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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第十年-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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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墨雷松了一口气,突然笑了,说:“幸好,不用做亡命鸳鸯。” 

  佟西言没说话,只是瞪他,眼眶湿了,赶紧抬头看天花板,这老家伙一点儿不着调,根本不知道外面多少人揪着心。 

  见他这样,刑墨雷也沉默了,他知道他不好受,实在不能再没心没肺的开那些玩笑。 

  时间紧张,佟西言勉强收起了自己的情绪,低声说:“院长醒了,上班好几天了。” 

  刑墨雷惊讶的抬了一下眉。 

  佟西言说:“你再撑几天,院长,还有荀律师,都在想办法。” 

  刑墨雷说:“放心,死不了。” 

  佟西言不忍看他头上的新生华发,低头,眼泪落在地面,只沾湿了睫毛。 

  64 

  相比起这头的人仰马翻,梁悦在刑少驹那里,则是平静无事闲得发慌了。他根本没有想到他走以后,发生了这么多事,刑少驹也一样不知道,他那不像话的父亲正经历牢狱之灾,可能会更糟糕。 

  兄弟俩搬了椅子坐在阳台一打啤酒一碟花生米,观星赏月畅谈人生,秋风飒爽,两个人都觉得惬意,梁悦的心境平和多了。 

  “所以,早点回去吧,梁叔现在都不知道多着急了,别把整个市翻过来找你哦。”刑少驹脚架在阳台上,一颗一颗抛接花生米。 

  梁悦手臂压在脑后,先没说话,突然又问:“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刑少驹说:“你就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梁悦想不到,他的世界只有梁宰平,这个男人的霸道像空气,他不表现出来,可你根本摆脱不了。 

  刑少驹说:“爱是自私的,无情的,拌着砂糖的毒药,让人飞蛾扑火,心死为止。” 

  梁悦笑着扭头看他:“你朗诵啊?” 

  刑少驹说:“你就说我爸跟佟叔吧,折腾这么多年了,两个人在一起真正快乐的时候有多少?也就是现在,才能在一块儿处处,还不能是光天化日之下,得藏着。” 

  梁悦说:“你举个积极点的例子行不行?” 

  刑少驹说:“我身边没有积极的例子,我爷爷奶奶早没了,爸爸妈妈离婚了,没亲没戚,我爸就一个结拜兄弟,哦,你也认识,就是宝丽金的老板,他还惨些。” 

  梁悦想着陈若那嬉皮笑脸的样子,还真想不出来这个人在感情上也受过打击,问:“他怎么了?” 

  刑少驹说:“我那时还小,从我爸那儿听来的,陈若当时开了一家夜总会,跟店里的领班谈上了,听说感情特别好,后来有个客人一定要带领班出台,他不肯,动了手,混乱中那女的被刀扎中了心脏,就死在他面前的。那回闹得挺大的,店都关了。” 

  梁悦说:“难怪他一直单身,看不出来还是个痴情种。” 

  刑少驹笑了笑,说:“他不是痴情种,他是没办法。那个要带他马子出台的,是他亲哥的人,故意的,你知道他哥哥是谁?当时是我们市长呢。” 

  梁悦想起来了,梁宰平好像提起过,于是说:“哦,这我知道一点。” 

  “你知道什么?他们兄弟梁子结大了。陈若明明知道那是他哥的人,可他后来专门关了店一心为报仇,亲自开车把那个行凶的撞死了,来回碾了好几下,听说那卷录像带特残忍血腥,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没了,车也没了,市长的秘书亲自证明事发当时陈若跟他在一起,据说陈若是去举报河道污染的,谁信呢,可死无对证啊,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市长在后面撑腰了,谁会深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梁悦像听故事,说:“这么说来他们兄弟感情不好?” 

  “嗯。陈若是私生子。” 

  “那他还这么嚣张?” 

  “这个,我猜,他一定掐着哥的软肋呢吧。” 

  “你爸没跟你说啊?” 

  刑少驹切了一声,说:“我爸从来不跟我说这些,我是无意中听到他讲电话,再加上看报纸看新闻,那样,脚指头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梁悦说:“你杜撰连续剧呢?” 

  刑少驹说:“可能吧,我猜的。” 

  梁悦拿花生米丢他,笑骂:“我是跟你谈爱情,不是听你讲故事!” 

  刑少驹躲开了,说:“纸上谈兵,有什么意思,你谈一个不就知道了。” 

  梁悦突然没了声音,静静看着满天星,说:“少驹,你说我是不是有病?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哪个女孩子,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刑少驹不信,说:“怎么可能,那你告诉我,你第一次那个的时候,想着谁?” 

  梁悦斜眼看他,说:“你呢?” 

