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案中案:原罪(已出版)_-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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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的人,竟然发现,她抓不住一根救命稻草,她惊惶得无以复加,她太需要把这件可怕的事告诉谁了——她翻到了于飞的手机号。
施维雅的心里一亮,立刻拨打了于飞的手机号。
“施维雅?”那边终于传来于飞惺忪而疑惑的声音,响在这死气沉沉的夜里,这声音是那么温厚、悦耳,让施维雅狂乱不安的心在瞬息间感到了安宁。
“于飞,于飞……”施维雅连声叫着这个名字,好象这名字是她的命,她叫着这个名字泣不成声,哭倒在床上……
程芳的确在午夜时分给施维雅打过电话。
可是,这怎么可能?程芳被狗吃了好几个月了……
于飞惊愕地看着施维雅手机上显示的那串号码,整个人都懵了。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
施维雅搂着于飞的脖子使劲儿往他怀里靠,纤弱的身体抖得厉害,恐惧让她忘掉了羞涩,她好象恨不得钻进于飞的身体里和于飞融为一体才觉得安全。
于飞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当一个不算熟悉的女孩子这么亲昵地搂着他的时候,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可是,他看到施维雅那惊恐万状的样子,不忍心推开她,就拍了拍施维雅的后背,说:“施维雅,你确定是程芳的声音吗?”
“是的,是的……”施维雅的眼神惊惶得有些迷乱。
“你不要怕,也许……程芳真的没有死……”于飞这么说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不会、不会的,活人是没有那样说话的,她的声音、她的声音……”施维雅想起程芳气喘吁吁的语气和那声嘶力竭的惨叫,又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我们马上报警。”于飞果断地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真相是怎样的,早晚有一天会弄个明白。”
“报警?”施维雅听了这两个字,猛地身子一震,她好象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似的,瞬间平息了颤抖,愣愣地盯着于飞的脸,喃喃地问。
“嗯,报警。”于飞一边拨刑警队大队长王文捷的电话,一边对施维雅说:“我给刚从威华市调来的新刑警队长王文捷打个电话,听他说破案很有一套。”
“别——”施维雅猛地把手机从于飞的手里抢了过来。
一(10)
“咦?为什么不报警?”于飞奇怪地看着施维雅,她是不是被吓傻了?
“于飞,我、我其实也不能确定就是程芳打来的,可能是我太害怕了……”施维雅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
“那你怎么会一下子认为是程芳打来的?”于飞奇怪地问。
“我的这个手机,除了、除了我的家人,再就只有程芳和张倩倩知道了……但有时也有人打错电话,我刚才睡不着,听到手机铃响吓了一跳,一接是个女生的声音,我就听着像程芳的了……”施维雅说。
“你再想想,到底是不是程芳的?”于飞摸了摸脑袋,对施维雅说,“刚才你不是说程芳在电话里向你求救吗?”于飞还是疑惑不解。
“我、我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我太紧张害怕了,我就……听都没听就把电话挂断了,我……”施维雅再次惊惶起来,她按着胸口,呼吸急促,半天也没能把话说完。
“唉……真是虚惊一场,吓我一跳,我听完你的电话就急三火四地赶过来,对你们女生宿舍楼的看门阿姨说了一火车好话,还骗人家说我女朋友病了,人家才给开的门……”于飞紧张的神经松懈下来,顿时觉得啼笑皆非。
“于飞,对不起……”施维雅垂下眼帘抱歉地说。
“……”于飞低头看了看施维雅,猛然意识到,她还搂着他的脖子坐在他怀里,顿时窘迫起来。
施维雅也意识到这一点,立刻松了手,从于飞怀里躲了出去,红着一张脸坐在墙边,绞着手指,不知道把目光落在哪里好了。
气氛有些尴尬和微妙。
两个人半晌没有说话,最后,于飞打破了沉静,说:“施维雅,你不用太紧张,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果你觉得一个人住着害怕,就跟班主任说一声,让他上报学校给你调换一下宿舍好了。”
“于飞……我、我刚才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我、我……”施维雅话不对题,她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
于飞再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看着施维雅娇俏柔弱的样子,脑海里蓦然就翻腾起程芳的模样,想到程芳被狗咬伤的腿,他心里一酸,对施维雅就有了许多温情,施维雅像程芳一样需要他的保护,可是,他没能保护好程芳,那么,现在,保护施维雅,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
