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只不祥的鸟 作者:王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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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说男性的赵部长和女性的方处长关系如何如何。这话不知被哪个告了密。批斗会上,那俩人也和我一样被批成了灰头灰脑的小乌鸦。
林宇不语,我也不语,别人更不语。
会议结束后,大家集体往宾馆餐厅走,穆然无语,像吊唁的队伍。我哭丧着脸跟在队伍尾巴上。
林宇在前面停住脚步,等我走近他时,他低声说:“小萧,别往心里去!赵部长确实太过分了,他对你有意见,借题发挥,大家都能看出来!”
“哦?大家都能看出来?”我反问他。
“是啊,他这么明显直接,谁还看不出来是冲着你去的啊!”
“你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当场帮我说句话?哪怕你只说一个字!”
“我……他是领导,我能怎么办?”
“你能怎么办?呵呵,”我冷笑,“你是怕惹了他,会影响你的政治前程吧?”
“你胡说!我若真怕他影响我政治前程,上次就不会到他办公室抢回你的辞职报告了!”
“拜托,你那天冲动过了头!事后你后悔得要死!你不但对他千道歉、万道歉,你还买了台电脑送给他女儿当生日礼物!他老婆生病住院,你还让你老婆去陪床!”
“你!你!”他说不出话来。
“先别骂我‘阴险’,我从来没有打探过你的隐私!只是来时的火车上,你不许我在上铺睡觉,非让我和她们‘团结’在一起,她们背后议论时,那些话往我耳朵里钻,我不想听都没办法!也许人家就是故意说给我,让我转告给你——你行贿的事,地球人都知道!她们不知道你行贿原因,我可知道!”
“妈个屄的!”他恨恨地骂,扭头就走。不知是骂我,还是骂她们。
我喊住他,对他说:“忘了告诉你,那台电脑的钱,最后还不是你出的,几年前,你和赵部长帮助某个县里的局长当上了副县长,你对人家要的那钱吧?真不巧,你打电话声音太大了,恰好被我听到了。”
他再没话,也没骂,只是脸有些狰狞。
照例是聚餐,领导们先后致词,全体人员不断地起立、干杯、坐下、再起立、再干杯……等灌了半肚子酒,菜也快凉了,领导的致词和讲话才结束,终于宣布开吃。
我饿极了,狼吞虎咽。吃的过程中,当然也要相互间敬酒,人们众星捧月地频频恭维赵部长,赵部长胖脸蛋红红的,容光焕发,踌躇满志……
他那副德性,我越看越生气。吃了一通乱七八糟的东西,快结束时,我站起来,端起酒±,一脸真诚地对赵部长说:“赵部长,这几天的学习考察,大家都很愉快,也特别感谢您对我的关照!这几天我身体不好,承蒙您照顾了!就借这±酒,敬您一杯。”
众人的眼光聚焦在我身上。他们先是满意,当看到我酒±中的白酒,足有二两多时,一个个神色俱变。
赵部长也盯着我杯中的白酒。
我继续说:“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您能继续保持对我的关怀和照顾!这杯酒,我干了,你可以不喝,也可以喝一点点,但你千万可别全干了,你全干了会折我十年阳寿的!”说完,我一饮而尽。
众人都呆住了,看着我,而后又一起看向赵部长。赵部长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地看着我,他说:“行,有酒量!我也喝,和你一般多!一滴都不会少!”
