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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还真(修改版)1~36-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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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理喻!不可理喻!!猫儿!以后我们再也不来这昭阳楼了!” 
展昭看着他气呼呼的模样,扑哧一笑,险些被酒呛到。 
这两个活宝的事,他向来是少管的。平日里他和玉堂吵吵闹闹,乐趣多是被旁人拾得成为开封府内的笑谈;而玉堂一和二娘碰面,他才明白,为什么天天会有那么多的人候着想看他和玉堂大战三百回合! 
不过少少的劝还是要的。他站起拉住白玉堂,笑道:“堂堂男儿,怎么老和弱质女流计较。” 
“我……”白玉堂对上他的笑脸,一窒,住了口。他恨恨的一屁股坐下,倒酒闷喝。 
暗笑,夺下他的酒杯,摇头道:“玉堂,三人在此,怎能一人独饮?” 
白玉堂眨眨眼,粲然一笑:“猫儿愿意作陪?” 
“是请你陪我。” 
“咦?展大人方才不是说三人在此吗?怎么你只请五爷?” 
“啊,自然也请二娘。” 
二娘一听随即笑开,心中舒服,便也为自己倒了杯酒,向二人敬了,一饮而尽。 
“展大人,我现在可是几天来最开心的时候!你不知道,五爷呀,这几天可没给我少添麻烦!我是日盼夜盼你来治治他,盼了三日,终把你给盼来了,也盼到了这只小白鼠从老鼠洞里钻出来!你看看现在,你们两个就和以前一样,多好!哪里像前几日,这只老鼠一个人要死不活的丧气样!” 
白玉堂面上一红:“二娘!” 
展昭默默看着他,心中微痛。半晌,他突然道:“二娘放心,我决不会再让玉堂如此,所以,二娘也不用再担心。” 
“我……我哪有担心他呀!我那是烦他!” 
冷不丁被说中心事,二娘猛的转身摆弄酒坛子,力图掩饰脸上一阵烧热。 
展昭知她嘴硬心软,微微一笑。 
手上突然一紧,低头一看,却是被白玉堂修长有力的手指紧紧握住。缓缓抬头,对面那双亮铮铮的眼眸之中,正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火焰…… 
……猫儿,你可知你方才的话,是允诺的什么吗…… 
四目脉脉相对,却无语…… 
背身而未察觉异状的二娘,在转身的一刹那,呆了一呆! 
怎……怎么…… 
久历江湖的她,岂会认不出那二人间此时暧昧的情愫?! 
……以往,虽有察觉,却是若有若无,因而她无法断定;但是今日…… 
突的一个寒蝉,心下越来越冷——她最怕的情况,亦是最糟的情况,终于还是出现了么…… 
突然,门外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奔跑声——那脚步声入耳异常熟悉,本在走神的白玉堂和展昭此时同时一怔,异口同声惊道:“张龙?!” 
话音未落,同时一人猛的闯进厢房之内,定睛一看,正是开封府的张龙! 
“展大人!出事了!!” 
17 
开封府偏厢最舒适的房间,昨晚住进了位特殊的客人……不,确切说来,是犯人。 
而包拯的书房之中,几个人都是心情沉重,风雨欲来之势已经赫然压顶于这小小方室。 
“前夜皇上设宴,主宾乃叶贵妃叔父定远将军叶常峰,其余列席之人除八贤王、本官之外,就只有王丞相、庞太师和庞妃娘娘。席间叶将军逢皇上隆宠赐酒,由贵妃娘娘亲手奉上……就是这杯酒,要了他的命。” 
包拯叹口气,转身看向公孙策:“公孙先生,你觉得这件案子如何?” 
公孙策略一沉思,道:“似乎另有蹊跷。” 
包拯又看向展昭:“展护卫觉得呢?” 
“属下以为……此案内情复杂。” 
“……你是指……” 
“稼祸!”却是公孙策接口,他道:“此案太过明显,一个有心下毒之人,怎么会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毒?更奇的是,凶手不但下的是入口封喉的剧毒,而且还是下在自己经手过的杯中——世上哪有如此愚笨的凶手?最起码,也该懂得避嫌的道理!再说,死者乃贵妃亲叔父,断然没有下毒的理由!因此很明显,叶贵妃是遭人陷害的!” 
包拯点头:“公孙先生说得极是。” 
“其实,此中道理明眼人一看便知,皇上也不例外。” 
公孙策一怔:“皇上?” 
“嗯,皇上也知叶贵妃是被人冤枉,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将贵妃发落到开封府,毕竟依照惯例,贵妃其实是应被押入天牢的。皇上的意思,大概是以审案为由,要我们在案情水落石出之前好好护住贵妃安危。” 
“……可是学生有一事不解,既然此案大家都有共识,为何还要将贵妃问罪呢?” 
“因为现场所有器物酒菜之中,包括贵妃敬上的那杯酒,皆无毒,贵妃因此无法脱罪。” 
“那杯子……” 
“那杯子,先前是皇上所用,后示恩宠,令贵妃斟了酒赐下的。” 
“……这么说起来,凶手这个稼祸之计虽然看上去破绽百出,实际上却是令人一筹莫展?” 
