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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生命不息相亲不止相亲狂想曲-第5部分

小说: 生命不息相亲不止相亲狂想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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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琪伸手一把把我拉起身:“别这样,我送你回家。”
  被半拖半抱地上了乔琪的车,我还没缓过神来,坐在前座,只愣愣地看着窗外。
  乔琪俯过身来,提醒我:“安全带。”
  我被惊了一跳,有些惊惶地看向他,定了定神才问:“什么?”
  “拉上安全带,你没事吧?”
  乔琪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没事,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一时间,害怕又把他看成你。
  我扣好安全带,笑笑:“没什么。”
  乔琪没有再问,只叮嘱我:“如果觉得晕,就睡一会儿,到了我再叫醒你。”
  车子平稳地在午夜少人的街道上行驶,我慢慢地闭上眼,就又看到他。
  他说,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他说,谢谢。
  那样的表情,那样的目光。
  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猛然捏紧,疼得要喘不过气来。
  我睁开眼,看到乔琪专注看车的侧脸,才略略安心。
  乔琪偏头看我一眼:“睡不着?”
  我应了一声,伸手打开收音机。
  深夜的电台广播,DJ声音慵懒总有些倦意,没说两句,音乐就起。
  是卡朋特之夜,“Yesterday once more。”
  烂熟的英文老歌,我曾经喜欢过的乐队,充满沧桑的嗓音。
  DJ说,旧日重现不过是个美梦,其实我更喜欢下面这首歌。
  旋律也是熟悉的,“Those good old dreams。”
  我的旧时美梦,早就醒了。

  第四章 这世上 没有如果(1)

  最近比较烦,比较烦,实在比较烦。
  手头项目很难搞,领导脸色很难看,加班加得很难受,看同事的脸我就想起旧社会的天,抽空相亲的对象那脸又让我想起埃塞俄比亚,而我家高堂还一天三通电话追着非让我和难民兄弟再联络联络感情。
  白日里累得就是个民工,到夜里好容易能睡去,做个梦还不能安生。
  真应了一句歌词,梦里全是他,全是他。
  那些梦,全是过往那些回忆。
  众目睽睽下,他对我微笑,慢慢低下脸,呼吸交错,我在他的目光里眩晕。
  宿舍楼前,他跨坐在银蓝色的捷安特上,一脚支地,那样帅气的姿势。他仰起脸,对站在窗前的我招手。
  林荫路,我和他并肩慢慢走着,不经意指尖相触,下一秒手就被他握住。
  微风中,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我怯怯地伸出手,抱住他的腰。
  寒夜,他轻轻地把衣服披在我身上,表情半是气恼半是心疼。
  路灯旁,他看着我,目光那样深情,我羞得低下头去。
  银杏树下,我趁他不注意,踮起脚,笨拙地吻上他的唇。
  ……
  一夜两夜也就算了,三夜四夜也就忍了,可是从“Beauty”那夜后已经快两个星期,确切地说,是十一夜,每一夜的梦都是我和萧扬过往经典片段回放。梦时甜蜜醒时心酸,夜夜都是精神折磨,让我郁闷得很想对着窗外初起的朝阳,吼上一句,神啊,救救我吧!
  睡眠质量不佳,工作压力又大,江湖救急的SK…Ⅱ面膜也失去效用,镜子里那个精神委靡的自己,就像雨打风吹后面临枯萎的苦菜花。
  公司里已经有无数人关切地询问我身体是否有恙,连给我看了很久脸色的领导也和蔼地叮嘱我:“小张,要注意身体,那可是革命的本钱啊。”
  借着这样的关心,我很顺利地获得周六停加一天班的优厚待遇,本想趁此机会好好积蓄我那已经十分微薄的革命本钱,但我家高堂显然认为,有比这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和难民兄弟联络那从来就不存在的感情。
  说实话,难民兄弟除了长得寒碜点,别的各方面还真不错——从事的是时下还挺热门的室内装修,听说在他们那一行还混得不错,挺能挣的;开一辆小别克,介绍人说他那套小两居早付清贷款就等个女主人搬进去;这条件在相亲界里不是一流也属上乘,最重要的是,此人还瞎了眼看上我,自第一次见面天天电话短信不断,送花到公司,日日还不带重样的,甚至来等我下班——有多久没有异性对我这样殷勤了?我不过是个普通人,还挺虚荣的,这样大肆张扬地被追求,享受着旁人的艳羡,能不觉得暗爽在心?更何况,是在被诸如水仙男远卿兄之流否定后,又遇上初恋前任结婚的敏感时期,还能有人这样对我,那简直是,雪中送炭啊。
  难民兄弟慧眼识人,我真是感激涕零,可真没办法以身相许报答他的知遇之恩,要真昧着心做,那不是报恩,是恩将仇报,所以,我在他第一次来接我下班时,婉转而坚决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单恋这枝花。
  我大胆忤逆我家高堂的旨意,拍飞了难民兄弟,她老人家连着好几天不分白天黑夜电话摧残我的耳朵,由暴怒到失望到难过,由高压政策到怀柔路线,由高声咆哮到长吁短叹,反反复复只为表达一个主旨——要我好好珍惜难民兄弟的错爱,趁人家心还没凉赶快把人捞回手里。
  好容易弄到一天假,本以为可以蒙头睡到天昏地暗,可她老人家还不放过我,大早上就扰人清梦,还使劲撺掇我利用这难得的假期主动约会难民兄弟。这眼看着一个上午就浪费过去,到最后,我都是哀求的:“妈,你别逼我,好不好?”
