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死6恶夜同盟-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哗啦哗啦的水声停下,传出了燕贝儿扭紧水龙头的声音。叽的长音划破了唐陶僵硬发直的身体,他看见燕贝儿转过身,那一张苍白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
燕贝儿向着他走近一步,唐陶就忍不住后退一步。原本的轻松自若早已消逝得无影无踪,如今浮现在心底的是一种惊慌。
细白的手指头,但是却少了一截的手指头端起桌上的那盘肉,朝唐陶一步步地走去。白得可怕的脸孔与细腻纤美的五官映在唐陶眼底,看起来却是如此怵目惊心。
「你要吃吗?」燕贝儿歪着头,柔软的嘴唇轻轻拉出一抹无机质的弧度,端高的盘子递到了唐陶眼前。
唐陶瞪大的眼看着那盘泛出香气的食物,他用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燕贝儿那一截被切断而有着粉红色切面的头正对着自己,他几乎无法控制从胃里不断涌出的恶心感。
「唐陶,你不吃吗?这是特地准备给你吃的啊。」燕贝儿张着一双本应潋滟着秋水如今却空洞得可怕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直瞅着唐陶。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慢慢伸出,纤细的手指碰触到唐陶紧捂住嘴巴的手掌,将他的手指头一根根地扳开。
柔弱的外表下竟奇异地有着可怕的力量,唐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燕贝儿垫起脚尖,将那盘肉凑到他的嘴巴前。
「吃吧,唐陶,不可以浪费喔。」
就在那泛着香气的熟肉要硬塞进唐陶嘴里的时候,他蓦地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燕贝儿重重推开。失去支撑的盘子匡当一声摔到地面砸了个粉碎,连上头的绞肉也四散了一地。
唐陶顾不得燕贝儿那纤细柔弱的身子被自己用力挥开会不会撞伤哪里,他狼狈地转过身,闷着头就想冲出厨房。
然而就在他要迈出步伐的时候,一道娇小的身影却刚好走进厨房,顿时整个人与他撞在一块。
「好痛喔!唐陶,你在干什么!」
熟悉的娇软声音虽然扬高了几个音阶但,但唐陶还是很快就分辨出撞进怀里的娇小身影是谁。
「真是的,你走路不会看路啊!」苹果揉着发疼的鼻尖抬起头,正想念上一顿,却骤然察觉到他的异样。「你的表情怎么回事,一脸看到鬼的样子?」
「是贝儿……贝儿她……」唐陶断断续续地挤出句子,他几乎不敢回头去看燕贝儿的情况。
「啊?贝儿?你是傻了吗?贝儿明明就在三楼。」
苹果的这一句话让唐陶讶异地张大眼,他看着那张红润的脸蛋露出没好气的表情,像是在质疑他是否睡昏头了一样。
「你说贝儿她……」唐陶吞了吞口水,僵着脖子转过头向后方看去。然后他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用手指揉一揉。在几分钟前他明明看见燕贝儿站在流理台前切肉,站在炉火前面翻炒着肉,但是在他转过头的这一刻,却像是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菜刀与砧板上没有冲洗过的水迹,锅子不带有半点油烟味,地板上不见四散着的碎肉与摔裂的盘子,更不用说先前被他用力挥开的纤弱身子。
厨房里干干净净的,看不见任何狼藉。
「就跟你说贝儿在三楼嘛。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都不仔细听别人说话。」苹果鼓起了腮帮子走过唐陶的身边,理所当然地踩过先前在唐陶眼里还散着绞肉的地板,往冰箱的位置前进。
唐陶怔然地站在原地,他深呼吸了几口,不死心地又瞪了流理台一眼。空荡荡的流理台台面让他的大脑恍惚片刻,好半晌才说服自己只是太累了,才会看见那幅诡异的画面。
「啊,讨厌!」
苹果的一声低呼将唐陶的视线拉了过去,他抬起眼,看向蹲在冰箱前面翻找着里头东西的女孩,只验她正噘着嘴唇,露出一脸不甘心的表情。
「我瞒着堂哥偷买的啤酒不见了啦,是谁乱拿人家的东西啊!」苹果气呼呼地站起身子,砰的一声将冰箱大力关上,随即黑亮的眼带着怀疑瞥了唐陶一眼。「唐陶,该不会是你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少碰酒的。」
「也是。唔!真是气人!该不会是小信那家伙偷拿的吧……嗯,桦桦也很有可能,她很起酒来很不客气的。」
苹果彷佛自我确认着答案似的点点头,只不过从那张柔软的嘴唇所吐出来的名字,让唐陶顿时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
将苹果撇在厨房里头,重新调整过心思的唐陶不再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先前所发生的事情上,迈出步伐往楼梯的方向走过去。
恶夜同盟…27
压得极低的轰轰声蓦地刮过耳膜,唐陶原本要踩上通往三楼楼梯的脚步一顿,他眯细隐在无框眼镜之后的黑色眸子,充满着书卷气的端正脸庞微不可察地泛出一抹警惕。
唐陶还记得自己在数分钟前便是被奇异的声音拉进厨房,然后看到了匪夷所思的画面。虽然苹果嘲笑他说一定是下午太阳晒太多中暑了才会产生幻觉,但唐陶的耳朵听见了抽油烟机转动的声音,他的眼睛也看见了燕贝儿握着菜刀的纤瘦身影,他的手指甚至触摸到那微凉的肌肤。那些,真的都是一场幻觉吗?
