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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灿烂年华-第4部分

小说: 灿烂年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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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有钱比蜜甜。
  桃花开在三月里,
  我的情人就是你。
  郭娜同学,自从我见到了你,才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什么叫做爱。昨天经过同学介绍,我对你开始一往情深,深得像太平洋里面的小水沟。我对你的爱如潮水,几乎都由爱生恨了,此爱绵绵无绝期。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就能天长地久了,所以你答应嫁给我吧,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你不要以为我眼里只有眼屎,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天地良心,我对灯发誓,今天今日只爱你一个,明天爱你不得好死。我这么爱你,还不是因为你笑起来能吓死洋鬼子,迷人的两颗虎牙(对不起,本来想说门牙的,但是……)还有,你那比黑人还白,比白人还黑的皮肤,像傻子串门一样的走路姿势,比二皮角还响的放屁声,能抓死两头牛的长指甲,随便在身上哪里都能搓出来的泥巴,这一切让我太着迷了。
  噢!亲爱的!噢!希望你别看了就想上吊。
  爱你的,六班一个同学。
  俺对这一封情五十分满意,觉得虽然文理不通,但措词得当,每句均含或多或少的杀伤力,一般人看了哪有不患上羊癫疯的道理?于是俺越看越得意,越看越想笑,结果就真的忍不住自己笑起来。虽然俺笑的只有脸上的肌肉,没发出声音,但是呼吸明显急促得让张春铃听见了,她没好气的说:“嘎哈呀?抽疯呐?”
  俺白了她一眼说:“你才抽疯呢,懂不懂啥叫艺术?”
  张春铃撇撇嘴:“哟,看不出来你还有艺术细胞呢。”
  俺一攥拳头说:“我身上的每一个部分,都很优秀!”
  张春铃果然被俺逗笑了,只不过是逗嘲笑了。
  “拉倒吧你,你要觉着自己优秀,跑出去裸奔吧。”
  俺觉得张春铃这样说就太下流了,便反唇相讥:“行啊,你这没长开的茄子苞要敢裸奔,我陪你一块儿。”
  张春铃显然很忌讳俺谈论她的身高,用力瞪了俺一眼不说话了。俺本来就是想哪壶不开提哪壶,偏要伤她自尊。
  等了一下不见张春铃言语,俺觉得自己说得有那么一点点过份了。但俺这人不会跟人家主动赔礼道歉的,除非太阳打北边起床一回。俺只好僵在那里闲着,还好立刻下课了。
  俺把情五折好交给李大鹏说:“我给郭娜写的信,你帮我交给她。”
  李大鹏先审阅了一遍笑着说:“你应该多写点歌词进去。”
  俺说:“这还不够多啊?我会唱的几首词都写进去了,就差没说是我作的词。”
  “我还以为你真要追她呢。”
  “笑话,我这种人才怎么着不也配个美女啥的啊。”
  “少来了,你那样的郭娜都还不一定愿意呢。”
  “她要愿意,我明天就去跳楼,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以为郭娜眼光不高啊?就是要你也是让你提鞋。”
  “行了行了,要不要再说,帮我送信儿先。”
  “放学吧,现在没空管你这些事儿。”
  李大鹏的话让俺比较的失望,非常的生气,极其的郁闷。俺觉得他是不把俺半节课的心血放在心上,全当屁放了。于是俺觉得应该找别个同学玩。
  陈懂学算是俺班上一号怪人,不知道大家如何评论他的思维方式,总之几个字就是与众不同,到底与众不同在哪里,直到后来的一次班会上俺才算了解,不过此是后话不提。俺就是要打算跟他先套套近乎,看看此君有没有什么可玩之处。
  正当俺刚把陈懂学的名字放到嗓子眼里没吐出去的节骨眼儿,王跃又活跃到俺面前来说:“刘姑娘,抬起头来让本官瞧瞧。”
  俺心想反正都闲出屁来了,就跟他先闹闹。随口应道:“县官,玻璃多少钱一斤啊?”
  王跃嘿嘿笑道:“本官没有断袖之癖。”
  “啊嗬,难不成你有整袖之屁?”
  “本官只是见姑娘你人长得还算标致,嫁给本官做妾,不如你意下如何?”
  “意见大了,首先你得有车有房有游泳池,另外呼机手机商务通一个都不能少。”
  “哟,小娘子,本官以为你视钱财如稀屎。不过你只要跟了本官我,包享你要啥有啥,吃便饭,喝西北风,享不尽的清福。”
  “这么说本姑娘让你死,你也去死喽?”
  “那是当然,说吧?怎么死法?”
  “第一种,自已撒泡尿淹死;第二种,想着自己怎么死思考死;第三种,被我气死。”
  “本官选第三种死法,小娘子你能拿本官怎样?”
  “是吗?你该不是喜欢被虐待吧?”