  “钟丽缇。好了,轮到你了。” 

  梁悦沉默。 

  刑少驹抗议:“喂,太不够意思了吧!” 

  梁悦又是沉默,直到刑少驹都快被晚风吹得睡着了,才听他问:“你真想知道?” 

  刑少驹迷蒙嗯了一声。 

  梁悦低着声音说:“第一次,是梁宰平帮我弄出来的。”而且是用嘴。 

  刑少驹惊得清醒,打了个寒战,想了想,小心翼翼说:“梁悦,你们……” 

  “你想哪里去了。我那年十五岁,还跟他睡一张床,我一直挺虚,有天后半夜被憋醒了,难受得打滚,把他吵醒了。他问我哪儿难受,我说下面难受,他就……第二天他还专门给我上了一堂扎扎实实的卫生生理课,坦白讲,他是个称职的父亲。” 

  刑少驹压下心里毛毛的感觉,说:“真觉得他是个称职的父亲,你现在就不会在我这儿了。” 

  梁悦灌了一大口啤酒,没说话。 

  刑少驹说:“梁悦,你不能一直在这里躲着,你看,问题你都知道。拒绝其实并不难,梁叔那么疼你,不管是哪种性质的疼,我想他不会愿意看你痛苦。你先跟他说清楚,然后再搬出来单住,省得尴尬。你觉得怎么样?” 

  梁悦还是没说话。 

  刑少驹补了一句:“大哥啊,我觉得我也算是见识过的了,我爸的事,我都能接受,可你跟你爸的事,我接受不了了,你们是爷俩,再不划清界限,那可就是乱伦啊,你能承受得了吗你……” 

  梁悦把易拉罐捏的哔哔作响,头埋在膝盖里,一直没再开口。 

  荀晓东打听到了经受刑墨雷这个案子的所有人,他列了名单给梁宰平,包括法官检察官等等。 

  梁宰平一个一个的推敲了名单上的人,可以松动的,都让荀晓东暗地去做了,没有用医院的资金,自己掏了腰包。他跟荀晓东开玩笑,说这些帐你都要帮我记着,等过了这茬,都是要刑墨雷还得。 

  最后剩下的法官,是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这个人梁宰平没有接触过,据说刚正不阿。他让荀晓东查查他这两年经手的案子,然后坐在办公室里推敲了很久,终于有了突破口。这个副院长两年前断过一个案子,是市政府要征用市郊一片土地,价格倒压得不低,可当时正是房价大涨的时候,地主不肯卖,市里硬是给买了下来了,官司打到二审,经手的法官就是这个副院长,他出奇的固执正义,推翻了一审结果,市政府败诉。这事儿弄得市里几个领导很不高兴。 

  梁宰平敲着桌子,边看窗外的风景边笑。这见了鬼的世道,他想,好人哪是那么容易做的。 

  65 

  肿瘤科本来就已经少了一个佟西言,现在刑墨雷的事也已经昭告天下,这个主任短时间之内不会回来,病区里只剩于鹏勉强撑着局面,原本预约的病人都纷纷转院,门诊一时三刻也不敢收重病人上来了。 

  梁宰平特意让轮转的那几个暂停在肿瘤科帮忙,又把原本坐急诊的一名主治调了上去,可谁也没想到,于鹏在这个时候,提出要辞职。 

  辞呈放在梁宰平的桌上,于鹏的态度不亢不卑,说:“很抱歉。” 

  梁宰平说:“为什么?” 

  于鹏说:“对方医院,待遇什么的,都更好一些。我不是在跟您讨什么,实在是很抱歉,我已经答应对方了。” 

  “是,哪家医院?” 

  “华谊医院。” 

  梁宰平说:“可你在这里的合同——” 

  “我没有签。七月已经到期了,新的我没有签。本来想在七月份就跟向您辞职,可是您出了事,所以我就没再添乱。” 

  看来是去意已决了。 

  梁宰平说:“你在恩慈,也有十几年了,当年是,低职高聘进来的,孙副允了,你,副主任的待遇,可没有给你,副主任的位置,这一点,我是,有责任,要向你道歉的,是医院,先失了信用。” 

  “医院失了信用,可这些年,你还能,坚持,自己的原则,不声不响的,为医院做实事,这很难得,你要辞职,我其实,是舍不得的,我是真舍不得。在刑主任手里,做事做人难,你不说我也知道,也是委屈你了。” 

  一大段话说得梁宰平舌头都要打结了,也算得上是真心诚意,可于鹏只回了一句:“哪里。” 

  梁宰平喝了一口水,稳了呼吸,斟酌了一会儿,说:“我为我的过失,向你道歉,你是不是,也要为你的过失,跟我,道个歉呢?”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八月份,去杭州之前,我本来,想找你谈谈,可我的脑子,那时,总是犯糊涂,大概是见了你,可就是,没反应过来,要跟你说什么。”梁宰平顿了一下,问:“我这样说话,你听得清楚吗?” 

