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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非自然死亡-第27部分

小说: 非自然死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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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的守卫天使在海绵中掉下一滴泪。
  克林普森小姐又退回她曾经来过的茶馆里,要了一杯咖啡,然后开始考虑去南奥德利大街做细致调查的计划。她需要个借口——一个托词。探险精神在她这个不年轻的胸中涌出。她最初的一些想法不实际,但却令人感到恐怖。
  最后她想出一个真正聪明的办法(她并不想把这个想法隐藏起来)。准确地讲她是那种和赞助商有联系的人,而且她已经准备好了充足、真正的理由。她在伦敦时去的教堂正在实施济贫计划,而这计划迫切需要资金。她有一些集资卡,这就使她有充分的权利代表官方接受赞助,所以她得去富人居住区,门挨门地去收集赞助,有什么比这更自然的呢?
  伪装也不是像想的那么难办。惠特克小姐一向知道她克林普森穿戴豪华,一副富有的外表。穿双丑陋的鞋,戴顶难看的帽子,穿一件不成形的外衣,戴一副淡色眼镜,在远处看,这样的装扮就足够了。到了近地方,即使被识别出来也没关系,因为一旦她接近了玛丽·惠特克,她的工作也就完成了,因为她找到了她要去探访的房子。
  克林普森小姐记起那是个星期六。她从桌旁站起身来,付了账,匆忙出去买眼镜。选了一副可以有效的但又不过分神秘的遮盖眼睛的眼镜后,她朝圣乔治广场她住的地方走去,去选一套适合探险的衣服。当然她意识到了要等到星期一她才能开始工作——因为从收集赞助的观点看,周六下午和周日是毫无希望的。
  下午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在选择衣服和其他所需物品。
  最后她准备好了一切,下楼向房东要些茶喝。
  “当然,小姐,”这位好心的女人说,“小姐,你不认为这起谋杀很可怕吗?”
  “什么谋杀?”克林普森小姐含混不清地问道。
  她从房东手里拿过那份晚报,读起了有关薇拉·芬勒特的死亡案。
  星期天是克林普森小姐度过的最糟糕的一天。作为一个活跃的女人,她却无事可做。她有足够的时间仔细地想这一悲剧。不具备温姆西或帕克内在的知识,她只是从表面来判断这起绑架事件。从某种意义上讲,她感觉很安慰,因为她可以宣布玛丽·惠特克在这起案件和以前的谋杀案中无罪。她可以把这些都归结为南奥德利大街的一个神秘的男人干的,当然道森小姐的案子除外,因为这可能永远也不会成为谋杀案。她在大脑里形成了此人噩梦般的形象——血腥的、邪恶的逃犯,最可怕的是——他是放荡的、残忍的黑人杀手的同谋和顾主。值得称赞的是要找到这个恶魔藏匿之处,这一点克林普森小姐从未动摇过。
  她给彼得勋爵写了一封长信,详述了她的计划。她知道邦特已经离开了皮卡迪利大街一一0A,所以思索之后,她就寄给了克罗海滩警察局彼得·温姆西勋爵和帕克警官。当然,那里星期日不会有从城里寄去的东西,但是它会和夜间邮件一起寄出的。
  星期一早晨,她穿上旧衣服,戴上眼镜,很早就出发去了南奥德利大街。她好问的天性和在劣等寄宿地受的严格的训练对她不无好处。她学会了不管是否会遭到拒绝都坚持问问题——坚持不懈,善于观察。她在每个访问的地方都表现得非常自然,诚恳,态度自若,她几乎每次都能得到赞助,而且能得到公寓里的人以及和他们同屋居住人的信息。
  到喝茶时间时,她已走访了大街一边所有的住户和另一边将近一半的住户,但却没有结果。她正想着去找点吃的东西,这时前方一百码远的地方一个妇女正快速朝着她的同样方向走去。
  现在很容易认错脸,但是却可以识别出此人的背影。
  克林普森小姐的心砰砰地跳着。“玛丽·惠特克!”她对自己说并开始跟踪。
  那个女人停了下来,朝橱窗里张望,克林普森小姐犹豫地停了下来。如果玛丽·惠特克逍遥法外的话——那么为何绑架是在她同意的情况下干的?克林普森小姐疑惑了,她决定做个等待的游戏。那个女人进了商店。那位友好的店主几乎就在对面。克林普森小姐认为现在是回去找钥匙的时候了。她走了进去,询问她的钥匙,钥匙被收了起来,这时助手立刻把钥匙拿了出来。那个女人还在对面店里。克林普森小姐为她的粗心说了好多道歉的话。那女人从店里走了出去。克林普森小姐没有立刻追出去,过了一小会儿,她结束了和店里人的对话,戴上了那副和店主说话时摘下去的眼镜,又走了出去。
  那个女人继续走着,但也时不时地看看商店的橱窗。
