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死神恋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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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葬了的过去
“怎么样?!伸子。你还在呀。”
见到本来早应该去了学校的妹妹还在玄关穿鞋子,木下纪夫上前喊了一声。
伸子不知何故吃了一惊。
“哥哥……今天,迟上课吗?”
“我今天有能力测验。高三了嘛,十点以前到校就行了。”纪夫说。“你不是迟到了吗?”
“没关系……我帮老师办事。”伸子提起书包。“我走啦。”
打开玄关的门时.她推住门回头说:“哥哥,很对不起。”
纪夫莫名其妙。“什么意思?”他拿着擦脸毛巾望住妹妹。
“没有哇——我常常说任性的话嘛。哥哥,你真好。”
“是不是想借钱?”
“不是啊!”伸子笑了。“那么,我走啦!”
伸子说完,冲了出去。
那不是因为迟到而匆匆出门的样子,而是从高高的悬崖跳下去的感觉。
纪夫在那里呆立了片刻——然后走进厨房,从母亲的钱包里拿了一把零钱,急急走向玄关。然后穿起拖鞋,追赶伸子后面去了……
——有古怪。
伸子的样子不寻常。
那个说法,简直就像永远不能再见似的。
自杀——不会吧,伸子已经十六岁了。但也不是对年长两岁的哥哥坦白的年龄。
最近他发现伸子闷闷不乐。可是,纪夫高三了,为考大学而忙碌,无法逐一关心妹妹的事。
只是——在同一部电车里,离远站着观望妹妹那双唇紧抿的侧脸时,纪夫感觉到事情并不寻常……
伸子并没有在学校所在地的车站下车。当然,纪夫也跟着。
伸子走进车站前的大学医院。
纪夫有点紧张——伸子如此想不开……难道是怀孕了?
首先浮上脑际的毕竟是这个念头。
可是,走进医院后,伸子是往食堂和商店之类的方向走去。
然后迅速消失在其中一道门内。
纪夫不能进得太里头去,于是躲在走廊的自动贩卖机后面,观望四周。
那道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一名护土,快步从纪夫旁边穿越过去。
纪夫赫然发现了。刚才那个是——伸子!
肯定没错。伸子打扮成护主模样,她想做些什么?
纪夫连忙追在后面。
伸子上三楼去了——为了不让擦身而过的护士见到,故意低下头去,做成在想东西的样子。
她想做什么?伸子——伸手。
伸子停步,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开了门,进去里面。纪夫看看那间病房号码——“三O三”,伸子来这里有什么事?
纪夫离远观望,但没有等太久。
只不过一两分钟,不,也许更短。伸子开门出来时,一脸色苍白,回到走廊去了。
纪夫本来想跟在妹妹后面。可是,他也在意伸子在那间病房中干了什么。
在迟疑期间,伸子消失了踪影,纪夫走到病房前面去——那是六人房,其中四张床位有病人,在那些名牌中,没有纪夫认识的名字。
纪夫心情沉重地在走廊上跑来跑去。几分钟过去了——突然,走廊骚动起来。
医生和护上赶到,走进“三O三’”号病房。
“怎么回事?”
“是谁关掉掣的?”
传出上述的声音。
纪夫脸都白了,害怕起来,马上离开那个地方。
回到家时,感觉上才过了几分钟而已……
“那是四年前的事了。”木下纪夫说。“就像昨天才发生的样子。”
国友和夕里子交换眼神。
——绫子等人,正在大会堂前面的意大利餐厅吃着稍迟来的晚餐。
这里吃的是意粉之类的快餐食物,却因来了许多听完演奏会的客人而相当热闹。
“那是表示,你妹妹把什么人的机械装置停掉吗?”夕里子问。
“嗯。伸子弄死了一个叫野添广吉的老人。”
野添……在哪儿听过时名字,夕里子想。
“可是,那等于是——”国友欲言又止。
“谋杀。”纪夫点点头。“没错。不过,同一天,我妹妹从学校校舍的五楼跳楼死了。”
“啊……”绫子哑然。“她为什么这样做?”
“问题就在这里。”木下纪夫说。“伸子做那种事,得到什么好处?我只知道在医院发生的事。何况,总不能叫死去的妹妹偿还杀人之罪。”
夕里子喝着饭后的咖啡,问道:“为何向我们提起那件事?”
“不久前,有人在大会堂死了——”
“嗯,一个叫崛江均的人。”
“他杀了什么人,对吗?”