我赶紧说:“别,别喝这么多,你酒量不如我酒量!真的,你的量远远不如我的量!”我一语双关。
桌上同事们乱了,有人劝他保重身体不要喝,有人批评我不懂事,有的等着看热闹。
“哈哈,赵部长,你的女儿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上大学时,您还开车去过我们学校,有一天您还出钱请我们全班同学吃涮羊肉,您还记得吧?所以,从历史的角度看,您应该是我的长辈,我非常尊重您;从现实的角度看,您现在是部领导,又主管我们处,对我更是关照,您应该是我的长兄,我非常的感谢您!所以说,如果您要真喝二两多白酒,你是折杀我;如果你喝一部分,你是敷衍应付我;如果你不喝,那是你根本就看不起我!”我不依不饶,给他抛出一个“三难”命题。
大家都懵了,不再说话。
赵部长面色更红,端着半±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放更不是。
“小萧,你是喝多了,还是吃撑了?你给我滚出去!”林宇暴?着从另一张桌子上过来,揪住我,要把我拖出去。
我甩开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说:“别,林处长,我是和赵局长开个玩笑!今天难得大家都高兴,给赵局长一个‘意外情境’,看领导临场发挥能力,大家得跟着学学。只有明白领导是什么处世艺术,咱们自己又是什么处世水平,对比一下,才能找差距、查不足、求进步!”我打了个哈哈,继续说,“就像我参加公开竞选考试,?知道当时那居然是面试考题?我可真是出尽了丑啊,你们都听说了吧,哈哈哈!”
“是啊,小萧考试就差那么一点点儿!”另一位副部长立即打圆周场,“办公厅那次公选,对小萧确实不公平,谁会想到考题会那么离谱?今后公开选拔考试还有很多,有条件的同志还得平时多准备,关于学习问题,我就不多说了。今天晚上,小萧这个现场题目很有意思,很有创意嘛!还真弄得像真的啊!哈哈,是吧老赵?”
“是啊是啊,还真挺像的!小林,你坐回去!没事,开个玩笑!”赵部长也说,“那么下一个节目,又是哪位同志给哪位同志个出难题考考啊?我们大家继续玩这戏,一起乐呵乐呵嘛!”
“好!”他们积极响应,不知是真对这种游戏感兴趣,还是需要继续给赵部长铺台阶。
饭后,我刚出门,就被林宇纠住,把我扯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像头发疯的野狗,对我怒吼:“我操你妈!你还是嫌赵部长对你意见不大啊?那是什么场合啊你让他下不来台!”
他抬手给了我一巴掌。
眼镜又飞了。
我摸索着去捡眼镜,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恐惧——天哪,我刚才在餐桌上做了什么?我那是怎么了?怎么会那么冲动?那么失控?
林宇还在粗话连篇地骂着,他见我不语,以为我又在发犟,更加有火:“你怎么像个泼妇啊?你不但变态,你还是个流氓!我怎么把你这个女流氓调到单位来了?你知道你这一年多给我惹了多少麻烦?你给我惹了多少祸,你不毁死我不甘心是吧?”
“对不起,我、我刚才情绪失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不符合我一贯的处世逻辑和处世原则。”我解释。
“女流氓还懂逻辑、原则?你的花招儿可真是层出不穷啊!你说你爹娘都是农民,怎么就养出你这一肚子坏水的东西来?”
“你不要把我父母牵扯进来!事是我干的,错由我来担,你扯我父母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刚才我是怎么了!”我的火腾的上来,又腾的下去了。
“你不知道谁知道?!”他的嗓门出奇得高。
而我的同事们就在附近的茶楼喝茶,他们一定听到了。他们肯定听到了。这会暴露我和他的关系,肯定会影响到他的形象,他的职位、前程势必会受到影响。
“你再耍横吧,你嗓门再高点儿,他们现在听不清楚!”我指指茶楼,“他们听不清楚,怎么能知道你我的关系!嗯?大声点儿,再大声点儿啊!”
“你、你!……你,你还想要挟我?你以为我会怕?我才不怕你!”他确实在乎他的地位、他的形象,可此时他情绪是完全失控的。可是我没有办法让他停止,一个失控的无赖怎么会相信一个女流氓在这时候还在为他着想?
他能失控,我却不能;他能不讲理,我却必须驯从;他可以缺德,我却必须知书达理——因为他是领导,我是下级。这是官场的规则。
“你在别处耍流氓我不管,在这个单位就不能耍!你说说你搞得这些狗屎事!你就停不下折腾!回单位后,那个党校培训班,你不能参加了!自动退出,你别把单位的脸丢到国外去!赵部长说了,单位不会给你开同意出国的证明!”
