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如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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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的确撑不起那么庞大的“华尚集团”,如果加上罗家的力量那就不一样了,曼曼确实是最合适的媳妇人选。所有的一切真的是完美极了,只是命运却开了个天大的玩笑,那就是在那一个完美的安排中出现了我,一个最不该出现的我,因此就算华敏芝再不想伤害我,为了家族事业她还是不得不狠下心来,她的那一句“水水,我真的希望你幸福”我至今还深深的记得。她只是无奈,无奈自己的儿子给不了我想要的幸福。的6364d3f0f495b6ab9dcf8d3b5c6e0b01
我终于转过身来面对他,强撑起微笑对他说:“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羡慕曼曼有得天独厚的家世背景,也不羡慕她有如此优秀的未婚夫,但是我却不能不羡慕她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
他的脸上是明显的受伤的表情,他说:“我本来真的不想这么做,因为我自认为根本就做不到沫然那样的对你,那九张照片无论是对曼曼还是我都是不小的触动,他每天看着你的照片拼了命的读书只是为了那一个未完成的约定,我想我是他的九分之一也做不到的,我指的是真心,如果是变着花样玩,我恐怕比他拿手一百倍。”
他说着就自嘲的笑了,我知道他是想适时地讲个笑话逗我笑,可是此刻即使是轻扯一下嘴角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困难。我恍惚的想不是九年,我和他整整分开了十年,照片也是整整十张,因为曼曼没有找到的一页竟被我找着了。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已经不再有意义了。
“谈水”,他唤了我一声,然后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现在才知道,如果是你,我怕是会比他陷的更深。”
我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然后转过身去背对他说:“我累了,想进去躺一下,你自便吧。”这个房子如今已是他的了,我既然舍不得离去,也没这个权利要求他离开。
我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确实是累了,不过起初也还是睡不着,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似乎什么也没想,又似乎想的太多而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就这样昏昏沉沉的,最后也总算疲惫地睡去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走,也不想去在意他到底有没有走。
罗泰一连几天陪着我,好象生怕我会做出什么傻事似的。事实上我怎么会呢,我就要去维也纳了,我就要实现我的梦想了,人生还如此美好,我怎么舍得放弃呢?我笑着对他说:“你不用做事了吗,老在我身边晃来晃去做什么,小心发配菲律宾哦。”说完,我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他没有笑,淡淡地说:“我陪你处理好了你爸爸的事情再说。”
我随手翻着一本杂志,说:“随便你,反正我在这里也住不长了。”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他猛然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来,急切地问我。
我笑着说:“去一个我一直都想去的地方。”
他这时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双手扳过我的肩,大声地说:“我决不允许你这么做。”
我看着他微笑,“你想什么呢,放心,我不会怎么样的,我就要去维也纳了,曼曼没告诉你吗?”
他望着我的眼神呆住了,好半饷才慢慢放开了我,他说:“谈水,我倒真希望你像上次那样的哭,你这个样子我看了很难过。”
我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又笑着说:“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丢脸一次已经够了,难道你还想让我把巷子里的人都引出来看笑话吗?”
“你认为这是笑话吗?如果真是那样,我宁愿你闹笑话也不希望你像现在这样掩盖悲伤,故作坚强,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我甚至怀疑你是否真的在我身边。”
我再也听不下去,干脆板了脸对他说:“你在讲鬼故事吗,还是笑话?”
