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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夜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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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书房,承昀便前往他曾经和兆鳞坐在一起喝酒的小厢房,那里铺满草席,也像古人一样在正中安放了张几案。承昀靠著窗坐著,看著几案上搁放的琵琶,他无心再弹奏,他陷入了沈思。
      那夜,承昀并非後来完全记忆不起,他记得兆鳞吻他,而他也回吻兆鳞,他甚至记得兆鳞那炙热得体温与阳刚浑厚的体魄。那夜并不是只有被贯穿身体交欢的耻辱记忆,还有其他的,是他同样无法忘记的。
      国子监的聚会,仍旧如常,每月总会聚会一次。怀璧没有缺席聚会,兆鳞显然也是。国子监里这些他们的共同朋友也知道两人闹翻了,当他们两人的面也都不点破这事。
      当众人散夥离开,兆鳞和怀璧如常一前一後的走出门,不同的是兆鳞是骑马,怀璧坐的是马车。两人朝各自家的方向前去,也都当对方并不存在。兆鳞对於怀璧与他绝交一事,除了无奈也有些恼火,但是默许了怀壁。大概在於他了解坏璧这人的姓情,而他又不是怀璧与他绝交了就得去苦苦求回。这完全不是兆鳞会去做的事情,他这人谱很大,别人不理会他,他也从不求於人。当然,也有例外。
      那个例外,便是承昀。
      这些时日,兆鳞已很少在夜晚去拜访承昀,即使想念他的时候前去,他也都不叩门,就站在门外。兆鳞对承昀没法子,他也从没被人关门外拒绝过,所以若是让他去苦苦哀求,他是做不出来的。
      在黑夜里骑著马路过空荡的集市,兆鳞放慢了马步,他曾经带上承昀到过这里。承昀的身子贴著他的背,那时的感觉还在。
      像似想到了什麽,兆鳞急忙策马前往城门,好在城门还没关,也不理会等下城门就关了,他出去後就得在外头过夜。
      月色晦涩,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如果不是时常前来,路早熟透了,黑灯瞎火的,根本没办法前行。
      承昀的家门紧闭,远远就听到屋内有箫声,越发显得身处之地的寂寥。承昀擅长各种乐器,几乎都样都拿手,但他吹箫兆鳞倒是第一次听到,箫声悠扬,也流露了吹奏者平静的心态。
      兆鳞已经许久许久不曾见承昀一面,甚至不怀疑这人会将他关在屋外一辈子。这也是因何,後来他即使是有到来都不叩门,只是站在门外,倾听屋中的动静。承昀每拒绝他一次,他的急躁便会加深,他无法容忍被承昀就这样一直拒绝在外头。
      今夜,兆鳞非常的渴望见承昀,他这段时日饱受了相思之苦,如果不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强迫承昀见他,他恐怕在早些时候便破门而入了。
      兆鳞迟疑了下,抬手叩门,夜深人静,叩门的声音分外的清晰、响亮。
      门很kai打开了,出来的是提著灯笼的庆祈,看到兆鳞也不像往常那样直接把门关上,反而是呆呆站著。
      〃不赶我走了?〃兆鳞见他反常,倒有些意外,心里有些窃喜。
      〃我。。。我去禀告公子。。。〃庆祈吞吞吐吐地说,几日前他家公子因为没见到兆鳞一面,似乎很伤心。
      可庆祈话刚落下,屋内便传来了冷斥的声音,是承昀的。
      〃庆祈,把门关上!〃
      承昀的声音,无情而敌意。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箫声停止的,或许就在兆鳞叩门之前。
      承昀这段时日因为兆鳞而饱受煎熬,他虽口头上说不想见兆鳞,可当兆鳞竟长时间不曾到来,并且还以为兆鳞离开当了外官,承昀的心自然刺痛得很,由此难免对兆鳞生了怨恨。而等承昀想断了那些个念头,平静心情时,这人却又突然出现了,如何叫他不恼火。
      〃承昀,你竟真的不见我吗?〃兆鳞激动的叫道,他想推门,但庆祈堵住了门,左右为难。
      〃那夜之事,过去多久了?你要关我到什麽时候才肯作罢?〃
      兆鳞大力推门,庆祈根本挡不住,往後退著。
      〃既然这麽久了,你还来做什麽?走啊,我不想见你!〃承昀的声音冷冷地,很清亮。
      兆鳞停止了推门的动作,他看得到站在院子里冷漠、甚至充满敌意的承昀,这是他所不认识的,也是他意料不到的。
      兆鳞的眼里点燃了怒火,他一而再再二三的来找承昀,甚至冷夜里在承昀屋外像个傻子一样站著,都是为了什麽。他是爱这个人,若不以他那心比天高的心姓,谁也不能让他如此狼狈不堪。
      〃好,我走。〃
      兆鳞捏紧拳头,他没曾尝过如此痛心的滋味,声音已有些失控。
      〃可我要告诉你承昀,我今天就告诉你,若一切重来,那夜的事我还会做。〃
      兆鳞恶狠狠地说,他是故意提那夜的事情的,他也并非完全没有悔意。
      〃你有种,倒是把我关门外一辈子!〃
      兆鳞一拳头砸在了木门上,他那暴怒的身影让庆祈害怕得放弃了堵门的动作。但兆鳞并没有进去,他捏著拳头怒视承昀。
      〃你走吧。〃
      承昀的声音很平静,兆鳞对他那夜所做的悔意,或许也只维持了一月的时间,剩下的是被他关於门外、始终不见他的怒意吗?可笑的是,他有给予他始终不见他的机会吗?