  “还可以。” 

  “我当时,知道,是你挑唆家属这样去做时,我真是,后悔啊,因为疏忽,而失去了一个好员工。” 梁宰平突然猛捶了一下桌子,怒道:“可这都是,你的私人恩怨,你不该拿医院的前途做赔!” 

  “那么,您能赔我十几年的前途吗?” 于鹏坦然看他,根本不像是被揭穿了阴谋。 

  梁宰平撑着桌面站起来,冷冷道:“于是你,用后面二十几年的前途,来赌我的医院?!” 

  于鹏无动于衷。 

  梁宰平说:“你要辞职,是你的自由,华谊,不会聘你,市里其它医院,你也不用再去试。” 

  于鹏白着脸说:“有没有人劝过您,做事不要这么绝,要给人留余地?” 

  梁宰平疲惫的揉太阳穴。这是他醒后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他咬到了舌头,而且头痛,他说:“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是不是给刑墨雷,留了余地。” 

  佟西言被突然调回科室去,暂代主任一职。他并没有十分惊讶惶恐,因为梁宰平跟他“打过商量”,他尽力保全刑墨雷,代价是佟西言必须坐肿瘤外科主任的位置,而且必须要坐牢稳了。 

  佟西言觉得自己确实是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为刑墨雷做点什么,他没有太大的能力救他,可他能替他带好兵,看好家。 

  护士长最近变得多愁善感,佟西言回归那天早会,她躲在更衣室哭了一场。很快,她就发现了佟西言的改变,他能够严厉的对那些小年轻说话,在出现问题时,他不像从前那样包庇他们纵容他们了。他看起来硬气了很多,话更少,脸绷得更紧,除了凌厉的眼神,其它的,跟刑墨雷居然像了起来,甚至是平时说话的方式都有了改变。 

  十年的形影不离,影响岂是一点两点大。 

  护士长看着他死撑的背影,又伤心又欣慰。 

  关华打电话给佟西言,问刑墨雷的究竟,佟西言如实相告,他依然叫她师母,并且为田蓉的事道歉。 

  关华说:“不必,我知道是这样,跟她说了,是她自己执迷不悟。” 

  佟西言说:“谢谢您。” 

  关华有些感叹:“好歹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人跟我说。” 

  佟西言说:“怕您连累。” 

  关华那头伤感的说:“讲什么连累,我跟他的婚姻,他即使有一万个不是,到底先背叛的人,是我。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从来不解释,从来不管别人的眼光,跟个孩子一样任性。可生存在这个世上,怎么可能不管不顾那些,落得现在这样,叫人说什么好。” 

  佟西言鼻子酸了,连忙关上主任办公室的门,走到窗边去安慰:“您也别太伤心了。” 

  关华问:“少驹知道吗?” 

  佟西言说:“刑老师不让告诉他。” 

  关华说:“嗯。”停顿了一下,又说:“药商那边,我看看能解决多少,算是最后一次帮他。” 

  佟西言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谢谢您!” 

  关华突然说:“你什么身份替他谢我?” 

  佟西言被喝得一愣,电话却已经挂掉了。 

  十月初,荀晓东在一审开庭前最后一次与梁宰平见面,两个人有了分歧。 

  荀晓东说:“最坏的结果,判二十年以上甚至无期,没收全部所得,而且还有巨额罚款,吊销医师执照,任何医疗单位不得聘用。” 

  梁宰平不悦说:“那等于要他的老命。” 

  荀晓东有些遗憾:“刑期我尽量压,可医师执照,您恐怕要有心理准备。” 

  梁宰平一砸文件夹说:“我要什么心理准备,又不是,吊销,我的执照!最多,把正高职称革了,执照,不能消。” 

  荀晓东坐在沙发里皱眉头,无奈说:“这么跟您说吧,执照,是多半不保了,您做的那些,最好的结果就是不用坐牢。” 

  梁宰平长叹,说:“晓东啊,我是,宁可他坐十年牢啊!” 

  荀晓东慎重的点头说:“我明白。” 

  梁宰平说:“非得我亲自,去讨人情,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我出面,没有你方便,也没有,你熟悉程序操作。” 

  荀晓东还是那句话:“我明白。” 

  开庭那天佟西言没有去,他有两个大手术,需要十几个小时时间,他特意跟巡回护士说了,拒绝参观,谁也不用跟他提刑墨雷三个字,他要分心。 

  梁宰平一样也没有去,他甚至没有去医院,因为梁悦回来了。梁宰平正吃早点,门自己开了,梁悦自如的把钥匙扔在钥匙盒里,踢掉鞋子换拖鞋。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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