  “你以为我想逼你?”我家高堂提高声音,怒,“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都能自己去商店打酱油了,你以为你还年轻啊?还跟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一样,才看别人几眼就说喜欢不喜欢的,不处久点怎么知道?过日子,人品好条件好对你好,过久了就有感情……”
  此处省略无数句,像鬼打墙一样,绕来绕去,都是同个意思。我越听越烦躁,只能耐着性子不说话——我家高堂拉拔我长大不容易,到现在没能颐养天年还为我的个人问题操碎心,我这个不肖女无以为报,只能遏制住挂断电话的冲动。
  说着说着,她老人家又开始煽情起来:“你说,你到底想怎样?挑来挑去,这个条件不好,那个不喜欢,那你到底还要不要结婚?……”
  听那声音开始哽咽,我连忙一迭声保证自己绝不会孤老终身,同时摸过手机偷偷拨打求助热线,接通后又按掉,在心里默数到十,就听电话那头我家老爹的声音遥遥传过来:“好好的打着电话怎么眼睛都红了?你跟孩子斗什么气?来,让我跟她说。”
  我家高堂咕哝:“你以为我想?你还真要好好说说你的宝贝女儿。”
  话筒终于成功交接,我家老爹照例佯装严肃教训我几句,然后问:“曼曼,你最近还好吧?”
  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担忧,我愣住,随即明白过来,笑眯眯地答:“挺好的,吃好睡好,就是工作忙点。”
  我家老爹听了,也不多说,叮嘱两句,就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已然到中午,懒洋洋地做了碗面,扒拉几口就没了食欲。打开电视,腻味韩片日剧,看不下台湾偶像剧,综艺节目更是不知所谓,只好不停换台,最后定在体育频道,看莫名其妙的欧洲联赛转播。
  在名嘴的解说中,我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盯着电视屏幕,发着呆,渐渐觉出点凄凉的味道来——这大好的周末,不必在加班中虚度,我这一还勉强在花样年华的老花儿,却只能孤独地守在家里。从没觉得十几平米的客厅能有那么大,大到连门铃响都有回声——啊,对,门铃在响。
  从猫眼望出去,看到那一大一小,正是任小冉同学,以及她的宝贝儿子。
  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兼室友,和我交情一直很铁,与我同岁,可是已嫁人生子。她家老公是高我们N级的师兄,和我同个公司不过是我领导的领导,模范老公一名。她家儿子才四岁,就被她调教得见了我就会谄媚地说“曼曼阿姨你好漂亮”,嘴甜人可爱小帅哥一个。她事业发展一般但家庭却幸福美满异常,是我家高堂经常教导我要好好学习的榜样。
  一打开门,小家伙就飞扑过来:“曼曼阿姨好。”
  我早有准备,正好弯下腰,接他满怀,抱起他,亲亲那粉嫩嫩的小脸:“乐乐乖。”
  看向他家妈妈:“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听程锋说你请病假,就来看看。”
  她顺手关门,一边换拖鞋一边打量我:“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我抱起小家伙往里走:“忙,睡眠不足呗。”把小家伙放沙发上,逗他,“乐乐,阿姨现在漂不漂亮?”
  小家伙很捧场地昧着小良心爽快地答:“漂亮。”
  啧啧,今后不知道有多少小花朵会在这张嘴下心碎,我大笑:“听见没,你儿子说我漂亮。”
  小冉翻给我个白眼,拎着带来的东西熟门熟路进了厨房,我摸摸乐乐的头,把茶几上的零食罐子打开,遥控器放到他的小手上:“乐乐乖,自己看电视,喜欢吃什么自己拿。”
  小家伙甜甜应一声,捧着遥控器乐呵呵地换台。我走进厨房,看小冉正从保温桶里往外盛汤,浓香飘出,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气:“花旗参炖竹丝鸡?光闻着就馋,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小冉挑眼看我,哼了一声:“那是,我家厨房可不是用来当摆设的。”
  我家厨房刚刚还用来煮过面——可吃人嘴软,我不好反驳,接过她递来的碗,尝一口,温热刚好入口,味道嘛——我已经顾不得说话,两三口,碗就见底了,反而更觉得饿得慌,索性拿起汤勺,就着保温桶喝。
  “给你带了半只鸡,我已经腌好了,给你放在保鲜盒里,冰箱上层。还有排骨、香菇和党参,给你搁这个橱柜里了,你这几天自己炖点汤来喝,好好补补,别一忙就只会吃面凑合。有空就买点菜储着,买那么大个儿冰箱,又不是摆来好看的……”
  小冉一边念叨,一边在小小的厨房里转来转去,一回头看到我正捧着保温壶狂饮,柳眉倒竖:“张曼曼,给我吃相好一点,别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我吞下最后一口汤,意犹未尽打个饱嗝,才冲她笑:“那还不是因为你手艺好。”
  “这手艺好像不是别人教的吧?”
