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1].夜杀 by 涵轩 3p-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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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晴的脸立即埋进大海碗,镶嵌在里面,怎么拔也拔不出来,急得他快要连脚也用上了”快要闷死我了!”
“没事,没事,多练几次,你就会学会用耳朵呼吸了,那可是习武之人向往的境界。”路迟居然还笑着安慰他。
一旁,冷云涵脸青青绿绿的,他偷偷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看看他是不是在做梦。
这真是人待的地方吗?
“唔!唔!我绝对不再用这样的大碗吃饭了!”欧阳晴大吼一声。
亭顶上有石块震掉下来。
“哎哟,什么东西打中我的头?”欧阳晴一摸”居然还打了个包。”
“没什么,这亭子被我娘打垮过一回,修好后不时会掉掉石头什么的。”路迟解释。
“什么破亭子,垮掉才好!”欧阳晴语音未落,另外三个人已经连滚带爬地逃离听涛亭。
唏哩哗啦一阵,整个亭子如土委地。
“幸好有先见之明!”三个人拍着胸口暗自称幸。
欧阳晴脸上的碗已经被砸破,一个人呆呆站在瓦砾中央,半晌回过神指着他们破口大骂”你们这帮家伙真不够朋友居然丢下我一个。”
“可怜的孩子,被埋住了吗?来让婆婆拉你出来。”路母猿臂轻舒。
“不要过来,我身上穿了金钢铁甲!”欧阳晴早有先见之明。
可惜他的话还是迟了一步。
欧阳晴在天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越来越远,直到成为空中一个黑点,路迟与冷云涵的头就随着他的运动方向转动。
最后,远方传来破铜烂铁报废的声音。
“他,他去哪了?”冷云涵牙齿都在打颤,忍不住问。
“没事的!如果他轻功好,过二、三个时辰他就会自己走回来。”路迟道。
“那,万一轻功不好呢?”
“恐怕就要个二、三天了!”路母对自己的臂力极有信心。
恐怖的一家人!
要不要逃走?冷云涵觉得这是个值得仔细考虑研究性命攸关的问题。
他还年轻,他还不想死!
好容易逃出虎口,他居然还主动送进狼窝,唉!只怪他一时心太软!
午餐时飞走的,直到晚餐还不见欧阳晴回来。
入夜。
冷云涵躺在床上思量保命大计。
隔壁的路迟时不时打开窗子看看欧阳晴回来没。
他自语着”不知欧阳晴能不能在明天早餐前赶回来!”
“开门!开门!”有人在敲路迟房门。
路迟刚要开门,门外的人也忒心急,一刻也等不了就用脚踹开门。
“人呢?路迟你死哪去了?”欧阳晴披头散发,出门时还好好的衣服现在已经是一条一条的布带了,他一脸气急败坏。
屋子里哪有路迟的影子。
“你躲哪去了?出来,我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欧阳晴狠狠地跺脚。
“路迟!你在什么地方?”
“别叫了,我在你脚底下!”
欧阳晴低头一看,路迟大字型躺在地上,而自己居然踏在路迟身上,从路迟脸上身上的脚印看来,很明显,他刚才那几脚全踩在路迟身上了,”你不要以为你让我踩两下我就会消气。”
“谁叫你那么大力踢门的,我躲闪不及才被子你踩到,早就告诉过你用力撞门是个坏习惯,你就是不听。”路迟抱怨道。
“我都还没跟你算帐呢!你知道我被你娘那么一扔扔到哪去了吗?”欧阳晴恶狠狠地抓起路迟胸口的衣服。
“从你被丢出去的方向,以及我以往的经验来看,你八成是掉进宝禅寺了。”路迟笑得真是天真无邪。
“上香的人都说我是从天而降的牛头马面,对我又是烧香又是拜拜,还要扯我一根头发一块衣服做纪念,要不是我跑得快,我一定会裸奔!”
“真的吗?你的运气真好居然被人当成神仙,看来人长得帅就是比较吃香,记得我第一次掉进去时,别人还说我是丐帮的呢,后来次数多了就和里面的和尚混熟了,有时他们还会请我喝喝茶。”路迟只差没有恭喜他了。
欧阳晴很潇洒地一掠乱七八糟的头发”我哪一点像牛头马面?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看怎么像金童降世,那些凡夫俗子真是没有眼光。”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靠着墙壁摆出他认为最帅的姿势,一双眼睛还不住地对着路迟眨呀眨的。
路迟听得糊里糊涂,又见欧阳晴对他猛眨眼,他搔了搔头,不解地问”欧阳晴,你眼睛是不是抽筋了,而且还抽得很厉害是不是?”