“是不是室田……克彦?”夕里子看住国友。
“我上大学后,断断续续地调查跟妹妹的死有关的事。可是,野添广吉和伸子之间,没有任何关连。不过——”
“啊!想起来了!夕里子说。“那个未亡人——室田春代!姐姐的朋友和美见到她时,不是喊她‘野添老师’么?”
“是吗?”
问绫子也是白费。
“是的。”木下纪夫说。“野添广吉的女儿,就是野添春代。当时,她是伸子就读的女子中学的教师。”
“这么一来……究竟怎么回事?”国友一边记录一边说。
“野添春代不是广吉的亲生女,他是她的继父,好象是很大的资产家。广吉病倒入院了,虽然保住性命,却需要那副装置,否则不能活命。”
“那么,广吉死了,春代就继承财产。”
“夕里子,不要乱讲话……”
“是真的。”木下说。“因他没有其他家属,春代一个人继承了遗产。接着马上就辞去教职了。”
国友合起记事簿。
“我会调查纪录的,我们不会泄漏令妹的名字。”
“拜托了。”木下鞠躬致意。
“国友,那个室田克彦,不是也有许多房地产么?”
“晤……而且,室田六十岁了,未亡人才三十八。”
“若是她为了财产而想到杀人的话……”
“杀他的是掘江。除非——是她叫掘江去杀的。”
“问题是崛江和春代之间有无关连吧。”夕里子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真是个岂有此理的人了。”
木下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幸好来见你们——拜托,请再调查一次。为了伸子……”
“那么说,和美可能认识你妹妹啊。”绫子说。
伸子……
不知何故,突然想起了她——那个叫木下伸子的女孩。
跟她不熟,但她很得野添老师宠爱……
当然,我也是她宠爱的。
而伸子死了。怎会死的?发生了什么事?和美并不清楚。
不过,当时她们两个在谈的,好像是关于“掣”怎么了的事……
在哪儿听到的?很久以前的事了……很久、很久以前——
计程车拐弯的关系,和美觉得身体往横跌,忽然醒了过来。
“这一带就是了。”司机说。“根据地图,就在这附近。”
“对不起。”和美说。“待会我慢慢找好了。”
“噢,一定是这间啦。”司机把车子转到一幢高级公寓前面停下。
“谢谢。”
和美向亲切的司机道谢一番,站在那幢公寓前面。
“对,是这里了。”
跟便条上的名称相同。和美走进大堂。
相当豪华的公寓,大堂也很宽敞。
约好晚上十时,和美望望腕表。
十时差二分,好像算准了似的。
和美站在对讲机前。那是中央保安系统,在楼下传呼,请住户打开中门才能进去。
“五O三号……”
她按了房间号码的按钮。
“是。”女性的声音。
“呃,我叫安井和美。野添——不,春代老师……”
“请进来。”无感情的声音。不是春代。
中门“咯勒”一声开启。
和美乘电梯直上五楼。
安静得不像真的有人居住的感觉,和美觉得忐忑不安。
在五楼的走廊走了一会”立刻来到“五O三”的门前。没有名牌。
和美按了门铃,却没回音。拉一拉门,门应声而开。
“打搅啦。”和美走进去。
刚才明明有人回应的……室内拖鞋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
灯也亮着。于是和美进到屋里,从那道开着的门进到客厅。
“——老师。我是安井。”
和美试着叫道,但没反应。
没法子。和美惟有坐在沙发上,等候什么人出来。
——终于来了。她本来不想再见的。
老师……出色的老师。
和美觉得体内火热地燃烧起来——已经忘了很久的感觉。
跟大出睡觉,老实说,她不觉得有太大的感觉。当然,那不是大出的错。
和美缓缓打量客厅内部。
好像没什么生活味道的房间。
春代是否真的住在这里?
出其不意地,传来“欢迎光临”的声音。
吓得和美差点跳起来。
“——老师!啊,吓死了。”和美放下抚胸的手。
“坐吧。”
春代穿着丝质的美丽睡袍。
“抱歉,吓你一跳。刚才我打发佣人回去了。”
春代惬意地盘腿。睡袍的裙摆分开,露出修长的白腿。
和美觉得心头一下子拉紧。
“今晚——可以过夜吗?”春代问。
“嗯……我告诉家里说去朋友处住一晚。”
“好可爱呀,现在还是。”春代伸手轻抚和美的头发。
“老师……为什么?”和美颤声说。“干吗辞去学校的工作?”