他也恼了,愤愤地看着我,生气地说道:“如果你这个样子只是想气走我,那好,如你所愿,我走就是了。”
说完,他真的提了笔记本转身走向门口,我看着他背对着我停了下来,过了片刻后才用力的打开门出去,甩上门的声音大的几乎震破我的耳膜。
巨响之后就是死一样的沉寂,就像暴风雨过后那可怕的宁静。我颓然地坐倒在墙角捂着脸,这次是真的哭不出来了,因为眼泪早已流干,流尽了。
罗泰走了之后真的就没再回来了,我一个人照常吃饭,发呆,然后就是准备出国的事情。,每天放一件东西进去,当塞满整个行李箱时,我想我也差不多可以走了,我不知道除了这些我还能干什么。
这样子时间也是过的挺快的。我选了一个晴朗无云,天空碧蓝透明的日子去和爸爸道别。
我跪在墓碑前用帕子擦着爸爸的照片,一边轻声地说:“才几天,怎么就积了灰了呢?”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十天零十八个小时。
我看到爸爸慈善的面容对着我笑,我说:“爸爸,我收到音乐学院寄来的录取通知书了,明天我就要出发去奥地利了。”
“爸爸,你不说话也是为我高兴的吧。不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看你。”我喃喃地坐了下来,抬着头仰望那透明微蓝的天空,此时我的心是从来也没有过的平和淡然。
可是,这一份宁静很快被打破了,我听到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在叫我:“谈小姐。”
我转头看站在我身后的人,怎么也猜不到竟是李管家,她穿着普通妇女穿的再平常不过的棉衣,头发依旧是那简洁的发髻,可是那感觉却是怎么都不一样了。
我站起来叫了声“李管家”,可她却一下子在我眼前跪了下来,我措手不及地吓了一跳,忙弯身去扶她:“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这让我怎么受的起。”
李管家力气竟是很大的,我怎么也拉不起来,她说:“我对不起你,谈小姐,你年轻受不起,我跪你父亲也是应该的。”
我也放弃了去拉她,只是说:“如果您不说原因,我爸爸也是受不起的。”
“难道你还想不到吗?”她突然激动起来,说:“是我下药害了少爷,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我退了一步险些站不稳,忙扶了墓碑说:“为……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天你独自去墓园看小姐,我就跟在你后头,在那时侯我就知道了原来那个让少爷放弃了一切的女孩子竟是你。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恨那个女孩子,是她把少爷害成这样子的,是她……是她害死了小姐。”
我抖着声音问:“所以……所以你要下药的人其实……其实是我?”
她眼里含着泪,声音颤抖着说:“我……我不知道,当时我是被仇恨冲昏头了,一想到小姐这么年轻就走了,一想到少爷因你失去了记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可是我也知道,要不是当年我提议把少爷带回来,小姐也不会,也不会……要不是我歹毒的想要害你,少爷也不会错喝加了糖的咖啡就昏迷了……”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拿出手帕不断擦着泪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我早已想通了一切,所以如今听到这一番话也没有太大的触动,只是想着曼曼应该可以放下心来了。我坚持扶起了李管家,平静地对她说:“我们都没有错,因为一个人在做出任何一个决定时都不会想到它会产生的后果,如果你想到了这样的结果,你当时就不会这么做了,对不对?”
她茫然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我说:“这就是了,你不会这么做,我也同样不会这么做,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真的希望从来也没有遇见过乔沫然。”
李管家震惊地看着我,仿佛我说了多么不可思议的话,然后喃喃着说:“真是难得,你竟能想的到这些,实在难得啊……”
我微笑着不说话,有些事情我终究问不出口。
李管家仿佛一下子全都想明白了,竟一直微笑看着我,然后说:“我猜你现在一定很想见一个人吧。”
我不解地抬头,她正好侧过身去,我看到一个人从深色的车子里下来,然后远远地向我们走来。我的心竟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接着眼睛也慢慢变的湿润。
待他走到我们身边,李管家又朝我笑了一下,说:“少爷,我先回车上等你。”
乔沫然轻点了下头,说:“恩,我很快就来。”
他终于是醒了,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我转过身去不看他,更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
“你哭是因为我吗?”虽然不看他,可他的声音却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我沉默着不说话,但是我感觉的到他走到了我的身边,然后深深地弯下腰去掬了个躬。我的眼泪更是无法抑制地往下掉。
“谈水,我……记起来了……”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发生了那样多的事情,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我抹了眼泪,回头对他笑,我说:“沫然,我们就那样吧,有些事情如果现在无法抉择,那就交给时间,也许多年后我们会告诉彼此一个答案,也许……”