欧阳晴几乎气背过去,”你白痴是不是?”他忿忿一拳击在墙壁上。
“嗵”地一响。
他是一习武之人,长期被补了又补的危墙怎经得住他全力一击?!墙壁上立刻出现个一人高的大洞。
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隔壁房间的冷云涵在一声爆破声后,从床上跳起来面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个大洞。
“欧阳晴你好厉害!”路迟蹲下来审视这个大洞。
“怎么会这样呢?我欧阳晴岂是这么粗鲁的人,肯定是这墙年久失修,轻轻一拍就穿了。”欧阳晴一边笑着掩饰一边轻轻用手”安抚”二级外伤的墙,谁知他手刚一放上去,整面墙都塌了下来,二级外伤变成彻底死亡。
“这间房还是留给你自己住吧,墙打通了,这一下你和冷云涵就像是睡一间房了,晚上还可以聊聊天什么的。”
“谁要跟他一间房?!”二个人几乎是同时指着窟隆那一边的人叫道。
“万一他说梦话要整间屋子垮掉,我岂不是无辜成了人肉馅饼?”冷云涵连忙摇头。
“也没那么严重,其实这也不错,”路迟从窟隆这一边钻到那一边”通风又凉快。”
“阿迟你不要走,我要和你睡一间。”欧阳晴拉住路迟一只手。
“阿迟你过来,不要理他,半夜起来看到他那恐怖的样子肯定会吓得睡不着。”冷云涵拉住路迟另一只手。
冷云涵与欧阳晴四目相对,几乎要迸出火星。
谁都不肯松手,两边同时使上内力。
路迟被扯来扯去,被扯得心里怪不高兴的,扯什么扯,又不是扯皮条。
“你们两个放手!”
“不放,他先放我才放!”
“你不放我凭什么放?!”
对峙。
也不知过了多久,路迟站着睡着了,鼻子里吹出一个又一个泡泡。
“这样好了,我们同时放手!”
“好,一、二、三!”
同时一松手。
路迟失去支撑,立刻跌了个某某吃某某。
他睡眼惺松地揉揉眼”怎么了?天亮了吗?吃饭时间到了吗?”
冷云涵快一步将他抱起放到床上柔声道”天还没亮呢,好好睡一觉吧。”
“姓冷的你说话不算话,把我的小路路放下。”欧阳晴追上去。
“活该你手短脚短!”
欧阳晴已经扑向路迟。
“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冷云涵很是不满,他还是熄了烛火。
漆黑中又乱哄哄的一片。
时而又静下来,听闻得床吱呀的声音和粗重的喘息。
一会儿又又是打又是吵,不时总有人被踢下来又顽强爬上去。
第十三章
一大清早,路迟就被路母叫去听”遗言”。
“她每天都说是遗言,我们已经来了三天仍然没见她有任何短命的迹象,倒是我们快被她折磨死了。”欧阳晴摊在床上。
“说实话,我们是不是该为自己打算一下?”冷云涵道。
欧阳晴一下子就领会了他的暗示”不打算行吗?再多待两天我欧阳晴一定面黄肌瘦不成人形。”
“最好是在路夫人找我们开始今天的训话前。”
“干脆连早饭也不吃了。”
“那还不赶快行动!”
欧阳晴奇怪地瞅他一眼”你可是夜杀呀,这样逃走不怕丢脸吗?”
“丢脸?”冷云涵苦笑一声”打从遇上阿迟与你以后,我的脸早就丢没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两个冤家难得有达成一致的时候。
“喂,你不是乌鸦嘴吗?说地地裂,说墙墙塌,不如你现在这让这墙塌了吧。”冷云涵建议。
“你才是乌鸦嘴呢!”嘴上这样说,欧阳晴还是转过头小声对墙”做法”:”墙塌,墙塌!”
发了半天的功,墙纹丝不动。欧阳晴很得意地对冷云涵道”看到没?谁说我是乌鸦嘴来着。”
凭他们俩的武功修为,要翻过院墙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冷云涵有些恋恋不舍往回张望”我们就这样走了是不是太对不起阿迟了?路夫人除了偶尔会失手把我们丢出去以外,事实上对我们也挺不错。”
“天下第一骗王也会有罪恶感?真是稀奇事!”欧阳晴翻了一半,骑在墙头上。闻言,生怕他变卦”夫妻本是同龄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也舍不得可爱的小路路,但若我们再不走恐总有一天会缺胳膊少腿。”
“也对!”