“我出不了国,就会把你对我做过的事公开出去!”我要挟他。
“好!你要挟我,是不是?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不怕别人要挟,我就不吃这一套!你这么激我,我也不会客气!你那点能耐,能欺?别人,你能从乡镇?到县里,又能从县里骗到省里,可是你甭想骗过我!想和我斗,你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两沉!”
“对,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我无所谓,反正这个单位没有一点儿值得美好的回忆!”
“一次又一次,你没完没了!你逮住人就往死里整!你简直比蛇蝎还毒!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你还敢要挟我?有本事你现在就公开去!你去你去,你不去我今天就打死你!”
“好,一会儿大家全知道了,他们年轻有为的林处长,因私念威胁女下属,出差途中骗女下属吃催情药儿!我告诉你,我孤身一人,走哪儿都轻松自在,可是,你,你有老婆吧,也是省直机关的处级干部吧?哦,对了,你还有个儿子,是吧?大家一起玩蛋!你儿子会用漫长的一生替你背黑锅的。你知道我家里电话吧,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的家人,也告诉我以前上班的那个县,说我是个变态的同性恋,说我对赵部长耍流氓,说我不满足你的淫欲,你去说啊!”
“你!好,我们都去说。他妈的,不活了,大家一起完蛋吧!我不怕你!”他恶狠狠地瞪着我,音调比刚才低了点儿。他终究还是很看重他的前程、他老婆、他儿子。
我接着说:“你怎么侮辱我都行,可你不能把我的父母牵扯进来!”
“我真是瞎了眼,把你调来!”
“是的,林处长,你瞎了眼了把我调来,我瞎了眼了选了这个单位!你知道,当时我还有两个单位可以去的,而我偏偏就选了你们这个水浅王八多的单位!我们都错了!”
“你就得罪赵部长吧,你以后没法在这个单位混了!我也完了,他肯定对我有了看法,怀疑我的能力,认为我管教不力……”他痛心疾首。
我沉默,又叹口气,对他说:“林宇,你在许多时候保护我,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爱我;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根本就是为了你自己,维护你自己。”
他不语了。
我困惑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当时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你滚吧,滚吧,以后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不管了,也管不了了。你滚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再让我看见你。”他说。
5、血肉可否换自由
回到单位,去单位医务室拿药,医生继续开调节内分泌的药物。吃了不少药,身体状况却越来越差。
我必须尽快地从那场情劫中走出来。必须。
有天去办公厅送材料,回来时坐公交车,无意中一抬头,看到公交车厢内贴着的一些广告。其中一项是“梦幻瞬间,无痛流产……”
我的大脑猛地一激灵!林宇先后占有过我三次,每次事后他都会给我一片避孕药,比如“安婷”之类的,可是,以他一贯的吝啬,还不知他从哪儿弄来的药,也许早就过期失效了!
我的症状是:头晕,呕吐,情绪失常,腿抽筋,易疲劳……
天!我怎么会犯这么愚蠢低级的错误!我这些年确实一直生理周期不正常,没有办法确定是否有意外,可是为什么这次就始终这么疏忽大意、压根儿没往这方面想?!
想到这些,我在公交车上冷汗淋漓。
到单位也没下车,一直待在车上,直到过了无数个站牌,终于看到附近有个私人诊所,我才匆匆下车,直奔进去……
我把检查结果狠狠地摔在林宇的办公桌上,就像他平时把文件摔给我一样。
“你自己看!”我气得双手发抖。
他拿过去,认真地看。
他点烟,他也手发抖。
“谁的?”他问。
“当然是我的!”我回答,“你不认识上面的名字吗?肖玲——虽然写得字不对,可是音没有错!”
“我是问,那个男人是谁?”他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那个男人?我简直要气晕了。
“那个男人?你在问那个男人是谁?”我恨不得抽他一巴掌。
“对啊,那个男人——我哪里知道啊。你像大仙儿一样,谁知道你平时和什么男人来往啊!”
“我平时和狗来往,你满意了吧?这个小孩是我和狗睡觉,杂交出来的!”
“你没准儿真和狗在一起。”他淡淡地说,“你的女老公告诉过我,她都用过安全套包了火腿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