放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收拢。唐陶紧抿着嘴唇,确认自己的神智现在很清醒,随即深呼吸一口气,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二楼的走廊很长很宽,木制的地板铺满了视线范围,鼻间不时可以嗅到属于木头的清香。唐陶每跨出一步,便觉得紊乱的思考似乎在渐渐平稳。他放缓皱起的眉间刻纹,在行进的过程中逐渐找回自己原本理智的情绪。
顺着走廊走到尽头,是一扇半掩着的门扉,压得极低的轰轰声便是从门后传出的。唐陶伸手推开了门板,将原本只拉出一道口子的门缝全部打开,露出了外头的景象。
被黑色的铁栏杆所包围的宽广阳台上摆放了许多盆栽,修剪成各式姿态的枝桠伸展着,有几丝绿色甚至攀爬到铁栏杆上,构成了奇异的图腾景观。阳台上除了一排放在栏杆前的盆栽以外,还有一台大型洗衣机,用来晾衣服的木头杆子被架在上面,和栏杆呈现垂直的角度。
从先前到现在一直听到的轰轰声,便是由轻轻振鸣着的洗衣机所发出来的。
「谁那么勤劳,来外面玩还洗衣服?」唐陶挑高一边的眉毛,曲起手指头敲了敲洗衣机的面板,回应他的依旧是一阵阵轰轰声。
收回手指,唐陶转而从口袋里摸索出香烟和打火机,颀长的身体靠在洗衣机上,叼着烟就要将打火机凑到唇边。
「啊啦,你竟然躲在这里偷偷抽烟?」带笑的低哑嗓音充满妩媚感地响起。
唐陶停下点烟的动作,抬起眼往门口的方向望过去,披着直黑长发的许桦唇边噙着笑,那双画有金色眼影的眼眸正似笑非笑地直瞅着他。
「小心我跟苹果打小报告喔。」许桦修长细致的双腿款款摆动,踩着轻巧的脚步往唐陶靠近,不带一丝声响的动作让人不禁连想到徘徊在夜里的野猫。
「你想让我被苹果那丫头赶出去吗?」唐陶细长的眼透过框眼镜缓缓滑向许桦裸露于迷你裙外的美丽双腿,以及被裙子所包裹住的浑圆臀部,最后落在细长的手指所拎着的啤酒罐子,他顿时发出轻轻的低笑。
「许桦,你手上的东西哪来的?我记得……苹果说她买的啤酒不知道被谁拿走了呢。」
白细的手指晃了晃瓶子,涂着艳丽色彩的指甲带出的魅惑光泽落进了唐陶的眼。彷佛察觉他的注视,许桦一手拎着啤酒,一手缓缓攀上他的肩膀。
柔软的手臂让人连想到蛇身的滑腻,手指诱惑地滑过唐陶的肩线,一点一滴的前进着,最后抚上了他的颈子。
「唐陶,你要替我保守秘密吗?」许桦弯起红艳的嘴唇,那张精致妆点的脸庞微微仰起,露出了姣美的颈部线条。
「你想用什么来堵住我的嘴呢?」唐陶将双手抵在洗衣机上,任由那柔软的身子靠了过来。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可以看见许桦优美的脖子,以及丰盈的胸部。开得极低的领口如同要将男性的视线拉过去似的,半遮半现地露出了洁白的肌肤。
许桦听见这句询问时忍不住发出咯咯的笑声,她伸出粉红的舌尖缓缓舔了一下啤酒的瓶口,充满诱惑与暗示的动作让唐陶忍不住呼吸一紧。
许桦扬起的笑妩媚动人,几乎让唐陶移不开视线。他看着那细白手指将啤酒递到他的唇边,猫似的美丽眼眸正瞬也不瞬地瞅着他。
唐陶微笑地就着她的手指将啤酒一口一口地咽下,平常不习惯的苦味在此时却觉得香甜得令他舍不得放开。
「现在,我们两个是共犯了。」许桦娇媚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有些低哑,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性感。「今晚的事情不可以告诉苹果,也不可以告诉小信。」
将喝得一口也不剩的空瓶子随意从栏杆外扔了下去,叩的清脆声响回荡在夜色里,但很快就被海潮声吞噬殆尽。
「你就那么怕小信生气吗?」唐陶将脸埋在泛着香气的头发里,笑着问道。
「我只是怕麻烦而已。」许桦的两只手臂此时已经环在他的脖子上,从柔软的嘴唇所吐出的嗓音振动着两个人靠得极近的身体。「小信他啊,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偏偏他又很喜欢碰别人的东西,真是讨厌的坏习惯,」
即使没有抬头,唐陶也可以想像得出许桦一定是一边露出了「真拿他没办法」的表情,一边嗤嗤地低笑着。
「所以,你觉得在哪个地方见面比较不会被小信发现呢?」
带着暗示意味的句子让唐陶将脸庞从柔软的黑发移开,垂着眼注视许桦妩媚的表情。
「我的房间如何?」唐陶抛出了一个反问句,无框眼镜后方的细长黑眸滑过了一抹笑意。
