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死6恶夜同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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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对于自己相中的目标物总是有着高度兴趣,一分一秒都要将她们的踪迹掌握住。
燕贝儿是一个例子。
小奈学姐也是一个例子
恶夜同盟…18
踩着沉重的步伐,谢之镜满怀着不满和对自己的嫌恶走上木制楼梯。他厌恶陈信那种自以为是的笑、自以为是的态度,陈信的一切都让他厌恶的不得了。更正确点来说,陈信的存在本身就使人不快。
然而尽管在心底对着陈信有诸多不满和诽谤,但谢之镜却也清楚他根本没有勇气反抗陈信,连说出一个「不」字都办不到。
之前有个学弟就是因为撞到陈信不道歉,结果在放学后就立刻遭到一群不良少年的殴打。施暴者是谁到现在都还没有水落石出,但是谢之镜知道带头的那个一定是陈信。
一想到那个学弟浑身是伤的悲惨模样,谢之镜说什么都不想让自己步上那个学弟的后尘。
只要不惹陈信发火,只要顺从着陈信的举动,他的生活便不会出现可怕的变故。
他只是想平平静静的过完高中生活,然后考上一间好大学,这样子陈信一定没有办法再继续骚扰他的。
谢之镜紧紧的抓住楼梯扶手,深呼吸一口气,将重复了无数次的未来蓝图从脑海中挥去。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找到小奈学姐。
记得苹果的堂哥好像是待在三楼的,小奈学姐应该也在上头。二楼现在除了自己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等等!
谢之镜滞住要上楼的动作,将原本踩在三楼楼梯的左脚收了回来。他站在宽敞的走廊上环视着所有房间,然后视线落在了挂着苹果造型吊牌在门上的房间。
那是苹果的房间,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那扇门也是半掩着的,并没有完全关上。谢之镜努力平缓开始急促的呼吸,手心不自觉的微微发汗。
苹果说过「那个东西」就在她那边,只要没有「那个东西」的存在,自己落在陈信手上的把柄也会跟着不见。
一想到这里,谢之镜的心跳不禁加快了起来。他颤颤的伸出手,眼见指尖就要碰触到门把的时候,一道低哑妩媚的嗓音彷佛玻璃碎片般地扎进他的耳朵。
「你在做什么呢,阿镜?」
谢之镜倒抽一口凉气,快速地将那只伸出去的手缩在背后,双眼骇然地看着靠着栏杆前、一脸似笑非笑的许桦,然后他的视线定格在许桦手上所拿着的马克杯。
「不行唷,怎么可以偷窥女生房间呢?小信要你上来的目的应该不是这个吧……」许桦端着杯子一步步走近,红艳的嘴唇弯出弧度,但是那双画有金色眼影的眸却不带半点笑意。
「我、我只是……看见苹果的房间门没有关好,所以、所以……」谢之镜慌慌张张的解释着,然而在面对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许桦,所有卡在喉咙的辩解就像是遇到太阳的雪一样,融得一干二净。
「我会替苹果关好门的。」许桦噙着笑,俯视着想要把身体缩起来的谢之镜。「至于你……」她抓起谢之镜的右掌,将温热的马克杯塞进他的手。「把这杯奶茶送去给苹果的堂哥吧。」
谢之镜蘶蘶地看着拿在手上的杯子,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勉强从不安与惶恐中找回语言系统。「饮料的话……外、外面就有很多。为、为什么要特地泡这一杯?」
「苹果说她的堂哥喜欢奶茶啊。」许桦笑眯眯地解释,但是在对上谢之镜畏惧的表情时,一双艳丽的眼顿时弯起,从眼角拉出了扭曲的弧度。
「你知道的,阿镜。晚上本来就是小孩子的游戏时间,如果有大人在的话,就没办法玩得很尽兴了。」许桦竖起细长的手指放在唇上,露出一个如同小孩想要分享秘密的表情。「所以啊,这杯饮料可以帮我们解决问题。」
「你、你在里面放了什么……」谢之镜颤抖着手,几乎要拿不稳手上的杯子了。即使理智告诉他应该将这个杯子甩到地上,但是在许桦冷冷的注视下,他只好用两只手紧紧稳定住马克杯。
看着谢之镜懦弱畏缩的模样,许桦笑了笑,妆点精致的脸庞凑到他的耳边低低开口。「只是,安眠药而已,不会死人的。」
当谢之镜回过神的时候,许桦美丽的脸孔已经从他身边拉开。她双手环胸、唇角带笑地靠在墙壁上,那双美艳的眼眸所递出的警告让他连再多盯着她一秒也不敢,闷着头、小心翼翼地踏上三楼的楼梯。
由于上楼的动作很容易颠簸到手里的饮料,因此谢之镜的每个脚步都放得极轻极慢,深怕一不小心会让饮料洒了出来。
好不容易将二十六阶楼梯全部走完,谢之镜站在三楼地板上,惶然不安地看着眼前的走廊。虽然格局和二楼的差不了多少,但是他至今都未去过三楼,更别说知道苹果的堂哥在哪一个房间。