“和美……”
“好想你啊!”和美扑向春代的怀抱。
四年来的空白,一转眼消失无踪。
和美觉得,自己渐渐融化在春代的拥抱中……
小孩受伤了
“再见。”珠美向朋友们挥挥手,然后走进公寓大堂。
从学校回来,加上是周末,脚步也轻盈起来。
珠美窥望了一下信箱。
“全是邮寄广告信。”她埋怨。“起码放包纸巾进来才是。”
珠美是贪心鬼。
将近下午三时。珠美正想乘搭电梯时……
有个女孩,坐在大堂的椅子上。
略瘦,脸色也不好。年约十四五岁,跟珠美差不多。
那少女一直盯着珠美。
“有事吗?”珠美问。少女慌忙摇摇头说:“没什么。”
“哦。”
她用锁匙开了中门,走进里头。按了电梯的按钮,飞快地再望大堂一眼,那少女还在看珠美。
珠美叹息。
“哎,什么事?快说,电梯来啦。”她隔着中门喊。
这时,少女站起身,向她走过来。
“呃……你是佐佐本小姐吗?”少女说。“刚才,你看那个信箱——”
“是呀,那又怎样?”
“呃……”
说话不明确的人不理会,这是珠美的处事方式。电梯的门打开了。
“有事的话,写信好了。拜拜!”她说。
少女吞吞吐吐地说:“我——肚子……”
“嘎?”
“肚子……好饿……”
说完,少女软瘫瘫地坐倒在地。
珠美大吃一惊。
“喂——振作些!”
珠美连忙打开中门,把少女扶起来。
“我回来啦。”夕里子讲入玄关。“珠美,好早啊——咦?”
饭厅的桌前,有个陌生少女正在以惊人速度吃着杯面。
然后,珠美一脸惊诧地在旁注视着。
“客人?”夕里子问。
“一个普通的缺食儿童。”珠美说。“看。冷冻肉包、烧饼、蒸饭,还有杯面。”
她让夕里子看吃空了的容器及包装纸。
“一个人吃完全部?”夕里子瞠目。
“肚子……痛。”少女按着肚子呻吟。
“当然啦。”珠美摇摇头。“躺一下就会好的。”
“抱歉……我……好痛……”
“什么?你叫‘好痛”吗?”
“珠美!别取笑她了。你今年十五岁?”
“嗯……读中一。”
“那就跟珠美同年了。几天没吃东西?”
“四天……”
“换作是我,卖身也要吃。”
“珠美!为何会来这儿?”
“我叫……神代……凉子。”
“神代凉子?还有呢?”
“双亲离婚了,神代是家母那边的姓。我爸爸姓崛江。”
“崛江……崛江均?”
“嗯。”她点头。“他是杀人犯——你们可以赶我出去。”
“别说傻话。佐佐本家没有那种人。”夕里子说。“我们也想知道你的事——肚子痛?你可以在沙发上躺一下。”
神代凉子有点害臊地说:“抱歉。爸爸死去后,我好想见到身边的亲人,但亲戚把我从家里赶了出来。”
“那种家伙,忘掉好了。”珠美说。“下次见到的话,必定用冷水直浇!”
神代凉子笑了出来。
“啊……好痛……”她皱着眉头一边忍痛一边笑。
“厉害的家伙。”珠美吃惊。
“珠美,带她去睡一会吧。我联络国友,叫他来一趟。”
“那么想见爱人的面?”
“有空冷嘲热讽的话,不如赶快去做!”夕里子怒吼。
“她是你妈妈?看起来好年轻啊。”凉子问珠美。
夕里子不由也想对那女孩大吼大叫……
“绫子小姐。”内山昌子走过来。“这几天多谢了。”
“不用客气。”绫子说。“你的事都办妥了?”
“嗯。”内山昌子微笑。“到了这把年纪的人,就有许多事情要忙了。”
“什么这把年纪……内山小姐不是很年轻吗?”
“是吗?多谢。”她笑。“今天演奏会没中途休息时间,好轻松的。”
“为何不没休息时间?”
“因为只演奏一首曲子的关系。玛拉的‘第七乐章’,费时一小时半。”
“演奏者也很疲倦吧。”绫子不由表同情。
“绫子小姐是好人哪。”
“我常被妹妹们取笑的。”
“有没有男朋友?”
“目前没有……妹妹却有了。”
“噢,是上次那位刑警先生吧。不过,不必心急,你会遇到好男人的。”
内山昌子应该还独身,是个轮廓分明的美人胚子,却有点难以亲近的感觉。
“入口处好像有一道门开着了。”
“啊,我去关好。”
绫子急急走过去关门,因为风吹进来会冷。
刚好接待处的电话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