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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鬼吹灯之圣泉寻踪 作者:天下霸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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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林芳根本不像她自己介绍的那样是植物学家,而是盗墓贼?”

    “这有什么奇怪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都被她给骗了。这个臭不要脸的小娘们儿,要是让老子逮住,非把她跟老粽子一起钉进棺材里活埋了不可。”

    我和胖子又在漩涡形的裹尸堆里寻找了半天,林芳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胖子气得牙痒痒,对天发誓此仇不报,他这辈子就不娶老婆。我劝他冷静一点儿,先出去跟外面那三个不知情的人汇合再说。

    我们沿着直线一路冲了出去,返回的速度要比进去的时候快乐好几倍,刚到外头,就发觉情况不对劲,黑黢黢的洞窟里边没有一丝亮光。

    秃瓢、王少还有秦四眼通通失去了踪影。整个群葬窟寂静一片,仿佛从来没有他们存在过的痕迹。一条长长的绳索挂在洞口,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掏出手枪,一前一后走到绳索边上。我抬起头,朝洞口张望。忽然间,一张巨大的鬼脸从洞口伸了出来。我连退了两步,正撞在身后的胖子身上。他扭过头来,对我说道:“老胡,咱们被包围了。”

    我定睛一看,洞窟中不知什么时候站满了一圈手持吹箭的克瑞莫土著。而洞窟口里的鬼脸也并非其他,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亚马孙土著。面具土著从洞中跳了下来,其他土著纷纷呼喊着同一个声音“欧拉绷”,我估计可能是面具土著的名字,或者万岁之类的意思。面具土著身材高大,肩上背着石斧,他走到我面前,单手摘下脸上那枚黄金三眼面具,冲我凶了一阵。
 
    “老胡,这个红脸土著怎么这么眼熟啊?”

    “他就是河滩上那个酋长,昨天夜里被我们用枪子打屁股的那个。”

    “哦,那咱们可得跟人家解释清楚,打他屁股的是你,我可没参与。”

    “你现在说什么都一样,他早就把我们都划入打击对象了。你看其他三个人都不在,估计是被俘了。”

    我们不敢与土著人硬拼,一来敌我数量上实力相差悬殊,二来搞不好他们会拿四眼等人当肉盾。领头的土著正是昨夜在河滩上主持葬礼仪式的石斧酋长。他拿手指着我,对身后的手下们比划了几下,眨眼的工夫,一群克瑞莫壮汉将我扑到在地,用带刺的藤蔓将我的手脚捆成一团。藤蔓上的尖刺扎进皮肤里又疼又痒,比上大刑还叫人难受。胖子咧了一下牙,乖乖地举起了双手。我躺仰在地上对他说:“把手放下,咱已经够丢人了,不能再输了志气。”

    土著见胖子束手就擒,就抽出一根磨得比较光滑的绳子去绑他,而且只是将他的双手反扭在背后,并没有像我这样五花大绑。我说同样都是俘虏,不能搞待遇特殊化。胖子说:“这只能说明我的态度比你端正,所以受到了群众的优待。待会儿我对他们酋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充分发挥一下我在谈判方面的口才,让他们也给你判个死缓。”

    我叫苦连连,心说我刚才也是主动投降,怎么就没看见他们对我手下留情。紧接着,我们又被土著用吊绳从洞底拖了上去,我因为手脚朝天的缘故,在上升的过程中不断地被尖锐的石壁挂碰到身体,连身上的衣服都被磨成了破布条。刚被吊出洞口,外面就爆发出一阵如雷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大批克瑞莫人驻扎在山顶上,一见他们的部族顺利逮捕了敌人,个个手舞足蹈像吃了一个星期红烧肉一样开心。野人们把我和其他几个人分开来关押,胖子被推倒捆绑四眼和王少的大石岩底下,而我 手脚被绑在一处,整个人“背朝黄土面朝天”,叫野人用一根木杆横架在平地中央。王清正见我被人像烤乳猪一样地抬了上来,居然还有心情嘲笑我:“胡爷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大家就是自己爬上来,不及您面子大,嘿。是被人抬出来的。”

    我说你个死兔崽子,有种等老子空出手脚来你再猖狂。他摆了摆头:“我看悬,你看见山头上竖的木桩子了没?估计就是留着料理你用的。”



第二十一章  逆袭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光秃秃的山丘上不知什么时候树起了一根巨壮的木桩。这根木桩明显是人工打磨过的。光露在外部的就有三米来高。我部明白这些克瑞莫人为何要千辛万苦将它从山底抬上来,就问秦四眼这是个什么东西。秦四眼抬头看了一下木桩,说:“顶端好像有一些雕刻花纹,具体是什么我看不太清。不过从这些野人狂热的表情来看,可能是某种跟祭祀有关的东西。掌柜的,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你待会儿可能要受苦了。”

    胖子用脚踹了四眼一下嫌他乌鸦嘴臭。我说:“四眼说的没错,早做心理准备没什么不对的。秃瓢在哪儿,怎么没看见他?”