想到这里,于飞温和地说:“施维雅,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施维雅感激地抬起头看了看于飞,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于飞的心又是一阵悸动,他看到施维雅躺了下来,就轻轻为她盖好了被子。
施维雅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颤颤地抖动,两滴清澈的眼泪从浓密的睫毛里渗了出来,顺着她的眼睛滚到了枕巾上。
于飞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转过头来,不敢再看施维雅了,他受不了施维雅这凄楚的模样,这让他想起被狗咬伤的程芳,忍着疼一下下给他按摩时的样子,那时,程芳也是这样凄楚,想起来就让于飞难过得要命。
于飞拉灭了灯。
宿舍再次陷入了黑暗。
一(11)
看门的阿姨刚才被于飞从熟睡中叫醒,很恼火,后来听于飞好言好语地说他女朋友病了,就很不耐烦地开门放行,于飞刚转过楼梯拐角,就听到那个阿姨把大门又锁上了,这会儿,那个阿姨一定又睡着了,如果再下去叫醒她,怕她会气得咬人。
施维雅好象睡了,半天都没有声音。
于飞往里挪了挪,靠在墙上,闭着眼睛养神,脑子里却乱糟糟,不知怎么,他老是回想刚才施维雅对他说的话,她说,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他可不想和施维雅怎样,他只是尽同学之情,觉得施维雅是程芳的宿友才来看她的,不知怎么,于飞一直很挂念程芳,虽然程芳可能已经死了,但他怎么也忘不掉那个在磨难中变得坚强的女孩。
清冷的月光朦胧地照进宿舍,冲破了宿舍里不透气的黑暗,让一切都影影幢幢的。
于飞睁开眼睛往那几个空床上看了看,目光落在张倩倩的床上停留了很长时间,物是人非,一股惆怅油然而起,他收回目光,却蓦然看到施维雅大睁着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凝视着他。
施维雅的眼睛在模糊的月色里是那样的晶光四射,竟然让于飞感到头皮一阵发紧。
施维雅那么看着他干嘛?她的眼神好奇怪……于飞愣愣地盯住她的时候,她却合上了眼睑,恢复了神情安详的睡态,好象刚才的一切都是于飞的错觉。
于飞看着施维雅,忽然间觉得,施维雅和这宿舍里的一切,都充满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分明就在他身边,却让他感觉难以捉摸。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于飞自嘲地笑了笑,闭上眼睛歪靠在施维雅的床头上,一会儿,就朦朦胧胧地睡过去了。
施维雅就在这时睁开了眼睛,她静静地坐了起来,在黑暗中凝视着于飞。
施维雅不知道自己一时冲动,把于飞招了来是对还是错,报警?不,她可不想惹麻烦,哪怕一丁点儿的麻烦都会让她忍不可忍,她活得够辛苦的了,她只想过风平浪静的日子,和这个学校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心情悠闲地过日子,她要为这个目标努力。
可是,她似乎不该选中于飞。
于飞是个多么聪明又敏感多疑的人啊,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无疑就是在悬崖边跳舞,稍有不慎,就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施维雅有些后悔了,可她的内心又在蠢蠢欲动,她发现她对于飞充满了好奇和征服的欲望,长久以来的焦灼也似乎因为于飞的到来而平息了下来,于飞这样守在她身边,她觉得心安神定,这是她以前没有过的感觉。
施维雅陷在矛盾里进退两难了。
一(12)
于飞的面庞在黯淡的光线里别具美感,阳刚的气质让人心动,施维雅死死盯住于飞的脸,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她再次听到死神的笑声由远而近,由微而强,像轰轰的雷声,从单马山贵族学校的那个地道里传了过来,疯狂、阴森、邪恶、暴戾的鬼笑声,排山倒海地卷了进来,施维雅在这笑声里,慢慢地伸出了手,她的手,在惨白微弱的月光下,泛着白骨一样的幽光,她竖起一根细长的手指,顺着于飞脸庞的轮廓,悬空慢慢地滑下来,她感到那个魔鬼的笑声融进了她的血液里,瞬间让她的身体里充满了魔鬼的阴险和恶毒,她在黑暗里无声地划着于飞的轮廓,像个正在摄魂夺魄的女巫。
没有人知道施维雅此时在想什么了,她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
于飞对施维雅怪异的举动一无所知,他的梦里,出现了那个黑暗幽长的地道,里面群魔乱舞,于飞皱紧了眉头,挣扎在水深火热的噩梦中……
天还没亮,于飞就醒了过来。
从睡梦中醒来的于飞发现自己盖着施维雅的毛巾被斜躺在施维雅的床上,而施维雅不在。
于飞抬起头再次四下打量这个宿舍,白的墙壁、白的床单和毛巾被……清一色的白,此时让人觉不出洁净,却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压抑感,于飞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这时,施维雅端着脸盆进来了。
“你醒啦,来,擦把脸。”施维雅体贴地递来一条湿毛巾。
“谢谢,施维雅,要不,今天我替你向班主任要求一下,换换宿舍?”于飞接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问她。
“不、不!”施维雅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于飞疑惑地看着施维雅,怎么这里的一切,人或事物,都让于飞觉得匪夷所思了呢?