面对所有房门都是关着的情况下,谢之镜只好努力竖起耳朵,藉着贴在房门上的动作来判别目标物所在。
一间、两间……谢之镜一边走着,一边倾听着房里的动静,直到他走近位在走廊底端的房间时,轻轻的交谈声从门缝里透了出来。
谢之镜僵着身体站在门前,呼出一口气,命令着自己的手掌不要发抖。只是一杯加了安眠药的奶茶,喝下去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将心理建设完毕之后,谢之镜放松脸上的肌肉线条,挤出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笑容,举起手敲了敲门板。
嘎吱一声,做工精细的房门被人由里而外的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如洋娃娃精美的小奈学姐。
谢之镜怔怔的看着她,一时间差点反应不过来。杯子里的液体因为他的身体一僵,在杯缘晃出了一圈圈涟漪。
「那个……苹果要我端饮料上来给她的堂哥。」谢之镜从纷乱的思绪中,勉强拼凑出适当而且不会让人怀疑的理由。
小奈学姐的视线轻轻掠过了马克杯,随即侧过身体让谢之镜可以方便进去,接着又对房里的男子说道:
「朝仪大哥,我先下去了,晚一点再来找你聊天。」
谢之镜的眼角滑过小奈学姐娇小的身影走出房间,现在这里只剩下他和苹果的堂哥了。
坐在桌前的柳朝仪摘掉眼镜,对着他露出和善的一笑。「不好意思,还麻烦你特地拿上来给我。」
「没、没什么。」谢之镜强自挂着笑容将马克杯递给了柳朝仪,不经意地瞥见桌面上放了好几张铅笔稿。
彷佛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柳朝仪解释道。「这些是我的工作。」
「工作?是、是画家吗?」谢之镜的脑中下意识就浮现了可以在美术馆开个展的艺术画家。
「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主要是接小说封面或电玩稿之类的案子。做苏活的,就是什么都做。」柳朝仪将杯子放在一旁,顺手收拾起那些草图。
「原、原来柳大哥是苏活族的啊。」谢之镜呐呐应道,隐在黑框眼镜下的眼不时滑向那只马克杯。怎么还不喝呢?许桦说一定要亲眼确认对方有没有喝下。
该不会……是发现这杯饮料有问题吧?谢之镜不安地揣测着,手指头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要说吗?」发现他还待在原处,柳朝仪不解地扬起眉。
「没、没有,我现在就下去。」谢之镜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一般,他匆匆倒退了几步,然后才慌慌张张地转身离开。
在踏出房间的那一刻,他顺手带上了房门,却没有将它完全闭合,而是留下一道缝隙,一道足以让他可以窥见柳朝仪动作的缝隙。
小心翼翼地将身体靠在墙壁上,谢之镜探出头,把眼睛贴在门缝前,不敢发出半丝声响。
从门缝看进去,柳朝仪并没有立刻喝下那杯饮料,反而是埋首又开始画起了草图。这个情况让谢之镜越看越焦躁,心底不断浮现「干嘛不喝下去」、「快点喝啊」之类的念头,整个神经绷得紧紧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折断。
在房门外枯站了足足十分钟有馀之后,谢之镜终于看见柳朝仪拿起饮料喝了一口。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动作,但是对谢之镜而言,他总算可以向许桦交差了。
轻手轻脚地将房间门全部阖上,谢之镜缓缓从胸口吐出憋了许久的郁气,脚跟一转,就要走向楼梯。然而当他转过身的时候,两只脚却像是被钉住一样,一股颤栗爬上了他的背脊。
在他的前方,燕贝儿正一脸惶恐地往这个方向看过来。
被看到了!谢之镜的脑中只来得及浮现出这三个字,随即不容许自己有多馀思考时间,他慌忙迈出步伐,想也不想地就朝燕贝儿的所在跑去。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狰狞,也或许是其他的原因,燕贝儿在看到谢之镜往这边跑过来的时候,她的眼底流露出害怕,忙不迭转身就想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当燕贝儿的衣角滑过门板,惊慌失措地想要将房门掩上的时候,谢之镜已经快了一步的以脚挡住房门,然后在燕贝儿不安的视线下走进房间,反手关起了门。
看着燕贝儿宛如受惊的兔子退到角落,谢之镜心底的烦躁感却变得越来越重,他大力地踏出步伐走到燕贝儿身前。
「你刚看到了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燕贝儿拼命摇着头,白净秀美的脸庞泛着怯意。
「我警告你,如果敢说出去的话,我……」谢之镜大口大口的呼吸,彷佛要从众多的辞汇中组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我、我会让那个东西公开的!」