还没待我说完话,他就用力地把我拽进怀里,那样用力地抱着我,我感到胸口窒息地疼,我听到他说:“谈水,我会一直记得你的,永远记得,永远,永远……”他说了好多个“永远”,到最后竟成了哽咽。
到最后,我们终究不是无情无意的人,我们终究放不下太多的人和事,终究不能忘掉一切放肆的在一起,五年的空白,原来真的不是可以用回忆来填补的,不知从何时起,那些个过往已经成为过去,落了锁,偶尔打开来看,唏嘘感叹一声:原来我的青春年少竟是这样的,那样真真切切的爱过一个人,曾经也拼尽了全力,如此便已足够了。
夕阳西下,我们紧紧地搂着彼此,谁也没有开口说分别,谁也没有开口说明天……
尾声
拖着行李走进机场大厅,抬头看了眼公告版,看来还是来的太早了。昨天沫然走时对我说:“明天我去送你吧。”我坚决不同意,我说:“你不想让昂贵的手工西装报废的话,就千万别来。”他笑着摸了下我的头:“没想到你还这样爱哭。”
坐在位子上环顾四周,他到底是没来,我想他想必也是受不了这样的分别场景的。旁边做了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咿咿呀呀哼着小曲,我看到她脚边放了把约莫有她这般高的小提琴,无聊之余想逗逗她:“小妹妹,小提琴很重吧。”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小大人似的开口:“帕格尼尼难道也说重吗?”我着实吓了一跳,什么叫“一时语塞”我终于是知道了。
我捏了捏挂在颈项的链子,想着那是我原来从不离身的宝贝啊!如今梦想即将实现,这种代表意念的虚无的东西也没什么用了,我一用力把它扯了下来,然后把它轻放在小女孩平放的手掌心上,“这东西送给你,帕格尼尼。”
小女孩奇怪的拿着项链看,我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广播里传来了登记的催促声,手机也适时的“滴”了几声,我打开来看短信,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谈水,我能做的都为你做了,不能做的我也想法子做了。的
消息来自——罗泰的
就那几个字我反反复复地看了好久,忽然发现再看下去也不会多出 一个字来,于是好笑的关了手机,一手拎了行李向入口处走去。有本书上提到“孤勇”一词,当时觉着极为新鲜,这一刻突然间发现和我是多么的贴切,原来我竟是这么的孤单,同时也是这么的勇敢……
番外一
转眼又是一年秋天,我坐在皇家音乐学院的林荫小道旁,看着法国梧桐一片又一片的落下,瞬间散的满地都是,我思忖着怎么当年留学美国那会儿就没有遇着过如此美景呢?
然后,我看到了谈水,我从来也没有看过她这般学生气的打扮,谁也想不到这个娇小温婉的东方女子已经27岁了,她的脸上架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原本乌黑发亮的长发随意地扎了个马尾,身上是最简单不过的黑色高领毛衣和略微有些泛白的牛仔裤,初秋时分已穿的这样暖,我记起她原就是很怕冷的。
我远远的看着她走近,发现她那迷糊的孩子气似乎更甚了,也许这本就是她真正的样子,只是过去的现实让她不得不将自己武装的太过厉害,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女人。
她就那样抱着厚厚的一叠书边走边看,一不小心竟撞上了迎面走过来的高大的外国男子,手上的书顺势掉了下来,她忙不迭地道着歉,见那男子帮她捡书,她又连连道谢。待她抬起头来,终于还是看到了我,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露出甜甜的微笑。我想就为着这么一个笑容,我做什么都值得了。
我接近谈水的目的本来就是不纯的,有这样的结果终究是我的活该。我还记得多年后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站在门口清清甜甜的笑着,比之记忆中似乎清瘦了不少,一头柔顺的齐耳短发格外黑亮,皮肤白净细腻,在壁炉火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红晕。她不是特别漂亮,国内外比她漂亮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她却是唯一一个让我看着特舒服的女子,即便她是曼曼口中那样一个自私、残忍又爱慕虚荣的人。不过她那柔柔的笑容像极了华姨,我想这就是她害人的资本吧。
然而她却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当她看到曼曼呵沫然相携走来的那一瞬,她眼里的震惊、悲伤和无助显而易见,我想让这样一个女人爱上我应该不会太难。
可是,我始终没料到最后沦陷到一发不可收拾的人会是我。
我还记得那天喝醉了被一鸣那帮人喊家属,那一刻我还真的特希望自己是谈水的家属,除了父母之外最亲近的人。然而当我无意间抬头看她时,却发现她的眼神至始至终都在对面乔沫然那儿。我难过的灌着酒,可是最后却发现灌了酒之后只会越发的难过。
她过来轻柔的用手给我顺着背,我真想让她离我远点,越远越好,因为她多靠近一步,我就会多爱上她一点,久而久之,我真的怕自己会控制不了这场自以为掌握在手中的游戏。我想我是真的疯了,疯到不顾一切地想要拥抱眼前这个不属于我的女人。
后来迷迷糊糊被人架上车子,我感觉的出来是JOE的那辆宝马,其实车子停在巷子口时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