看不见那个肤色白皙，总是会微笑倾听事情的女孩了。
　　然后寒假即将来临。
　　…
　　秋彼岸第二部再开……
　　有评语的尽量丢吧……（画圈）

　　亡者的童谣…27

　　距离寒假只剩下一个礼拜，课本来就不多的大四有事没事就会待在社办上网打电动，不然就是带几本闲书去杀时间，只是看着几个郁郁寡欢的学弟妹，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同个社团那么久了，总是希望他们能打起精神。
　　因此折凳特地抱了几本旅游杂志，唰地丢在阿草他们面前，毫不拖泥带水的直接提出要求。
　　「我们来办社游。」
　　窗外的预备钟声在同一时间响起。
　　正陷入期末考地狱的阿草和梅子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将书和笔记全扫进背包，准备抱着必死的决心赴向考场。
　　社游，也是要看时间讲好不好。
　　折凳看着整装完毕的两人，再瞥向闭眼休息的月亮。
　　「不用叫她起来吗？」
　　「她没修这堂。」迅速抓起提带，梅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上阿草，走到社办外面之后，像是想起什么，又探头进来说道：「五点前把月亮叫醒，睡太久她今晚就甭睡了。」
　　「祝考试顺利啊。」折凳挥挥手，目送阿草和梅子相偕离去。只剩两个人的社办安静不到五分钟，就见第三个人拎着好几个纸袋杀进来。
　　「唷，怎么只剩下你们，另外两个呢？」
　　「去上战场啦，陈小姐，你手上拿的那些被阿草他们看见的话，会被怨念缠身喔。」折凳意有所指的瞥着印有服饰店logo的纸袋。
　　「考完去买衣服慰劳自己有什么不对？」玉婷拖下细跟凉鞋瘫坐椅子上，在外面逛了大半天，都快觉得脚不像是自己的一样。
　　「时间地点通通不对。」折凳露出一副你不懂的表情。
　　「那桌上那堆书不要跟我说是天上掉下来的。」玉婷没好气地伸手戳戳印有《美食泡汤之旅》、《体验民宿三日游》等旅游杂志。「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拿这些骚扰梅子他们。」
　　「我只是建议办个社游，不然这些小孩一定会闷出病。」
　　「唉唉，时间地点通通不对。」玉婷有样学样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当人家还在期末考时硬是丢了好几本杂志在可怜的大三生面前，折凳没被阿草扔出去真是一个奇迹。不过社游啊……听起还真是让人有点心动。
　　社游，意指社团出外旅游，可由社费负担部分金额。
　　「有啥推荐地点吗？」玉婷撑着脸颊问道，突地听见对桌那边传来有些低哑的嗓音，像是刚睡醒不久。
　　「我可以提议吗？」从浏海下露出一双精神略显不振的眼睛。
　　折凳和玉婷将视线调向好不容易从睡梦中拔出来的月亮。
　　「醒了啊。」两人异口同声说道，就见月亮点了点头，试图把快要眯起来的眼再睁大一些。
　　「刚刚……」她指着桌上的杂志。「折凳啪地扔下来的时候，就醒了，只是眼睛一直张不开……」
　　「把人家吓醒了，等下要付精神赔偿嘿。」玉婷用手肘抵抵折凳，然后难掩好奇地接续方才的话题。
　　「来来来，告诉姐姐，你刚说要提议的是什么地方？」
　　「……浓美村。」
　　一句浓美村突地让玉婷的眉毛拧起了细微的弧度，从旁注意到的折凳顿时倍感意外。
　　「那个……月亮，你确定吗？」玉婷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次。
　　「嗯，我很想回去看看。」话才刚落下，一旁的折凳已经快速提问。
　　「不好意思，暂停一下，你们两个讲的那个村究竟是哪里？」
　　曾经和林夏她们研究三年前帝都高中虐杀案的玉婷，对于从月亮口中讲出的浓美村三字印象深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月亮、阿草、梅子还有林夏以前住过的地方。」

　　亡者的童谣…28

　　好不容易终于从传说中的期末考地狱解脱出来，阿草他们对于社游一事自然没有多大意见，至于地点，月亮之前提出的浓美村奇异地并未遭到反对。
　　自认一向纵容学弟妹的折凳只是耸耸肩，说出社上成员心中的想法。
　　就算林夏消失了，也没人规定我们不能去找她。
　　社游一事，就此定案。
　　基于浓美村地点偏僻，又是位在山上，搭公车不仅费时而且没多大效用，至于开车……很抱歉社上没有一个人上过汽车驾训班，更别说什么汽车驾照了。
　　因此出发当日，就见五个人三辆机车出现在学校大门，地图行李全部都已备妥，剩下的就是机车的分配。
　　阿草梅子一辆，玉婷折凳一辆，最后一辆车则是分给月亮。只见休闲服打扮的月亮苦着一张脸，认命地接手那台125cc的黑色机车。
　　谁教折凳他没有驾照。
　　「回来后我一定押着你去考驾照，臭折凳。」月亮不甘说道，放一个女生骑山路实在是太过份了。
　　「别担心啦，你累的时候就说一声，我再换去你那台载你。」坐在第一辆机车上的梅子回头说道，友情相挺。
　　冲着梅子这番话，月亮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随即戴上安全帽跟在阿草他们后方，至于玉婷跟折凳负责垫后。
　　三辆车顺着路标与地图上的路线逐渐从大路骑向较为狭小的山路，两旁的风景也慢慢地从建筑物转成枝叶叠蔽。
　　天气微晴，风凉，但是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