“没错,因而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这个凶手……如此大胆,行事又诡异莫测,不得不防!”包拯蹙眉向展昭吩咐:“此事滋事体大,展护卫你需明察暗访,但是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是,属下遵命!”展昭应命,抬头,却是一脸欲言又止。 
包拯看在眼里,道:“展护卫有话但说无妨。” 
展昭略略沉吟,迟疑了下,终还是开口问了:“大人,你在宫中数日,觉得叶贵妃如何?” 
“贵妃?”包拯和公孙策对望一眼,脸上皆是不解,不知他为何突然有此一问?“展护卫问的是哪方面?” 
“例如……人品。” 
“人品……贵妃端庄淑德,举止有礼,而且心性似乎颇为开朗,这几日本官之所以滞留宫中,便是她一再挽留,要本官为她讲些破案经历……这些,可有利于展护卫你调查?” 
展昭淡笑道:“有利与否,只有日后才会知道。属下告退!” 
他行了礼,退出房外,包拯二人只见门口白影一闪,想是白玉堂一直等候在外吧。 
包拯捋须而立,目送展昭离开的背影,觉得脑中似乎有道灵光正隐隐浮动,却偏偏怎么也抓不住。良久,他瞥向公孙策,看见一张与自己相同表情的脸。 
“公孙先生,你是否觉得……展护卫话中另有深意?” 
公孙策未答,只是过了一会儿,他拱手道:“学生想,此事交于展护卫办理,应该不会有负皇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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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偕同白玉堂出了开封府,路上将案情来由向他讲了,白玉堂瞅他一眼后,一脸深思。 
“若是让玉堂去查,你会先从什么地方着手?” 
白玉堂白他一眼,嗤道:“自然是太师府!” 
这么小儿科的问题,也拿来问他?皇帝设的那宴,当时在场所有人之中就只有庞太师和他女儿庞妃值得怀疑! 
“我听说那个什么叶……叶的女人被封了贵妃后,庞妃很不高兴呀?” 
展昭微微一晒:“玉堂的消息倒很灵通。” 
“哼,京城本来就没有秘密,别说那些什么妃呀嫔的,就连皇帝老儿早上吃了几粒米,不到半天,还不就成了众人茶前饭后的闲谈?” 
“……玉堂是认定了凶嫌是庞家人?” 
“什么我认定?知道这件事的人,谁不会这么想?只怕包大人他们是早就怀疑上了吧!”说到这里,白玉堂突然瞄他一眼,又勾起一抹坏笑,将手搭上了展昭的肩膀,悄悄在他耳边道:“当然,我知道你是例外,你那个比别人多了一窍的心思决计不是这么想的,对否?” 
热乎乎的气喷在耳边,展昭只觉耳廓一热,一股熟悉的颤栗感猛的窜上神经末梢,脖颈立刻转红。他赶紧想拉下那只箍得他死死的胳膊,并低斥道:“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 
“现下并无人……”再说他们以前不也常这样拉拉扯扯…… 
“无人也不该如此!” 
白玉堂微微一怔,听出他话中已带严厉,便黯了脸色,默默放开怀中僵直的身子。 
不自然的整整衣衫,展昭转过头去不看他,只道:“无论如何,今夜还是得探一下庞家……” 
“我一人去!” 
展昭惊讶的回头,只见白玉堂面无表情的道:“你身子才好,今晚夜探之事,有我一人就行了。” 
“玉堂……” 
“我现在去准备,你先回府会会那位贵妃娘娘吧,说不定,收获会比我今晚得的还大!”说完,人真的片刻不留,几个纵跃,便不见了身影。 
展昭呆怔的立在原地,痴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良久无法言语。 
半晌,他黯然一叹。 
方才……他是因为害怕自己那被玉堂轻轻一碰便会灼热过度的身体,所以才会避得如此急,却不料…… 
玉堂……一定是误会了吧,他一定是以为自己不喜欢他的碰触…… 
……唉,日后……再做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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缈缈清风之中,清悦如二八少女婉转的歌喉,随风飘送,小小厢房内,余音袅袅。 
展昭听着歌声踏进偏厢檐下,只觉得那伴歌的琴声清平舒缓,如四月柳下春风,既暖且柔。 
琴声如心。 
他不由暗暗赞叹,心道这位圣眷正浓的女子虽然遭逢突变,一夜之间从云颠坠入人间,却还能保持如此平静的心态,实属难得! 
只是,一位弱质女子,深闺千金,在哪里修得的如此心胸? 
展昭默默驻足,脑海中想起的,是第一此见面时的情景。 
……扶摇宫,叶娉岚,那双平静又暗藏汹涌的明眸……她,不是简简单单的女子。 
突然听见“叮”的一声,琴声一转,原本的平和全作了幽怨痴迷之音。 
淡水三年欢意,危弦几夜离情? 