      一阵沈默。而後兆鳞的拳头逐渐得放开,他从门内退了出来,站在了门外,他一时被承昀冷漠的话语刺伤失控,此时似乎多少恢复了理智。
      〃你想要如何?要我下跪谢罪吗?还是交付司法?告我一个忤逆王孙的罪行,收监受罚?你想如何?〃
      兆鳞质问,他话语里有不满与自嘲。他之所以如此暴躁,在於他想不明白他要如何去做承昀才肯原谅他,他并不认为他那夜没做错。但是,他到今日也不认为他想占有承昀是错的念头,他喜欢承昀,难道也有错?
      〃我并不想如何,而且我早已不是王孙了,请走吧。〃
      承昀声音微微地颤著,他不要兆鳞下跪,不要他如何如何,他真的想将那夜忘了,他甚至在以为兆鳞去当了外官而一夜不眠,抱著身子痛苦得无法入睡。
      他不肯原谅的不是兆鳞,虽然兆鳞适才说的那些话伤了他,但他不肯原谅的是自己,不知道自己想如何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
      〃好。〃兆鳞应声,他说这句话时很平静。
      随後他竟真的转身牵了马就离开,没有一点眷念。
      〃公子。。。〃兆鳞刚走,庆祈急忙拉住了承昀的手,将承昀的紧捏的拳头拉开,承昀的指甲陷进掌心,几乎出血了。
      〃公子你别伤了自己。〃庆祈眼角红了,因为转身离去时,承昀的身子一直在颤抖,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刘叔。。。夜深了。。。把门关好。〃承昀许久才说出话来,他知道刘叔一直沈默在一旁。
      这次,承昀是真的认为兆鳞不可能再来找他了,但承昀还是想错了,他不明白兆鳞对他的执念,他总是以为兆鳞甩袖就走是这样的人,但兆鳞并不是这样的人,至少对他不是。
      几日前,关於裕王被立为太子一事,似乎有些出乎众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在翰林院里,众人低声议论,都说这裕王原来并非以往所传言的,是个庸能之辈,而反倒是位伟岸、宽弘的男子。
      承昀知道这个消息,是由裕王信使通知的,那些日子他一直因为兆鳞而心情郁结。
      当时承昀正坐在书桌前画兰花,庆新突然冲进书房,大喊著:〃公子!裕王殿下做太子了!〃
      承昀哪顾得兰花没花完,腾然起身,笔掉落於地上。
      裕王的信件,这次谈了不少事情,还说了一年不曾相见,甚是挂念,他这几日会寻个时机前来拜访承昀。
      承昀写给裕王的信里吩咐了裕王不要过来拜访他,他身份敏感,再次说他过得很好,劝裕王不要挂念。
      信使走後,承昀唤上庆祈,他於深夜前往了皇陵,在皇陵祭殿外反复弹奏《幽兰》,这是他父亲平日最喜欢的曲子,虽然隔著高墙,他父亲未必能听到这支曲子,但承昀还是弹了一遍又一遍,他即高兴也悲伤。高兴的是他父亲的冤情终於可以在日後瓶返了,悲伤的是他终究见不到他的父亲。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一年了,两人住得如此近,可却不能见上一面。
      〃公子,我们回去吧。〃冷得直哆嗦的庆祈苦苦哀求。
      庆祈外出时披了件厚衣,但承昀却没有,他弹了那麽久的琴,冷得连双手都没了知觉。
      〃好。〃承昀手扶著墙起身,他跪坐太久,以致双脚麻痹。
      庆祈想去搀扶他,但承昀谢绝了,他靠著墙休息了会,才慢慢的走动。
      〃庆祈,以後我们就搬回怀庆府居住,你想不想回去?〃
      承昀问,庆祈是刘叔带来的,他老家也是怀庆府。
      〃想啊,公子,那里比京城好玩多了。〃庆祈怎麽会不想家乡呢,做梦都梦见回去?