“我、我宁愿一个人呆在这里……我感觉她们没有离开……”施维雅吞吞吐吐地说。
“她们?谁?”
“她们……程芳、张洁、安华……”施维雅艰难地说。
“她们已经死了。”于飞只以为施维雅重情重义,他于心不忍地提醒她。
“我知道……”施维雅没有说,对于她来说,死人比活人更安全。
于飞叹了一口气,说:“我会常常过来看你的,你不用再害怕,很多时间,怕和逃避都是没有用的。”
“你……要走了吗?今天是周末……”施维雅的语气里满是依依不舍,她扑闪着长长的睫毛不敢正视于飞的眼睛。
“是啊,周未,我和苏康约好了的,一起去看沈伊丽,对了,你要不要一起去?”于飞说。
“好啊。”施维雅爽快地答应了。
二、意外伤害(1)
沈伊丽坐在安新市第二精神病院四号病房里看着窗外发呆,她的妈妈在一旁偷偷地抹眼泪,昂贵的医疗费用和女儿的病情,折磨得这个可怜的农村妇女愁眉苦脸,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家里已经债台高筑,老伴上个月积劳成疾,死了,她一个人苦苦支撑这个残破的家,女儿沈伊丽的病却没有一丝好转。
沈伊丽疯起来像个混世魔王,发起呆来又像是掉了魂儿一样,她整天都不说话,发出的全是毫无意义的单音节,要么笑、要么哭,喜怒无常。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聪明美丽的沈伊丽变成了这个样子?
沈妈妈无法知道,也觉得没有必要知道那些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所有的希望都随着沈伊丽的疯癫而化成了灰,她实在走投无路了,她的头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身子也一天天憔悴下去,眼看着,她就熬不住了。
苏康对沈伊丽倒是一往情深,可是,苏康的父母早就来过医院警告过沈妈妈了,让沈妈妈看好自己的女儿,不要再让苏康和沈伊丽见面,言外之意就是,让她们有点儿自知之明。
是啊,沈伊丽现在这个疯样子,就是长得再漂亮,又有哪个当父母的,喜欢要去当儿媳呢。
苏康好象是铁了心了,不顾家里的反对,有空就跑来照顾沈伊丽。
沈伊丽也好象对苏康特别依恋,一看见苏康来了,沈伊丽就眉开眼笑,人也好象正常些了,苏康一走,她就大哭大闹、不可理喻。
苏康说过,等他毕业能自己赚钱了,就接沈伊丽出去,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沈伊丽。
苏康是个好孩子……沈妈妈难过地想,可是,同是为人父母,她怎么好意思让自己的疯女儿连累那么好心的苏康呢……
今天一大早,沈伊丽就发疯了,她出人意外地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砸伤了临床还在睡觉的病人。
现在,医生们在急救室里抢救那个病人,医生们说,要沈妈妈准备一大笔医疗费……沈妈妈望着发呆的女儿,又难过又着急,她去哪里能弄到那么多钱呢?她实在没有办法可想了,就只有一条路了。
沈妈妈颤颤地站了起来,拿起了水杯,从衣兜里偷偷地掏出一瓶安眠药来,那是她积攒了很久才装满了一瓶的药,她把它们包在纸里碾碎了,倒在了杯子里。
此时,病房里很安静,只有沈妈妈和沈伊丽。
沈妈妈把那杯高浓度的安眠药溶液递给了沈伊丽,眼泪充满了沈妈妈的眼眶,可是她硬生生地忍着没有让它们落下来,沈伊丽这次很听话,也许她渴了,她端过那杯水,一饮而尽。
二(2)
沈妈妈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把沈伊丽扶到床上去,柔声对她的女儿说:“伊丽,你睡一会儿,不是妈妈狠心,妈活不下去了,又怕丢下你一个人受人欺负……”沈妈妈说不下去了,她侧转身子把脸埋在手心里,压抑地哭泣,肩膀一耸一耸的,全身颤抖。
沈伊丽傻乎乎地看着沈妈妈,一会儿,她就觉得眼皮沉重,闭着眼睛睡过去了……
沈妈妈把剩下的安眠药装好,拿了半瓶矿泉水,最后看了一眼沈伊丽,默默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