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ter innocence-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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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手覆往脸。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当她遇上了那对爱侣欢爱的局面时——其中
之一还是她的邻居——她应该转身离开的。但她没有。她完全无法控制她的身体及
灵魂。她留了下来,一直待到了最后。
莎菲的身躯剧烈地颤抖。像那样被亲吻、被拥在那样的男人怀中会是什应感觉?
莎菲赶走她脱轨的思想,伸手握住右足踝。她留下来看完全部已经够糟了,更
糟的是还有这样的想法。过去她从不曾沉浸在这样的幻想里,现在也不是开始这么
做的时候。她永远不会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而且她清楚得很。
莎菲按摩足踝。她呻吟出声,泪水涌上了眼眶,但是因为脚部的剧痛,或是心
里更深的创痛,她无法知道。
莎菲坚决地眨去泪水。他们并没有看到她;她的秘密还算安全。至少思蕊没有
看见。有一晌她以为那个男人瞥见了她,但那应该是她慌乱先的错觉,不然他应该
会惊喊出声,停止他正在做的事。
莎菲继续按摩着疼痛的足踝——她不能去想他刚刚做的事,及他当时的样子。
的确,那名佰生人是个英伟的男子。现在莎菲知道为什么在艺术学院里,女子被禁
止参加有裸体男性模特儿的课程了。
她苦笑一声,缓缓站了起来。一阵剧痛由足踝窜到了臀部。她咬紧唇,阻止自
己痛喊出声。珊娜会说是她自作自受,一个人走去海滩。
但有时候莎菲实在厌倦透了被拘禁在屋内,无法像其他人一样地自由活动。通
常在她画画时,除了指导老师或模特儿外,她总是一个人。在纽约市关了两个月后,
今天她只想出去透透气。她向来很少出到户外,特别是到海边。结果出去这一趟就
出了差错!
她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她的手也不再剧烈颤抖。她纳闷海滩上的那名佰生人
是谁。她知道他叫艾德,但那对她毫无意义。莎菲闭上眼睛。“你这个傻瓜。”她
低语。
像他那样的男人是不会多看她这样古怪又跛脚的女人一眼的。
“雷夫人?”
珊娜转过身,直觉地绽开个愉悦的笑容。她人在小沙龙里,背对着阳台。阳台
下方的草地上,数名宾客正在打槌球。珊娜看着这位略嫌肥胖的年轻人,试着回想
他的名字。
她想起他是麦海雯的一个穷远亲,刚刚由哈佛的法学院毕业,正要在纽约开业。
梅雯出国去了,临走前要求珊娜邀请她的远房堂弟参加一、两次她的周末聚会,让
他认识一些上流人士。单身汉在聚会里总是受欢迎——即使是没有高贵血统的贫穷
单身汉。“你好,麦先生。在这里玩得愉快吗?”
他的笑容颇迷人。如果他减个几磅,应该满有吸引力,珊娜想着。“我过得很
愉快,雷夫人。我还没谢过你邀请我,你的屋子真是富丽堂皇。”
珊娜在心里畏缩了一下——这个人真是俗气。“我的家一点也比不上我邻居的
富丽堂皇,亨利。”看在梅雯的分上,她把话说得含蓄了些。
“雷夫人,我看见你的女儿去了海滩。”他脸庞胀红了。
珊娜并不惊讶他对莎菲有兴趣。十七岁的丽莎已经吸引了许多仰慕者,只等她
年满十八岁后就认真追求她。娇小黑发的她是如此地纯真动人。“丽莎去了海边?
我记得她今天下午在打网球。”她要怎么告诉这名年轻人他是高攀了?他不是智障,
就是太过野心勃勃。
但亨利令她吃了一惊。“不,雷夫人。我看到的是你的女儿莎菲,不是你的继
女。”
珊娜愣住了。
“我的意思是,”他结巴道。“我以为是莎菲。毕竟,我们还没有被正式地介
绍过。她有一头金发,中等身材,”他急忙道。“我希望能和她正式认识。”
珊娜仍未自惊愕中恢复过来。她明白自已被梅雯设计了。麦亨利参加她的派对
绝不只是为了认识一些对他的律师业务有利的人士,而是垂涎她的女儿。莎菲明年
五月就二十岁了,而且众所皆知,她的父亲留给了她一笔为数不少的信托基金。
事实上,欧杰克死后留下的遗产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特别是珊娜。她仍然不
明白为什么一名爱尔兰工人可以在他们在一起的短短六年内成为建筑商,并聚积到
上百万的财产。
“雷太太?”
珊娜回复过来,试着控制身躯的颤抖,但她的愤怒是因为想到杰克,特别是他
留下来的钱——或是因为这名年轻人胆敢不自量力,追求她的女儿?珊娜强挤出笑
容。“你一定是弄错了,莎菲不会去海边。”
亨利愣了一下。“但——但我很确定是她。”“她跛着脚吗?”