许桦将嘴唇凑近唐陶的耳朵,低声呢喃着见面的时间。偏低的音线振动着耳膜,让他的背脊顿时滑过一抹颤栗感。
「那么,晚点见罗。」许桦半眯起那双妖冶的美眸,柔软的舌尖轻舔了唐陶的耳朵一下,随即咯咯地笑着离开他的身边。
按着带有湿润感残留的耳朵,唐陶凝视着那道姣好的身影逐渐隐没在走廊里,薄薄的嘴唇不由得拉出一抹高扬的弧度。
恶夜同盟…28
自从定下了约定时间之后,回到房间的唐陶总是忍不住将视线瞥向了墙上的时钟,暗暗在心底估算着还剩下几分钟、几秒钟。
只要一想到许桦那妩媚性感的笑,唐陶顿时觉得自己的体温好像瞬间高了几度。停留在皮肤外侧的柔软触感,以及那粉红舌尖滑过瓶口时所带出的诱惑,在在让人心荡神驰。
像是要将躁动的心情平复下来,也为了待会在许桦的面前不要表现得像个思春期的毛头小子,唐陶从椅子上站起来,决定先进去浴室里冲个澡。
他可不是谢之镜那个被苹果迷得神魂颠倒的蠢家伙。想起了彷佛整天摇着尾巴追着苹果打转的国小同学,唐陶轻弹了舌,暗自思索着他似乎被许桦影响得有些严重。
从带来的背包里拎出了换洗衣物后,唐陶踩着慢条斯理的脚步走进浴室。一边扭开水龙头放出热水,一边趁着水流的空档,将沾染着烤肉味道的上衣与裤子脱下。
水声哗啦哗啦的流下,在比普通家庭来得宽敞的浴室里飘荡着回音,光鉴的墙壁被水蒸气浸得湿淋淋的,袅袅白烟弥漫了整个视线。
唐陶站在莲蓬头底下冲洗着身体,搁在浴缸旁的沐浴球被他忽视了过去。他直接挑选了最方便的肥皂,把全身上下都抹过一遍,只不过同样带有水果香味道的肥皂让他总是不自觉地皱起眉。
淋了一次水、两次水,好不容易让那甜得腻人的香味淡去不少之后,唐陶这才觉得身体像是经过舒解一样,浑身懒洋洋的,彷佛盈满着一股淡淡的慵懒感。
随手扯下大毛巾将头发擦了个半乾,唐陶信步走出浴室。从洋溢着热气的封闭空间跨出,凉爽的空气迎面扑来,顿时让人连神智都跟着懈怠下来。
随意地靠在床头捡了一本放在桌面上的小说翻开,唐陶微抬了一下眼角,看了时钟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藉着小说来打发时间。
纸张摩挲的声音一开始还颇有规律地响起,但是随着一分一秒的过去,逐渐变得缓慢许多。就连跟着视线滑动而放在字句旁的手指也停滞了下来,彷佛被中止了行动指令一样。
唐陶轻晃了晃脑袋,想要将那股从身体深处涌出的睡意驱走,然而或许是因为洗完澡容易让人昏昏欲睡,也或许是今天一早就搭车南下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的关系,当唐陶试着将注意力再次放在书页的铅文字几秒钟之后,他的眼皮便不自觉地垂了下来,几乎要费一番力气才能再次打开。
唐陶从半眯着的眼模模糊糊地瞥了下时钟,发现距离和许桦的见面还有一段时间。他从外套口袋中掏出手机,定了一个闹铃之后,便就着靠在床头的姿势阖上眼睛,让自己短暂的休息一下。
被倦意与睡意同时侵占的神智很快就游离在黑甜乡之中,舒适的黑暗彷佛母亲的羊水,使人放松四肢沉浸在里头,几乎舍不得离开了。若不是唐陶有事先定了手机闹铃,或许他会真的一觉睡到天亮也说不定。
半小时过后,滴滴滴的声音高频率的响起,从原本的细微规律变得尖锐急促,彷佛要将人的神智从黑暗的深处中挖掘出来。
闹铃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声比一声嘈杂。睡得迷迷糊糊的唐陶在被声音惊醒之后,一时间还无法判断出噪音的来源究竟是什么。他只觉好吵,吵得让他的耳朵跟大脑都痛了起来。
在经过了数十秒的时间缓冲,唐陶迷离的神智才意识到那是手机闹铃的声音。这个认知让他想起了和许桦的约会,忙不迭就要站起来把闹铃切掉,然后再到浴室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尽管大脑已经下达了这一连串的行动指令,但是唐陶却发现身体竟然动弹不得,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限制了他的动作。
奋力地睁大眼,唐陶想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在取回焦距的那一瞬间,眼前所见的景象让他整个人就像被泼了一桶冰水似的,彻头彻尾的清醒过来。
「这是什么?」唐陶愕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