    我一问起秃瓢,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我脑中划过一个糟糕的念头,急忙问四眼怎么回事。他低下头说:“你走了之后,野人们连续发动了四五波猛攻,把我们的子弹耗光了。刘猛当时已经醒过来了,跟他们带头下来的勇士扭打起来,最后被人砸了脑袋拖出了洞口。我们被抓上来之后就再也没见他。恐怕……”

    “我呸,”王清正用后脑勺磕了四眼一下,“你少给本少爷嘴欠。我告诉你,刘猛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指不定一会儿端着冲锋枪就上来了。”

    四眼一听,也用脑袋反磕了回去:“你小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见过谁脑袋开花还能冲锋陷阵……”

    两人谁都不服谁,硬是用脑袋干上了。 我深知秃瓢这次生机渺茫,心中一下子充满了愤怒和懊悔。胖子跟他们两个绑在一块儿,并没有参与这场幼稚的争吵,而是一反常态地对我说道:“兄弟知道你心底里在想什么。老胡,哀伤和悼念都是以后的事,咱们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先活下去。否则,刘秃的仇找谁报?林芳那个死丫头谁来抓?”

    我被横穿在木杆上,脑袋因为长期吊挂有些充血,眼眶不知为何有些湿润。我对胖子说:“他们认准了我是领头的,一会儿必定先拿我开刀。你尽量保持低调,逮住机会就带这两个小的先跑。不用担心我。”

    胖子鄙夷道:“换成是我,你能丢下我跑吗?肯定不能是不是?这种冒充龟孙子的事谁乐意谁干,反正胖爷我绝对打死也不做逃兵。”

    我回忆起以往的种种险阻,多是与天斗,与地斗,与往者斗。鲜有像今天这样有面对整个野蛮人部族的机会。以前当兵的时候,我们也曾经受到过被俘后的训练,大多是教导我们,要向革命烈士们学校,打死不能招,屈死不能降。最好在面对枪决的时候能像刘胡兰那样,高喊一句毛主席万岁。可眼下,敌人既不要我们招供也不要我们叛变,似乎只是琢磨着要如何把我们料理干净。

    这时,热情高涨的土著们在巨木桩前燃起了篝火,石斧酋长戴起黄金三眼面具,整个人如同鬼神附体一般,剧烈地抖动起来,然后发出了一串意义不明的喊叫声。我以前在农村插队的时候,经常碰到类似的迷信活动,那些神婆神棍多是混吃榨财的江湖骗子,烧几道黄符,洒一些米酒就开始胡言乱语说自己是什么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下凡云云。有一次我们的工程队收到命令,开驻在陕西秦岭附近修建秘密工事,正赶上当地一个叫牛尾村的地方在搞迎神会,当时我们的指导员再三叮嘱,迎神会属于当地举办的民俗活动,对此都队的态度是不干涉不参与,只当没不知道这回事。不过我们这些工程兵大多是十七八九的毛头小子,每天面对着枯燥的开凿工作难免想要开小差。正巧我们连队里有一个小通兵叫李毛毛,他家的一个远方老表就在县里供销社工作。我就撺掇他带我去村里瞧瞧集市赶个热闹。当时只是单纯地想在庙会上玩儿个痛快,没想到那天晚上一到那地方,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当地的迎神会根本不是我原先料想的庙会活动,而是一场惨无人道的活人祭祀。

    事前我和李毛毛脱下了军装,换上了他从老表店里偷借来的白衬衫黑长裤,打扮成普通民众的样子混进了迎神的队伍里。队伍打头的老道士高举七莲紫镜八卦符,两旁的小道士摇着铃铛。他们走到哪里,哪里的住户就举着鸡鸭水果加入到游行的队伍中间。我们两个事先不知道参加庙会还要带贡品,就从路边的草堆里胡乱捡了几块石头,用布头包好,顶在头上充数。 

    游行的队伍一路向深山里开去,我有点儿奇怪,从来没听说过赶 集赶到山沟沟里去的。就问李毛毛这是怎么回事。他说他只是听老表 提起过,之前从来没有亲自参加过迎神会,并不知道村里的老小这是 要去什么地方举办庙会。我们走了大概有半个钟头的山路,游行的队伍越发壮大起来,其中不仅有牛尾村的村民,还有很多周围庄子里的百姓,大家像是被花蜜吸引的蜜蜂一样,不知疲倦地跟着打头的老道士一路行进到山凹深处。

    山凹里面潮湿阴森,四周都是狰狞怪异的山石,中间的大广场上早就点上了火把,搭好了一座五六平方米的戏台子,台子上摆着案桌和供奉用的灯炉白烛。我们混在人群中,席地而坐。我拉着李毛毛特意坐得比较靠近戏台子,对他说可能是要先看一台样板戏,然后再开始其他的庙会活动。就在我们激动万分地猜测,今天晚上唱的到底是 《沙家浜》还是《红灯记》的时候,一个衣着褴褛的年轻女子忽然被 人五花大绑着推上了台。 