  “嘿嘿,你这不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吗?”
  我家高堂是粤省媳妇儿,做菜手艺很棒,煲汤更是一绝,我继承了几分,大学那时,食堂的饭菜实在令人绝望,就偷偷摸摸用违章电器变着法开点小灶,满足宿舍姐妹们的口腹之欲,因此而扬名。小冉一毕业就嫁做人妇,程师兄工作忙落下胃病,她心疼之下就跟着我学煲汤,学得用心至极,手艺大长。谁能想到,那个会坐在马路牙子上对着来往帅哥吹口哨的张扬少女,有朝一日会变成这样贤惠的小妇人。说起来,程师兄那个木头疙瘩,能娶到小冉,还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过这话我可不会对小冉说,表扬也得看程度,省得她得意起来,尾巴翘到天上去。
  小冉还不客气:“得了,就会说好听话,你倒是也自己动手做做,又不是不会,也费不了不少时间,你要对自己好一点,成天吃快餐和泡面有什么营养……”
  我说一句,她就说上十句,快赶上我家高堂,我只得闭上嘴,乖乖给她搭把手,把保温壶刷干净,那边她已经泡好水果茶。
  就着茶和零食,我们窝在餐厅里聊天。
  当初舍得把多年积蓄砸下做起“房奴”买下这一套小两居,最主要,就是爱上这个有大大飘窗的小小餐厅。这样的下午,阳光大好,温暖地照进来。和小冉一人占一个小沙发,水果茶清甜,小饼干香脆,我缩起脚蜷在沙发里,半眯起眼看窗外的蓝天,和小冉闲闲嗑牙,偶尔转眼看客厅里的小家伙,他正捧着零食罐子对着电视嘀咕着什么,一派自得其乐的可爱。
  小冉忽然说:“曼曼,阿姨给我打过电话。”
  我家高堂打电话给小冉,还能说什么?无非劝告我和难民兄弟再续前缘未果,想搬出小冉当救兵。
  我只得转过眼看她,等着下文。
  “你别怪阿姨逼你逼得紧,她也是太操心你的事。”
  想起我家高堂煽情时的哽咽和我家老爹语气里的担忧,我只得叹口气:“我知道,我真的是尽力了。”
  尽力地去相亲,尽力往围城里奔,可这么多年过去,我不但还单身,还越来越大龄,已然成“困难户”,我家里那二老心里的愁我能不明白?真不知道这是我的错,还是社会的错?
  看小冉的脸上也现出担忧,我做轻松状笑:“放心,我总是会嫁出去的,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是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可满大街都是。”
  小冉问:“这些年,你相亲也相得够多了,我不信你没遇上好的,左挑右选你都不合意,你到底是想要什么样的?”
  这话我不知道听别人问过多少次,语气和表情都在说“你不要太挑剔”,但小冉却是第一次问,态度还很诚恳,看在她这些年屡次为我做媒都宣告失败的分上,我老老实实地答:“我还真不知道。”
  我很想添一句“缘分可遇不可求”,但说出口,肯定会被眼前这已婚妇女嗤笑天真,只好吞进肚里。
  小冉却只是看着我,迟疑半晌,问:“你跟我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在想着萧扬?”
  听到这个名字,记忆不可控制又倒回“Beauty”那一夜,我有一瞬的恍神,一抬眼,就撞上小冉那双利眼,立即表明立场:“不,这完全跟他没关系。”
  她那双眼睛盯得我莫名有些心虚,我连忙补充:“哎,他都快要结婚了,我要还惦记他,不是傻的吗?”
  “那如果他没有结婚,如果现在还有机会,你会不会回到他身边?”
  这问题太直接,我一时愣住,如果,如果,如果还有机会,会不会?会不会?腰侧隐隐作痛起来,他的手劲真大,第二天一看,都青紫一大片,现在都没完全消褪。醉时的情景,模模糊糊记起大半,他当时一定很怒,这样的愤怒背后是什么?我不想去想,只能说:“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如果,就算有,我也不会再和他在一起。”
  小冉追问:“为什么?”
  因为,他不是王子,我不是灰姑娘,我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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