绿酒尊前清泪,阳关叠里离声, 斗草阶前初见,穿针楼上曾逢。 
罗裙香露玉钗风, 
靓妆眉沁绿, 
羞脸粉生红。 
酒醒长恨锦屏空, 
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好调!” 
叶娉岚蓦地一震,指下琴弦立断! 
四下瞬间寂静一片…… 
半晌,却听她幽幽叹道:“人说琴人合一时,若是有旁人偷听,琴弦必断!谁知我却是要等得了偷听人露面,这弦才断……看来,我修行还远远不够,你说是么,展大人?” 
她缓缓回头,注视着门口的修长身影,眉目轻挑百样风姿,唇角含笑万种风情,盈盈双目,晶莹得似要滴下水来。 
“展大人请进。” 
“不敢,娘娘请直呼臣名展昭便可。” 
“展大人,我现在是待罪之身,大人乃御前四品带刀,罪妇又岂敢直呼大人名讳?” 
“娘娘……” 
“展大人先坐。” 
展昭怔了怔,实在觉得她过于客气,但也只迟疑片刻,便坐了下去。 
叶娉岚淡笑道:“展大人公务繁忙,今日抽得空来,必是有要事吧?” 
“娘娘慧黠!展昭此行,其实是想听听娘娘的意思。” 
“我的意思?展大人指什么?” 
“本案中,娘娘是当事人,您应该可以猜到是谁想陷害于您吧?” 
叶娉岚目光突地古怪,她凝视展昭片刻,突然咯咯娇笑:“展大人你可真有意思,案情尚未清楚,你就说我是被陷害的……呵呵,娉岚不知是该谢呢还是说你们开封府办案太过马虎?” 
“……娘娘是否被人陷害,莫非自己还不清楚吗?” 
笑声突停。 
叶娉岚安静甚至带了丝冰冷的看向他,展昭仍是一派温文。 
良久,叶娉岚漠然道:“后宫秽杂,想陷害我的人数不胜数,莫非展大人你们要一个个的去查吗?” 
“那倒不用。娘娘如此聪慧,其实心里早就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吧?” 
“……” 
“……是否为庞妃?” 
叶娉岚美目一眨,惊讶之色跃然脸上:“怎么?展大人敢去捋老虎胡子么?庞妃……可不是你一个小小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能碰的!” 
“娘娘这话是承认展昭的猜测了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避而不答,是为了以后决不被任何人抓住把柄。 
展昭默然不语。 
眼前的叶娉岚,刁钻且狡猾,虽是仪容高贵,却令人不寒而栗。她平日里高贵且平和的外表,莫非只是做出来给人看的么?若是那样,她就真的是个极为可怕之人,连包大人,都没能看穿她的演技! 
只是……她又为什么要在他面前显露出真正的自己? 
“娘娘……是厌恶展昭的吧?” 
叶娉岚一凛,看着展昭的眼神,锋利得像把刀子,渴望着将眼前之人一刀一刀凌迟!片刻,她略一抬下巴,高傲无比的睇视他,干脆道——“准确的说,我恨你!!” 
清脆清晰的声音进入耳中,展昭虽然料中,却还是有些吃惊。 
“展昭不知何时得罪过娘娘?” 
“你无须知道。”叶娉岚冷笑一声,语气寒冽:“等你死的那天,我自然会告诉你!” 
展昭心如止水,倒没被她的挑衅激怒,反而云淡风清的接过了话头:“若到时真能知道原因,展昭也算死得瞑目。” 
叶娉岚脸色一沉,对着这样的展昭,她心中异常不悦! 
“娘娘,请宽心待在开封府,等案情真相大白那天,娘娘自然可以重得自由。”顿了顿,又道:“到时,展昭再请娘娘好好指教吧。” 
“……展昭,我可是恨你入骨之人,你还想着为我昭雪吗?” 
“娘娘此话差矣,开封府内,永远都是法理为重、私情为轻,莫说娘娘你是恨我之人,就算是展昭所恨之人,若有冤情,展昭一样义不容辞!” 
叶娉岚一怔,见他双目中清澈坚定,正义凛然,心中虽然不愿却不得不暗赞一声! 
“好,你是好样的,展昭!那我就等你,看你如何还我一个清白!” 
“展昭定当尽力而为!” 
叶娉岚优雅一笑,眉目却含霜。 
……展昭,既然是你自己自愿助我,那就别怪我不记你这个人情!你尽管尽力好了!反正到最后,失去最多的,必然是你!因为你的一切,你的爱人,你的命——我全都要毁掉!! 
18 
“所以说,最毒妇人心。” 
芙蓉将浸过荷叶水的绢帕展昭身上细细擦过:“怎样?舒服些了吧?” 
展昭点点头,拉拢衣物,束好腰带。 
“你也是,昨日身子还没全好就非要跑出去,白玉堂又不会飞掉!现在好了,事情来了一大堆,身子又没见好,你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呀?” 
“芙蓉……” 
“更好的是,现下又来了个如此恶毒的妇人,我看你怎么收拾!” 
展昭苦笑,十分后悔将叶娉岚的事告诉了她。 
“好了芙蓉,别再想这件事了。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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