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谢之镜清楚看见燕贝儿顿时刷白了一张脸,她紧紧咬着嘴唇,一排的牙印子已经微微渗出血丝。
看着对方畏惧而且不敢反驳的表情,谢之镜觉得无比的畅快。彷佛要将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发泄出来一样,他的嘴巴就像是失去闸门的水库,哗啦哗啦地流出了水。
「都是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就不会有把柄落在小信的手上了!」
黏稠沉黑的句子从他的嘴里吐出,如同停滞不前的黑水在房间里慢慢堆积,将燕贝儿淹没。
「可恶,为什么我这么倒霉,明明就不是我的错……是你。是你让我变成那样的!我只想过着安稳的人生啊!可恶可恶,都是你毁了我!」
谢之镜的胸膛不断的起伏,他拿掉黑框眼镜,抹去因为情绪激动而从眼睛渗出的液体。
燕贝儿缩着身体,安静地、沉默地,听着谢之镜喋喋不休的抱怨。那些句子彷佛带了玻璃碎渣,将耳膜刮得隐隐作痛。
谢之镜呼出一口气,将黑框眼镜重新戴上。他瞪着从方才到现在都不发一语的燕贝儿,觉得心头的那把火烧得更旺盛了。
「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谢之镜跨着大步逼近燕贝儿,如同要发泄不满地,伸手就要扯住她的衣领。
就在他的手指堪堪要碰到的时候,燕贝儿忽然抬起头,那双本该潋滟着翦翦秋水的眼眸涌现出怨恨。
「要我说什么?阿镜,犯错的人,明明是你。」
谢之镜的身体猛地一震,理智在这一瞬间全部回笼。他不安地看着燕贝儿那张美丽却带着憎恨的脸庞,忍不住踉跄了几个步伐。
「不、不是我的错,是小信他们!都是小信他们威胁我的!」谢之镜慌张地辩解着,然而他的视线却不敢对上燕贝儿那双黑色眸子,只能狼狈地抛下话,颤抖着手指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恶夜同盟…19
怀着混乱的思绪,谢之镜浑浑噩噩地回到沙滩上继续烤着肉。许桦那双如蛇艳丽的眼睛让他浑身不自在,只想赶快将这场活动结束。
过了没多久,燕贝儿也从房子里走出来,回到她的位置上。谢之镜偷偷瞄了她一眼,在那双潋滟着秋水的黑眸里浮现的只是熟悉的胆怯,彷佛先前所看见的憎恨不过是一场幻觉。
但是,那真的是幻觉吗?谢之镜茫然地思考着,周边的人聊了什么、笑了什么,他没有在意,只是觉得有嗡嗡声不断刮过他的耳朵。
好不容易终于挨过了这漫长的烤肉时间,谢之镜仓促的收了几样东西之后,就将两只手随意往裤子上一抹,浑然无视高河丰不解的眼神,快速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然后上锁,这样就算是陈信和许桦也没办法擅闯了。
对了,还有落地窗!谢之镜匆匆跑到落地窗前面,将它全部关紧再锁起来。垂在两旁被扎起来的窗帘也被他刷的一声拉上,阻隔任何被窥探的可能。
将这些事情都做完之后,谢之镜总算可以将紊乱的心思镇定下来。他看了看呈现封闭状态的空间,松懈般地吐出一口气,觉得只有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才能完全的放松。
什么陈信,什么许桦,就连燕贝儿也一样全都见鬼去吧!
捶了捶有些发僵的肩膀,谢之镜走向被扔在床铺上的背包,所有的东西都凌乱地散落在背包附近,包括他的换洗衣物。
谢之镜拉了拉衣领,从身上传出的浓厚烤肉味让他厌恶地皱起眉,看样子不洗个澡不行了。
弯身拿起干净的衣物,谢之镜跋着拖鞋走进浴室里。这个时候就不免庆幸苹果家的房间是设计成套房的模式,如果浴室是共用的话,那么他势必就得面对那个惹人厌的陈信了。
只要一想到陈信的嘴巴可能吐出的任何讥讽,谢之镜就觉得他的胃几乎快痛起来了。
陈信陈信,最不该出现在这场聚会的人为什么要如此寡廉鲜耻的跑来呢?就连许桦也是一样!这两个人如果都不存在的话就好了,那么他的生活一定可以更加顺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那两人呼之即来、喝之即去。他们把他当成什么了啊!
可恶可恶!谢之镜紧紧攒着手里的衣服,拼命地咒骂着那两人。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有权利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其他的时间点里,只要有陈信有许桦,他根本只能唯唯诺诺地应和着。
「我怎么这么倒霉,明明不是我的错,都是他们害的……」谢之镜喃喃说道。他看着映在镜中的身影,那张时而畏缩时而愤怒的脸孔让他的烦躁感不断加深。
将视线抽离镜子,谢之镜扭开水龙头,在宽敞的浴缸里放着水。
水声哗啦啦的不断回荡在密闭的空间,水流所散发的热气不多时就形成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