亨利大吃一惊。“抱歉?”
“你一定知道她的脚跛得很厉害。”
“我知道因为她小时候一次不幸的意外,她的走路有一些不平稳。”
她知道梅雯为什么对她的远房堂弟美化莎菲的情报。珊娜再次挤出笑容。“她
的跛脚是因为一次‘可怕’的意外。九岁那一年,她摔下了楼梯。她跌断了足踝,
没有愈合好。她的足踝整个扭曲了。梅雯没有告诉你我女儿是个跛子?”
享利的脸庞变得愈来愈灰白。“我不知道。”
珊娜继续道,这次的笑容比较出自真心。“当然,我很乐意介绍你认识她。虽
然她已经二十岁了,还从没有过追求者。”
“我……我明白了。”
“来吧——我们去找她!”珊娜轻触他的手臂,不容许对方拒绝。
莎菲到了屋子里的厨房入口时,不只是为了右足踝的疼痛筋疲力尽,而且心乱
极了。她刚刚发前她把素描簿留在海边。
莎菲的画作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几乎可以说是她的生命意义,而她从不
会不小心地丢了素描簿。这也证明了看见那对男女在一起对她的影响有多大。
她停在狭窄的走道上,喘一口气。一名仆人经过,问她是否不舒服,并告诉她
珊娜在找她。
莎菲看着自己。她的衣服乱得一塌糊涂。她知道她母亲会怎么说,而且珊娜一
定看得出有事情在困扰她。当然,珊娜绝对猜不到她心乱的理由。
因为脚痛,莎菲跛得比往常更厉害。她进到了大厅。她母亲正在绿沙龙和一名
年轻人说话。
“莎菲!你来了!我们到在处找你。亨利说你去了海边,真的吗?”珊娜的眉
头挑起,看见她女儿邋遢的样子。
莎菲顿了一下。她母亲走过来,那名年轻男子跟在后面。珊娜始终是如此地优
雅美丽,她的体态轻盈,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及象牙般洁白的肌肤,而且她才三
十六岁。她怀了莎菲那年十六岁。她经常在猜想她美丽的母亲是怎样被她英俊、充
满魅力的父亲迷住的。十四年前,如果欧杰克不是被迫逃离纽约,他们的生活又会
是怎样?她是如此地想念他、爱他;这份心始终不曾改变。
莎菲强挤出笑容。“我很抱歉,母亲。我去海边素描。”
珊娜眨了眨眼睛。“你一个人?”
莎菲点点头。
珊娜转向那名男子;他似乎很紧张。“我告诉过你我的女儿也是名艺术家吗?
她在艺术学院念书,并经常在家里她的工作室画一整夜。她想成为画家。”
莎菲对她母亲眨了眨眼。珊娜从不曾公然提起她对艺术的执着。虽然在学院里
也有和她一样全心投入绘画中的女子,但一般说来,对艺术,而不是丈夫感兴趣的
女子总是被视为怪胎。莎菲着向那名年轻人。他勉强摇头,回答珊娜稍早的问题。
莎菲可以了解他的沮丧。
“沙菲非常地有才华,”珊娜微笑道。“亲爱的,让我们看着你今天画的。”
莎菲的身躯僵住,想起她的素描簿还留在海滩,及留在那里的原因。她的心跳
漏了一拍。“我的素描簿在房间,”她勉强道。“我会很乐意改天拿给你们看。”
但她看着珊娜,纳闷她母亲的意图。珊娜一点也不赞成她对绘画的投入,也绝对不
会提议她拿作品给客人看。
“我想介绍你认识麦亨利,亲爱的,”珊娜道,将那名年轻男子推向前。“他
是麦梅雯的堂弟。他刚刚由法学院毕业,正要在纽约开业。”
莎菲礼貌地露出笑容,看向那名年轻人。他显得十分不自在。她伸出手,猜得
出他不自在的原因。他大概认为珊娜是在做媒,但她根本不是。莎菲甚至不曾进入
社交界——因为她根本无法跳舞。
那并不重要。莎菲一心只想成为职业画家。她从不曾天真得以为会有男人想要
娶一名跛子老婆,更不用说她只想当个画家。多年前她和珊娜已达成协议;珊娜不
会勉强她结婚,或是替她找丈夫。那只会是一种羞辱,而且也不可能成功。莎菲会
全心投入她的真爱之中——她的绘画。
那样最好。她们已经协议好莎菲满二十一岁后去巴黎学画。那儿她可以亲炙大
师们的风采,甚至拜在她最崇拜的画家塞尚或莫内门下。
莎菲看向麦亨利。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他不知道她根本无意婚姻,还以为他被
视为丈夫的人选。莎菲深吸了一口气,绽开笑容。“你好,麦先生。恭喜你了。你
由哪所学校毕业的?”