“你们俩个不去吃早餐坐在墙头干什么?”一声河东狮吼,路夫人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站在墙下。
“她什么时候飘来的?一点声息也没有,莫不是已经做了鬼?”欧阳晴吓了好大一跳。
“有可能。”冷云涵点头。
“你们还不快滚下来。”又是一声。
“不是鬼是人!”欧阳晴失声尖叫从墙头栽下来。
“你们坐在墙上干什么?”路夫人怀疑地打量他们。
“凉快,凉快!”欧阳晴陪笑道。脸上的肌肉好僵硬,笑得比哭还难看。
“墙上风景好!”骗王居然也有语无伦次的时候。
“又凉快,风景又好?那我也要看看!”
“不用,不用”二人连忙拉住她。
“其实也不是很凉快。”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会去用早餐吧。”路夫人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象拎小鸡一样把两个七尺男儿拎走了。
早不塌晚不塌,偏偏整扇墙就挑这时候塌了。
果然还是乌鸦嘴!只是这墙是不是塌得太迟了。
“都是你的错!”欧阳晴欲哭无泪,狠狠瞪了冷云涵一眼,用眼神杀死他。
冷云涵很无辜抬起头看看天色。
天上,谁的眼泪在飞?
餐桌上不见路迟。
“我想吃鹿肉,阿迟上山给我打去了,阿迟真是个孝顺的孩子。”路夫人一脸幸福的样子,”过两天我就张罗着要路迟把你们俩快点娶进门。”
“不急,不急。”欧阳晴一边笑一边给冷云涵使眼色:怎么办?
“怎么能不急,你们不早就是阿迟的人了吗?”路夫人笑得好诡异。
冷云涵与欧阳晴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别以为我一个将死之人就老眼昏花,昨晚上你们叫的声音把房顶都快掀了,哎呀!闹腾得我老太婆整晚上睡不着,数了一宿星星。”
一番话把冷云涵与欧阳晴二人弄了个面红耳赤。
“也别不好意思,想当年婆婆我遇上你们公公时……”路夫人发现两个年轻人正满怀好奇的目光等待她的下文,她面露红晕,急忙打住”真是的,都过去那么久了,今个儿怎么在小辈面前提起这档子事儿。来,来,来,吃东西,吃东西。”
“婆婆,然后呢?”欧阳晴没听到精彩的下文,连忙追问。
“然后你个头!”路夫人敲他一记。
吃N堑长一智,欧阳晴在经过数次惨痛的教训后这次终于有备而来,他机敏地闪过这一击,路夫人敲了个空,手指落到桌面上,只闻”哗”地一声,整张桌子四分五裂,死无全尸。
桌子上放的豆浆,稀粥等四处乱溅,溅得冷云涵与欧阳晴满身满脸都是,一根油条还很夸张地挂在了欧阳晴的头顶。。
欧阳晴顾不得这些,他摸着自己的脑袋,心里后怕。
“真不结实。”路夫人抱怨。
“可不是么。”欧阳晴符和着。
“来人,去将我房中包金的桌子抬出来。”路夫人命令。
欧阳晴用眼神告诉冷云涵:不管你走不走,我是已经决定了,今晚一定要溜之大吉。
冷云涵也用眼神回他:你以为我不想走呀,这老太太听力,目力俱佳,论武功,她深藏不露,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对手。逃走若被她抓回,哼哼,看她不像拍烂这张桌子一样拍烂你这那个烂猪头。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退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难得,难得,你也有这么不怕死的时候。
少借机奚落我,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你都不怕死了,我岂有不舍命陪君子之理?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欧阳晴剜了他一眼,这人一向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净说风凉话。
两人一回房间就开始收拾行装阿迟,要对不起你了。
这时,有人敲门。
“媳妇儿,你们在吗?”
“不好,是路夫人,天啊,她怎么会来的。”冷云涵与欧阳晴慌慌张张将行李塞进被褥里。
“你们俩个又在干嘛?”路夫人一进来就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们。
“没,没什么。”冷云涵陪笑。
“没有就算了,来,我专门让人给你们俩做了新衣服,赶快换上,让我看看合不合身。”路夫人把手上的衣物交给他们。
两个人头皮发麻。
“怎么还不换呀,是不是要老身亲自动手?”路夫人开始挽袖子。
“千万不要!”二人钻进被子里,把被子裹在身上,缠得跟大肉粽一样。
若被老夫人知道他们不是女儿身,以路夫人的火爆性子,没准阉了他们两个当太监。
真是可怕的后果,惨痛的代价!
路夫人并没有真的上来剥他们的衣服,她只是叉着腰,对着他们冷笑”你们两个臭小子,以为就凭你们那点道行就能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