  王跃的眼神立刻变得兴奋:“ 是啊,本官正是喜欢被虐待,OH!E ON BABY E ON……。”
  这时,俺装出十分恶心的样子朝着地上“哇”了几 口,听到大家都在笑,王跃脸色也变得十分尴尬。俺十分得意的回头一看,原来是老师站在门边上看着俺俩这拙闹剧上演完毕。
  “咳,一会你教我做那道题。”
  俺随口胡说了一句,以为能混过老师,不幸的是钟老师已经将俺们大半部分对话都听全了,她也在一边笑着向俺和王跃招手:“来我办公室。”
  俺心说这下完了,整不好作业又得抄几遍。王跃其实也没有什么幸运的想法,俺们这时候反倒心灵相通,都知道准没好果子吃。
  钟老师把俺跟王跃带进办公室说:“王跃,看不来文言文学得还不错啊,以前语文多少分?”
  王跃头比茄子还低,小声说:“68分。”
  “哪儿学的那些词,什么本官小娘子的,这么小就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啊,被虐待?今天我也不多虐待你,回去写一篇六百字以上的检查。”
  王跃当然不敢像俺在班长面前说“哈依,太君”,毕竟俺们面对的人物等级不同。他只能点头,一副被教育得要改过自新的面貌。
  “还有你,刘则,新转来不久,还挺淘气的,你语文考多少分?”
  “老师,72分。”俺觉得比王跃多四分至少在气势上是胜了一筹,没准检查写到一篇日记那么长都行。
  钟老师点点头说:“还行,看来你语文成绩不错,那你就写800字检查吧。”
  俺“啊”的一声,十分纳闷,咋的学习好还好出病来了。但是俺不敢对老师的话有丝毫反驳意见,俺把意见都咽肚里去了。斜眼观瞧王跃是一种想笑强憋住的表情,怕是一出门他就得喷满地吐沫星子。
  钟老师继续说道:“啊什么啊?最近我也听说你表现不怎么样,把你最近的错误统计一下八百字应该足够了,回去认真写听见没?”
  俺点头称是,心里边想:“其实说三个字‘我错了’就够了,老师这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被放回班里后,俺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老在想着怎么整治王跃和被老师班长罚写的检查和日记的事情。虽然俺在班会上已经写完两篇质量较高的日记。但是完成这些任务要浪费多少青春?多少风华正貌的大好时光?多少泡妞的机会?多少看武侠五的时间?多少游戏的快乐……。更主要的是,写这么多东西还不给稿费。
  俺算是明白了,要在这个社会生存,首先得学会见风使舵。钟老师明显是喜欢谦虚上进的学生,俺下次犯错一定得把别人的错也揽在自己身上,善于伪装自己才能处处如鱼得水。
  第四节
  ( 四 )
  接下去的两节课,俺偷偷在课上先把老师要求的检查写完了。日记也多完成两篇,加上这一周要写的日记还需要十篇,这就得在明天的课上完成了。
  张春铃在最后一节快下课的时候轻轻掐了我一把说:“哎,你钢笔好使不?借我用用,我看你反正也不用。”
  俺受宠若惊地献出自己用得最舒适的钢笔交给她说“保管好用,下次请我吃饭就行了。”
  张春铃也没客气的拿过去就用,还顺便说了句“臭美”。
  这世界上就有许多好心没好报的人,很明显,俺就是这种人。但现在许多人偏说俺像周星驰《功夫》里面那个绝世三才,当然不是主演的那个,而是光着半边屁股说“很明显,我就是这种人”的那个。
  好容易等到放学,俺跟两名同学从门跑去游戏厅。所谓“后门”是指后面补课教室旁边的一个狗洞。这个洞方便许多家离学校后面近的同学,也方便逃课的同学不被发现,曾经被老师填满一次,后来又被人扒开。
  游戏厅还跟往常一样火爆,一到放学,学生们就来聚会。刚上机玩两个币,罗德鑫就小声在我耳边说:“刚才主任从大道上过去了,还往边瞅了一眼,不知道看没看见我,他要来检查就完了。”
  俺心里“咯噔”一下。安慰他说:“没事儿,主任眼神儿不好,戴眼镜跟瞎了没两样,咱们还是比较安全的。”
  罗德鑫蛮不在乎地说:“没事儿,我以前让那混蛋抓住过,也不怕再抓一次。”
  “抓住了怎么罚的?”俺问道。
  “找我爸呗,我爸打麻将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应付我?两天没给我钱花就算是罚了。”
  俺觉得俺爷可不像罗德鑫的爸那样好讲话,要是被抓住的话……。接下去的时间俺都玩得提心吊胆的,迅速玩完手中的币就灰溜溜地逃回家去装模范好学生了。
  刚一到家,就看到桌子上放着,后面的机壳也被卸开,一个附近开店的修理工正拿着电笔在修电视,我随口问奶奶:“什么地方坏了?”