亨利和她握了手,但立刻就放下来。“很……高兴认识你,欧小姐。我……我
由哈佛毕业的。”
珊娜微微一笑,托辞离开。剩下他们两个独处后,麦亨利显得更不自在了。莎
菲也脸颊灼热。都是她母亲让她处在这么尴尬的情境下。“那实在是了不起的成就,
表先生。”
他看着她,润了润唇。“是的,谢谢你。”
莎菲再次强挤出笑容。“哈佛很不容易进去,不是吗?”
他还在瞪着她看。“的确。”
“你一定很引以为激。”她挪动了一下身子,减轻疼痛的足踝负担,但她并没
有提议他们坐下,一心只想离开找到丽莎。她的素描簿还在海边,而她想要画完那
名字叫做艾德的黑发陌生人。
“我们……嗯……散个步吧,欧小姐?”
莎菲深吸了口气,再次挤出个明亮的笑容。“噢,通常我会很乐意,但恐怕我
必须先回房间休息,及为今晚的聚会打点一下仪容。”
他迟疑了一下,明显地松了口气。“当然,欧小姐。”
莎菲微微一笑,同样松了口气。他们很快地由相反方向离去。
“莎菲——不在那里!”丽莎喊道,反手关上莎菲卧室的门。
莎菲的身躯剧震。她疼痛的足踝裹着白棉布,浸在盐水里。“它应该在的!你
没有找对地方吧?”
丽莎有着一头漆黑的秀发,及细致的美丽。她喊道:“我找了!我由网球场旁
边的小径开始,一直到你说可以看见海洋的沙丘——沙丘下方有一条小径。但它不
在那里。不过我找到了你的帽子。”
“老天!”莎菲沮丧地道。“有人拿走了我的素描簿?但是为什么?”
“我真的每个地方都找过了。”丽莎道。
莎菲几乎没有听到。“现在我要怎么画他?”
丽莎轻融莎菲的手。“画他?画谁?”
莎菲茫然地看着她的继妹。
丽莎询问地看着她。
莎菲突然明白自己所说的。她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我在沙丘上素描时,
看见这名风度翩翩的男子由下方的小径走过。我画了一张他的草图。当然,他并没
有看见我。”她知道自己的脸红了。她是省略了部分的事实,但她不可能告诉她的
小妹她所看到的。
稍早在沙滩上发生的事始终拒绝离开她的脑海。她忍不住想起他,想着他和美
丽的思蕊所做的事。即使是现在,她仍然恬不知耻地回想他在最终时狂喜的表情。
她心里想的实在是太不淑女、太邪恶……太过不安了。莎菲无法相信她这么执着于
他们两个人——执着于他。回到房间后,一整个下午,她一直在想着要怎么画他,
选择什么样的构图及色彩。她打算将她所见到的稍微改变,达成戏剧性的效果。
“他是谁?”丽莎问,深感兴趣。
“我不知道。她叫他艾德。”
“她?他不是一个人?”
莎菲真希望自己没有多嘴。“不。”她道,拒绝看向丽莎。她怎么会说溜了嘴?
丽莎已经坐在莎菲的椅子扶手上。“你一定是说狄艾德!”她兴奋地喊道。
丽莎的话引发了一波的恐惧及期待。“谁是狄艾德?”
“昨晚我在晚餐之前见到他——噢,我多么希望你也在场!如果你昨天到达这
里就好了!”
莎菲诚挚地希望她在海滩上看到的男子不是她母亲派对上的客人。她诚挚地希
望再也不会看到他,不会直视进那名男人的目光。
莎菲的胃在翻搅。“他黝黑英俊?”
丽莎看了她一眼。“不只是英俊。他是如此地风流潇洒,充满男性气概!”她
降低音量,传向莎菲。“而且危险!”
莎菲的脸色发白。不——丽莎不可能是在谈论她在海滩上看到的男人!他不可
能是他母亲的客人!不可能!
“派队上的女人为他疯狂,”画莎继续道。“所有的女人都觉得他迷人——包
括客人和女仆。甚至你母亲也看了他不只一眼。”
莎菲感觉糟透了。她握紧拳头——害怕她们说的是同一个人,而且他现在正在
她的屋子里。
“他的名誉比黑夜还黑,莎菲,”丽莎兴奋地低语。“他们说他身上随时带着
一把小枪;他专门走私钻石——偷来的钻石,而且他是名浪子!”
莎菲惊喘出声,脉搏加速。她闭上眼睛,心里浮现那名男子的面容。尽管他的
气质从容优雅,她可以轻易地想像他走私钻石……或是引诱年轻纯真的女孩。她拿
起她看到一半的小说,拼命用它扇着脸。“我相信谣言是过度夸大了。如果他这么
卑鄙,珊娜为什么还邀请他来派对?”但她自己已经有一半相信了。
丽莎笑了。“因为他一点也不卑鄙,莎菲,尽管他所做的一切。他们说他在非
洲受了伤;那使得他像个英雄!屋子里的许多女士已经视他为金龟婿。毕竟,他富
可敌国。我实在等不及你和他碰面了,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