      〃等我爹出来,我们就回去,再也不呆京城了。〃承昀痴痴地说,他在京城居住了五年,第一次如此热切得渴望著早早回去,并且也相信他父亲一定会出来的。
      〃嗯,以後太子殿下做了皇帝,公子做回世子,那公子不会闲弃庆祈吧?〃
      庆祈不无担心地问,他出身卑微得很。
      〃别说傻话,走吧,再不回去,刘叔要担心了。〃
      承昀说,他并不在乎他是否能做回世子,只希望他父亲能早些恢复自由,他父亲这些年受了许多苦,过得又是孤凄而悲凉的日子。
      〃公子,到时太子殿下当了皇帝,就把那位袁公子抓来跟公子赔不是,要不就不让他当官了。〃
      庆祈想的都是孩子的想法,因为见承昀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而又是那位袁公子害的,庆祈才如此说。
      〃庆祈,话不要乱说,以後你若再说这样的话,我就要责备你。〃
      承昀皱著眉头,他想不到单纯的庆祈会说出这样的话。
      〃公子,我错了, 我再也不说。〃庆祈急忙道歉,承昀难得对他有一句严厉的话。
      〃公子,那袁公子以後都不会来了吗?〃庆祈小心翼翼地问,上次公子不也说他不会来了,但不是突然又来访。
      但承昀没再说什麽,他那日冷冷赶走兆鳞,心里是希望兆鳞不要再来找他了,放过他,让他过上平静的生活。可承昀并没有过上平静的生活,无论兆鳞来拜访与否,他心里都有这麽一个人,抹不去的。
      也就在收到太子殿下信件的第二日,太子於深夜坐了马车前往了承昀家中。巧得是,那一夜,兆鳞正好也骑马前来。无论承昀如何拒绝他,兆鳞似乎都不会放弃,这恐怕连兆鳞自己也很吃惊。可那一夜,兆鳞被一些身份不同一般的侍从拦在门外,那时,裕王在承昀屋里头,兆鳞甚至能听到承昀的琵琶声。承昀以往没回应兆鳞的要求,弹给兆鳞听的《浔阳夜月》,却弹给了裕王听.听到这曲琵琶曲,想到那裕王正在承昀屋内,兆鳞掉头就走了。
      於是几日後,於一个下雨的午後,出了翰林院的兆鳞,遇到了乘坐马车进城的承昀,他试图拦阻马车,质问承昀到底想要如何,才肯原谅他。但承昀不肯见兆鳞,让刘叔驱赶马车。兆鳞也不追,看著马车离去,站在阴雨天的街道上,兆鳞满腔的愤怒与暴躁并没有被冷冰的雨水淋灭。仆从寻觅到兆鳞时,见他失魂落魄般的站於雨中,便载他回了府。可也怪,兆鳞本坐在家中听著户外的暴雨声,重林给他拿更换衣服,拿了衣服却发现兆鳞人不见了。
      也就在那夜,大雨倾盆,兆鳞在黑暗与泥泞中前往承昀家,过桥的时候还险些被突涨的溪水溺死了。三月的压抑,就都在这一夜爆发了,兆鳞抬脚猛踹门,当时的他纵使承昀不肯让他进屋,他也会踹破门进去,并且对承昀使暴的。
      但承昀开了门,也打破了两人三月的敌对。兆鳞不会明白当时承昀的心情,因为他并不知道承昀承昀有过的痛心与哀伤。而承昀也不知道兆鳞这三月的情况,兆鳞日子过得并不比他好。
      第十一章 上 
      兆鳞暴雨夜拜访承昀后,于三日后的凌晨由刘叔用马车送进城,刚抵达自家府第,人尚未进府便见门口管事焦急的身影。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柳家三公子两日前到的京城,曾几次前来拜访,你人都不在。〃
      管事知道兆鳞与此人交情极深,急忙跟他禀报。
      〃柳晋?!〃兆鳞惊愕道。
      〃怎么上京城来了?那他人呢?〃兆鳞问得急切。
      〃柳三公子说他先去李公子那里住,说是他人就住在那里。〃
      管事自然是询问过柳晋住处的。
      兆鳞一听这人住怀璧家去了,有了几分尴尬,但又想怀璧要真不念与他的交情,也总会挂念与柳晋的交情,为不让柳晋为难,他若是去拜访,是会让进他家门的。
      兆鳞回家后便匆忙更换了衣服,也没时间处理手上的伤口,只是让重林给他换药包扎。
      重林见兆鳞手伤成这样,惊讶得很,包扎时手抖个不停,就怕弄疼了兆鳞。
      兆鳞准备妥当,便由家中马夫载他前往翰林院,在翰林院里当庶吉士已有段时日,寻思着再一个来月便是进行审核及授予官职一事,马虎不得。
      兆鳞与明泉这几日做的是祥正文书的事务,需要大量的书写,因此,当兆鳞进入书阁,明泉见到他右手居然肿得跟猪蹄似的,竟说不出话来。
      〃你。。。你。。。〃明泉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了,由此便做罢了。他们虽然尚无官品,但职务非常的重要与繁重。
      〃你倒是说说你手怎么回事?〃为了不干扰到书阁里的他人,明泉压低了声音。
      〃被蛇给咬了。〃兆鳞晃了晃受伤的手。
      〃你这三日到哪去了?三日不见人影,回来手就让蛇给咬了,你难道是跑深山老林去捕蛇了?〃
      兆鳞这人本来就是什么怪事都做得出来,明泉并不惊讶他会有什么样的回答。
      〃不是,只是逛桃林时让蛇给咬了。〃兆鳞回道,坐回桌前,用左手翻开文书,动作倒也敏捷。
      〃行啊你,那你好好发挥左手,今日据说太子殿下会前来,恐怕会进书阁来,你把伤藏好吧。〃
      明泉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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