  一个推着水果车的男人摘掉了帽子,抓着头,这时那个女人走了过去。几乎就在那一瞬间,那女人迅速转身往回走。水果商这时抓起推车的手柄转向旁边一条街。那女人径直走着,克林普森小姐不得不奔向一个门廊假装系鞋带,避免面对面的相遇。
  很明显,那女人忘记了买香烟。她进了一家烟草店,很快又出来,再次从克林普森小姐身边经过。那女人放下包,匆匆地搜寻着里边的东西。那女人从她身边经过,没有注意她,接着又走了。克林普森小姐弯下腰时,脸激动得泛着红光,然后又开始跟踪她。那女人在花店隔壁的一栋公寓的人口处拐进去。惟恐跟丢了,克林普森小姐紧紧地跟在其后。
  玛丽·惠特克——假如此人是玛丽·惠特克的话——径直穿过大厅来到电梯旁,就是客人乘坐的那种电梯。她走进去,关了门。克林普森小姐——盯着花店橱窗里的兰花和玫瑰——看着电梯走出了视线,然后手里拿着赞助卡也进了公寓。
  在一个小玻璃间内有一位值班的守门人,他立刻看出克林普森小姐是个陌生人,然后很礼貌地问是否能帮她什么忙。克林普森小姐随意地从入口处住户名单中选择了一个名字问福里斯特夫人住在哪里。那人回答说住在四层,然后往前走了一步叫住了电梯。他跟一直说话的另一个人轻轻地从玻璃间中走出,站在门口的一个地方。电梯在上升,克林普森小姐注意到水果商回来了。他的手推车就停放在外边。
  守门人和她一起上楼,并把福里斯特夫人住的公寓门指给她。他的出现使人感到安慰,她希望他就呆在一个一呼即应的地方直到她完成对整个楼的搜索。但是,既然问了福里斯特夫人在哪里住,她就必须从这儿开始。她按了门铃。
  开始她以为房子里没人,但当她按过第二次铃后,她听到了脚步声。门开了,一位打扮得很过分的女人走了出来,要是彼得勋爵在这儿一定会立刻但又十分尴尬地认出她来的。
  “我来,”克林普森小姐用熟练的推销员的技巧轻松地挤进了门,“我来是想为完成我们的使命而求得您的帮助。
  我可以进来吗?我相信您——“
  “不可以,谢谢。”福里斯特夫人用匆忙且喘息的语调简短地说,好像她身后有个人,她很担心,不想让此人听到她的话。“我对使命不感兴趣。”
  她试图把门关上,但克林普森小姐听到、看到的已经足够了。
  “上帝啊!”她叫道,目不转睛地看着,“为什么,是——”
  “进来。”福里斯特夫人几乎粗鲁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进了门,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真是不寻常!”克林普森小姐说,“你头发梳成那样,我几乎没有认出你,惠特克小姐。”
  “你!”玛丽·惠特克说,“你——所有的人都没认出来!”起居室里铺着俗气的粉红色丝绸垫子,她们坐在那里互相注视着对方。“我知道你是位好管闲事的人。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有人和你一起吗?”
  “没有——我只是碰巧到这儿。”克林普森小姐含混地说。这时一些想法在她大脑中占了主要位置:“你是怎么获得自由的?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杀死了薇拉?”她知道她是在残忍地,并且很愚蠢地问她问题。“你为何装扮成这样?”
  “谁派你来的?”玛丽·惠特克反问道。
  “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克林普森小姐追问道,“他在这儿吗?是他杀的人吗?”
  “什么男人?”
  “就是薇拉看见离开你公寓的那个男人,是他——”
  “是这样,薇拉告诉你的。撒谎。我以为我够快的。”
  突然,几周以来一直困惑克林普森小姐的那个东西变得明亮、清晰了。那就是玛丽·惠特克眼睛中的表情。很久以前,克林普森小姐帮助一个亲戚开了一家旅馆,曾遇到个用支票付账的年轻人。她不得不对账单感到有些不高兴,他不情愿地开的支票。她看着他,他坐在客厅里丝绒覆盖的小桌旁。后来他就走了——周围没人时拿起包溜走了。那张支票像一枚旧硬币一样又回来了。支票是假的。
  克林普森小姐必须拿出证据。她记起那个年轻人第一次拿起笔开始犯罪的那个奇怪、藐视的表情。今天她又看到了这个表情——这是一种不引人注意的卤莽和谨慎相结合的表情。就是这个表情曾经提醒过温姆西而且应该起到提醒作用。她呼吸加快了。
  “那男人是谁?”
  “男人?”玛丽·惠特克突然大笑起来,“一个叫坦普尔曼的男人——不是我的朋友。你会认为他是我的朋友,这真是可笑。如果可能我会杀了他。”
  “但他在哪?你在干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大家都在找你吗?为什么你不——?”