  奶奶当然也不懂这方面的事情,就详细告诉我说:“也不知道你爷咋整的,今天一按纽就灭了,咋打也打不开,就找了一个修电视的,一问要八十,人家说可能是显像管烧坏了,显像管有那么贵吗?”
  我想想说:“可能吧,人家都说电视显像管坏了就废了,可能要换个新的显像管什么的,那差不多八十也算便宜的了。”
  “你爷嫌那人态度不好,少八十不修,就跟人家急了,不让那个人修了,这不又找了一个。”
  “这人要多钱啊?”
  “还没问呢,你爷说比那个人好多了,人态度挺好的,还上门服务,你爷就让他修了。”
  “哦,还这么费事。”
  俺没空管电视的事情,反正修好了俺也不能看过八点半。整天像个犯人一样被管着,哼,坏他个球的才好呢。俺心里边愤愤不平,五包扔到炕上倒头小睡。
  不一会儿,电视修好了,俺听见爷爷问那个修理工价钱。修理工擦擦本来就没有出的“汗”笑着说:“唉呀,看你们家挺困难的,我也不好意思多要,换了一个显像管,一个保险丝和一个二级管。成本费可能要九十多块,加上手工费也不多要,凑个整一百块吧。”
  爷爷大吃一惊:“啊?刚才找的一个才要八十,这你,怎么还反倒贵了呢?”
  修理工露出一副为难的嘴脸说:“大爷,你看我干这行十几年了那还能骗你吗?光一个显像管最低价就七十多块,另外还有两处毛病可能那人没看出来,我都给我一块儿修好了。你也想想我给你换的都是新件,旧的显像管不扛使,再过半个月坏一次您能受得了吗?再说旧货便宜,我那儿收的二手管都十块钱一个,您要装二手的管我再给您换一个,加上刚才的手工费和另外两个零件五十块就够了。”
  爷爷一摆手说:“算了,反正修好了就行了。”
  修理工这才露出笑容说:“放心大爷,以后有毛病就找我,咱们得经常打交道。”
  就这样爷爷就被宰了一百块钱,俺眯缝着眼睛装睡觉都听得看得一清二楚,心想:活该!眼睛瞎得不认识人。
  送走修理工后,爷爷坐到我这边炕上对奶奶说:“你看他,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跟个废物一样,他妈的以后有个屁出息?”
  奶奶小声说:“行了,孩子睡觉呢,一会儿吃饭了,你跟孩子较啥劲呢。”
  俺一股怒火总算是压制下来,继续装睡,但是感觉鼻子粘糊糊的要有血喷出来,于是想尽一切办法不浪费自己的血,这可不是游戏里面的HP投了币就有几管。想一想学校里的快乐时光,俺总算把闷火浇灭了。
  俺这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只是一个劲儿的翻身,想到去年那一百多人一班的学校,集体生活虽然可怕一点,在校时间长一点,也比在家里面要强许多。现在的家根本称不上是俺的家,只是一个让俺苟延残喘的地方,相当于一个狗窝,俺充其量只是一只看门狗兼桀骜不训的宠物。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迎来了俺转学以后的第一次月考。记得俺爸的朋友说过:“你在七中的时候排中等生,一个班一百一十多人,能排到四十几名也挺不错,那你现在转学的班最多四十几个人,肯定能排第一名了。”
  俺当时就知道没这可能,跟他说:“原来一百多人能排四十多,也就是差不多五分之二的名次,现在换班最按四十的五分之二算应该是十几名吧。”
  “还挺会算术的呢。行啊小宝,看你表现了。”
  俺现在要交待一下,过去俺的名字就叫做刘宝。原来在七中的时候,英语老师曾经因为俺的这个名字,在体罚的时候加重了一些份量,因为那里的老师都讨厌娇生惯养的孩子,到那个学校去的学生,最好不要起这种名字。像宝啊贝啊什么的,人家都会以为你在家里面肯定是尊卑倒置。就比如说爹变成儿子,儿子说啥爹做啥,儿子要骑马,爹就往地下趴,嘴里还得“噜噜噜”的叫着。
  俺转学后的名字改成刘则,是信了算命先生的话:“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是古代有名的诗,最好就改成则吧。”
  算命先生说啥,俺奶就信啥。本来俺的名字是应该叫刘庆春,是俺奶起的名字,她认为庆春的意思就是庆祝春天的到来。俺们中学生都知道老舍叫舒庆春,俺死也不同意。而且跟同学说起时,一些女同学就说:“老舍的字号也能盗用,肯定算不了正版,你只能盗版人家名字,就干脆叫老色吧。”
  俺说:“那也行,干脆家里养只狼做宠物,合称我们老色狼不更好?”
  女生拍拍手笑着说:“好啊好啊,挺配你的。”
  俺斜眼“嘿嘿嘿”地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女同学,然后她们笑得更开心了。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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