    我和李毛毛面面相觑,一时间搞不清楚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李毛毛眨了眨眼睛不解道:〃哎?难道是新戏板?〃很快我就意识到,这 并非是一出新戏,而是旧式封建迷信在作祟。一个村干部模样的老头走上台,先是宣读了一下最近国内外的形势,然后指着那个跪在案台旁的女人说:〃她,赵青花,已经被黑姥姥妖附体,就是因为她,村子里的娃娃才会接二连三地被山里的野狗拖了去。现在我们有请金锣大仙上台来为我们牛尾村斩妖祈福。大家鼓掌欢迎!〃
 
    那个被称做妖妇的赵青花在哭喊中被两个道士绑在了戏台上的桅杆顶上。高举八卦镜的老道士,用木剑在案台上挑起一串黄符;口中念念有词,随即摇动铜铃道:〃不好,妖孽已经与她形神合一。待我祭起三昧真火烧出她的原型来。〃

        几个农家汉子搬起事先备置好的干柴扛上戏台;一捆一捆地丢在赵青花脚下。此刻我才真正意识到,眼前上演的并非什么新的样板戏,而是一出活生生的杀人闹剧。李毛毛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班长,他们真的要烧死她吗?〃

    我捂着他的嘴,看了看四周,好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看台上,声说:〃这是滥用私刑。我们不能看着她被烧死,你你快点儿回连队去申请支援,我想办法上去把他们拖住。〃

    李毛毛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点了点头,悄悄地从人群中退了出去。台子上的老道士祭起了木剑,一串火焰陡然凭空而降,围绕在他身边上下起舞。地上围观的群众爆发出了热烈的朝拜声,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甚至跪在地上不停地念叨着菩萨保佑。我冷笑一声,如果台上的真实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又怎么会残忍地下令烧死无辜村民。从牛尾山的山凹到我们连队驻扎的地方,大概二三十分钟才能来回一趟。眼看打鬼迎神的仪式已经渐入高潮,黄衣道士和村干部样的老头一同举起了火把,朝桅杆下的柴堆丢去,我再也克制不住满腔的怒火,站起身来,三步一跨,单手一撑,跳上看台,拎起那一包用 来假装贡品的石头,对着那两个草菅人命的侩子手狠狠地甩了出去。

    台上的人怎么也没想到会突然跑出来一个搅局的,被我砸了个措手不及。那个老道士更是被一把乱石砸得头破血流,火把脱手险些烧着了自己的袍子。我乘着台下民众骚动的空子,割断了麻绳抱着赵音花一路往山上逃去。恼羞成怒的老道士率领了一大群被蒙蔽的老百姓追着我们满山地跑。赵青花被吓得魂不附体;几乎要昏死过去,幸而后来我们指导员带着一个排的战士及时赶到,用真枪实弹把企图烧山毁林的暴徒们镇压下去。 

    因为这件事,我和李毛毛都受到了牵连。特别是我对村干部“实施暴力〃的罪恶行径被部队领导定性为官僚主义作风,险些就被打成反革命分子。好在指导员和赵青花一再为我作证,最后我只是被象征性地革去了班长的职务,发配到喀纳斯当了一阵子闲差。我当时年轻气盛,还因为调任的事情跟指导员大吵了一架,后来想想,把我调离当地,完全是组织上对我的信任和保护,害怕别有用心的危险分子借题发挥,鼓动村民们对我实行打击报复,迸而把事态严峻化,造成当地军民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想不到时隔多年,今天要被人上架火烤的却成了自己,看着巨木下面越燃越烈的篝火,我忍不住地想;是不是此刻也有一个思想进歩的野人正在筹划着解救胡八一行动呢! 

    面具酋长跳完了表示娱乐天神的舞蹈;从脸上卸下了面具,我 越看那枚三眼黄金面具越是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时,两个肌肉鼓得像山一样的野人走到我面前,一前一后将吊我用的木杆抬了起来。 我像一个正要被人开膛破肚的野人,任他们抬到了巨木跟前。酋长得意地将面具交给身边的一名印第安少女,又从少女手中接过一枚细小精致的金柄人头斧朝我走来。

    我看着这两件精美的工艺品,心中疑窦丛生,照理说克瑞莫人的生产技术落后,至今依旧是部落制的公社群体,使用的武器都是石制,部落里没有驯养牛马;更不可能懂得冶炼金属。酋长佩戴的三眼面具和现在这柄人头斧做工精细,面具一只眼睛上嵌有红宝石,一只眼睛上镶着绿松石,鬼脸中间的眼睛是一个空洞,与金斧人头上的式样一致,属于同一个系列的古物,有着强烈的印加色彩。这样有配套意识的艺术品不应该出自如此落后的野蛮人部族的,这有可能是古文明遗留下来的产物,可能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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