  “这就是为什么的原因!”
  玛丽·惠特克把放在沙发上的十点版的晚报扔了过来,克林普森小姐读着那耀眼的标题:
  克罗海滩案件的新进展
  死亡之后尸体上又加的伤痕
  伪造的脚印
  克林普森小姐惊讶地喘息着,弯下身体去看那小一些的字体。“真是不寻常!”她一边说一边迅速抬起了头。
  她的动作还不够迅速。沉重的铜制灯砸向她的头,却重重地砸到了她的肩上。她尖叫着跳了起来,这时,玛丽·惠特克用白皙的、有力的双手掐住了她的喉咙。

  沉重打击

  “它深不及井水,宽不及教堂之门,但是它已经足够了。”
  《罗密欧与朱丽叶》 
  彼得勋爵错过了两次和克林普森小姐的交谈。他专心于警方的讯问工作,从未想过回到利汉姆普顿去。邦特星期六晚上按时和“默德尔夫人”一起到达。在那片丘陵地带居住区里,在南安普敦和朴次茅斯进行了大量的警察活动,这样做是为了证明官方认为犯罪团伙藏匿在这些地区的想法。事实上,一切都和帕克料想的一样。“让她认为她是安全的,”他说,“会回来的。对我们来说,这是欲擒故纵,老兄。”温姆西烦躁地说,他要求对尸体做彻底的分析,并表示厌恶等待时间太长。他对结果不抱太大的希望。
  “周一早晨在福里斯特夫人公寓外和化装的警察坐在一起吃着培根和鸡蛋的感觉真是不错,但是你一定意识到了我们还没有得到关于谋杀的证据,一个案子的证据都没有,不是吗?”
  “是这样。”帕克平静地回答。
  温姆西说:“这难道不使你的血液沸腾吗?”
  “几乎不太可能,”帕克说,“这样的事时有发生,如果每次得到证据的时间都推迟,我的血液都沸腾的话,那我岂不是老在发烧了,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呢?也许正是那些不留线索的案件,你谈起它们才会感到骄傲,你会因它而着迷。”
  “哦,我敢说,哦,卑鄙,圣人在你脸上看到的诱惑力在哪里?时间诱惑了罪犯的武器,在那里没有一点喝的东西。温姆西的‘标准诗人’,由锡加米校正。事实上,我一点都不敢确定道森小姐的死是犯罪——如果惠特克小姐停止她的行为,并且不再试图掩盖此事的真相。你是否注意到了,死亡变得越来越暴力、复杂,从外表看让人难以相信。电话又响了,如果今年电话局没有丰厚的利润的话,那不是你的错。”
  “是帽子和鞋的问题。”帕克轻声说,“他们跟踪了它们,它们是从斯特普尼的一个供应商那里被订购的,要求送到布卢姆斯伯里佩拂里旅馆里夫·埃奇·道森那里。”
  “又是佩拂里!”
  “是的,我看到了特里格先生说的神秘的手。标名里夫·哈利路亚·道森的卡片上写着‘请把此包裹交给持信人’。这张卡片是第二天由地区送信人逞递的,并口头解释说,那位绅士发现他本人根本就不能去城里。送信人遵循告诉他的指令,把包裹送到奇林·克罗斯站台上一位身着护士服的女士手里。当让他描述一下那位女士时,他说她个子很高,戴一副蓝色眼镜,穿一件很普通的外衣,戴一顶帽子,就是这样。”
  “东西是怎样付的账?”
  “是邮购的,是在工作时间内,在西中心办公室付的。”
  “什么时候发生的这一切?”
  “这是此事件最有趣的一部分。是上个月,是在惠特克小姐和芬勒特小姐从肯特郡回来后不久。这个阴谋是事先就想好的。”
  “是的,这使你更能把它和福里斯特夫人联系在一起。它看上去像是阴谋的证据,但是它是否是谋杀的证据呢——”
  “我想它看上去像是哈利路亚的阴谋,我们还应追踪那些信和写出这些信的打字机并讯问所有的人。上帝!真是太复杂了!请进!是你,医生?”
  “请原谅我打扰你吃早餐。”福克纳医生说道,“今天一大早,我躺在那里产生了一个不错的想法,所以我必须来,趁这想法还很新奇时,和你一起把它搞明白。这是关于头上的击伤和手臂上的伤痕。你认为它们有双重目的吗?除了使它看上去像一伙匪徒干的以外,他们会隐藏别的次要一些的痕迹吗?比如先注射毒药,然后在被害者死亡后用割或者刮的手段把痕迹掩盖起来。”
  “坦白地讲,”帕克说,“我希望我能想到这点。这是个非常好的想法,而且可能是正确的。我们的问题是我们思考和调查的前两例死亡像这例一样构成相同的系列案件的一部分,通过检验和分析尸体都找不到置受害者于死地的毒药痕迹。事实上,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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